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摸底</p>
新的一周。</p>
星期一上午，生活频道开大会。</p>
所有职工都要参与。</p>
主要就是因为生活频道最近两个月出现了一些混乱，业务上有不足、财务上有缺口，人心涣散、人浮于事，尤其是思想出了岔子。</p>
谁也不知道以后生活频道到底要往哪条路上走。</p>
到底是接着市场化改革，还是退回去保守起来。</p>
总监展玉山主持讲话。</p>
讲了一个多时。</p>
态度很明确，意志很坚定！</p>
他，生活频道会坚定不移的搞好改革，要成为红星台改革的第一线，为红星台推进全面的市场化改革做好试点的示范作用！</p>
只可惜，总监的铿锵有力，谁信啊</p>
董志业在开会的时候坐在周浩然身边，就低声：“你可得注意点。”</p>
周浩然笑笑，“我注意什么”</p>
董志业道：“没事开大会，事开会，大事不开会。”</p>
周浩然忍俊不禁，“董哥有见识。”</p>
“频道里所有人都过来开会了，这种讲话你听听就行了，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董志业是好意，在有意提醒他，“有些事情，让天上的人都斗就行了。咱们平头老百姓，一边看戏，一边赚点柴米油盐的钱就挺好。”</p>
“嗯，有道理。”</p>
周浩然肃然点头。</p>
的确是这样，对绝大部分的普通人来，仰望星空就足够了。</p>
大会结束，销售部开会。</p>
主要是分客户。</p>
邵空被开除了。</p>
他还剩下了十几个客户，这些客户要公平的分下来。</p>
采用抽签制。</p>
就是把客户名字，写在一个纸条上，扔进纸壳箱里。</p>
因为客户少，业务员多，所以还有几个轮空的纸条。</p>
然后，业务员们挨个上前去抽。</p>
从第一组开始。</p>
周浩然年龄最，钟建同也有意跟他化解分歧，就让他第一个上去抽。</p>
这就没什么客气了。</p>
众目睽睽之下，周浩然过去抽签。</p>
他跟邵空有过沟通，他想要海港十七制药厂的客户。</p>
据十七制药厂即将新出一款银翘片类型的儿感冒药，会投入巨资做推广。</p>
这单运作下来，成交额可能会超过20万！</p>
这是邵空里最大的客户！</p>
之前跟孟主任商量，就在这抽签环节动了点脚。</p>
纸壳箱是密封的。</p>
只有上面开了一个圆形的孔洞，可以伸进一只进去，属于黑箱抽签。</p>
周浩然伸进去，翻动了一番。</p>
很快，就在右侧感触到了一张用稍许黏性，贴在纸壳箱上的纸条。</p>
拿下来，抽出来。</p>
打开一看。</p>
“海港十七制药厂。”孟主任作为公证人，在旁监督，看到周浩然打开了纸条后，神色淡然，一脸肃容，“周浩然抽到的客户是海港十七制药厂。好了，下一位！”</p>
众人神色如常。</p>
不可能有察觉。</p>
只有钟建同，心头猛地一跳，嘴角微抖，心：“不会这么巧吧上来就把邵空最有价值的那个大客户给抽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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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制药厂这边不用急。</p>
他们的效率很低，会在9月初才会公布最终的广告投放方案。</p>
还有将近2个月的运作期呢。</p>
周浩然得先办点私事！</p>
他去了海港最大的书店——新华书店。</p>
地点就在平安路。</p>
距离红星台不远。</p>
周浩然过去之后，直奔少儿图书区。</p>
找了一圈。</p>
还真的发现了一套由海港人民出社出的少儿百科全书，印刷的委托方是“长兴印务有限公司”，也就是李长兴创办的长兴出社了。</p>
一共四大本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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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壳包装。</p>
翻开一看，纸质很好，印刷质量堪称优秀。</p>
只可惜，这不是彩色印刷。导致其中的图画都是黑白的，对孩子缺乏吸引力。</p>
又找了一圈，周浩然惊喜的发现，现在国内的图书市场也存在很大的空白，少儿百科全书的类型，这竟是独苗。</p>
成人类的百科全书，有几大类。</p>
少儿百科全书，就只有这一套。</p>
如此看来，委托李长兴印刷这批书的书商，还是有一些市场眼光的。只可惜，眼光很好，市场运营能力却不太够。</p>
没一会儿，李长兴就赶过来了，满头大汗。</p>
见到了周浩然，就欠身道：“周先生，为了我的事，还要专门让你来书店”</p>
“这书我看了，印刷质量很好。”</p>
周浩然先是提出了表扬。</p>
李长兴正色道：“印刷质量，这是我们出社的根本！”</p>
“嗯。”周浩然点了点头，“怎么是人民出社出”</p>
李长兴解释道：“政策限制啊，民间不允许私自出。如果想出，就得跟官方的出社合作，或者去找官方的出社去挂靠。”</p>
周浩然问：“书商是民间的还是官方的”</p>
李长兴道：“民间的啊，要是官方的，也不会不给钱。书商是海华文化公司，他们发起的这个项目。他们挂靠到了人民出社，拿到了批号，又委托我们来印刷。”</p>
周浩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p>
摸底完成！</p>
在他眼里，这都是最简单不过的生意。</p>
“走吧，去你的工厂看看！”</p>
周浩然的年纪，给李长兴当儿子都够了。</p>
不过，他是主事人，他有话语权。</p>
李长兴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周先生，我的车在停车场。”</p>
“嗯。”</p>
周浩然不动声色。</p>
心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都有私家车了。</p>
等去停车场一看。</p>
嗬！</p>
不得了啊！</p>
车标是四个圈。</p>
就是款型很差，黑色的，四四方方、板板正正，毫无科技感，要是没有这四个圈的车标，乍一看就跟十几万的捷达差不多。</p>
李长兴跑过来，给他拉车门。</p>
是后车门。</p>
周浩然婉拒了，很友好的：“没事，我坐副驾，辛苦李老板开车了。”</p>
李长兴心下很高兴。</p>
就觉得请一位年轻的先生也挺好的，随和亲近不摆谱。不像之前帮他贷款走关系的的魏先生，那派头可真是大！</p>
这个年代的车，体感还真是差。</p>
没有丝毫的科技配置，全是械素养。</p>
倒是沙发是真皮的。</p>
货真价实用料足。</p>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是新车吧奥迪00”</p>
李长兴充当司，叹气道：“对，就是奥迪00，年初买的，全办下来了35万，跑了还不到万公里。最近在联系二商呢，想出掉。他们只出价22万。”</p>
“别卖了。”</p>
周浩然也觉得二车商压价太狠。</p>
李长兴道：“缺钱啊！”</p>
周浩然道：“在新华书店走了一圈，感觉还可以。这事你也不用着急，好办！”</p>
“好办”李长兴眼睛发亮，兴奋的看着他，“周先生，这个麻烦，你能解决你能帮我把欠款追回来”</p>
周浩然摇摇头，“不太可能。”</p>
“啊”李长兴苦下脸，神色失望，“是啊，他们已经把公司注销了。之前他们叫海华文化。现在是新公司了，叫海文文化。”</p>
周浩然很轻松的：“欠款不一定能追回来，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p>
“周先生是”</p>
李长兴一头雾水。</p>
感觉这位周先生，比之前打过交道的魏先生还神秘。</p>
周浩然淡然道：“和尚可以流动，但庙才是资产。欠款可能是追不回来了，但这不妨碍我带你去做一笔大生意！”</p>
“大生意”</p>
李长兴转头看向他，神色吃惊。</p>
“看路！注意看路！”</p>
周浩然觉得他的开车技术太差，比自己差太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