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大贺狗贼，可识得我金州李骁</p>
在七河流域之中，最大的河流当属伊犁河。</p>
它自天山山脉奔腾而下，如一条银色的巨龙，呼啸着横穿伊犁河谷，再浩浩荡荡流经七河流域，最终义无反顾地汇入巴尔喀什湖。</p>
毫不夸张地，巴尔喀什湖百分之六十的水量都源自伊犁河。</p>
它几乎足以堪称是七河草原的母亲河，滋养着这片土地上的万物生灵，见证了无数的兴衰荣辱。</p>
这一日，天色蒙蒙亮，晨曦的微光刚刚洒向大地，伊犁河北岸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骑兵部队。</p>
黑色的骏马在岸边不安地刨着蹄子，嘶鸣声此起彼伏，与河水的潺潺流动声交织在一起。</p>
骑兵们身着皮甲，外套羊皮大袄，在朦胧的晨雾中慢慢的向着伊犁河南岸方向前进。</p>
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这些骑兵的穿着打扮略有不同，旗帜上的图腾也是各不相同。</p>
显然，这些骑兵都是来自于七河流域的不同部落。</p>
而他们所属的军队，正是李骁麾下的左路军。</p>
在七河草原会盟之后，东都军便是一路南下，来到了伊犁河北岸。</p>
此时，王廷军队早已经在南岸蓄势待发，准备利用伊犁河的地形优势，消耗东都军的有生力量。</p>
于是，萧思摩决定，三路大军从三个不同方向渡河。</p>
只要有一路取得突破，那么伊犁河将不再是东都军的阻碍。</p>
而左路军的渡河地点，乃是伊犁河的偏上游地带。</p>
这里河水较浅，河床宽度也只有几百米而已。</p>
足以让大军全部通过。</p>
只不过，王廷的军队早已经在伊犁河南岸布置了侦查骑兵。</p>
当北岸的左路军刚有所行动，便是被对方的探骑发现，吹响了预警号角。</p>
“呜呜呜呜”</p>
低沉的牛角号声响彻伊犁河两岸，同时也彻底打破了清晨的安宁。</p>
而在北岸骑兵大军之中，一群身穿染血的白色甲骑兵正默默伫立，与周围的游牧部落骑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他们的白色甲上，暗红色的血迹如狰狞的纹，诉着他们所经历过的一场场残酷的战斗。</p>
虽然这群白甲兵只有一千人左右，但是他们所散发的强大压迫感，依旧令周围的游牧部落骑兵敬畏。</p>
而在这群白甲兵的中间，李骁正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上，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p>
他的全身都包裹在甲之中，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眼前的军队和平静流淌的伊犁河。</p>
“再有一刻钟的时间，对面的军队都会被吸引到这里了。”李骁低沉的声音道。</p>
旁边的大虎轻轻点头：“伊犁河很长，我们可以从任意一个地方选择渡河，但是王廷军队却不可能将每一个地方都防守得住。”</p>
“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兵力。”</p>
李骁轻轻的点头道：“伊犁河挡不住我们，最多只能消耗我们的一些兵力。”</p>
“而这，也是那位真兀赤将军的目的吧。”</p>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又看向了上游，庆幸的道：“幸好现在还是枯水期。”</p>
“不然只需要在上游修建一座大坝，等我军渡河的时候，突然决堤，那时我军必然损失惨重。”</p>
大虎点头道：“这是老天爷帮助我们。”</p>
李骁摇头，主要还是萧思摩够果决，敢于选择在春天进攻王廷。</p>
这个时候，天山山脉的冰雪才刚刚开始融化，伊犁河的水流量很，称不上天堑，只能是一条普通的河。</p>
所以，即便是在上游修筑了大坝，也无法形成洪水般的威力。</p>
而看到北岸大军准备的差不多了，李骁便是沉声喝道：</p>
“传令七河诸部。”</p>
“渡河，进攻！”</p>
“消灭对岸的王廷军队。”</p>
“遵命！”</p>
随即，几名身穿白甲的传令兵便冲向了不同的方向。</p>
很快，北岸大军的进攻正式开始。</p>
贺尔萨克部落的骑兵们率先催马踏入河中。</p>
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清晨的河水很冷，让一些战马不禁发出了抗拒的嘶鸣声音。</p>
但是在士兵的控制下，这些战马依旧慢慢的向对岸走去。</p>
很快，越来越多的士兵走下了伊犁河，河水之中，长枪如林，士兵们稳步推进，战马的嘶鸣声和士兵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得河水都泛起层层涟漪。</p>
对岸的王廷军队，看到这汹涌而来的进攻，顿时慌乱起来。</p>
一名契丹将领，对着传令兵大声吼道：“去告诉将军，叛军已经开始在我们这里渡河了。”</p>
“这里是叛军的主攻点，我们需要更多的兵马支援。”</p>
“否则，我们根本守不住这段河岸。”</p>
等传令兵离开之后，这名将领对着麾下区区四五百名士兵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的身后就是家人和部落。”</p>
“为了他们的安全，死守伊犁河。”</p>
真兀赤当然知道，仅凭一条枯水期的伊犁河，根本挡不住北疆军的脚步。</p>
毕竟北疆军的数量，是王廷的两倍有余。</p>
所以，他给各部下达的命令便是，至少守住一天的时间。</p>
这一天之内，尽最大可能杀伤东都的有生力量，为后续的决战打好基础。</p>
所以，当东都军开始进攻之后，南岸的王廷军队也全部集中在了岸边，一字排开，等待北岸军队临近，便发射弓箭。</p>
只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北岸的游牧骑兵，距离岸边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却是忽然停了下来。</p>
人群之中走出来了一群骑着战马，持神臂弩的汉人士兵。</p>
为首之人正是金州的神臂弩百户，陈老九。</p>
他的任务，就是负责为进攻南岸的七河诸部打掩护。</p>
“第一队，准备！”</p>
随着陈老九的一声大喝，他麾下的五十名神臂弩，全部引动弩弦，对准了南岸的王廷士兵。</p>
一百米的距离，完全属于神臂弩的射程范围，但是对方的弓箭却很难射到这里。</p>
“放箭！”</p>
随着陈老九的一声大喝，四十名弩全部扣动弩</p>
刹那间，只见一道道寒光如闪电般划过清晨的天空，锋利的弩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射向王廷军队。</p>
弩箭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穿透了王廷士兵的皮甲，发出沉闷的“噗噗”声。</p>
“啊啊啊”</p>
“救命”</p>
“我的肚子，肠子流出来了。”</p>
“赫尔拉，我的兄弟，你快醒醒，别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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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的王廷军队顿时乱作一团，数十名士兵纷纷中箭倒地。</p>
有的士兵被弩箭射中咽喉，当场毙命；有的则被射中臂或腿部，痛苦地惨叫着。</p>
周围幸运的士兵看到这一幕，也同样大惊失色。</p>
“怎么可能”</p>
“他们的弓弩怎么可能射的这么远”</p>
契丹将领惊恐的大喊着，试图重新整队，让士兵安静下来，但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士兵们早已惊慌失措，根本无法听从指挥。</p>
而紧接着，神臂弩的第二轮齐射紧随而至，又有几十名士兵伤亡，军心更震。</p>
直到九轮之后，弩们射出了三百支弩箭，王廷军队损失惨重。</p>
趁着对方混乱之际，七河部落的首领们纷纷下令，全速前进。</p>
数千名七河士兵，气势汹汹地冲向对岸。</p>
战斗爆发，两军之间开始了最原始的肉搏战。</p>
但是刚一接战，王廷军队便是被打的节节败退。</p>
兵力原本就不如东都军，只有区区四五百人左右，而且还被神臂弩射杀了上百人。</p>
而反观进攻一方，七河各部，数千骑兵正源源不断的登上岸边。</p>
形势出现了一边倒的碾压。</p>
不过在这关键时刻，一名魁梧壮汉率领三千兵马赶来支援。</p>
他身穿厚重锁子甲，持一柄长刀，骑着高大战马，气势汹汹，一刀斩杀了一名七河士兵。</p>
大声的用契丹话对着战场吼道：“皮室军鹰部统军使，鹰扬大将军大贺出罗多在此。”</p>
“谁敢前来送死。”</p>
似乎是担心这些七河部落的士兵，听不懂这两个逼格满满的身份，大贺出罗多还专门用突厥语又重复了一遍。</p>
效果也是很明显。</p>
这些七河部落的士兵们的确是被惊到了。</p>
他们虽然不知道大贺出罗多是谁，但是对大名鼎鼎的皮室军，却是清楚的很。</p>
当年，耶律阿保从契丹各部中挑选了一批英勇善战的士兵，担任王廷禁卫军。</p>
被称为皮室军。</p>
是辽国战斗力最强的军队，相当于铁木真的怯薛军，突厥人的虎师。</p>
当时的皮室军共分为五部。</p>
分别是南北左右和黄皮室军。</p>
而到了西辽时期，皮室军虽然被延续了下来，但是内部却发生了改变。</p>
将原本的五部改为了六部，全部以动物来命名。</p>
分别为龙军、虎军、熊军、鹰军、铁鸽子军和鹄军。</p>
再加上原本的契丹人便一直有个传统，皇后拥有一定的兵权。</p>
所以，西辽又将皇后掌握的珊从军改编成为了凤军。</p>
如此一来，七部皮室军便成为了西辽最精锐的军队，时刻拱卫王廷的安全。</p>
而现在，七部皮室军之一的鹰部，却是出现在了战场上，的确令很多七河士兵心中畏惧。</p>
毕竟他们的固有印象里，皮室军一直都是强大的代名词。</p>
更何况，这个大贺出罗多还有一个鹰扬大将军的封号，听起来就更厉害了。</p>
在鹰部的攻击下，刚上岸不久的七河军队，便被打的节节败退。</p>
很快便回到了岸边，甚至很多士兵为了活命，调头就往北岸逃跑。</p>
但是很快，一支支弩箭迎面射来，瞬间将那些准备逃跑的士兵全部射死在了伊犁河中。</p>
正是陈老九的神臂弩百户队，他们除了负责掩护七河军队登陆南岸，还兼任了督战队的任务。</p>
但凡逃跑者，不需禀报，可直接射杀。</p>
而在旁边，忽图还在用突厥话大声对着前面的七河士兵大喊着：“大帅有令。”</p>
“临阵脱逃者，全家皆斩。”</p>
“谁敢扰乱军心，全家皆斩。”</p>
七河士兵对于东都自然没有多少的忠心，可是现在七河北部已经成为了东都军的占领区。</p>
他们的部落家人都在东都军的中。</p>
所以，即便是这些士兵贪生怕死，想要逃跑投降，也要考虑家人的安全。</p>
慢慢的，南岸的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了。</p>
而身处北岸的李骁，也很快得知了南岸的情况。</p>
同时也听到了一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名字。</p>
“大贺出罗多”</p>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李骁忽然笑了，冷冷的低声道。</p>
一年前，这个家伙还是位高权重的金州都督呢。</p>
河西堡都要在人家的底下过活。</p>
但是可惜，这个家伙是个蠢货，或者是为了摆脱萧家的关系，而故意打输了那一场北山之战。</p>
总之，结果就是李骁的老爹战死了，河西堡死了几十名青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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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血债固然要算在葛逻禄人的头上，但是这个大贺出罗多也脱不了干系。</p>
李骁对他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呢。更何况，这个家伙以前还与萧燕燕订了婚，差点就成了亲。</p>
这让李骁看他更加不爽了。</p>
“大哥，一定不能放过他。”</p>
“对，弄死他。”</p>
“狗屁的大贺出罗多，害死了我们河西堡那么多人，现在还当了狗屁的大将军。”</p>
“这样的王廷简直是昏庸透了。”</p>
“干死他。”</p>
李骁身后，大虎、二虎等人纷纷喝道。</p>
去年，他们虽然打了很多场战争。</p>
获胜的次数很多，但对于他们来却根本不值一提。</p>
唯有北山之战的那场惨败，让所有人都铭记在心。</p>
仿佛遭受了多大的屈辱和委屈，必须要狠狠的报仇。</p>
看着群情汹涌的众人，李骁抬头看向了天际。</p>
恰巧此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适时的落在了李骁的脸庞。</p>
“天亮了。”</p>
河面上的能见度变得清晰了，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南岸的情形。</p>
甚至，李骁还能隐隐的在乱军之中，看到一道壮硕的身影。</p>
“他就是大贺出罗多”</p>
“长的真丑。”李骁暗暗吐槽道。</p>
虽然也同样是想干死这个家伙，但是李骁却并没有轻举妄动。</p>
他在等待着会。</p>
将对面这支王廷精锐重创的会。</p>
这场等待并不漫长。</p>
很快，旁边的大虎忽然指向东方的天际。</p>
激动的声音道：“大哥，快看，是狼烟。”</p>
“是狼烟。”</p>
“九猛安都督成功了。”</p>
“哈哈哈，太好了。”</p>
“这下子，对面的那个狗娘养的跑不掉了。”</p>
而李骁见此，脸庞上也是微微露出了笑容，慢慢松了一口气。</p>
终于要成功了。</p>
这场渡河之战，李骁做了两准备。</p>
眼前的七河军队只是佯攻，真正的杀锏则是北海军。</p>
他们在昨晚已经暗中绕到了上游。</p>
李骁在正面作出佯攻姿态，将上游的王廷军队全部吸引过来。</p>
如此一来，北海军将以最的代价渡过这条伊犁河。</p>
然后，便沿河西进，汇合李骁主力大军，从侧面进攻王廷军队。</p>
而狼烟，便是他们成功渡河的标志。</p>
“好。”李骁大笑一声。</p>
“传令金州各部，渡河。”</p>
他现在是左路军的统帅，中权力变得更大。</p>
当然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对金州的军队更偏袒一些。</p>
就像是这场渡河之战，七河军队作为最后的加入者，地位最低，所以李骁将正面进攻的任务交给了他们。</p>
颇有些送死当炮灰的样子。</p>
北海军是兄弟军队，地位排第二，李骁安排了一个比较轻松的任务。</p>
有七河军队替他们承担王廷主力进攻，北海军也能减少一些伤亡。</p>
而李骁的真正嫡系金州军，任务则是最轻松。</p>
跟在后面，直接捡战功。</p>
颇有些去年乃蛮之战时，萧思摩的六院部军队风采。</p>
“呜呜呜”</p>
伴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响起，金州军开始了渡河。</p>
直接向着下游方向，也就是王廷军队的左翼包抄过去。</p>
与此同时，大贺出罗多在战场上得到了探骑的汇报。</p>
“大将军，我们的侧翼出现了一支骑兵，有三四千人，旗号上写着‘九猛安’。</p>
听到这话，大贺出罗多的脸色骤然大变。</p>
“九猛安合”</p>
“北海军怎么会出现在上游”</p>
随即，愤怒的道：“该死，我们上当了。”</p>
“这些东都军的真正渡河点是在上游，我们都被他们给骗了。”</p>
随即，他看向了正面的七河军队，依旧死死的挡在河边，将王廷军队缠住，颇有些背水一战的气势。</p>
再看左翼，金州军的先锋已经上岸。</p>
是一群全身包裹在白色甲胄之下的士兵。</p>
甲胄之上依旧可以看到残留的斑驳血污，每个人都是握长枪，杀气腾腾，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凶狠。</p>
白甲兵。</p>
又被称为白魔鬼。</p>
萧思摩在打探王廷动向的同时，王廷也同样在了解东都。</p>
大贺出罗多知道这支军队的来历，就是他曾经担任都督的金州。</p>
“一群卑贱的汉民。”</p>
大贺出罗多愤怒的道。</p>
在他印象中，金州汉民一直都是老实巴交，低调不惹事的性格。</p>
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刚刚离开一年，金州汉部便是大变模样。</p>
在乃蛮战场上屡立战功，所向无敌，更是在七河草原上强势屠杀了两个部落，成为了七河牧民谈之色变的白魔鬼。</p>
这一切的成就，都让大贺出罗多感受到一股火气在滋生。</p>
区区一群汉人贱民，凭什么这么厉害</p>
以至于金州军每一次打下的战功，放在大贺出罗多的眼中都像是对他的嘲笑。</p>
“大将军，东都军已经上岸了，我们挡不住了，赶紧向后撤吧。”</p>
一名将领大声的道，东都军马上就要对他们进行三面合围了，现在只剩下背后一条路可走了。</p>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p>
但是大贺出罗多却固执的摇头，眼睛睁得很大，像是要吃人一样，狰狞的脸庞吼道：“不。”</p>
“不能撤，我们还没有输。”</p>
“传令全军，向左翼进攻，消灭金州军。”</p>
在大贺出罗多看来，正面的七河军队不足为虑，只需留下少量军队挡住即可。</p>
而鹰部皮室军主力，将全部进攻左翼的金州军。</p>
只要将其击败，那么东都军的三面合围之势将彻底被打破，他也将能随心所欲的去迎击右翼的北海军了。</p>
先难后易。</p>
“给我杀”</p>
在大贺出罗多的命令下，鹰部皮室军开始全力进攻金州军。</p>
晨雾散尽时，两支铁甲洪流终于轰然相撞。</p>
金州军阵前突然裂开数十道缺口，一百具重装铁骑如离弦之箭冲出，长枪尖端在阳光下泛起森冷寒光。</p>
大贺出罗多瞳孔骤缩。</p>
“具装甲骑”</p>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去年的北山之战。</p>
葛逻禄叛军便是凭借着一百副从乃蛮人中弄来的具装甲骑，而将他下的金州军打的崩溃。</p>
而且去年北山之战时，金州汉民连十副像样甲胄都凑不齐。</p>
此刻铁蹄掀起的尘烟中，竟有整支铁甲洪流迎面碾来。</p>
这让大贺出罗多很是愤怒。</p>
凭什么自己一走，金州啥都有了</p>
“但可别瞧了我皮室军。”大贺出罗多愤怒的一声大吼。</p>
皮室军可是王廷最精锐的力量。</p>
真正厉害之处就在于，披甲率极高。</p>
几乎有四成的皮室军士兵都披挂铁甲。</p>
虽然不是像具装甲骑那般全身包裹，只是在重要部位用了铁甲。</p>
但是，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皮室军已经能够吊打绝大部分的游牧骑兵了。</p>
而显然，大贺出罗多也认为，一百副具装甲骑已经是金州军的极限了。</p>
至于那群所谓的白甲兵，只是在装神弄鬼，根本不可能是自己麾下鹰部皮室军的对。</p>
“随我杀”</p>
皮室军中的铁骑兵与金州军中的具装甲骑对抗在了一起。</p>
而大贺出罗多则是带人围剿其余人马。</p>
只要轻骑兵败退，区区一百个重骑兵，只是待宰羔羊罢了。</p>
“去死”</p>
大贺出罗多大吼一声，中长刀重重的劈砍在了一名白甲兵的身上。</p>
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之下，这名白甲兵直接被砍飞了出去。</p>
可是让大贺出罗多震惊的是。</p>
自己竟然没能砍穿这种甲胄，只是将外层的布劈烂，刀刃却是再也砍不进去分毫。</p>
“甲片”</p>
大贺出罗多睁大了眼睛，震惊道。</p>
原来这种甲胄只是看起来软绵绵的，只是一层布。</p>
但是里面竟然还包裹着一层铁片。</p>
怪不得会被七河诸部传的如此恐怖呢。</p>
“该死的。”</p>
“麻烦了。”</p>
大贺出罗多换了一双铁骨多，继续战斗，心里却是有了种莫名的阴郁感。</p>
皮室军相比于其他游牧部落，之所以厉害，就是在于他的披甲率。</p>
可是现在，白甲军同样身披铁甲，防御力比起皮室军的半铁甲，也是丝毫不弱。</p>
这让大贺出罗多对这场战争，心中产生了不妙的预感。</p>
一旦无法快速击溃正面的金州军，等到后面的北海军围上来，那么皮室军就危险了。</p>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贺出罗多忽然听见一声大吼从远处传来。</p>
“大贺狗贼，可识得我金州李骁”</p>
大贺出罗多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支白甲骑兵如同锋利的长矛一般，撕裂了皮室军的防线，径直的冲着大贺出罗多的方向杀来。</p>
而为首之人，则是一名全身包裹在白甲之中，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张年轻脸庞的将领。</p>
那双冷漠的眼眸，更是如同一双利剑一般，凝聚着赫赫的杀意，直指大贺出罗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