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知道好歹</p>
当天下午吃过晚饭，方明澈打了电话到老周家，喊他哥来接。</p>
方明华在电话里有点激动，“我们中午过后就打烊了。今天一共卖了9碗，赚了四块多。”</p>
要不是老二让他开张第一天打八折，他就能赚十块多了。不过没事，明天就恢复原价。</p>
中午之后来的客人就很少了。关键他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之前熬的臊子、包的抄都用得差不多了。一开始也没敢备太多货，怕卖不出去。</p>
而且，抄准备新鲜的更好。</p>
方明澈道：“那不错啊，今天来照顾生意的邻居顶多买了三四十碗。相当于你们卖了有六十多碗。不过大哥，你得搞清楚盈利线是多少碗。卖过那个数量，才开始有盈利的。房租、水电、食材成本、你们两个的人工费，也要算进去。”</p>
他原本建议再打九折卖一周，扩大一下知名度。酒好也怕巷子深。但他大哥拒绝了。那之后的一些促销活动，他就没再提了。</p>
这会儿听到方明澈有些泼冷水的话，方明华和方明澈旁边听公放的方健兄妹都楞了楞。</p>
方明华回去给袁淑芬和父母听了，“老二让我算一算每天的盈利线。”</p>
方父道：“是这个道理啊，你现在算的是原价卖的话，一碗面赚一毛一。但必须卖过盈利线才真的有得赚。卖不到就会亏损！而且，开张生意总是最好的。你又拒绝了开张前几天打折，那就要有心理准备，明天开始生意很可能就没这么好了。今天是店里一开始就很热闹，而且又打八折。国人嘛，有便宜占就都会很高兴。所以附近很多想吃或者想尝一尝的客人就直接进来了。明天没了那么多照顾生意的人，一开始会很冷清的。”</p>
他看长子、长媳面色有些不好，顿了顿又道：“当然，今天吃了觉得好的人也很可能再来。不过三毛一碗面，相对如今的平均收入，其实不便宜的。”</p>
袁淑芬道：“爸，我们的肉用得很实在啊。”</p>
方父中肯地道：“现在的人依然节约，大多数人不会舍得在一顿早饭上费太多。更多是选择在家吃。就是想在外头吃的，如今鼓励个体户，像你们这样的面馆也不少的。敢租店面开馆子的，艺都不会差。人家干嘛多走几步都要来你们这里吃呢?”</p>
前期正该养人气的时候，大儿子不舍得打折到两毛七、三毛六多卖几天，薄利多销。那很可能明天来的人就少了。</p>
与其守着摊子一天没太多碗的生意，真不如一开始少赚钱、多赚吆喝。</p>
要他不听劝吧，让他开面馆他又听了。这听一半不听一半的，别老二，他也懒得多了。</p>
方明华和袁淑芬面面相觑，今天一开始生意就很好啊！</p>
方父没再什么，不撞南墙不晓得回头。</p>
第二天，果然生意就清淡了许多。一上午连面带抄就卖出了三十多碗。臊子还好可以放着明天用，干面条也是一样。但包出来的三十碗抄还剩了十八碗的分量。</p>
这放久了，皮会干的。就是他们自己去下馆子，也不会想吃明显放了几个时甚至可能过夜了的。</p>
如今偏院除了他们一家四口，只另住了两个留在首都旅行社当司的。他们已经在找房子准备搬出去了。这要拿回家自己煮来吃也是吃不完的。</p>
方明华眼看要到中午了，把放抄的纱布合拢、蒸笼盖上，直接往四合院那边去。那边有很多旅行社的员工，是包吃中饭和晚饭的。</p>
韩梅这个办公室主任兼管着后勤。她道：“方大哥，我只能给你算成本价，最多再加点人工费。不可能按你店里卖多少给算的。毕竟，我们专门请了做饭的大姐。想吃抄、让她们包来吃就是了。我职责所在，要管控食材成本的。”</p>
方明华只好道：“好吧，就按你的办。”</p>
这样，至少是不用亏这笔钱的。</p>
韩梅便叫了做饭的大姐过来，估了个数。然后把钱给了他。</p>
“方大哥，中午导游和司是不回来吃的。不过，我们十多人今天两顿要解决掉十八份抄应该没问题。但也不能经常吃是吧”</p>
中午这顿看有几个人选择吃抄。剩下的可以放进冰箱，这样比敞放着要放得久一点。</p>
方明华听懂了她的意思，今天收下。但明天未必大家还会想吃的，明天可别再送来了。</p>
“好的，我明白了。”</p>
中午方父、方母就选择的吃抄，然后方明澈、林嫣、方敏、方健、方芳、颜颜、康康。这就解决掉了九碗。</p>
自己人都不吃，还指望别人帮忙么。</p>
方父道：“第二天就转内销了。”</p>
方明澈笑起来，“之前也不是出口啊。吃吧、吃吧，大嫂的抄还是可以的。这肉确实给得实在。今天卖了多少啊”</p>
方母之前拉着大儿子问了一下，这会儿便道：“是加起来卖了三十多碗。”</p>
方明澈道：“那还可以啊。明昨天的大多数客人对口味、食材、服务还是满意的。那老大算的盈利线是多少碗”</p>
方父撇嘴，“他算，他都不太算得明白！老子拿着算盘帮他算的，不打折四十五碗。打折，六十碗。今天不算他们两口子的工钱，不赚不赔吧。”</p>
林嫣道：“那真的还可以了。难怪爸会替他们选择卖早餐，大嫂的艺真的没得。”</p>
康康也道：“我妈妈包的抄，好吃。”</p>
畅畅看大家都在吃，坐在他的婴儿椅里也道：“我，吃——”</p>
这婴儿椅是宋全去友谊商定观察人家卖的之后，自己回家动，用竹子给他做的。老宋这两年得方明澈帮衬很多，回馈一二。</p>
别，真还挺好用的。要去哪，就那么一收就能拎着走。放下来坐着也稳妥。老宋是真的观察到位，把人家的精髓都学到了。</p>
林嫣便让方敏煮了两颗白味的，把周边的皮夹给他吃。</p>
畅畅指着夹剩下的中间那坨，“肉肉——”</p>
林嫣道：“你子还知道这是肉肉呢。妈，这能给他吃么”</p>
方母看了看，“这应该跟肉糜差不多，给他少喂点吧。皮和肉分开喂，大个了怕噎着他。”</p>
方敏点头照做，“好的。”</p>
看堂弟蠕动嘴吃得香，方芳笑着问道：“畅畅，好不好吃”</p>
畅畅点头，眉眼弯弯的笑起来。</p>
下午回去，方父对方明华道：“从明天开始，咱们院里的伙食费由你负责。你弟给我们二老提供住处，你负责伙食。这很公平吧你那两个本家兄弟，已经找到一个出租的房间要搬出去了。方健他们三个也搬回来住。”</p>
完声道：“我还没让你把房租算给老二呢。我们老两口住的不算，你们一家五口住了四间房。至少一个月要交十五块钱吧。按道理这钱是该给的，毕竟老二买这房也是了钱的。500呢，不便宜！还有三个孩子，第一年的高价费600明澈给掏了。难道第二年你们还指望他继续掏”</p>
没点压力，做生意我行我素的。毕竟哪怕亏了，生活压力也不算太大。光想着往自己口袋里扒拉，不想着让点利吸引客人。做生意那么简单，光是做乘法啊</p>
“爸，我们还没回本呢！”方明华道。</p>
“所以，我没让你们交房租啊。就是高价学费也是明年九月份的事了。或者，你俩觉得压力大，干脆买车票回去，把老的、的丢给老二他们就好”</p>
方明华道：“我们没这么不要脸！我们今天也卖了三十多碗出去，渐渐会好起来的。”</p>
方父道：“那可未必。这几条胡同没准什么时候又开出一家卖面条、抄的了。你们现在有先发优势、淑芬艺又好。现在该想的就是怎么让更多客人愿意来吃，然后把他们变成回头客。”</p>
他拿出算盘来算给他们看，不打折三十多碗保本，打折要五十碗才能保本。他现在根本不和他们俩算工钱了。</p>
但如果打折卖出去六十碗，那十碗是不是就是多赚的</p>
“你们两个都是不吝啬劳力的人，宁可薄利多销。人家明发套圈，干嘛还给客人准备个安慰奖啊?不就是让客人心头舒服些，以后还愿意来么。你们卖面一个道理嘛。打个九折，那客人心头就会舒服许多。人家早上就是要下馆子，也可以有很多选择。那吃包子、馒头、稀饭、豆浆、油条还有首都的斗志之类的，是不是要比吃面条、抄实惠些”</p>
他掰开了、揉碎了的讲，终于动这两口子明天开始打九折。</p>
方父的毛笔字写得好。让袁淑芬找了张红纸来铺开，帮他们写下‘开业大酬宾，一律九折’。</p>
第三天生意明显就好了许多，中午后一盘点，卖了六十六碗。多出来的两碗抄自己煮来吃了。不算人工费，他们今天赚了两块多。</p>
方明华道：“唉，还不如明发去套圈呢。”</p>
袁淑芬道：“明澈没收他摊位租金，连礼都不让他送。咱们这不是付了铺面租金么。不过，大家吃了都好吃，我也增加不少信心了。应该生意会越来越好的。我看前天明澈话没完，我们今天去接三个孩子回来，顺道问问他。”</p>
叔子如今很厉害，一般人他才不会轻易给出主意呢。但人家还没完，孩子他爹就拒绝了打九折的建议。</p>
她今天去点软和话，把后面的建议问出来。</p>
他们回去问方母，叔子一家住华侨公寓哪里，怎么坐车。</p>
方母道：“我怕你们去了受刺激。先把明天的准备工作做了吧，那辣椒油是不是该弄了”</p>
袁淑芬点头，去厨房忙活。</p>
受刺激，她倒是听康康过，幺爸家的电视是彩色的，而且大得多。</p>
等到两口子下午什么准备工作都做好，便跟着方母去了华侨公寓。</p>
方母是登记了的，不用询问业主就可以放进去的来访人员。她直接带着长子、长媳进去了。</p>
方母还有大门钥匙，方明澈给的。不过和她打了招呼，进门前先摁门铃。她拿出钥匙正要开门，想了想又摁了一下门铃。</p>
方敏刚过来在猫眼看了一下，大门已经从外头打开。</p>
“七叔婆，六叔、六婶——”方敏把路让开。</p>
畅畅迈着短腿走过来，抱着她的腿往外看过来，“奶——”</p>
然后又看向方明华和袁淑芬，“伯、母——”</p>
方明华和袁淑芬这会儿都有些怔怔地看着屋里摆设。这样的房子他们只在电影里看过，是那大资本家住的。怪不得妈要怕他们看了受刺激呢。</p>
之前就只听明澈和阿嫣是带着孩子租房住，哪能想到是这么好的房子啊</p>
袁淑芬弯腰给畅畅抱起来，“畅畅好乖啊。没下楼去走走?”</p>
“走了。”畅畅高兴的道。</p>
方敏已经去拿杯子倒水了，“刚回来呢。一天不下楼走几次，天是黑不了的。”</p>
袁淑芬喝了水，起身进屋去给儿女收拾东西。先收拾两个儿子的，方芳和颜颜住一屋，她怕拿错了物件。</p>
“畅畅，两个哥哥住哪屋”</p>
畅畅就走过去给她带路，“这儿。”</p>
方明华忍不住几个房间看了看，除了兄弟和兄弟媳妇的寝室都转了一圈才出来在沙发上坐下。</p>
“妈，这屋子里的东西是房东的”</p>
“房东的，想啥好事呢都是阿嫣买的。”</p>
“哇，那买这些家电还有家具，怕是都要几万块啊。”如今的电器那是出了名的贵，好一些的都是进口货。</p>
“是啊。不然你以为他们那十八万是怎么欠下的就是买这些，还有四合院那边的房子和家具、家电。四合院那边是为了接待客人，也就不了。这边也都要买最好的。”</p>
方明华摸摸下巴，他之前还以为老二负债十八万有水分呢。这么一看还真是没有，实打实欠了这么多。也太舍得、太敢欠了！</p>
“他们怎么就敢欠这么多呢”</p>
“是相信自己挣钱的能力，提前消费。读大学、出国，搞得消费观念跟外国人一样。”</p>
提前消费什么的，她自然是从儿子、媳妇嘴里听到的。之前四合院住进来一个老华侨，人家会中国话。她和人唠嗑，也是听外国人是这样的消费观念。</p>
那人还跟她讲，她儿子、儿媳妇都是有本事的人。而且资债相抵，实在没有必要过于担心。</p>
是这么，当妈的能完全不担心什么时候出了状况，还不上了，就把他们一家几口卖了也不够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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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华看向果盘里的苹果，这是方敏刚洗过端出来的。上头还有水珠，看着晶莹可爱。</p>
他拿起来就啃了一大口。嗯，好吃。老二这过的是神仙日子了吧。</p>
方明澈和林嫣前后脚回来，然后是四个孩子被贺师傅接回来。</p>
林嫣道：“妈和大哥、大嫂来了啊。那我打个电话叫爸下班也过来吃晚饭。”</p>
原本是大家伙儿一起过去，现在就喊公爹过来好了。正好他还可以帮他们把车开过来。</p>
袁淑芬就起他们是过来接孩子的，总不能什么都扔给叔婶了。</p>
林嫣道：“都还挺听话的。以后得闲，大哥、大嫂你们带着孩子也经常过来就是。这附近有一家羊肉汤很好，要不今晚就去那儿吃”</p>
方明澈点头，“好啊。”来投奔的同乡、亲戚都安排好了，总算是只剩下自家人。</p>
袁淑芬在方明华旁边坐下，“明澈，我们今天打九折，卖了六十六碗呢。你还有没有什么建议，给哥嫂提提你可是做生意做成功了的前辈呢。”</p>
方明澈笑了起来，知道好歹了。</p>
不过建议也别多了，他道：“大嫂，要不你们就搞个回馈顾客的活动。吃满十碗面或者抄，送一碗不管是分十回来吃，还是一次、两次吃十碗都送。人家来吃十碗，你们赚的总比一碗的本钱多。再了，人多了，人气自然也就旺了。”</p>
袁淑芬和方明华互相看了看，“好！”</p>
袁淑芬做的面食本来就好吃，方明华的服务也越来越到位，再加上一系列的促销技巧。到月底他们生意已经很不错了。</p>
月盘算下来，二十天赚了八十来块（含两人的人工）。</p>
两口子笑得合不拢嘴，一天赚四块钱，头一回呢。而且，明发那个套圈红火了一阵，确实很快就出现了竞争对。也就没那么赚钱了，现在一天顶多赚三块钱。</p>
嗯，这个发展总算让人心头舒服一些。</p>
方父直接把伸过去，“伙食费。你们两口子在面馆吃的，但我们二老三是在四合院吃的。”</p>
那些同乡搬出去后，他们就又没有再在偏院开火了。</p>
方明华道：“你老人家吃的，是工作餐。就我妈和三个孩子，二十天！”</p>
他心疼地给了三十块。天天吃肉呢，给少了不过去。不过，他负责伙食费，就不用再交房租了。</p>
这三十块方明澈也没有拒绝，升米恩斗米仇！而且，只算成本价，确实是差不多。</p>
剩下五十块，方明华和袁淑芬也挺满足的。比种田划算多了！</p>
到2月，生意越来越好，方明华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了。按他的本心是想把方母喊过去帮忙的，反正老太太一天没多少活儿。</p>
但方明澈一早了，让他忙不过来请人。而且，老太太活儿少，那是因为吃饭是在四合院，洗衣服有洗衣。这都是方明澈出的力。</p>
他如果因此让省事儿的母亲来给自己干活，还不发工钱。估计老二意见会很大。</p>
所以，还是请个人吧，省得落老二的口舌。他们请方父代笔，把招人的条件、待遇写来贴在了墙上。</p>
贴好回来，方明华忍不住对袁淑芬道：“好冷啊！首都2月初，就跟四川三九严寒差不多了。”</p>
他们已经把最厚实的衣服都穿上了。</p>
王同志前几日给二老各送了一件军大衣来。是家里人穿不过来，送他们穿。那穿着肯定很暖和吧。不过，人家是看老二的面子，特地给二老送来的。他们要是觊觎，那是脸皮都不要了。</p>
两人商量着去买加在袄里，正好把旧袄的也弹一弹。</p>
方母道：“羽绒服内胆很暖和。之前我们二老和康康冬天来，阿嫣都给置办了。要不你们问问阿嫣多少钱，在哪买的”</p>
她自己攒绒毛给方健做了一件坎肩。不好看，但暖和。这半年多也养了不少鸡鸭，又攒了不少。能给方健把袖子也接上。但再做一件大人的却是不够了，应该能够给方芳做一件。</p>
一问，林嫣道：“二三十来块一件。这个不好买，也是托王同志在上海的羽绒服厂才买到的。”</p>
方明华和袁淑芬对视一眼，好贵！他们还是买几块钱的来弹吧。</p>
方明澈道：“生意不是好起来了么。方健和方芳既然有自家制的了，你俩就各置办一件嘛。回头头松动了把钱给阿嫣就成。尤其你们早上六点起来开门，那会儿可是刺骨的寒风。又是头回来首都，冻病了药钱更贵。”</p>
方明华道：“你是，让我们也提前消费”</p>
“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要有钱了光是会存钱。这是生活必需品，该买就得买。”</p>
方明华和袁淑芬还是很舍不得，加起来岂不是要五六十。</p>
方母想把那两件军大衣就给他们穿，被方父的眼神制止了。等没人了她就问，“为啥不行明澈应该也不会挑这个礼。”</p>
方父道：“我看过了，这两件和明澈往年穿的有些差别。明澈的是托他一个当兵的学生搞的。那就是当兵的穿的。王给我们拿的这两件，怕是他爷爷的。让老大穿着将官的军大衣去跑堂，有些不大合适。给咱们的，咱们就自己穿。随便他是让老二垫钱买羽绒服，还是自己称来加厚了。”</p>
最后方明华两口子就选择了称来加厚。反正家里老的、的不冷就行了。他们穿短款的厚袄好干活，多活动就是了。而且，守着灶台哪会有多冷</p>
至于贴出去的招工启示，也很快就有人来了。</p>
第一个来的就是明发，“天气冷了，我那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我就干脆冬天卖起了炒饭。但是白天，也想找个活儿。”</p>
他就用套圈赚的一两百块钱买了辆旧三轮车，弄的车摊。就在大栅栏夜市里卖，赚个辛苦钱。一晚上赚个两三块不是什么大问题。一起摆摊的人还挺爱来光顾的。</p>
但白天肯定也行利用起来。一看方明华两口子的面馆找帮工，24块钱一个月。他就过来毛遂自荐了。</p>
这是自己人，用起来也放心。袁淑芬道：“那你早上可别迟到了啊。”</p>
“放心，我那炒饭车摊晚上九点就收摊了。”</p>
结果没想到刚定下来，谢婷也来了。</p>
“方大哥、方大嫂，你们要招帮工是么你们看我行么”</p>
袁淑芬和方明华对视一眼，“你不是要照顾高伯母么而且，你姐听也怀孕了啊。”</p>
谢婷声道：“我姐怀孕后疑神疑鬼的，她要赶我走。”</p>
袁淑芬道：“妹子这不巧啦，我们刚定下了人。就是我们本家的明发，之前在大栅栏套圈的那个。我们本生意，实在用不了多的人。你看看别处还有没有合适的活计吧。”</p>
他们回到家把决定用明发的事了，也把谢婷的事了。</p>
方母挑眉，“疑神疑鬼”</p>
正着，看到方明澈和林嫣进了偏院的门。</p>
“你俩回来有事啊”</p>
要回来看老人，每天大家伙一起在四合院吃午饭、晚饭呢。不至于特地上门来看。</p>
方明澈道：“朱大海和胡勇喊我们过来的。又听谢怀孕了，阿嫣过来看看她。”</p>
他俩这会儿把羽绒服内胆穿在了里头，外头穿的是皮夹克和呢子大衣，看着倒是风度翩翩的。尤其是和穿大袄的兄嫂比。</p>
倒是二老，因为是林嫣在置办穿的、戴的，瞧着比长子、长媳气派多了。</p>
到谢怀孕，袁淑芬就又想起了刚才的事。她把谢婷来找工作的事和的话都讲了。</p>
林嫣道：“谢娉之前她就谢婷在家一个劲儿讨好高伯母和高翔，却越来越不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底。”</p>
方明澈直接道：“她还想取而代之不成”</p>
“那谁知道啊。”</p>
“疏不间亲！人家姐妹俩的事，你不要多嘴啊。”</p>
林嫣道：“是谢娉自己觉得不对，和我起。那么大的姑娘了不知道避嫌怎么行。也是谢娉自己想给她介绍个对象，毕竟送回去肯定会被她们父亲拿去换聘礼。后来不知道她们怎么沟通的，又没下文了。不过，之前谢娉问我认不认得什么好男孩，我没有合适的。她妹妹这样，我怎么好给好男孩介绍啊”</p>
要她，谢婷问题真的是很大。你不乐意回老家，想在首都找一个。这很正常，谁出来见过世面了，还会想回去啊</p>
那你别对你姐夫那么殷勤啊。姨子和姐夫，还是多避避嫌的好。都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了！弄得如今是高翔处处避着。</p>
现在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惹得谢娉连赶她回去的话都出来了。</p>
不过，不管于公于私，她都该去看看谢娉才是。</p>
“放心，别人的家事我不会多嘴的。”</p>
颜颜本来还想跟着妈妈过去的，听大人这么好像谢阿姨和她妹妹闹矛盾了。那她就不过去了。</p>
方芳这会儿在厨房里烧水。看到他们过来，往灶膛里多夹了几个生红薯进去，用谷草灰等埋着。然后走了出来，“幺爸、幺妈——”</p>
康康本来就在旁边等着吃烤红薯，便跟着一起出来喊人。</p>
方明澈和林嫣冲她们姐弟点点头。然后对方畅道：“去厨房里跟大姐姐玩儿吧，里头暖和。”</p>
颜颜就牵着他进去了。听埋了红薯，一会儿就能吃了。家伙高兴得咧开嘴笑。</p>
颜颜对他道：“吃了尽放屁！”</p>
畅畅道:“放！”</p>
康康拍拍他的肩膀，“对，有话就、有屁就放。有什么大不了的”</p>
外头林嫣道：“爸妈，我和明澈过去看看谢。”</p>
方母点头，“去吧，你们是该去看看。”</p>
林嫣从方敏里接过奶粉、麦乳精还有黄桃罐头，和方明澈一起绕到旁边大杂院去。他们都是拿的双份的，一份给谢娉、一份给高伯母。</p>
方敏便也进了厨房去。</p>
方明华叫了方健在帮他们算账，他也是出来打了个招呼就进去打算盘了。这会儿就几个的在厨房里。</p>
过去隔壁，方明澈和林嫣把东西放到八仙桌上。</p>
高伯母刚才好像在跟高翔什么，看到他们才挤出了点笑容，“方和林来了啊。”</p>
“是啊，伯母。”</p>
林嫣寒暄了两句就进了谢娉的房间，看谢娉还有些气鼓鼓的。没看到谢婷，可能在隔壁自己房间里。</p>
“你现在生什么气啊管他什么事，都别往心头去。自己身子最重要！”</p>
谢娉道：“我都看到高翔和我妹抱一块了。我让谢婷收拾、收拾早点回去过年，我婆婆还我没事儿找事儿。”</p>
林嫣道：“还有四五十天才过年，而且你又怀孕了。高伯母虽然好些，但照顾自己都难。这时候把人赶回去，是有点奇怪。而且，家里那么多事，谁做至于你看到高翔和她抱一块儿，那我问你，你到底信不信得过高翔”</p>
谢娉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p>
“这就对了嘛。你自己也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不定是谢婷眼看要摔了，他下意识就抱扶了一把。结果刚好让你看到。他是背对你，还是面对你”</p>
“背对我。”</p>
“那你妹呢”</p>
“她面对我。你，她可能是故意的”</p>
林嫣没有多，“你既然之前没有发作，这会儿还真有点离不开她了。这节骨眼上就是想赶她走、换一个人来，也没那么方便不是。还有啊，她跑去明澈哥嫂的面馆想做帮工来着，你疑神疑鬼的要赶她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