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给的时间对苏柠来算紧张的。</p>
她卡着点儿把题目做完递给许晋。</p>
许晋看了眼，拿出红笔把错误的几道划出来：“60分，还不错，及格了。”</p>
每题0分，错了4道题。</p>
许晋把草稿本还给她：“自己再算一遍？”</p>
苏柠又转身回去，又算对两道，最后两道她怎么都没看出来，许晋捏着红色笔一步步算给她看。</p>
他指节修长，指甲很干净，边缘修得圆而整齐，很好看。</p>
红色笔尖在纸上点了点，许晋清淡的声音传来：“看什么？”</p>
苏柠连忙回神。</p>
许晋拿着笔，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一下：“要专心啊，苏大姐。”</p>
“”</p>
她心脏跳得快了一拍，的确是自己理亏，连忙：“知道了。”</p>
这一晚，许晋带她练了一晚上的基础计算题。</p>
两人第一次互动这么长时间，自然是吸引了班里很多目光。</p>
一下晚自习，周旭尧就忍不住跑到许晋这儿勾着他的脖子嘚瑟：“有喜事儿啊，哥，请客请客。”</p>
许晋笑着骂他一句滚。</p>
苏柠面不改色把笔记本放进抽屉里，连忙跟卫冉冉一起跑回宿舍了。</p>
隔天早上有一节体育课。</p>
许多人都没去操场，打算留在班里写作业。</p>
这种情况到了高三见怪不怪，谁也没在意。</p>
许晋是每节体育课必出去打球的，很早就走了。</p>
没想到上课几分钟后，林秀娥突然来到教室赶人。</p>
“都给我去操场换换脑子，动一动休息一下”</p>
“全部，快点儿。”</p>
“苏柠也去，艺考不是考完了吗？”</p>
“”</p>
被点名后，大家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往操场去了。</p>
到了操场，体育老师带着大家做了几个热身动作，便让大家自由活动，跑步打篮球之类。</p>
一群男生簇拥着往篮球场去了。</p>
卫冉冉一脸激动道：“一起去看看，许晋打球真的很帅很帅！”</p>
苏柠被她推着走了过去。</p>
到了篮球场旁边才发现，不止她们在，她们班女生几乎都在，还有隔壁班上体育课的女生也过来凑热闹。</p>
余洋带人拎了两箱矿泉水过来。</p>
卫冉冉问：“柠柠你渴了吗？”</p>
苏柠摇头。</p>
卫冉冉还是往她里塞了瓶矿泉水。</p>
苏柠的目光在篮球场上，跟随许晋的每一个动作。</p>
运球、传球、交叉步、投篮</p>
少年肩膀宽阔，动作灵活又有力量，头发轻轻甩着，额头沁着汗水。</p>
尤其跳起来的时候，肆意而张扬，确实赏心悦目。</p>
苏柠把这幅画面映入脑海。</p>
篮球进框后，许晋往外场瞥了一眼，一眼对上苏柠的视线。</p>
他挑一下眉。</p>
周旭尧笑着：“想不到苏柠也来观战了。”</p>
许晋扬一下眉：“再来。”</p>
接下来堪称许晋的高光时刻。</p>
他频频投篮，惹得篮球场旁围观的女生连连尖叫。</p>
一开心起来时间就过得格外快。</p>
好像只是一晃神的时间，下课铃声就响了。</p>
男生们打完最后一个球停下来，都过来拿水。</p>
女生们早准备好了，一瓶瓶递过去。</p>
苏柠看到，许晋脸前就有七八瓶。</p>
隔了大约一米多的距离，她看着许晋，许晋也看着她，没接脸前的水，好像在等着她递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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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尧这时跑到她面前：“来瓶水渴死了。”</p>
他在跟卫冉冉话。</p>
苏柠挪开目光，把里那瓶水举起来正准备递给周旭尧，上忽然一空。</p>
许晋越过几条胳膊，伸长拿走了她里那瓶矿泉水。</p>
许晋拧开瓶盖喝了口，懒懒道：“谢了。”</p>
苏柠：“”</p>
那不是给他的！</p>
明眼人都看得出，许晋是真的喜欢苏柠了。</p>
他怕麻烦一般不接女生的水，都是从男生里拿。</p>
可这次，是他抢走了苏柠里的水。</p>
苏柠没话，面色清清冷冷的，转身离开了。</p>
当天晚自习，许晋又坐到苏柠身后给她讲题。</p>
她为了成绩也没拒绝，因为跟着许晋练确实效率能高许多。</p>
就这么练了一个礼拜，关于两人的传言就越来越多。</p>
这天回到宿舍，连卫冉冉都忍不住问：“你打算跟许晋好吗？”</p>
苏柠：“不打算。”</p>
卫冉冉很意外：“啊？”</p>
苏柠：“我没打算谈恋爱，真没时间。要高考了，一堆课要补。”</p>
卫冉冉“喔”了声。</p>
苏柠想了想，还是得跟许晋清楚。</p>
这周末是大周，学校周五中午就开始放假，放两天半，一个月才一次。</p>
周四晚上，许晋跟苏柠刚讲完最后一题，教室倏地熄灯了。</p>
第一次熄灯是提醒学生们赶紧离开教学楼，距离正式熄灯仅剩十分钟。</p>
两人还维持着讲题的姿势。</p>
苏柠在黑暗里看了眼许晋，问：“你明天中午有空吗？”</p>
黑暗里，她声音好像就在他耳边。</p>
许晋有些意外：“当然有。”</p>
苏柠：“可以请你吃个饭吗？我想谢谢你。”</p>
许晋：“好啊。”</p>
灯亮起，许晋含笑看着她。</p>
苏柠抿唇，拿着草稿本转回头去。</p>
于是第二天，全班都感受到了许晋的好心情。</p>
苏柠心里浮起内疚。</p>
她不是傻子，许晋做得这么明显，她不可能不明白许晋的意思。</p>
可她真的没空谈恋爱，她不能这样给他希望。</p>
好容易到了中午放假，大家自然都急急忙忙回家去了。</p>
教室里很快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p>
不知过了多久，许晋站在她面前，屈指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p>
“都没人了，打算假装到什么时候？”</p>
“”苏柠回头一看，果然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p>
苏柠故作轻松地背好书包，：“走吧。”</p>
两人一路走到教室外，顺着走廊，走下阶梯台阶。</p>
许晋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儿，弥漫到她周遭，很好闻。</p>
冬天，正午的阳光晒在身上，很暖和。</p>
走出校门，苏柠问：“你想吃什么？”</p>
许晋看她：“我喜欢吃辣。”</p>
苏柠想了想：“水煮鱼？”</p>
许晋笑了：“好啊。”</p>
但学校附近的水煮鱼不怎么样。</p>
许晋：“等我几分钟，我去开车。”</p>
“”</p>
他还开了车吗？</p>
苏柠点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