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晋阳大战</p>
战场上的形势转瞬即变。</p>
后周军前期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拿下了北汉全境，等到把隆州城也给攻破后。</p>
晋阳已经沦为了一座孤城。</p>
但攻打晋阳城很不顺利，战事焦灼了近一个月，后周军依旧毫无进展。</p>
在此期间，各路大军的后勤保障开始捉襟见肘。</p>
柴荣命右仆射李谷取代符彦卿，判太原行府事。</p>
急调隰、慈、绛、泽、晋、潞、邢、赵、镇、定等临近河东的州县民夫运粮支援前线。</p>
随后，柴荣以河中节度使刘词为随驾都部署，以鄜州节度使白重赞为随驾副部署。</p>
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率领殿前军诸部兵马护卫皇帝车驾。</p>
柴荣准备亲自前往晋阳督战。</p>
作为内殿直的主将，李奕自然也要随驾。</p>
他前几天结束巡视的任务，回到潞州复命，向皇帝禀报了自己的成果。</p>
在半个月的时间内，李奕带人砍了几百个袭扰百姓的军卒。</p>
大概是由于前线的粮草紧张，很多地方藩镇的兵马，得不到足够的补给。</p>
而那些人又在地方上跋扈惯了，索性就自力更生，开始大肆抢掠北汉境内的百姓。</p>
继而演变成杀人屠村的暴行。</p>
除了地方藩镇的兵马，还有少部分禁军的人参与。</p>
甚至有些人被抓住还狡辩称：“伪汉的人不是大周的百姓，杀他们的人、抢他们的粮食没什么大不了。”</p>
李奕可不跟他们废话，一旦抓到全部就地砍了，倒是震慑住了不少人，抢掠百姓的事暂时平息下来。</p>
得知这些情况，柴荣十分生气，他再三严令不得侵扰百姓。</p>
可这些人却把他这个皇帝的话当放屁。</p>
柴荣当即下令处置了某些约束部下不力的将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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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哥儿，你真要把那陈娘带回开封”在前往晋阳的路上，马仁瑀还在纠结这个问题。</p>
先前他们在村子里处死那群贝州兵卒后。</p>
李奕看那些幸存的老弱妇孺挺可怜，便让他们跟着返程的运粮队伍去潞州。</p>
当时，他让陈娘也跟着她们一起，谁知娘却抓着李奕的盔甲不松，好似生怕李奕把她抛弃一样。</p>
李奕搞不懂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陈娘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也不怕自己是个歹人。</p>
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帅不像坏人</p>
最后李奕好言相劝，让陈娘安心待在潞州，等后周大军返回东京时，自己肯定会带她一起。</p>
想到这里，李奕随口回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答应了那老妇人，当要到做到”</p>
“况且那娘看着还算乖顺，带回东京正好给我嫂嫂做个伴。”</p>
“这倒也是，嫂嫂没个一儿半女，找个伴”</p>
马仁瑀虽然年纪比郭氏稍大，但他与李奕关系亲近，也跟着一起喊嫂嫂。</p>
不过他话到这，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立马停止没再下去。</p>
李奕闻言有些沉默。</p>
关于自己和郭氏之间的情感纠缠，他又不可能和马仁瑀直，只当是没听见对方的话。</p>
五月中旬，后周皇帝柴荣率亲卫部队抵达了晋阳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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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初夏时节，天气逐渐炎热，后周军队攻打晋阳城却依旧毫无进展。</p>
李奕带人巡视战况的时候，也被攻城的惨烈程度所震惊。数不清的士兵像蚂蚁一样往城墙上爬，迎接他们的是滚木、石块，以及滚烫的火油和金汁。</p>
很多人惨叫着跌落下来，在地面上疯狂打滚，剧烈燃烧的火油让他们痛不欲生，不用多久就会变成一具焦黑的尸体。</p>
就算有人侥幸登上城墙，面对的却是几十倍的守军，要么被推下墙摔成一滩肉泥，要么三两下就会被砍得不成人形。</p>
谁都想抢那先登的天大功劳，可登上去站不住脚，那也只能是白送性命。</p>
城墙底下，推着冲车和攻城锤的士兵，冒着箭雨和碎石滚木往前冲。</p>
但等冲到了城门跟前人员已经折损大半。</p>
这时，城门两边特意露出来的石洞，从里面泼出来大量的火油，瞬间就把士兵们变成一个个火球，哀嚎着四散奔逃。</p>
木制的冲车和攻城锤很快化为一堆熊熊燃烧的柴火。</p>
远远望去，晋阳城外到处烟尘滚滚，漫天的箭矢和飞石，如同遮天蔽日的弹幕，落在后周军的人马之中。</p>
眼前的场景让李奕不免想起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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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不恤兵而蚁附登城，兵士亡其八九者不拔，徒伤性命则劳民财，盖以家家披孝矣”</p>
都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p>
自古以来，守城都要比攻城更容易。</p>
想要最的代价拿下一座城池，唯有劝降，不然就要准备好付出巨大的代价强攻。</p>
后周军前期能那般迅速的收服晋阳周边的州县，大多都是北汉的守军主动开门投降的。</p>
而如今轮到攻打晋阳城，北汉主刘崇显然是要顽抗到底。</p>
晋阳。</p>
从汉朝开始就是北方的边防重镇，汉高祖刘邦改太原郡为韩国，设都城在晋阳。</p>
之后刘邦又改其为代国，封给了自己的第四子刘恒，也就是后来的汉文帝。</p>
等到南北朝时期，北魏权臣高欢就是在晋阳起家，开启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p>
隋唐时更不用，李渊父子从晋阳起兵，乃至于有了后来的煌煌大唐。</p>
而到了五代的乱世，五位开国皇帝中有三个都是在晋阳称帝。</p>
至于另外两个皇帝。</p>
一个是被出自晋阳的后唐灭掉的，一个则是跟着后汉太祖从晋阳出来的。</p>
某种意义上，整个五代都和晋阳这个地方脱不开干系。</p>
经过历朝历代的修缮加固，晋阳城是铁壁堡垒也不为过。</p>
也难怪后来的“驴车战神”赵匡义惧怕到要把整个晋阳城夷为平地。</p>
“他娘的，我宁愿跑去跟契丹人玩命，也不来攻这劳什子城！”</p>
听了马仁瑀的话，李奕倒是深以为然。</p>
据契丹人派了大军来驰援北汉，卫王符彦卿带领人马在忻州驻防。</p>
柴荣下令让他们必须阻拦住契丹的兵马。</p>
如果让李奕非要选一个，他肯定不想留在这攻城，还不如跑去跟契丹人痛痛快快打一场。</p>
然而</p>
他却没想到很快自己就一语成谶。</p>
这一章属于过渡情节，主要交代一下后周兵败的缘故。</p>
铺垫一下主角和契丹的第一次交。</p>
（契丹是中后期非要重要的对，幽云十六州还在人家里捏着，不仅要堂堂正正拿回来，还特么要干死契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