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北疆大业，中道崩殂</p>
虎思斡耳朵原本乃是东喀喇汗国的都城。</p>
被西辽征服后，便将都城迁移至了喀什噶尔，也就是后世的喀什地区。</p>
但是在虎思斡耳朵城中，依旧生活着大量的回鹘人。</p>
甚至占据了总人口的七成以上。</p>
这些人虽然大部分都是平民，但是贵族和富商同样也有不少。</p>
此时，在一个房间中，昏黄的油灯在风中摇曳，映照着四周冰冷的墙壁，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p>
一名回鹘贵族被死死地绑在了十字架上，身着华丽却已被扯得凌乱的长袍，头上的缠头巾也被扔在了地上。</p>
脸庞肿胀的像是个猪头，身上遍布着十几道鞭痕，显然刚刚遭受了酷刑。</p>
“，钱财都藏在何处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一名金州军士兵上前，猛地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p>
的是汉语，但是旁边却有一个人在同步翻译。</p>
这位回鹘权贵紧咬着牙关，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屈。</p>
他用回鹘语骂道：“你们这些异教徒，真主不会放过你们的！”</p>
“财富是真主赐予我的，岂是你们这群贪婪之徒能觊觎的”</p>
“我绝不会向你们屈服，你们的恶行必将受到审判。”</p>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双眼瞪得如同铜铃，怒视着眼前的金州军。</p>
士兵恼羞成怒，抬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权贵脸上。</p>
“啪”的一声脆响在房间内回荡。</p>
权贵的嘴角瞬间溢出一丝鲜血，他却只是冷冷地笑了笑。</p>
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你们以为用暴力就能让我开口”</p>
“你们错了。”</p>
“在真主的教诲中，坚守信仰和正义是我们的使命。”</p>
“你们这般逼迫，不过是在暴露自己的丑恶与无知。”</p>
另一名士兵，受不了他这张口真主，闭口信仰的话。</p>
也不废话，直接端起一碗盐水，便是浇在了他的伤口处。</p>
痛的他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p>
而在门外，铁头啧啧摇头，对着韩玖远问道：“这些回鹘人向来都是这么勇敢吗”</p>
“酷刑都不怕，还这么嘴硬”</p>
韩玖远轻轻摇了摇头：“不会的。”</p>
“普通的回鹘人胆的很，但也榨不出什么钱财来。”</p>
“而像他这种资深信徒，满脑子都是真主，嘴巴的确是硬了些。”</p>
当年的回纥汗国被黠戛斯汗国打败，来到了西域，分别建立了高昌回鹘汗国，以及喀喇汗国。</p>
两个国家同根同源，但是信仰不同。</p>
东部的高昌回鹘汗国依旧信奉佛教，而西部的喀喇汗国因为靠近阿拉伯世界，被迅速的绿化。</p>
所以也诞生了一大批为真主献身的‘勇士’。</p>
这个名叫奥古孜的贵族，则是其中的顽固分子。</p>
着，铁头和韩玖远两人便是走进了房间中。</p>
看到奥古孜的惨状，铁头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但是韩玖远却是微微皱了皱眉，稍稍有些不适应。</p>
“奥古孜，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p>
“我也不想如此动粗，但是你也要配合我才行啊。”</p>
“老老实实的拿出十万枚金第纳尔，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奥古孜家人分毫。”韩玖远上前劝解道。</p>
但迎来的却是奥古孜的一声冷笑，冲着韩玖远的身上吐了一口血水。</p>
“韩玖远，收起你那豺狼一样的微笑吧。”</p>
“叛军刚入城，你便迫不及待的当了狗。”</p>
“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奥古孜大声骂道。</p>
“你也不用骗我，以我们两家以往的恩怨，你岂会真的放过我”</p>
韩玖远无奈的摇了摇头，干这件事情，他也的确有私信心。</p>
第一家找上的就是奥古孜，因为两家的确是有仇怨。</p>
虎思斡耳朵原本是回鹘人的地盘，但是西辽的建立，导致大量的契丹贵族和汉人涌进了城中。</p>
这就相当于从回鹘人中分食蛋糕，仇怨自然结下了。</p>
这么些年来，在契丹人的刻意引导下，汉人权贵和回鹘人权贵一直都是明争暗斗，不少家族的人都死在了对方的中。</p>
韩玖远的一个叔叔，便是被奥古孜的父亲算计惨死。</p>
不只是奥古孜家族，其他的回鹘贵族也肯定会被韩玖远逐个的找上门去。</p>
不给这些回鹘贵族放血，难道还牺牲汉人权贵的利益</p>
伴随着火钳子落在了胸口，发出烤肉般的焦糊味道，奥古孜再次发出了惨叫声。</p>
但是他依旧死咬着牙，仿佛宣读圣旨一般的，低着嘟囔着：“你们可以折磨我的肉体，但无法动摇我的信仰。”</p>
“我相信，真主的仁慈会庇佑我，而你们这些作恶之人，终有一日会在火狱中忏悔。”</p>
“财富于我不过是身外之物，可我绝不会让它落入你们这些亵渎者中。”</p>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凶狠的士兵和残酷的拷打，而是一场捍卫信仰的神圣之战。</p>
韩玖远闻言，便是知道无法从奥古孜嘴里问出什么来了。</p>
随即，一副君子悲缅的样子叹：“去将他的儿子绑过来吧。”</p>
他就不相信，奥古孜家族人人都是硬骨头。</p>
而且奥古孜猜的也没错，两家原本就是仇敌，现在既然已经动了，那么韩玖远是万万不会给奥古孜家族留下活路的。</p>
而就在士兵去将奥古孜的儿子，羁押过来的时候，李骁身边的又一名亲兵来到了这里。</p>
对着铁头道：“百户，大帅有令。”</p>
“两日之内，不管用什么办法，不惜代价，不计后果，务必筹集五百万贯铜钱。”</p>
听到这话的铁头轻轻点头，回复道：“好，我知道了。”</p>
而旁边的韩玖远则是皱起了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道。</p>
“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多”</p>
五百万贯铜钱，也就是大致五百万枚金第纳尔。</p>
当然，诸如其他的金元宝，银锭，绢布，丝绸等等，都没问题。</p>
李骁的命令是要等同于五百万贯铜钱的财物。</p>
而且只有两天时间，这可是一个艰巨的任务。</p>
按照韩玖远的估计，奥古孜家族所积累的财富，绝对超不过三十万枚金第纳尔。</p>
也就是，至少还要找至少二十个和奥古孜同等地位的家族，让他们贡献出自己的财富。</p>
这让韩玖远有些麻爪了。</p>
回鹘人中的权贵虽然不少，但是贵族多，大贵族少。</p>
奥古孜已经是最大的贵族之一了。</p>
“五百万是多了点，但是堂堂的大辽国都总不至于连这点钱都凑不齐。”</p>
铁头冷笑一声。</p>
直接让人将奥古孜的儿子带进来，必须要将奥古孜的家底挤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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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骁之所以下达这样的命令，也是迫不得已。</p>
就在刚刚，他正与大贺家族的那对婆媳探讨人体构造的时候，九猛安合却是找到了他。</p>
告诉了他一个惊天的消息。</p>
萧思摩身受重伤，生死未知，中路军和右路军损失惨重。</p>
听到这话的李骁也是瞬间懵逼了。</p>
“怎么会这样”</p>
九猛安合一脸阴沉，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是康里人。”</p>
“耶律直鲁古雇佣了两万康里骑兵，来为他作战。”</p>
“而且萧凛挞那个混蛋背叛了大王。”</p>
“因为他的搞鬼，中军主力在黑石山遭遇了康里骑兵的夜袭，损失惨重。”</p>
“随后，中军又遭遇了康里骑兵和王廷主力的联合围攻。”</p>
“若不是萧图剌朵及时率领右路军赶到，中军恐怕将会全军覆没。”</p>
听到这话的李骁，脸色也同样变得一片沉凝，愤怒的拍了桌子。</p>
“萧凛挞”</p>
“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个好东西。”</p>
“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连个东西都不是。”</p>
“竟敢勾结王廷”</p>
“该死的狗东西。”</p>
李骁愤怒的骂道。</p>
他知道，萧思摩的麾下不干净，有耶律直鲁古的钉子。</p>
之前他怀疑过是萧凛挞，但是没有证据。</p>
没想到，还真被李骁猜中了。</p>
狗东西在关键的时刻反了，连累的中军损失惨重。</p>
故作将萧凛挞骂了一通狗血喷头之后，李骁冷静下来，沉声道：“如此重要的战况，我军竟然没有收到丝毫消息。”</p>
“简直是太耽误事了。”</p>
九猛安合轻轻点头：“那次夜袭之后，大王已经派人传来命令，让我军向中军靠拢。”</p>
“可惜，传令兵遭遇王廷军的拦截，并没能找到我军。”</p>
“要是我军能早点收到消息，赶过去支援，或许大王就不会出事了。”</p>
九猛安合一副悔恨的样子道。</p>
既为左路军没能赶去支援悔恨，又为没能早日认清萧凛挞的真正面目而悔恨。</p>
就连他也没想到，曾经一起上阵杀敌，一起喝酒搞女人的萧凛挞，竟然当了叛徒。</p>
想到往日的情景，他的心里也颇不是滋味。</p>
李骁轻轻的点头：“是啊，若是我军赶到黑石山，必将康里人杀的片甲不留。”</p>
萧图剌朵的右路军，走的是伊犁河南岸，大部分都是平原地带，所以很快收到了命令，去与萧思摩顺利汇合。</p>
而反观李骁的左路军，走的是哈苏泊山路线，当时正处于高地上，难以被寻找。</p>
这还是前些天，李骁抵达塔拉山之后，迟迟没有等到其他两路兵马。</p>
这才派人去寻找，最终带回来的消息。</p>
“萧大人的情况如何又是怎么受的伤”李骁严肃的脸庞道。</p>
中路军遭受重创，萧思摩身受重伤。</p>
无论是哪个消息，对于整个东都大军来，都是致命的打击。</p>
“在黑石山之战中，被王廷的强弩射透了铁甲。”九猛安合道。</p>
李骁的眼眸微眯：“萧凛挞虽反，但是萧大人身边依旧不干净啊！”</p>
或许是萧凛挞留下的后，又或者是耶律直鲁古早期埋下的棋子。</p>
总之，能在混乱的战场上，使用强弩射中萧思摩，原因只有一个。</p>
萧思摩的位置暴露，遭遇了敌军强弩队的大范围远射。</p>
“是啊，那些叛徒最是可恶。”九猛安合愤怒道。</p>
“萧图剌朵都督准备如何”李骁问道。</p>
现在萧思摩重伤，情况未知，大军主力肯定是萧图剌朵代管。</p>
“萧图剌朵准备撤往伊犁河北岸。”九猛安合道。</p>
王廷军主力加上康里人骑兵，有将近四万兵马。</p>
即便是中军和右路军的兵马加起来，也依旧处于弱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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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东都军根本过不去黑石山，甚至还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p>
所以，萧图剌朵只能决定向北撤退。</p>
而且还专门叮嘱李骁，最好一起走。</p>
李骁轻轻的点头，脸色沉重，痛心疾首的语气道：“可惜啊！”</p>
“功败垂成。”</p>
自己已经攻破了虎思斡耳朵，只要再将王廷主力大军消灭，那么他们便能彻底改天换地。</p>
可惜，因为萧思摩的重伤，一切都将戛然而止。</p>
因为整个北疆都是在围绕着萧思摩一个人在运转。</p>
其他人，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和威望去代替萧思摩。</p>
萧图剌朵不行，九猛安合更是不行。</p>
就连李骁，也暂时没有这个资格服众。</p>
要是萧思摩没事的话，那么即便是现在有了康里人的帮助，李骁也肯定会带人前去黑石山助战。</p>
反败为胜可能性极大。</p>
但是现在，萧思摩重伤，不只是北疆军内部会出现问题，就连王廷中那些，原本准备倒向北疆的贵族们，也会变得顾虑起来。</p>
这个时候，即便是打败了王廷军队，也不可能统治王廷，实行改天换地。</p>
而唯一能成为主心骨的，就是萧思摩的嫡子，萧赫伦。</p>
但可惜，他目前还在东都，而且年龄太了。</p>
即便是坐上了这个位置，大概率也是个傀儡。</p>
所以，整个北疆的安危都系于萧思摩一身。</p>
他若出事，东都军的大好局面将毁于一旦。</p>
北疆也将会面临王廷的凶猛反扑。</p>
而且，萧图剌朵已经作出了撤兵的决定，那么便是明，萧思摩恐怕是伤的不轻。</p>
“撤吧，两日之后，撤离虎思斡耳朵。”</p>
“返回伊犁河北。”李骁沉声道。</p>
虎思斡耳朵是不能待下去了，要是等王廷主力从黑石山返回，那么李骁这支军队可就危险了。</p>
“好”</p>
“我去安排撤军事宜。”九猛安合重重的点头。</p>
起身的同时还道：“另外，萧图剌朵还传信，让我军要心王廷军队。”</p>
“耶律直鲁古不只是请来了两万康里骑兵，而且还从东喀喇汗国雇佣了五百名伊克塔骑兵，战斗力颇为强悍。”</p>
“右路军就在他们中吃了大亏。”</p>
听到这话，李骁的眉头微皱，低声道：“五百名伊克塔骑兵”</p>
“连他们都来了。”</p>
“耶律直鲁古还真是下了血本。”</p>
“也不知道许诺给了东喀喇汗国什么好处，值得掏空了血本，卖命帮他。”</p>
九猛安合轻轻摇头：“谁知道呢”</p>
“总之这一次，我东都军的麻烦不。”</p>
等九猛安合离开大帐后，李骁卸去了伪装，独自一人坐在原地，脸色凝重。</p>
在东都的时候，他便对王廷和东西喀喇汗国的情况，进行了一番恶补。</p>
自然知道大名鼎鼎的伊克塔骑兵军团。</p>
伊克塔是伊斯兰世界中的一种军事分封制度，统治者将土地分封授予将领或官员、宗教领袖，由他们进行管理。</p>
这些官员和将领，便被称为伊克塔。</p>
他们可以在自己的领地内组建一定数量的军队，当战争爆发的时候，听从君王的命令前去作战。</p>
有点类似于欧洲的封建贵族。</p>
而伊克塔骑兵，也同样类似于欧洲的骑士。</p>
只有极少数最精锐的战士，才有资格成为伊克塔骑兵。</p>
伊克塔主会为他们配发装备，听从自己命令去作战。</p>
根据每个伊克塔主的财力不同，骑兵的装备也不一样。</p>
而东喀喇汗国继承了当年喀喇汗国的主体，又与商业发达的呼罗珊地区相邻，那些伊克塔主们也都是个个实力雄厚。</p>
根据萧图剌朵的情报显示，这五百名伊克塔骑兵分别来自于几十个伊克塔领地。</p>
他们全副武装，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穿戴全套铁甲。</p>
相当于五百名具装甲骑。</p>
而且如同欧洲骑士一样，每一名伊克塔骑兵都配备三到五名辅兵。</p>
作为轻骑兵随从作战。</p>
所以，五百名伊克塔骑兵，其实就是五百具装甲骑，外带两千多名轻骑兵辅助。</p>
实力不容觑！</p>
远比萨克苏之战中，被东都军消灭的五千普通的东喀喇汗国军队，厉害的多。</p>
那五千名士兵，恐怕只是东喀喇汗国临时征召来的炮灰。</p>
伊克塔骑兵才是他们的杀锏。</p>
想到这些，李骁的心情也有些沉重。</p>
毕竟在左路军中，真正能与之抗衡的只有二虎率领的具装甲骑，黑甲军。</p>
但是也只有一百人而已。</p>
一旦伊克塔骑兵转向左路军发起进攻，那么左路军恐怕也得损失惨重。</p>
于是李骁直接将李三河给叫了过来。</p>
“三叔，我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你去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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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三河离开后，李骁也是离开了大帐，连大贺家族的那一对美艳婆媳都顾不上了。</p>
现在李骁没时间搞她们，得抓紧时间搞钱。</p>
随着撤军命令的下达，整个虎思斡耳朵城中变得再次混乱了起来。</p>
铁头和韩玖远的拷饷行动，变得更加急促，为了完成五百万贯的目标，两人几乎是彻夜不歇，将城中所有的贵族们，全部给折腾了一遍。</p>
在此之前，两人的动作还有所收敛。</p>
毕竟一旦萧思摩登基，那么虎思斡耳朵就成了自家地盘了，李骁也没让他们太过分。</p>
凑齐一百万贯铜钱，给士兵们发放奖赏就行了。</p>
但是随着黑石山之战的转变，李骁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p>
已经不把虎思斡耳朵当成自家地盘了，所以就可着劲的折腾。</p>
势要榨干城中最后一枚铜板出来。</p>
毕竟等他离开，哪管虎思斡耳朵洪水滔天</p>
全烂成一锅粥，也都是耶律直鲁古该忧心的事。</p>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伴随着很多顽固分子被拷打至死的同时，一车车的金银铜钱，布帛丝绸等财物，陆续不断的被拉进李骁的军营之中。</p>
与此同时，金州军也在城中进行大肆搜刮，连人都没有放过。</p>
铁匠铺。</p>
自从左路军攻城的那天起，铁匠铺就关闭了。</p>
铁匠一家人全部紧锁门窗，接连几天的时间，吃喝拉撒全部在家里。</p>
可是这天，一队金州士兵直接撞破了大门，吓得铁匠一家脸色惨白。</p>
“军爷，我家什么都没有啊。”</p>
“只剩下这点钱了，您一定要收着。”</p>
“还请不要为难我们一家人。”</p>
“我们可都是坚决拥护萧大王的。”</p>
看到凶神恶煞的金州士兵，这名四十岁左右的铁匠，赶忙的将妻子和四个儿女护在身后。</p>
将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双捧着要交给眼前的士兵。</p>
领头之人正是卫轩，他已经成为了白甲军中的一名什户，带领下人执行李骁的‘人才储备计划’。</p>
只见他伸出粗糙的掌，慢慢的将铁匠中的几贯铜钱和一些散碎的银子给推了回去。</p>
在铁匠疑惑的目光中，卫轩道：“我不要银子。”</p>
“我要你！”</p>
听到这话的铁匠瞬间傻眼了。</p>
“啥”</p>
“我”</p>
卫轩轻轻的点头，扫视了他身后的家人们。</p>
除了妻子之外，就是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p>
其中，两个大一点的儿子已经成年了，甚至比卫轩还要大几岁。</p>
此时，正靠在墙根下，一脸警惕且紧张的目光看着卫轩等人。</p>
而且能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的后面都藏着刀呢，随时准备拼命。</p>
但卫轩不在乎。</p>
有血性是好事。</p>
随后便对着铁匠道：“收拾一下重要的东西，带着你的家人，跟随我大军回北疆。”</p>
听到这话的铁匠，更加傻眼了。</p>
“什么去北疆”</p>
“为，为什么啊”</p>
他听过北疆，那里冬天非常寒冷，几十里范围内都不见人烟，一片荒凉，什么都没有。</p>
铁匠实在是不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跑去北疆那个鬼地方啊。</p>
这里可是帝都，在城中有一间铁匠铺，妥妥的就是中产阶级，康生活。</p>
可是到了北疆，他还是个啥</p>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p>
“去了北疆，你还是继续当你的铁匠，一家人照样安安稳稳的生活。”</p>
卫轩不耐烦的样子道。</p>
没耐心跟铁匠解释，毕竟时间紧张，他还要去抓捕其他人才呢。</p>
“今天晚上，将你家重要的东西打包收拾好。”</p>
“明天一早，去城外营地集合。”</p>
卫轩喝道，临走的时候还威胁：“别想逃跑，现在城里城外都是我们的人。”</p>
“要是明天见不到你”</p>
“那你们一家哼”</p>
着，卫轩带人转身离开，前去下一个地点。</p>
这也是一个铁匠，但却是一个回鹘人。</p>
对待汉人的时候，卫轩还能客气一点，宽容他们一个晚上去收拾东西。</p>
但是面对回鹘人的时候，就彻底失去了耐心。</p>
直接让人将铁匠一家给抓了起来，刀架在脖子上，对着他们宣布道。</p>
“从今天起，你们一家人就是我北疆的奴隶。”</p>
“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听话。”</p>
“不然，我送你们全家去见真主。”</p>
随后，卫轩便带人将铁匠铺搜刮了一遍，将金银铜钱和其他值钱物品，以及打铁的工具和成品的刀剑等等，全部打包带走。</p>
从此以后，这个回鹘铁匠一家，就是匠奴了。</p>
虽然同样是奴隶，但是地位和待遇肯定要比那些库里军要强很多。</p>
只要老实听话，为北疆锻造出足够的铁器，或者是在某方面有了技术突破。</p>
完全可以重新成为自由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