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迎娶洛丽塔</p>
见状，于勒终于是感兴趣了起来。</p>
由于汉子特意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和拉姆交谈，所以他特意将自己的位置拉近了些，竖起耳朵偷听着。</p>
在挨了一记大嘴巴后，拉姆非但没有还，反而表情还带上了一丝哀求。</p>
“您行行好吧，这次肯定会有收获的。”</p>
精壮汉子面无表情：</p>
“拉姆先生，我家主人已经对你失去了耐心，如果这次你再拿不出足够分量的古物，那就等着你妹妹沉到泰晤士河里喂鱼吧。”</p>
闻言，拉姆的脸色变了变，一咬牙，道：</p>
“这东西也不行吗”</p>
他将怀里那精美的铁盒子摸了出来，递给眼前之人。</p>
汉子接过盒子，将其打开看了一眼，表情肉眼可见地惊讶了一瞬。</p>
但随即，他就摇头，淡淡道：</p>
“东西是不错，可不是主人要的那种——你还是接着找吧。”</p>
拉姆满脸疑惑与不甘：</p>
“这里面的东西难道还不够格”</p>
汉子忽地站起来，身体前倾，充满压迫感地俯视着他。</p>
“你还没明白吗为了迎娶那名叫洛丽塔的女孩，主人要的是能够打动那位的古董！古董！</p>
这种脆弱的珠宝，放在战时，价值还比不上同等大的一枚炮弹！”</p>
洛丽塔</p>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于勒顿时有些愕然，但他并未莽撞，而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p>
越听，他的眉头皱得越深。</p>
古董难道，还和玛蒂尔达有关</p>
他在和血杯教主的化身选择“同归于尽”之前，就是委托的玛蒂尔达帮忙寻找洛丽塔。</p>
那边的两人仍然在接着对话：</p>
“现在伦敦暂时封城，所以你还有会弥补你欠下的债务。</p>
但我可不保证，假如等我们回了伦敦，而你仍旧没能做出弥补，你那名可爱的妹妹会怎么样”</p>
汉子阴笑了两声。</p>
“千万别伤害她！”拉姆的表情一下变了。</p>
汉子冷哼一声，道：</p>
“那就拿出能让主人满意的东西！”</p>
完，他转身就要离开。</p>
只是，汉子刚转身，却看见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个人，脸色阴沉地看着他。</p>
“你谁让开，别挡道。”汉子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挥挥。</p>
拉姆看见拦路之人是于勒后，顿时急了，连忙出声道：</p>
“我没事，你别拦他！”</p>
显然，他是以为来帮他出头来了。</p>
于勒摇了摇头，淡淡地道：</p>
“放心，我只是问点事。”</p>
汉子到底是在人底下做事的，见此情景，他眯了眯眼，道：</p>
“你二位是朋友”</p>
见于勒不话，他冷哼一声，道：</p>
“无论你和这位有没有关系，我奉劝一句，少管闲事。”</p>
闻言，于勒笑了声：</p>
“闲事我看不见得。”</p>
虽然脸上带笑，但他的表情仍然阴沉无比。</p>
纵使拉姆疯狂做势，示意他不要这样，他仍旧不为所动。</p>
汉子此刻意识到了，于勒似乎不是能那么轻易打发的，缓缓道：</p>
“敢问阁下所为何事”</p>
于勒扯了扯嘴角，道：</p>
“你家主人是谁”</p>
“这似乎和阁下没关系吧。”汉子的目光有些危险。</p>
于勒摇头，淡淡地道：</p>
“我只是想问问，你先前话语中所提到的，你家主人即将迎娶的对象。”</p>
他本来不觉得眼前汉子所的洛丽塔，和自己熟悉的洛丽塔是同一个人的。</p>
洛丽塔才多大，还迎娶</p>
只是，他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p>
要古董而且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细节，也能勉强对上。</p>
一个不可思议，甚至令他愤怒的猜想顿时浮现在脑海中：</p>
难道，这人背后的“主人”，迎娶的真的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洛丽塔</p>
虽然确认了洛丽塔平安无事，令他松了口气，但这点兴奋很快就被愤怒盖过了。</p>
他倒要看看，对方背后之人是有几个狗胆敢这么做！</p>
然而，面对于勒的质问，汉子却是冷笑一声：</p>
“无可奉告，这是我家主人的私事，不要伸太长。”</p>
话时，他打量着于勒，似乎想从于勒身上看出点什么来。</p>
于勒深吸了口气，在周围众人各异的目光下，平静道：</p>
“是吗那打扰了，只是这个名字和我过去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罢了，兴许我和你主人还能攀上些关系。”</p>
汉子闻言倒是又打量了于勒几眼，饶有兴趣地道：</p>
“你这口音和扮相，应该是从伦敦来的吧那倒也不是不可能，若是等回到伦敦，婚礼如期举行，不定你还能来凑凑热闹。”</p>
语毕，他狠狠地瞪了身旁的拉姆一眼。</p>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这个废物不会搞砸！”</p>
汉子离开了，酒馆内的众人议论声却没停下。</p>
人们纷纷用好奇、嘲讽或是怜悯的目光望向于勒和拉姆二人。</p>
其中，落在拉姆身上的嘲讽目光更多。</p>
毕竟，拉姆在此地的确有名气，追捧他的人多，但对他不感冒的人也多。</p>
看见拉姆被人当众抽了巴掌，自然是心头暗爽。</p>
此刻，于勒和拉姆在同一张酒桌上对坐，两人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拉姆止不住地搓着，频频四处张望，脸上满是焦急。</p>
而于勒则安静如老僧入定，就好像刚才和那汉子对峙的不是他一般。</p>
半晌，拉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p>
“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位背后站着的，可是伦敦的大贵族！就连我都不敢惹他们！”</p>
于勒徐徐睁开眼，道：</p>
“在想，要不要杀了他。”他的语气稀松平常。</p>
拉姆吓了一跳，连忙扫视周围，确认没人听见后，才紧张地道：</p>
“你找死别带上我！你别看刚才那人看起来普通，据，他可是真的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在身！”</p>
他也如那汉子一般打量了于勒几眼，半晌后，还是摇头道：</p>
“我承认你应该不简单，但应该还不是他的对。”</p>
于勒嘴角勾了勾，道：</p>
“或许吧。”</p>
正因为他看出了那汉子的真实实力，他才没有反驳拉姆的话。</p>
不过区区一阶的超凡者，就敢这么狂。</p>
他倒是好奇起来，对方幕后的那名“主人”是谁了。</p>
难道，又是个和威灵顿家族类似的情况</p>
若非担心杀了那人，会导致断掉关于洛丽塔的线索，按对方出言不逊的程度，他早就动了。</p>
就算不杀，也给对面留个印象深刻的教训。</p>
拉姆又点了杯酒，见于勒正低头不知沉思着什么，犹豫了一下，道：</p>
“再加一杯麦酒，给这位先生的。”</p>
听见这话，于勒微微抬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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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p>
拉姆咧嘴一笑：</p>
“意思。”</p>
两人就这么喝着，一杯又一杯。</p>
酒过三巡，拉姆已经喝得有些晕头了，身前的大酒杯里还剩下半杯酒没喝完。</p>
而于勒身前的酒杯却已经彻底空了，但他的神色仍然是毫无变化。</p>
“嗝你的酒量这么好啊”</p>
拉姆靠在椅子上，笑了笑，道：</p>
“和我，你到底为什么要拦他呗”</p>
于勒深吸口气，轻声道：</p>
“听到故人的线索，难免激动。”</p>
拉姆低下头，呵呵笑道：</p>
“那位洛丽塔是你的故人么那她也真是倒霉啊，被这么个家伙看上”</p>
于勒表情不变，道：</p>
“那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被他们威逼着寻找古董呢”</p>
拉姆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沙哑道：</p>
“我欠了债，把我卖掉都还不起的债。”</p>
“他们把我的妹妹抓走威胁我，如果不寻找到令他们满意的古董，那我妹妹就会死。”</p>
看来，这位也是个悲情人物啊</p>
于勒沉吟了一下，道：</p>
“你知道他幕后的主人是谁么”</p>
“不知道”拉姆呼出充满酒精味道的气息，“只知道，是伦敦的一名大贵族，只需要动动指就能碾死我。”</p>
“我劝你，也别和那位作对了，万一他们盯上了你，可能你会比我还惨”</p>
于勒笑了笑：</p>
“我不怕。”</p>
“你不怕”拉姆忽然坐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于勒。</p>
半晌，又笑了。</p>
“你不怕，你伦敦城里的家人也不怕么”</p>
“我没有家人。”于勒的语气没什么起伏。</p>
拉姆微微一愣，道：</p>
“抱歉。”</p>
他晃了晃脑袋，道：</p>
“那你在伦敦也没有什么产业，或者房子之类的东西吗我看你是伦敦人总不至于这些都没有吧”</p>
于勒轻轻摇头：</p>
“我并非伦敦人，只是从伦敦来——这些东西自然都没有。”</p>
“哦那你是哪里人”</p>
拉姆一下来了兴致，呵呵笑道：</p>
“爱尔兰还是海外可不像啊，你这怎么看都是地道伦敦人。”</p>
于勒沉默了一下，道：</p>
“我的故乡在很远很远的远方，也许这辈子都再也没会回去。”</p>
他凝视着酒馆门口透进的月色，怔怔出神。</p>
在这个世界，自己本就举目无亲，洛丽塔等为数不多的几人，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少有的亲朋好友了。</p>
他更加坚定了要查明“迎娶”之事真相的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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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p>
于勒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眼前茂密的树林，以及在黑暗中所隐藏的某些事物。</p>
“唔这是哪发生什么了”</p>
听见拉姆迷迷糊糊的声音，他转过头，平静道：</p>
“你昨晚喝多了，我就给你抗这来了，不碍事吧”</p>
昨天，他本来想直接离开，却被酒馆老板拦下了。</p>
因为拉姆已经不知何时睡死了过去，怎么喊都喊不醒，无奈之下要关门休息的酒馆老板只好请他把拉姆带走。</p>
睡了一晚上，拉姆显然是醒酒了。</p>
“多谢阁下帮忙！”</p>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迟疑了片刻，道：</p>
“我的东西”</p>
“放心，在旁边的柜子里。”</p>
听到这话，拉姆连忙扑过去，拉开柜子看了一眼，发现什么都没少，这才松了口气。</p>
此刻，于勒的声音幽幽传来：</p>
“那铁盒子，我打开看了一眼，你不介意吧”</p>
拉姆低下头，叹息道：</p>
“没什么，既然它不能救我的妹妹，那就和废物没什么两样。”</p>
他的神色十分消沉悲观，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妹妹已经死定了。</p>
“不要这么消极，”于勒拍了拍拉姆的肩，面带微笑，“要知道，消除债务的方式，不止一种。”</p>
拉姆这次却没急着反驳劝阻于勒，只是苦笑一声，道：</p>
“我要是能做到消灭债主，那我早就这么做了。”</p>
于勒坐在了拉姆身边，问道：</p>
“昨天还没来得及问，你就一头睡死过去了，先前抽你巴掌的那人，名字叫什么他现在住在布兰库格哪里”</p>
听到“先前抽你巴掌的那人”，拉姆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但旋即便带上仇恨。</p>
“他叫乌瑞尔巴托，臭名昭著的收债人！他的恶名，跑去伦敦城的穷人里多打探打探，你肯定知道！</p>
至于他的住址嘛应该就是在这一带没错，但具体在哪，我并不知情，不过我有联系他的方式。”</p>
拉姆从怀里摸出一支指长短，牙签粗细的香。</p>
“把这东西点燃，他就会很快赶到我这边了。”</p>
似乎是某种与灯之准则有关的玩意儿应该还有铸的参与。</p>
于勒把玩着这支香，心头逐渐下了定论。</p>
这乌瑞尔背后的“主人”，看起来势力不仅不弱于威灵顿家族，甚至犹有过之。</p>
从这支香上，他闻到了一种有些熟悉的味道。</p>
对于这香味，他并不陌生，毕竟好歹也冒充过一段时间的蒸汽神甫。</p>
他一下就认出来，这是蒸汽教会独有的香味！</p>
也就是，对方起码和蒸汽教会关系密切，能搞到这种由蒸汽教会出产的香！</p>
他将香还给了拉姆，同时道：</p>
“你有多少支香”</p>
拉姆摇头道：</p>
“就这一支。”</p>
“那么，收好它，未来的不久，我们或许用得上。”</p>
于勒淡然一笑，但却总给拉姆一种不好的预感。</p>
“你该不会想埋伏他吧就算你把乌瑞尔杀了，他背后主人的怒火我们也承担不起！”</p>
于勒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道：</p>
“这些事情，后面再，我们现在要先考虑的，是去一趟圣佑修道院。</p>
毕竟，如果不愿意和那位‘主人’起冲突，又拿不到古董，你的妹妹可就没救了。”</p>
“的也是”拉姆点点头，随抓过日历翻看了下。</p>
“不对，今天晚上是月圆之夜，不能去。”他忽然猛地摇头。</p>
于勒的脚步停下了：</p>
“月圆那里会有特殊吗”</p>
他早已从祭司那里得到了类似的消息，因此并不惊讶，他只好奇拉姆怎么知道这种事的。</p>
拉姆耸了耸肩，道：</p>
“根据我对那些冒险家的行踪总结，没有一个在月圆之夜进入了那座修道院后出来的，一个都没有。”</p>
“不过，根据一个没敢进去的人所言，月圆的时候，里面似乎也会出现某种特别的宝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