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杨鸦和芽</p>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p>
前往数据洪流深处的路上，李道生停下了脚步。</p>
“什么”杨鸦看向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你没发现自己的数据体已经在流失了吗”</p>
“就不能边走边”</p>
李道生却没听这话，而是看向了杨鸦的眼睛：“你是杨鸦吗”</p>
杨鸦面色微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p>
“只有一个世界。</p>
过去，现在，未来。</p>
没有十二个世界</p>
只是每个阶段的四种可能性。</p>
我们全都来自同一个世界。”</p>
李道生的长剑，缓缓指向了杨鸦的脖子：“这些话，都是你的。”</p>
“你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认为这个世界是真的，也是假的。因为你发现自己回来后，时间是停止的，并未流动。这一点，的确得通。”</p>
“但你还是没有解释你是如何判断出只有一个世界，并且，十二个世界只是分为了过去，现在，未来这三个阶段。”</p>
李道生每一句话，杨鸦的脸色就越发古怪一分。</p>
“有什么奇怪的吗难道我得不对”杨鸦反问道。</p>
“这不是对或不对的问题，”李道生并没有被她诱导，“你的这些，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分散我的思绪，因为这些观点，全都是我自己内心猜测过的想法。”</p>
“哈”杨鸦无语地笑了一声，“你是，我知道你最疑惑的问题是什么，并且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故意出了这种话”</p>
“怎么可能”</p>
李道生的剑再次往上抬了一些：“不要笑，解释清楚，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p>
“你很聪明，但太巧了，”李道生深深地看着眼前的杨鸦，“我很在意斐再兴的生死，你就立刻带我去找到了他的死地，并且给我解释了他死亡的原因。”</p>
“如果关于十二个世界的疑惑，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那关于斐再兴的死因，就是我进入这个世界后当下在思考的问题。”</p>
“两个问题你都立刻给了我答案。”</p>
李道生微微摇头：“太巧了。”</p>
“我懒得跟你解释！”杨鸦似乎火气也上来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会来，你的出现是个意外，明白吗”</p>
“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欺骗你有什么意义”</p>
李道生沉默不语，他站在数据洪流之中，望着眼前这片诡异的数据海洋。</p>
无数的数据流如同蓝色的河流，在四周蜿蜒流淌。</p>
“我直到现在还没动，是因为我从你身上的确发现了杨鸦的部分，但你绝对不仅仅只是杨鸦。”</p>
李道生给出了最后通牒。</p>
“不管你是谁，如果你在杨鸦身上，那就立刻离开她的身体。如果你是真正的杨鸦，就立刻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会得出十二个世界其实同为一个世界的结论，从什么现象观察出来理由，告诉我。”</p>
“不然，我也会杀了你。”</p>
“给你十秒时间思考。”</p>
“十。”</p>
李道生眉心长痕出现，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每次眉心长痕出现后，他的理性就会占据绝对的上风，而且体内翻涌的真气也在变化，变成了一股他也不清道不明，但却比真气要神异百倍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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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p>
这股力量，足以穿透虚实，破坏掉数据洪流的世界了。</p>
李道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无道。</p>
无道是个修为惊天的修士。</p>
自己和他又存在某种联系，难道每次眉心白色长痕出现时，那流淌在四肢百骸的力量，其实是来自无道的法力甚至是仙力</p>
李道生神色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杨鸦。</p>
他浑身释放的肃然气息在告诉杨鸦，他并没有开玩笑。</p>
不解释清楚，他会杀了她。</p>
“五。”</p>
杨鸦的神色疯狂变幻。</p>
“四。”</p>
杨鸦似乎想要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p>
“三。”</p>
“好啊！杀，你杀了我！反正我不是你的对，只要你别后悔！”杨鸦忽然大声叫到。</p>
“二。”</p>
李道生不为所动，依旧在倒数。</p>
“一！”</p>
他神情一变，长剑上爆发出了恐怖的能量波动，甚至扰乱了周遭的数据洪流。</p>
带着恐怖破坏力的一剑朝着杨鸦的脖子挥砍而去，这明摆着是真的动了，他到做到，既然解释不清，那就死。</p>
“杨鸦”的脸色终于完全变了。</p>
她的瞳孔泛起一圈白光：“算你狠。”</p>
极为诡异的，一串密密麻麻的白色数据流突然从杨鸦头顶往上方窜去！</p>
李道生似乎早有打算，看似砍向杨鸦的长剑陡然一转，剑气斜斜往上，直直地斩向了空中那道逃窜的白色数据！</p>
裹挟着疑似“仙力”的力量，这一剑完全能破坏数据流，空中传来类似电子杂音般的冷漠宣言：“我记住你了，李道生。”</p>
随着“它”的逃遁，杨鸦的身躯缓缓倒下，但却睁开了眼睛。</p>
“还真是你。”杨鸦有些感叹。</p>
李道生收了长剑，眉心长痕缓缓隐没，问到：“怎么回事”</p>
“在数据世界，最深度的破坏永远是将病毒程序植入对方的躯体，很不幸，我着了道。”杨鸦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p>
“那道从我身体里钻出来的数量流，是世界树公司的核心意识，一个叫芽的集群意志。”</p>
“你可以理解为，我还是我，但芽那道数据流钻进来后，我的所思所想，一切行为，都会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前行。”</p>
杨鸦一指前方：“那里面是数据断崖，简单来，是一些冗余的程序，废弃的数据，运行失败的片段，它们层层叠叠，无穷无尽，再往里走我们就永远困死在里面了。”</p>
李道生点头：“那你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吗”</p>
“当然！”杨鸦也点头，“芽的意识并不是占据我的身体，只是把我变得不像我，同时要让我自己察觉不到异常。不过，你的都是真的吗你早就在怀疑十二个世界的问题”</p>
“嗯。”李道生没有瞒着她，“如果不是太过巧合，我心底的疑惑都从她那里得到了答案，我也不会怀疑你不是你。”</p>
“算你聪明。”杨鸦颇为赞赏地看了李道生一眼，“这数据洪流是它的地盘，你一进来，记忆就几乎被它读光了，为了诱惑你尽快深入数据断崖，它才引导我那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