第02章山铜铸就的夜明珠</p>
于勒微微一愣，循着洛丽塔所指的方向望去。</p>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正是魔鬼礁的方向。</p>
“是仪式即将落成么”</p>
他眼神凝重了许多，轻声问道：</p>
“那股味道，是突然变浓的吗”</p>
这事可马虎不得，他得问清楚，是否和自己进入第六史碎片有关。</p>
洛丽塔脸皱起，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道：</p>
“应该是叔叔昨天回来之前，那股味道就开始慢慢变浓了。”</p>
“除此之外，还有过什么别的感觉吗”闻言，于勒松了口气。</p>
若是如此的话，起码二者之间没有太直接的联系。</p>
“没有了，”洛丽塔摇摇脑袋，“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我又饿了。”</p>
她眨巴着大眼睛，眼里满是期待。</p>
“鱼干不是还没吃完吗”于勒纳闷道。</p>
“吃腻了”洛丽塔声道。</p>
听到这话，他有些哭笑不得：</p>
“那你想吃什么”</p>
由于饥荒的原因，他们能带的粮食也极少，而印斯茅斯当地更是几乎只有海产品吃。</p>
对于之前吃牡蛎吃到伤的他来，其实每顿饭都相当于是在捏着鼻子啃了。</p>
现在他吃饭时，闻到海产品的味道，都感觉一阵恶寒。</p>
洛丽塔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来回踢着，道：</p>
“随便什么，只要不是鱼肉就行叔叔之前不是要给我买好吃的吗我要吃！”</p>
不是鱼肉于勒挑了挑眉，略微思索了一阵子，道：</p>
“印斯茅斯本地大概只有水产品了，刚好我今天打算出去一趟，那就顺便买点回来吧。”</p>
伦敦的防剿局这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他内心莫名有点不安。</p>
刚好，防剿局在爱尔兰也设有分部，里面有能直接联系到总部的方法，他打算去那问问。</p>
离开蒸汽教堂后，于勒并未急着直接找车离开印斯茅斯，而是先去了镇中心广场的方向。</p>
除去看看浪潮的神力对此地其他居民的影响之外，他另一个目的就是检查一下魔鬼礁。</p>
“希望魔鬼礁那边不会出什么事。”</p>
他眯了眯眼，想到之前自己在第六史碎片之中所见的那如同废墟一般的城市，刺耳怪异的钟声仿佛仍在耳畔回荡。</p>
在这一重历史的魔鬼礁之底，是否还会存在着一座名为“雅迪斯”的深潜者城市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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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低下头，摸出砂纸，打磨着里有些钝掉的刀。</p>
在他的案板边，躺着一条去掉了鳞的鱼，时不时还跳动着挣扎一下。</p>
“亲爱的，记得把那条鱼的内脏去掉，不然腥味有点重。”温和的女声自他背后房中传出。</p>
“知道了知道了，都第几遍了，我记得！”店主语气虽有些不耐烦，但脸上却满是幸福的微笑。</p>
他将鱼摆在案板上，提起刚打磨好的刀，就要剖开鱼肚，取出里面的内脏。</p>
忽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p>
“看来，你最近过的不错”</p>
店主愣了一愣，猛然抬头。</p>
只见于勒正靠在门框上，嘴角含笑，静静地注视着他。</p>
店主张了张嘴巴，里的刀不自觉掉落于案板上。</p>
他的话语有些结巴：</p>
“是，是，是，是您”</p>
他的语气甚至不比最开始，而更多地带上了虔诚。</p>
于勒摇摇头，道：</p>
“不必如此拘谨，就当老朋友叙叙旧。”</p>
店主无奈地笑笑：</p>
“您笑了，如今的您，可是父神大衮教会的教主，地位不比从前了。您将印斯茅斯从原先扭曲的情况拯救出来，所有人都会感激您的。”</p>
听到这话，于勒的眼神波动了一下，不过却并未多什么。</p>
“亲爱的，有客人吗”那温和的女声再度响起。</p>
店主抿了抿嘴，放下里的刀，回头大喊道：</p>
“是咱们的恩人！那位拯救了印斯茅斯的大英雄！”</p>
“呀！”话音落下，里面急急忙忙跑出来一名女子。</p>
与店主饱经风霜的面容不同，女子的皮肤足以称得上苍白，但却并不显得病态，反而映衬得她更加纤细而美丽。</p>
于勒盯着这名女子，悠然道：</p>
“这位，就是先生的妻子吧”</p>
这话时，他打量着那名女子的外貌。</p>
虽然与记忆里堪称天差地别，但他却仍然从眼前这美丽女子的身上，看出了许多过去那“怪物”的影子。</p>
店主点点头，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p>
“我还以为，她再也变不回原先的样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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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和妻子深深地拥抱了一下，回头道：</p>
“您既然来了，不如留下来，吃顿饭再走我妻子艺很好的。”</p>
于勒摇头道：</p>
“不必了，我来这边另有要事。”</p>
“原来如此，”店主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这是我们的谢礼，请您务必收下。”</p>
他从身下的柜子里摸出一个皮袋，递给了于勒。</p>
“不不不，我用不着钱，你自己留着吧。”于勒笑着摆。</p>
此时，店主的妻子忽然轻声开口：</p>
“并非钱财，这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宝物，或许对您有用。”</p>
祖上流传下来的宝物</p>
于勒的眼神一下严肃了些许。</p>
他可知道，店主的妻子乃是印斯茅斯真正的本地人，体内流淌着介壳种的血脉。</p>
若是可能与介壳种有关的话，那他倒还真不好拒绝了。</p>
“那就多谢了。”</p>
他接过这皮袋，摸了摸，有些诧异。</p>
从传来的触感看，里面似乎只有一枚珠子模样的东西，入相当沉重。</p>
店主妻子依偎在店主的怀中，微笑道：</p>
“据，这是我们的祖先远渡重洋之时，所带来的一枚夜明珠。”</p>
“过去困难时，我们也曾想过变卖它，可惜没有人愿意听一个爱尔兰渔民讲土话，只当我们是在行骗，久而久之，便也再没人动过变卖它的心思了。”</p>
“之所以将它送给您以表谢意，是因为我们去大衮教会参拜时，主教与我们，您可能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p>
于勒挑了挑眉，道：</p>
“你们也变成父神的信徒了”</p>
他本想开口直呼大衮名讳，但忽然发现，这么做似乎有点显得太不尊重这位神明了。</p>
虽然他也对浪潮本来就没什么敬意，但起码在信徒面前，还是得装一下的。</p>
否则自己这个教主的地位可坐不稳。</p>
“嗯，”二人同时点头，店主则跟着开口，“只要不会再变回原先那般模样，我很乐意信仰父神。”</p>
他望向身旁的妻子，眼中满是心有余悸之色。</p>
“差点，我的挚爱就回不来了”</p>
店主妻子低下头，轻轻捶了一下店主的胸口：</p>
“傻瓜，我之前都变成那样了，万一哪天饿了，把你给吃了怎么办”</p>
店主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道：</p>
“那我也算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和你永远在一起了嘛”</p>
听到这话，店主妻子的脸噌的一下红了起来。</p>
而于勒则在一旁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对“老夫老妻”打情骂俏。</p>
“你们记得，以后还是要心些，如果贵夫人出现异常，一定及时来蒸汽教堂与我。”</p>
店主点点头：</p>
“放心，我会的。”</p>
告别了店主之后，于勒一边走着，一边把玩着里的皮袋，心头一阵感慨。</p>
这位店主，也是个痴情种子。</p>
若只在乎妻子的皮囊，早在之前，他便可以抛下对方离去。</p>
可是他没有，反而充当起了守护者的职责，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妻子，哪怕对方几乎彻底变成怪物也不曾离去。</p>
“不过，他妻子的变化倒是挺大的”于勒陷入思索。</p>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那些“返祖”的印斯茅斯居民在变回去时，大部分只是减少了身上属于深潜者的扭曲异变，仍然呈现出些不自然的印斯茅斯面容。</p>
然而，这名店主的妻子，却看不出半点印斯茅斯面容的影子。</p>
苍白，纤细，如骸骨般美丽，与众不同。</p>
这就是他对店主妻子的第一印象。</p>
“难道她这样，才是真正的‘印斯茅斯面容’”</p>
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很符合他对梦境中，那座“波涛之外的伊苏”所留下的印象。</p>
在那样梦幻的城市，其后裔也该长成店主妻子那样，方才符合他的想象。</p>
沉吟了一会儿，于勒将皮袋提起，把里面的夜明珠取了出来。</p>
当他看见里面夜明珠的真实模样后，顿时愣住了神。</p>
“怎么感觉和印象里的夜明珠不太一样感也怪怪的”</p>
这里的夜明珠，简直是沉重无比，和同等大的铁球差不多了，甚至犹有过之。</p>
而且，表面并未散发出那种刻板印象里夜明珠的光彩，而是有着一种金属的色泽。</p>
在他的凝视中，里夜明珠的信息逐渐浮现。</p>
山铜夜明珠</p>
品质：三阶奇物</p>
效果：在特定的月光下，它将照见通往伊苏的航路。</p>
介绍：伊苏人长于铸造而疏于艺术，但他们并不因此气馁，“总有一天，伊苏也会如此”。此物以山铜铸就，并刻下了某些不被世界允许的钟声。</p>
摩挲着中圆润的夜明珠，于勒的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p>
这东西，能照见通往梦中那座城市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