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可以办！</p>
周浩然有超越时代的眼光。</p>
这年头的生意，在他眼里都太儿科了。</p>
长兴出社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困境，这来话长。</p>
不过，跟李长兴三言两语的沟通，周浩然就已经看穿了。</p>
其实就是寅吃卯粮。</p>
这是现代生意模式里，压供应商货款是很常见的做法，不管是地产、电子、医疗、器械、化工等行业，都是这样。</p>
这里的逻辑，是我相信你，所以我给你钱；而不是你给我抵押，所以我给你钱。</p>
前者是信用经济，是现代经济的基石。</p>
后者是当铺思维。</p>
周浩然在跑销售的过程中，见识过很多国营单位，他们都不会玩寅吃卯粮的套路，被他认为是脱离了市场、跟不上时代。</p>
只要不垄断，就必死无疑。</p>
可一旦垄断了，就会不思进取，发展到二三十年以后了，还是当铺思维、当铺模式。</p>
不过，信用经济也有缺点。</p>
一旦爆雷，就会引发连锁效应！</p>
周浩然都不需要问太多，他就已经猜到长兴出社的这单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了。</p>
一开始，是有书商找到出社，希望出社能为他们印刷一批新书。</p>
可是书商没钱，或者只有一笔很少的定金。</p>
要等到新书卖出去之后，再回款。</p>
出社接单。</p>
可是，印刷成本、人工成本、物料成本，这也是极大的成本开支。</p>
怎么办</p>
出社有厂家、地皮，有抵押实物去银行贷款。</p>
贷款把这批书给印刷出来。</p>
等着书商回款了，再去还贷款。</p>
所以，隐患就出现了。</p>
书商要印一批新书，是因为相信市场；出社愿意接单，是因为相信书商。</p>
可是，一旦新书上市后，销量很差，市场不买单。</p>
就会出现连锁反应。</p>
书商的货卖不出去了，会陷入破产。</p>
书商破产了，出社的回款就拿不到了，银行催贷、工人薪资，导致出社这边也会破产。</p>
周浩然问：“印刷的书，没卖出去”</p>
李长兴现在已经不敢轻视这位年轻的周先生了，老实回答：“销量很差。”</p>
“什么书啊”</p>
“少儿百科全书。”</p>
“哦。”周浩然点了点头，不禁失笑，“这是跟风跟失败了啊，这几年，欧美那边的图书出业，都在流行百科全书吧”</p>
“这就不太清楚了。”</p>
李长兴没什么市场眼光，对国外就更是一问三不知了。</p>
周浩然问：“这是印刷了多少本啊，要贷款20万”</p>
李长兴道：“20万套，每套四本是四大本，6开纸。而且是精致印刷，成本很高。哦对，我这里有资料。”</p>
着，他就从公文包里，找出了相关的资料。</p>
“周先生，这是成本报表，这是”</p>
李长兴担心他看不懂，还想略作指点。</p>
“我自己看。”</p>
周浩然不存在障碍，看报表是职场高管的必备技能。</p>
很快，他就找到了几个最关键的数据。</p>
20万套少儿百科全书。</p>
成本价，220万元。</p>
出厂价，650万元。零售价，单套0元，共260万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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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没做过图书出的生意。</p>
可这报表一看也就懂了。</p>
一套书，成本是块钱。</p>
卖给书商，大概是33块钱。</p>
最后新华书店的零售价，是0元。其他书店会稍微打折，可即便打八折，也要0多块钱一套书呢。</p>
这图书生意的利润空间还真不！</p>
怪不得李长兴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愿意自掏腰包来印刷这批图书呢。要是订单完成了，一单生意就能赚400多万元！</p>
李长兴低声道：“周先生，之前书商付过50万元的定金，现在还有600万元的欠款未支付。我话算话，如果您能帮忙，收回这600万元的欠款，我可以把佣金提高到三倍。”</p>
周浩然表情平淡，不以为意的：“佣金不佣金的，这都不重要。”</p>
李长兴有些急，“周先生”</p>
周浩然一抬，打断了他，“那个书商呢跑了吗”</p>
“没跑，还在做图书生意。不过跟卷款跑路，也没什么区别。”</p>
李长兴长长一叹。</p>
“没跑”周浩然眯起眼睛，“他重新注册了一家公司”</p>
李长兴大吃一惊，“周先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p>
周浩然笑笑，“这不难猜。”</p>
李长兴心中愈发敬佩起来，很愤懑的：“之前跟我们签合同的那家公司，的确是破产了。这批百科全书，根本卖不出去，他们承担不了这么大的损失，就注销掉了。然后又重新注册了一家公司，办公地点、人员、仓库什么的都没变。”</p>
周浩然这就有数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p>
李长兴苦涩道：“我咨询过律师，他们这种情况，我们的合同已经没有了控诉对象，想找他们要钱，也没有法律依据了。”</p>
“可以办。”</p>
周浩然觉得这个忙得帮。</p>
三倍佣金</p>
嘿！</p>
好大的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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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让李长兴先回去了。</p>
明天上午见！</p>
出社的贷款，要到明年才到期。</p>
今年年底，只需要支付本息20万就可以。</p>
至于工人的工资</p>
这就更容易处理了。</p>
拖欠工资，是这个时代的潮流。</p>
周浩然从头至尾镇定自若，一点不着急。</p>
这样的状态，让原本心急如焚的李长兴也稍许心安，觉得这位周先生不似凡人，不定真有着起死回生的商业妙！</p>
祖父过，红楼可以“掌司济世之难而谐和之，解商业之痛而点化。”</p>
也许真的可以！</p>
周浩然没急着离开，他有许多疑问，想向这位刘正月老爷子询问。</p>
“老爷子，这到底是什么行当”周浩然有些担心，“不会是旧社会的那种，养一批打，去强行上门收账吧”</p>
刘正月抚须而笑，“自然不是。”</p>
周浩然问：“这到底是干什么的感觉这么神秘呢”</p>
刘正月反问道：“出社的欠账，有会要回来”</p>
“能不能要回来，不知道，但总归会有解决的办法。”周浩然的眼光，可不会像李长兴那么局限，“做生意想要利益最大化的实现，首先就是要资源最大化的利用。”</p>
刘正月欣慰道：“周先生是有本事的年轻人，张元正有眼光。”</p>
周浩然笑笑，“张爷爷很严厉。”</p>
刘正月点了点头，“等出社的解决后，一切都好。”</p>
周浩然开玩笑的：“这是投名状吧”</p>
刘正月哈哈一笑。</p>
不置可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