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重走旧路</p>
玄天鉴悬浮在李道生掌心，镜面如水波荡漾。</p>
他凝视着镜中自己的面容——眉心的长痕已完全化为实质，如同第三只眼般熠熠生辉。</p>
“你没事吧”苏陌师的声音从身侧传来。</p>
她指尖轻触铜镜边缘，青光与玄天鉴的白芒交织成，将两人笼罩其中。</p>
李道生闭目感受体内奔涌的力量。</p>
血玉珠、寒髓针、蔷薇剑簪、无生印四件法宝已与他融为一体，而无道那浩瀚如海的记忆，此刻正如潮水般冲刷着他的意识。</p>
“我看到了许多”</p>
他睁开眼，瞳孔深处仿佛有星辰流转：“无道走遍山海界的每一处角落，一直在寻找世界本源流失的源头。”</p>
苏陌师微微蹙眉。</p>
她注意到李道生的语调变得更为沉稳，举投足间多了几分以往没有的从容。</p>
“那你呢”她轻声问。</p>
“我也要去。”李道生回头看向她，“其余世界的本源已被窃取，只有黄钟世界，因分人间与山海两界，如今还留在一般本源之力。”</p>
李道生指尖在玄天鉴上划过，镜面顿时浮现山海界的图景。</p>
图中，数十处地点闪烁着可疑的红光。</p>
“这些地方灵气流失最为严重，”他指向西北角一处山脉，“依次探寻，封禁。”</p>
那是天缺之地。</p>
苏陌师认出了玄天鉴里的地点。</p>
“所以”苏陌师看向他，“无道很早就知道，十三月在窃取十二个世界的本源之力”</p>
“不是十三月，”李道生摇摇头，“第五季节，星期八，十三月，本质上是一样的。”</p>
“营造一个逼真的骗局，捕获世界的时代主角，这些人因果缠身，只要掌控了他们，就能更快地窃取世界本源。”</p>
“我明白了。”</p>
苏陌师不再话。</p>
铜镜化作青光载起两人，破空而去。</p>
飞行途中，李道生不断消化着无道的记忆碎片。</p>
那些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p>
狂风猎猎，李道生沉默不语。</p>
“你很难受”苏陌师突然道。</p>
李道生一怔，随即摇摇头：“太庞杂了无道多年的记忆，我担心自己会被彻底淹没。”</p>
“那”</p>
“不过，没事的，我能抗住。”李道生笑了笑。</p>
————</p>
三日后，两人抵达天缺山脉。</p>
本该灵气充沛的山林此刻死气沉沉，树木枯萎，溪流干涸。</p>
更诡异的是，空气中漂浮着细的金色光点，正缓缓升向高空，如同倒流的金色雨滴。</p>
“这是”苏陌师伸触碰一个光点，那光芒却穿透她的指尖继续上升。</p>
“游历的本源之力。”李道生声音低沉，“山海界的根基正在被抽离。”</p>
他双结印，玄天鉴悬浮而起，镜面投射出一道光柱照向山脉深处。</p>
光柱所过之处，虚空竟显现出无数细如发丝的金线，全部指向同一个方向。</p>
“在那边。”</p>
两人沿着金线指引深入山脉。越往里走，枯萎现象越严重。</p>
参天古木化为焦炭，灵兽尸骨堆积如山。</p>
最终，他们来到一处环形山谷——谷中央赫然是一个直径百丈的漆黑空洞，无数金线正被吸入其中。</p>
“外域裂隙”李道生面色凝重，无道的记忆告诉他，这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p>
苏陌师祭出铜镜，青光如潮水般涌向黑洞。</p>
然而光芒甫一接触裂隙边缘，就被扭曲吞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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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感知，”她蹙眉道，“有外力在干扰这个裂隙。”</p>
李道生走近裂隙，单膝跪地，掌按在地面。</p>
五件法宝的法力顺着他臂流入大地，地面顿时浮现出繁复的阵列。</p>
上面出现的文字，李道生和苏陌师都看不懂。</p>
然而</p>
无道的记忆再次发挥了作用。</p>
“这是是它的嘴。”“他喃喃道。</p>
正当这时，漆黑裂隙剑突然传来破空声。</p>
苏陌师反应极快，铜镜青光化作屏障挡下三道袭来的黑芒。</p>
“什么人”她冷喝一声。</p>
一群浑身扭曲波动，飘忽不定的黑袍人从虚空中浮现，每人脸上都戴着刻有奇异符号的面具。</p>
这幅样子，很难让人不将它们与星期八的执法者联系在一起。</p>
可是，细节上又有所不同。</p>
显然，这些“人”是在阻止李道生和苏陌师的。</p>
没有丝毫对话，一群黑色人影已发动攻击。</p>
身影穿梭不定间，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漆黑触汹涌而出。</p>
苏陌师铜镜翻转，青光如剑斩断触，同时身形飘然后退。</p>
“心，这些东西似乎不是血肉。”她提醒道。</p>
李道生站在原地未动。</p>
当触即将触及他时，他眉心光芒大盛。</p>
抬虚握，所有触瞬间凝固，继而化为飞灰。</p>
有效</p>
无道留下的这五件法宝，所蕴藏的力量对这些东西非常有效！</p>
“你们侍奉的是谁”</p>
借此会，李道生沉声问道，声音中似乎也带上了无道的威压。</p>
一群人影站定，面具下的眼睛没有丝毫情绪，但却仿佛在疑惑，疑惑李道生为什么能处理到那些根本不在这个世界“规则”之下的触。</p>
“不回答，就死。”</p>
李道生话落，玄天鉴飞射而出，镜光如牢笼罩住所有黑袍人。</p>
然而下一瞬，这些人的身体突然膨胀扭曲，继而同时爆裂——血肉并未四溅，而是化为黑雾被吸入中央裂隙。</p>
跑了</p>
李道生和苏陌师都是一怔。</p>
两人凝视着黑色裂隙，似乎裂隙对面有人已经注意到他们了。</p>
李道生两快速变幻印，五件法宝齐齐飞出，在他的头顶盘旋。</p>
“去。”</p>
一指之下，五道柔和光芒弥漫而去，缓缓包裹住了这条正不断汲取世界本源的裂隙。</p>
“这封印无法将它抹除，但可以阻隔本源之力被抽取，延缓灵气流失的速度。”李道生到。</p>
苏陌师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p>
等等</p>
太上离恨天之前镇压邪眼之处，似乎也是这样的封印</p>
难道</p>
“这是你自己会的封印之法，还是”苏陌师问。</p>
“来自无道的记忆，是他创造的。”李道生没有隐瞒。</p>
真的是无道</p>
苏陌师愣住了。</p>
这么来，的确是无道最早发现了异常，也最早实施了封印，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