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免费打工很荣幸</p>
既然是老张，那就太熟了。</p>
行业里的老好人嘛。</p>
尤其在互联初期，堪称江湖里的“及时雨”，有点像是带头大哥，很多后来的互联大佬，要么在他底下工作过，要么曾视他为偶像听过他的讲座。</p>
虽然易、新浪都是跟搜狐并列的门户，但这俩创始人不是一个级别的。老张是麻省理工回来的博士，那俩都是土包子，毫无明星光环。</p>
海港欠缺创业氛围。</p>
首都就不一样了，那真是给了老张一种前呼后拥的明星待遇。</p>
周浩然甚至能感觉到，这哥们整个人都是飘着的。</p>
坐在正位上，跟校领导推杯换盏。</p>
还真像个人物！</p>
周浩然这种年轻，只能在坐在末席，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p>
还是一位校领导给了会。</p>
他以为这是清华本校的学生呢，是刘岩教授有意引荐的得意门生。</p>
就很主动的问起：“这位同学是”</p>
刘岩教授马上道：“哦，这是周浩然，精通互联！”</p>
“哦懂互联”张朝洋放下酒杯，红光满面，眼神瞥了周浩然一眼，有意考教他，“都懂什么啊，来看。”</p>
“也不是太懂。”</p>
周浩然看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很不喜欢，才懒得搭话呢。</p>
这人啊，还真需要社会来打磨。</p>
这会儿的老张，好似被明星光环冲昏了头脑。</p>
刘岩教授面色微变，连忙道：“他这人平时太谦虚了，其实他很精通互联，在世界顶级期刊上发表过很多互联的相关论文，在学术领域里很有影响力。”</p>
“写过论文”</p>
张朝洋并没有因此触动。</p>
周浩然笑笑，“侥幸写过几篇。”</p>
张朝洋“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学术和商用，这是两码事。在硅谷，那些做互联的都是一群年轻的孩儿，做学术的进不了这个圈。”</p>
然后，他就伸出了两个指，晃了晃：“这是两条平行线，不挨着！”</p>
“对，对。”</p>
周浩然附和着，他啥是啥，懒得去争辩。</p>
刘岩教授以为他是怯场了，就有些恨铁不成钢，“查尔斯，他可不仅是学术方面强，应用方面也很有能力。最近在申请一个国家级的科研项目呢！”</p>
“哦。”</p>
张朝洋表情比较平淡，对什么国家级科研项目根本看不上。</p>
在互联行业，没人跟你玩论资排辈！</p>
刘岩教授伸在桌子碰了周浩然的大腿，示意他要主动，陪笑着：“查尔斯，要不你就让他试试，你那要是有什么项目，可以让他来做！”</p>
“你行吗”</p>
张朝洋似乎不太情愿，可碍于本校的渊源，又不太好拒绝。</p>
“恐怕不行。”</p>
周浩然才不会给他效力呢。</p>
刘岩教授气得不出话来。</p>
张朝洋是学物理的，他转行做互联，主要是他在美国融到了26万美元的风投资本。海归博士，拿着外汇回国创业，好一段传奇！</p>
不过，他不懂互联技术，这点钱也实在不入眼。</p>
这要怎么创业</p>
老张也有办法，把目光放在了他的母校。</p>
请清华的学弟来帮忙！</p>
尤其是那些在校大学生。</p>
可以，搜狐的前十年，核心的开发团队都是清华的在校大学生，几乎没怎么钱。好在在服务搜狐的过程中，很多清华学子都认识了互联，后来也都成为了互联行业里称霸一方的人物。</p>
老张回清华来演讲。</p>
美其名曰是给学弟学妹们传授互联精神。</p>
实际上，就是给年轻人画饼，让有能力的人免费给他打工，他给个几百块钱的生活费也就都打发了。</p>
这年头，搜狐还不叫搜狐呢。</p>
叫爱特信。</p>
周浩然根本看不上，甚至连投资的兴趣都缺乏。</p>
刘岩教授却觉得这子做学术脑子都做傻了，就有意点拨的：“查尔斯，你这次从美国回来，带了不少钱吧”</p>
“嗯，在美国拿的天使投资，26万美元。”</p>
张朝洋脸色红润，很是自豪。</p>
一个校领导感慨着：“国内在这方面还是落后啊，缺乏风险投资构，就导致民间的创业气氛不够。好在朝洋开辟了一条新路，可以拿着美国的投资在国内创业，这个思路好啊！”</p>
张朝洋笑道：“互联是时代的声音，在很多国家都开始蓬勃发展了，国内在这方面还很不够。我先做个表率，也算给国内同行带个路。”</p>
刘岩教授试探着问：“这26万美元，稀释了多少股份”</p>
“0%！”</p>
张朝洋大咧咧的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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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就是很光荣的事，他自然不用隐瞒。</p>
“那可了不得！查尔斯，这么算下来，你这是身家几百万美元了吧几年不见，你成企业家了！”</p>
刘岩教授一边夸赞着他，一边给周浩然递眼神。</p>
意思很明确。</p>
怎么样</p>
都看到了吧</p>
这就是创业的价值！</p>
你在学校里做科研项目，哪怕申请的是国家项目，又能有几个钱社会上都有普遍共识，做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搞科研可没什么油水！</p>
想要混好有出息，还是得学学人家张总！</p>
周浩然自然知道人家是好意，只能附和了一句：“嗯，了不起。”</p>
张朝洋习惯了鲜和掌声，不以为意的：“那个周”</p>
“周浩然！”</p>
刘岩教授马上帮他了一句。</p>
张朝洋笑道：“对，周浩然，这样吧，我给你张名片。有空了，你可以来我这聊聊，我给你个展示才华的会！”</p>
“谢谢张总。”</p>
周浩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p>
可这么多清华的校领导，还有刘岩教授的面子在，他也不好当面拆了老张的台。</p>
等吃过了一顿午饭。</p>
张朝洋又前呼后拥的被几个校领导给带走了，听那意思，还是想让张总多帮忙，多帮清华栽培一些优秀的能在互联行业里深耕的行业人才。</p>
周浩然看着他昂首挺胸一脸傲气的样子，就暗暗摇头。</p>
真是看不惯。</p>
这年头的老张，跟二十年后亲切和善给友们上英语课、讲物理课的张老师可真不一样。</p>
刘岩教授拍拍他的肩膀，笑着：“怎么样，羡慕了吧”</p>
周浩然失笑：“刘教授，真的，一点不羡慕！”</p>
“你刚才的眼神都出卖你了！”刘岩教授以为这子在口是心非，笑呵呵的，“我听程院士，有意给你开绿灯，让你提前修完本科四年的学分”</p>
周浩然点头道：“嗯，是有这么回事，这学期就毕业了。”</p>
“本科毕业以后呢”</p>
“嗯”</p>
“要继续深造吧”刘岩教授这是爱才心切，眼里放光，“海港那边真不行，富是挺富，但没有科研基因。你要是想读研，还是来清华吧，来我这儿！”</p>
“啊”</p>
周浩然不禁失笑。</p>
原来在这等着呢！</p>
刘岩教授诱惑着：“我跟张总是很多年的交情了，我当助教的时候还就认识他了，他那会儿还是学生呢。我帮你句话，到时候你可以一边在学校做学术，一边去他那搞实习！”</p>
“免费打工”</p>
周浩然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p>
帮人打工，还成了卖点</p>
刘岩教授正色道：“这可是难得的会，多少清华学生，想争都争不到！”</p>
周浩然知道因为时代的限制，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同，连忙道：“刘教授，是这样，程院长跟我了，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要经常性的跟国外进行学术交流，必须要尽快有一个拿得出的学术身份。”</p>
“什么意思”</p>
刘岩教授有了很不好的预感。</p>
周浩然道：“程院长的意思，是想我本科毕业后，直接跨过硕士研究生的阶段，去找他当导师读博。争取一两年之内，就把博士文凭拿下来。”</p>
“呃”</p>
刘岩怔怔看他。</p>
不出话来。</p>
这下完蛋了。</p>
虽然他是资深的计算教授，论水平可能比程院长高出好几个档次。可两人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同，程院长是院士呢！</p>
有个院士博导，这就相当于进了学术家谱。</p>
拥有了先天的优势。</p>
别做计算研究了，哪怕是生命关天的医学领域，有了院士的关系，两年时间也能从一个纯外行一跃成为全国最顶级院校的医学博士了。</p>
刘岩教授叹了口气，知道竞争不过，语重心长的：“浩然，你是学术天才，你在学术上的造诣甚至都超过我了。”</p>
“刘教授，您可别这么！”</p>
周浩然感受到了他的诚意。</p>
刘岩教授郑重其事的：“你发表的那些论文，我都看了，什么水平我心里清楚！不过，你要是想在计算行业、互联行业里有更深的发展，就一定要进京！复旦也是好学校，可社会环境没有那种氛围，一定要进京！”</p>
“我知道海港比不了首都，可我想试试。”</p>
周浩然比谁都清楚海港的弱势，哪怕是二三十年后，海港在互联领域里依旧不算是国内一线。</p>
刘岩教授问：“试什么”</p>
周浩然微笑着：“不定我能给海港这座城市，带去一些互联气息呢不定张总要主动去拜访我呢！”</p>
“你”</p>
刘岩不出话来，觉得这子也太能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