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成长的代价</p>
周浩然摆低姿态，很为难的：“我听台里下来人了，是调查我的订单我的订单都没问题啊，这都是法务那边审查过的。田组长，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p>
本来还有个别人心有怀疑。</p>
不太相信田凯能干出举报这种缺德事。</p>
听到这话，最后一点不确定性也消失了。</p>
就觉得这个田凯太损了。</p>
人品忒差！</p>
田凯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有点忘乎所以，故作不知的：“审查什么审查”</p>
周浩然叹气道：“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有人举报我的订单有问题。我不怕查，就怕查来查去，影响了销售部的士气，对其他同事的工作动力也是打击。”</p>
这话直接又把其他同事给拉了过来。</p>
不自觉的就跟他站在了同一阵营。</p>
田凯也感受到了这种不和谐的状态，正色道：“这可不行，我们销售部现在业绩刚刚有所起色，可不能被这种误会给影响！没事，周啊，你不用太担心，我去帮你问问怎么回事！”</p>
周浩然很高兴，“那就麻烦田组长，这事还是得尽快。我这边倒没什么，可别影响了我们销售部的团结。”</p>
“嗯，有道理。”田凯伸，拍拍他，“放心吧，这事我给你办！”</p>
没一会儿，孟主任出现了。</p>
例会开始。</p>
好消息很多。</p>
比如一组的柳安洋、二组的叶鸿运和四组的吴略都完成了来到生活频道销售部的第一签，顺利登榜。</p>
还有更好的消息。</p>
有传闻销售部可能会任命一名副主任，来主管一线的销售工作。</p>
孟学民是主任。</p>
可他主要做的是行政和管理上的工作，抓的是大局。</p>
具体的销售执行，主要是由四个组长带领着业务员们在做。</p>
这就意味着四个组长是并列的。</p>
很难形成统一的领导。</p>
综合频道那边的配置，就是一个主任配一个副主任，副主任兼任某一个组的组长。</p>
在运作一些大客户的时候，可以由副主任出面做统一的协调，调集更多的优质资源来运作。而不是四个组长争来争去，把精力都用在内耗上了。</p>
这可是个大事！</p>
钟建同两眼冒光，似乎这个副主任，已经是囊中之物。</p>
孟学民又，副主任的提案还没有通过。</p>
具体情况，还要另行通知。</p>
生活频道的销售部从来没设过副主任的职位，如果要增设这个职位，需要上报到台里，由台里批准才行。</p>
最后，又提起了学徒的事。</p>
这是田凯最振奋的事。</p>
孟学民神色淡然，似乎不太高兴，语气偏冷漠。</p>
就好像念课文似的。</p>
下周三，会有三个学徒来到销售部里。</p>
出于公平公正的原则，这三个学徒，会分配给销售榜的前三名。</p>
完了这事，就宣布散会。</p>
田凯笑容满面。</p>
有一种旗开得胜的喜庆感。</p>
散会后，大家很快就都离开了。</p>
都不太舒服。</p>
首先就是田凯举报，真是太阴险了！</p>
然后，就是副主任的可能性。</p>
如果销售部真的增设这个职位，那人选一定是钟建同，大家都看在眼里。据，钟建同原本是主任的人选。后来是展总监强势运作，才把孟主任空降了过来。</p>
这次增设副主任，大概率也是为了安抚钟建同。</p>
这两件事，对办公室里的大部分人来，都不是很欢喜。</p>
只有钟建同和田凯二人最是得意。</p>
钟建同甚至还跟会师似的，笑呵呵的走过来跟他握，祝贺道：“老田，恭喜啊！学徒的事，有一！”</p>
田凯喜笑颜开、春风得意，也是提前祝贺：“马上要当选副主任了，什么时候请客”</p>
钟建同笑道：“放心，忘不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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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这点事，层次太低。</p>
如同过家家。</p>
周浩然就没怎么放在心上。</p>
这份自信，不仅是来自他的职场能力，也包括着先知先觉。</p>
改革是大势所趋。</p>
从民生调查是生活频道收视率最高的节目这一点就能看出来，这种社会判官、舆论监督类的节目，就是一种强烈又明确的信号。</p>
至少在十年之内，这份大趋势都不会变。</p>
如果趋势真要变化，首先得是信号先变。</p>
比如焦点访谈民生调查这一类节目的大改，甚至被广泛取缔。</p>
这还早着呢。</p>
本周休大礼拜。</p>
周浩然和乔岁青一起，回县里。</p>
高中周末也休息。</p>
所以东方朗他们的卖书活动，也暂时中断。</p>
这天一大早，周浩然就叫上了东方朗，要再去一趟红楼茶馆，把之前的任务圆满收官。</p>
现在有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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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挥霍。</p>
叫出租车去外滩，车费要20块钱。两人乘客车，车票只要2元。</p>
东方朗现在里的定金，已经足足有9万块钱。</p>
以至于他都有点恐惧。</p>
“这么多钱，怎么办”</p>
东方朗在出租车里，都不敢大声话。</p>
周浩然问：“不是在存折里”</p>
“嗯。”东方朗点了点头，很忧愁，“你都拿走吧，我这连睡觉都睡不踏实。”</p>
周浩然也没空管钱，“你拿着，锻炼下心态！”</p>
“遭罪啊！”</p>
东方朗有些苦涩。</p>
一开始的时候，定金越来越多，他的开心也越来越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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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钱越来越多，他的担心就越来越多。</p>
周浩然问：“昨晚好像吵架了，你听见了没”</p>
“嗯，好像”东方朗很谨慎的瞟他一眼，“好像是乔家阿婶和岁青姐。”</p>
弄堂里藏不住秘密。</p>
恨不得夫妻间的那点动静，都能传到家家户户，隐私性太差，年轻人基本都搬出了这种老式弄堂。</p>
周浩然叹了口气，“那就是了。”</p>
东方朗低声道：“我妈乔家阿婶重男轻女，对岁强哥可偏心了，要岁青姐每月都拿钱回来，给她哥攒着。我记得时候也是，岁强哥吃新鲜的大苹果，岁青姐只能吃烂苹果。”</p>
周浩然自然也知道，“真糟心啊。”</p>
“人家的家事。”</p>
东方朗感觉这事想帮忙也没办法。</p>
周浩然不这么认为，很担心的：“家事倒是好解决，麻烦的是弄堂里的影响，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母女关系这么差，能不指指点点背后风凉话嘛。”</p>
“嗯”东方朗听出了他的意思，“你想帮忙”</p>
周浩然感叹着：“谣言害人啊，咱们男的也无所谓，大不了一辈子不回来了。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天然就有劣势。北头的房坤哥不是事嘛，他娶的新媳妇，家里传来了一点不好的动静，就有风言风语人偷汉子，没几天人夫妻就搬走了。”</p>
东方朗挠挠头，很尴尬的：“我也是，你去电视台了以后，我的压力也可大了，就好像我变成废物了似的，大家都我，要不我也不会急着要来卖书。”</p>
“谁都一样，这种环境里，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每个人也都会成为那个加害者。”</p>
“那怎么办”</p>
“实在不行，给点封口费。拿人的软，吃人的嘴软。”</p>
“啊”东方朗没理解过来，“什么封口费”</p>
周浩然一挥，“我还没想好呢，这事再！你那边怎么样，书卖出去多少了”</p>
东方朗提起卖书，就振奋起来，“订单02万册！”</p>
“不少啊！”</p>
周浩然觉得还真是看了这几个高中生。</p>
东方朗笑道：“你不知道，有的学校早就听到信了，都在那专门等我们呢，去了就能签单。过去之后，人家校领导连我们的名字都能念出好几个。”</p>
周浩然问：“还剩多少中学没跑”</p>
“七八家吧。”东方朗对此信心满满，“剩下七八家没跑，还有五六家没能签单。我打算再回炉，回去再跑几趟。全市的重点中学，都买了咱们的状元册，就他们几家不买堂堂重点高中，总不能真去印盗吧”</p>
周浩然默算了一下，“那预计总销量，能达到3万册吧”</p>
东方朗嘿嘿一笑，“差不多！”</p>
周浩然道：“这第二步走完，就该第三步了，你还有着忙呢！”</p>
东方朗知道他的是什么，很吃惊的：“不是吧你来真的真要让我来编书”</p>
“你跟王文瑞、李洋、陈子璇他们几个一起编啊。”</p>
“我们就是学生。”</p>
“学生怎么了”周浩然觉得他有点妄自菲薄，哼道，“就因为你们是学生，所以才最懂高考题目。让老师来考试，保准也考不过咱们这些人。”</p>
东方朗道：“这事我都没敢跟他们，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接下来要编书，估计能吓晕过去。”</p>
周浩然笑道：“不至于，很简单的事。我有方案，你们照葫芦画瓢，几天就能编完一本书。”</p>
“什么方案”</p>
“先不急，你心里有个数就行。我这边安排人在申请书号呢，看看高考状元册这个书名能不能申请下来。”</p>
“跟哪家出社合作啊”东方朗对于能正式出图书，也很期待，“要是三联书店就好了。”</p>
周浩然道：“大概率是海港人民出社。没事，这边我来安排，你先把书给卖好。这一波卖书，咱俩估计能赚个大几十万！”</p>
“怎么啊”</p>
东方朗都有点眼。</p>
周浩然笑道：“给你上大学啊。”</p>
东方朗摇头道：“我一个月300块钱生活费就足够了。”</p>
周浩然道：“交学费的。”</p>
“学费一年才几千块钱。”东方朗觉得有点扯，“还不如买房呢，现在房价涨的这么猛。”</p>
周浩然才不会把里仅有的这点钱都压在重资产上呢，“投资房产，哪有投资自己重要我了，这是学费。比如你开个饭馆，要是失败了，随便一二十万就亏出去了。”</p>
“啊”东方朗大吃一惊，“这样的学费”</p>
周浩然道：“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跟那些权贵家庭的孩子相比，最大的差距就是成长的代价。”</p>
“成长的代价”</p>
“你看王文瑞和陈子璇，这些富裕家庭的孩子，是不是跟咱们不太一样”</p>
“嗯，有点。”</p>
东方朗隐约明白了什么。</p>
“咱们这些普通家庭的孩子成长缓慢，主要就是我们支付不起成长的代价。我们没有犯错的成本，要更加的谨慎微，在一次次的会面前缺乏勇气。”周浩然拍拍他的肩膀，“你不一样，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往前走！”</p>
东方朗看向他，“你呢你不用交学费”</p>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我都交出去3000万美元了，可不想再交了！”</p>
“梦里什么都有！”</p>
东方朗哼了一声，觉得这子可真能胡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