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进入修道院</p>
宝物是什么,拉姆也一副不清的样子。</p>
“我只知道有宝物,你让我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他有些为难。</p>
于勒闻言,倒是陷入了沉思。</p>
虽然祭司没材料长什么样,但在近距离接触了那镇压仪式后,他心里也有了数。</p>
组成仪式的底色,乃启与冬的法则。</p>
吸引食尸鬼到来的“冬”尚未衰退,那么他的主要目的,便是寻到管辖“门扉”的“启”。</p>
圣佑修道院后来所信奉的司辰“弧月”,他对其了解并不多,但他知道,这位司辰的权柄中,有一部分就与启之准则有关。</p>
在伦敦城的神秘学学徒之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p>
有时,月亮的光辉是开启其他空间的钥匙。</p>
于勒怀疑,他所需要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拉姆所,在满月时才出现的“宝物”。</p>
他正思索着,拉姆的嘿嘿笑声响起:</p>
“你也觉得危险对吧那我们要不明天再去”</p>
于勒抬起脑袋,看了拉姆一眼,摇头道:</p>
“不,就今天,并且我们要在那里一直待到月出为止。”</p>
拉姆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p>
“不,不至于吧那些游魂”他明显有些害怕。</p>
顿了一顿,他接着道:</p>
“莫非,你要找的东西,就是那只在满月时出现的宝物”</p>
“或许吧,碰碰运气。”</p>
于勒伸了个懒腰,淡淡地道:</p>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你也别捏着脖子上那个护身符了,我看过,屁用没有,你上次能出来和它没有半点关系。”</p>
拉姆讪讪地将从护身符上拿开,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p>
“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对神秘学有研究,有超凡力量在身”</p>
对此,于勒淡然点头。</p>
拉姆毕竟是到处乱跑的冒险家,对神秘学有所了解也很正常。</p>
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其心头肯定也是早有猜测。</p>
见到于勒如此风轻云淡,拉姆长舒了口气:</p>
“那这次就靠你了”</p>
二人很快离开了旅馆。</p>
只是,刚出旅馆,一群不速之客就将他们堵住了。</p>
为首的,正是昨天那抽了拉姆一巴掌的精壮汉子,自称为某个神秘“主人”做事的乌瑞尔巴托。</p>
拉姆见到对方,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紧张。</p>
“您有什么事”</p>
乌瑞尔哼了一声,脑袋微转,身后的两人默契地朝前踏出,对着拉姆鞠了一躬。</p>
“拉姆先生,请多指教。”</p>
问候声几乎同时响起。</p>
拉姆皱了皱眉,道:</p>
“您这是”</p>
他认得这两人,是附近也算有名声的冒险家。</p>
平常和他不怎么对付,但也算不上仇人,最多也就是路过互相无视的地步。</p>
乌瑞尔则淡淡地道:</p>
“我和主人昨晚沟通过了,我们都不再信任你的能力——所以,了点钱,找了别的人来协助你。”</p>
“这不需要吧我只是”拉姆迟疑道。</p>
但话音未落,便被乌瑞尔强势打断。</p>
“拉姆先生,”乌瑞尔的身形相当高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拉姆,“我并不想多,只劝你一句话,不要违抗我与主人的‘好意’。”</p>
拉姆沉默了一会儿,道:</p>
“我能理解,只是,我已经有同伴了,所以”</p>
乌瑞尔瞟了一眼于勒,有些轻蔑地道:</p>
“就他拉姆先生,我并非不信任你朋友的能力,但找古董这事,可并非儿戏。”</p>
昨天最后,虽然他对于勒表现出了所谓“友好”的态度,还邀请于勒去参加婚礼。</p>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是场面话罢了。</p>
这会儿,算是将他对于勒的态度暴露无遗了。</p>
他略带挑衅地看向于勒,似是想从后者脸上看到气急败坏的神情。</p>
令他没想到的是,于勒不仅没有动怒,甚至连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就像是没听见刚才他的嘲讽一样。</p>
于勒只是盯着乌瑞尔,淡淡地道:</p>
“假如我想见到幕后那位,需要什么条件”</p>
乌瑞尔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打量了几眼于勒。</p>
“你想见我家主人”</p>
见于勒点头,乌瑞尔摇摇头,满脸高傲的神情,道:</p>
“那得看我家主人愿不愿意了,兴许,你拿到他所需要的东西,就有会见到主人了。”</p>
“需要的东西”</p>
于勒缓缓道:</p>
“是你之前所的‘古董’么”</p>
“没错,古董,而且必须要足够古老!”乌瑞尔特意在“古老”这个词上加重了读音。</p>
于勒嘴角微翘:</p>
“好啊,我会帮忙找的——这两位,我们就一起行动吧。”</p>
拉姆在旁边瞪大了眼睛,却不好什么。</p>
乌瑞尔闻言,似是没想到于勒真的会同意,像是重新认识于勒一般,从头到尾又打量了他一遍。</p>
看起来不凡,但气质普通,和那些超凡者还是差远了乌瑞尔很快在心里下了判断。</p>
自以为把于勒拿捏透了,他笑呵呵地道:</p>
“合作愉快,只要找到古董,来找我就可以了。”</p>
至于提前答应的承诺与要求之流</p>
古董可是他找回来,献给主人的,和这些即将死掉的人有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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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半路上,找到休整的会,拉姆单独把于勒拉出来,着急地道:</p>
“你搞什么怎么真的要和乌瑞尔合作,还让那两人跟来了”</p>
此刻,于勒嘴里正叼着根草,听见拉姆的话语,头也不回,只是悠然道:</p>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p>
“问题可大了!”</p>
拉姆咬了咬牙,道:</p>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千万别因此瞧了乌瑞尔!那两人明显就是来监视我的,而且,多半不怀好意。”</p>
到这里,他下意识四处望了一望,确认那两人不在后,他才接着道:</p>
“我估计,乌瑞尔打算在我们找到他要的‘古董’之后,直接把我们灭口,独揽功劳!”</p>
于勒轻轻点头:</p>
“是啊,我知道。”</p>
拉姆的表情瞬间呆滞:</p>
“你知道,那还答应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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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勒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拉姆一眼。</p>
“他之前,昨晚与他的‘主人’沟通过,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p>
拉姆也是聪明人,被于勒这一点拨,立马就明白了。</p>
“他里掌握着和那贵族的沟通方法,而且是远距离能随时使用的”</p>
他可知道,这会儿的电报也打不进伦敦。</p>
于勒笑了笑,道:</p>
“你觉得,假如你把他所需要的古董真的找了出来,交给那名幕后的贵族,他就真的会放过你和你的妹妹吗”</p>
拉姆闻言,抿了抿嘴:</p>
“也许不会。”</p>
“那就对了。”</p>
于勒嘴角含笑:</p>
“既然某些东西他们不肯给,那么,我们就自己取。”</p>
拉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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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待得于勒和拉姆二人回到马车旁,那被乌瑞尔所雇佣而来,与他们同行的两名冒险家见到他们回来后,不咸不淡地道:</p>
“回来了去这么久,我们还差点以为你害怕了呢。”</p>
拉姆脸色微沉:</p>
“克里夫,你最好是嘴巴放干净点——否则,进去修道院后,我可不保证你能从那些鬼怪底下活着离开。”</p>
他向来和眼前之人不对付,此刻,对方被雇佣着来“监视”自己,他自然更不想给什么好脸色。</p>
被称作克里夫之人嗤笑一声:</p>
“拉姆,你的雇主都不信任你,以至于要请外援了,你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没有数吗”</p>
拉姆只是冷冷地看了克里夫一眼,没有话。</p>
后者见拉姆没回应,自觉没趣,便也不再多言了。</p>
倒是另外一人,则一直盯着于勒,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p>
等马车再度发动,踏上林中被人所踩出的落叶道后,最后那人凑在克里夫身旁耳语,有些凝重地道:</p>
“克里夫,拉姆这次找的那人,不简单。”</p>
克里夫挑了挑眉头,低声回应道:</p>
“罗根,你是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了”</p>
被称作罗根之人摇摇头,道:</p>
“没有,但我总觉得,他给我一种让人心神不宁的感觉。”</p>
克里夫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道:</p>
“也许只是你的错觉,我之前一直在观察那人,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p>
在他的眼中,于勒相当沉默寡言。</p>
虽然气度不凡,但从未给过他像乌瑞尔先生一样强大的压迫。</p>
所以,他并不觉得于勒是什么隐藏的高——最多比他们强的有限。</p>
见罗根似乎还要什么,克里夫制止了他的话语,轻声道:</p>
“放心好了,有乌瑞尔先生的帮助,这次任务肯定能完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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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谈话,却被隔壁马车车厢的于勒听了个清清楚楚。</p>
“嘿,有些意思”</p>
他的嘴角挂上戏谑的笑容。</p>
没想到,这两名探险家还不全是没用的废物,居然有人看出来了自己身上所隐藏的危险气息。</p>
但对方显然警惕性不足,并未意识到,对话被窃听了个一干二净。</p>
拉姆见于勒忽然露出怪异笑容,吓了一跳,半晌才道:</p>
“你怎么了”</p>
于勒摇摇头,淡笑道:</p>
“听了一出好戏而已,你忙你的去吧。”</p>
拉姆摆摆,从怀里摸出一份地图,在大腿上摊开,把上面的标点都展示了出来。</p>
“这是我等会拿给他们的地图,上面标出了大部分可能存在危险的区域。”</p>
于勒迅速扫过一圈,微微颔首。</p>
“看来,你的确进过那修道院不止一次。”</p>
这份羊皮纸地图上的记号十分清晰,而且复现度似乎相当不错。</p>
听见这行,拉姆嘴角微翘,道:</p>
“这只是给他们看的,既然我们这一趟一定是满月,那这份地图就有了意义了。”</p>
他又从怀里摸出一份地图,递给了于勒。</p>
于勒将其徐徐摊开——上面除了之前那份羊皮纸地图里已经标记好的,还特意拿其他颜色的笔勾出了数个点。</p>
“这些,就是根据那些据目击了满月夜晚的幸存者的辞,所标记出的可能存在那‘宝物’的位置。”</p>
拉姆摇摇头,苦笑道:</p>
“但除此之外,我们就毫无线索了。”</p>
于勒仔细端详着这份特殊地图,指轻轻摩挲着那些标记点。</p>
“有这些就够了,至少有了方向。”他语气笃定,将地图心收好。</p>
按照拉姆的地图来看,似乎这修道院的规模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些,而那些游魂也十分活跃,和寻常的死者大不相同。</p>
马车继续前行,林中愈发阴暗,茂密的枝叶几乎将天空完全遮蔽,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几缕微光。</p>
道路两旁的树木像是木雕的卫士,又似伺待发的猛兽,静静注视着他们这群闯入者。</p>
偶尔有树枝被风吹动,相互摩擦发出“嘎吱”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刺耳。</p>
随着修道院的轮廓在视线中逐渐清晰,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p>
那古老建筑的残垣断壁在灰暗天色下显得愈发阴森。</p>
马车缓缓停下,众人纷纷下车,站在修道院的外围,都不自觉地屏气敛息。</p>
拉姆仰望着眼前的修道院,深吸了口气,道:</p>
“前两次,和我一起进去的有四五个人,结果最后,每次都只有我才侥幸活着出来。”</p>
他望向于勒,眼神有些复杂,也有些担心。</p>
那两个家伙他肯定是不在意的,死就死了。</p>
但他觉得,于勒的性格和他还算合得来,而且也许能帮上自己不少忙,他不想看见于勒出事。</p>
于勒则是回以拉姆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再度凝望向眼前的废墟。</p>
一片死寂,但他却有熙熙攘攘,人影绰绰之感。</p>
在过去,这里也许被晨曦所笼罩,受正午最炽热的阳光洗礼。</p>
即便往后信仰变为弧月,柔和美丽的月光也该将此地笼罩于彻底的宁静之中。</p>
然而,此刻的它,却沦落为鬼窟。</p>
“这些游魂都是因为不明原因死去的那些僧侣修士么”他沉吟着,心头逐渐涌现出一些想法。</p>
若是有会让那些僧侣修士们,从这可悲的游魂状态中解脱,他能否直接询问这些人的灵魂</p>
不过,他也就想想得了。</p>
祭司很有可能是冬之准则的超凡者,没准还掌握着相关的仪式,这方面他便不如祭司专业了。</p>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p>
比起杀戮的效率,在场所有人,没有人比得上他。</p>
“进去吧,”拉姆眉头紧锁,“趁着现在太阳还没落山。”</p>
他心翼翼地拉开那扇半掩的大门,钻了进去。</p>
于勒紧随其后。</p>
罗根和克里夫则并肩而行,走在最后,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