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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二连三</p>

    “师兄我压力也很大啊!”</p>

    书房里,百斛仙山现任掌门丰鹤书一屁股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半眯着眼,一副无奈模样,瞧着对面的拂顽仙尊。</p>

    “掌门师兄,胥砚师妹近日心情不佳,你当真不在意?”</p>

    拂顽仙尊仍然是平日里的慵懒模样,只是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嫌弃。</p>

    “我知道,我知道,胥砚师妹不高兴了,那些老家伙都得胆战心惊,谁知道咱们这师妹又会拿什么出气呢?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这个做掌门的,竟然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真是奇了怪了。”</p>

    丰鹤书絮絮叨叨,倒真的不像是个知情者。</p>

    拂顽仙尊仔细瞧了丰鹤书几眼,慢慢道:“许是跟她那个宝贝徒弟有关。”</p>

    丰鹤书瞬间眼睛一亮,像是捕捉到了重要信息,“怎么?”</p>

    拂顽仙尊不疾不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当初胥砚收这个徒弟,我就觉得奇怪,她的性子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当时像是临时起意,后来瞧着,却是蓄谋已久。”</p>

    丰鹤书原本嫌弃拂顽仙尊不肯出重点,听到后面才神色一变,“你认为,此事有蹊跷?”</p>

    拂顽仙尊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胥砚师妹看起来随心所欲,其实做事还是很有章法的,尤其是她自己的事。”</p>

    丰鹤书想了想,“莫非是故人?或者天降缘?前世因果?”</p>

    听到这些没谱的猜测,拂顽仙尊忍住没嘲讽的话,而是认真地回答:“不是。”</p>

    丰鹤书并不赞同这个法,他认真地看着拂顽仙尊,“虽然你们几个师姐妹平时往来多一些,我这个做师兄的同你们没那么亲密,可胥砚师妹的事,为兄也是很关心的。”</p>

    强调完毕,丰鹤书才接着道:“胥砚师妹不是那种会被前世因果束缚的人,她潇洒惯了,一向自在随性,只能是——”</p>

    想了半天,丰鹤书才想起一个法:“民间有言,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怕是遇到能降服她的人了。”</p>

    拂顽仙尊觉得这个法用的不恰当,想要反驳,一时没找到足够的理由,反而隐约多了一点儿认同,于是便将那些话留在肚子里,只是道:“不管怎么样,胥砚师妹算是遇到对了。”</p>

    “对?不错,是对。”</p>

    丰鹤书换了个坐姿,似乎对这个法很满意,整个人眉开眼笑,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p>

    拂顽仙尊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又问:“掌门师兄,时恽师侄怎么样了?”</p>

    听到这里,丰鹤书的神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还是要多谢各位师妹相助,时恽那孩子没有大碍,只是要参加宗门大比还是要再准备准备。”</p>

    拂顽仙尊就道:“冒那么大险把极阴之石拿回来,总该用在要紧之处,可别总是糟蹋了。”</p>

    丰鹤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个放心,这次为兄绝不会允许那子胡来。”</p>

    听到对方表态的话,拂顽仙尊反而不怎么相信,不过她也不纠结这件事,又问:“玄天道元宗的人在咱们这里庆贺玄明胤进阶真仙,打算怎么办?”</p>

    丰鹤书道:“不过是借一块地方给他们而已,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而且我看玄致巍的意思,也不想大办特办。”</p>

    拂顽仙尊道:“玄明殷进阶真仙,对如今的玄天道元宗来,只是表面风光罢了,倘若因此在后面的事情里吃了大亏,那便算是因失大,苦不堪言。”</p>

    丰鹤书笑道:“那又如何?事已至此,玄天道元宗舍得回头吗?不过话回来,逼迫对方临阵突破这个法子可算是阳谋,这究竟是胥砚师妹的主意,还是她那徒弟的主意呢?”</p>

    “起来,还有贺仙宗那件事。上古巫族怎么就掺和就来了呢?”</p>

    拂顽仙尊道:“胥砚师妹收这个徒弟,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段时间恐怕不得安宁了。”</p>

    丰鹤书朗声笑道:“何止他们,咱们这些人,不也想知道答案吗?”</p>

    拂顽仙尊不话,从她眼神可以看出,并不想成为丰鹤书口中的“这些人”,只是她既没有口头反驳,对方也就当是默认了。</p>

    今天的话题聊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拂顽仙尊心想白来这一趟了,下次还是直接传音罢了,于是告辞离开。这刚回到第七峰,灵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师妹拂暇又过来了。</p>

    “二师姐救命。”</p>

    拂暇直接冲进来,那焦急的神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p>

    拂顽仙尊想着最近也没什么要命的事啊,可看着师妹可怜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安抚道:“师姐在这里呢,怎么了?”</p>

    拂暇仙尊化身一道残影溜过来,直接抢了自家师姐面前的灵茶一饮而尽,才道:“二师姐,你知道三师姐有多过分吗?她竟然去第五峰接徒弟!”</p>

    到最后一句,拂暇仙尊仍然年轻的脸上浮现出委屈、嫉妒、新奇等种种复杂情绪,双微微颤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灵茶,再次一饮而尽,胸膛微微起伏。</p>

    “我可是她亲亲的师妹,当年在山上,每天去传功殿的时候,只管拿个傀儡敷衍我,可从没亲自接送过!”</p>

    拂顽仙尊毕竟年岁大了,在师妹面前也沉得住气,听到这里才徐徐问道:“究竟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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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暇身子一歪,侧坐在椅子上,对着拂顽仙尊抱怨道:“我今天正在睡午觉,忽然感应到三师姐的气息,以为她来看我了,心里高兴,一下子就没了睡意,就出去迎接,结果发现她是来接徒弟的。”</p>

    “那时候,我就眼睁睁看着二人踏着晚霞离去,美则美矣,就是看着伤心。”</p>

    着,拂暇果然一副伤心模样,然而最多只能干嚎两句,要掉下几滴眼泪,那是不能的。</p>

    拂顽仙尊看看师妹,又看看自己没吃到嘴边的灵茶,默默地收回了原本想的话,视线挪动,看向窗外清朗的夜空。</p>

    一切是那么地美好。</p>

    “二师姐,三师姐她偏心!有了的就不管咱们了!”</p>

    拂暇摆出一副胡搅蛮缠样子,然而当事人都知道,她并不会真的这样,只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而已。</p>

    凡俗世间有一句话:只要父母还在,我就可以是个孩子。</p>

    其实在修仙界也是如此,有人庇护,即便是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也可以回来撒个娇什么的,反正漫长的时间也会变得无聊,需要有个打发的办法。</p>

    拂顽仙尊好不容易送走了师妹,自己的徒弟又回来了。</p>

    “师尊——”</p>

    方处珈拖着长长的尾音,分明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p>

    拂顽仙尊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p>

    果然,方处珈的是:“在第五峰办事,累死了。关师姐还好,等于是在自己家。原来有郦师妹一起,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三师叔她竟然来接郦师妹回去!”</p>

    拂顽仙尊蹙眉。</p>

    同样的话,从师妹和徒弟口中出来是不一样的,此时面对徒弟的哭诉,拂顽仙尊终究是心软一些。</p>

    她还没表态,方处珈又:“师尊,我觉得好伤心,所以我在第五峰待到现在才回来。”</p>

    方处珈同样没有掉眼泪,只是一脸委屈地瞧着自家师尊,渐渐的,这委屈之中就多了一丝期待,只见她眼眸如星辰一般,用恳求的语气道:“师尊,你也来接我,好不好?”</p>

    是开玩笑的意思,也是认真的请求。</p>

    大家都知道这种幼稚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可是面对彼此,某些话还是不忍出口。</p>

    拂顽仙尊瞧了徒弟一会儿,只了一句:“你已经是大人了。”</p>

    听到这话,方处珈脸上所有的委屈刹那间收起,换上幽怨之色,“师尊,我知道你疼我,可是看到三师叔那么对郦师妹,我好嫉妒。”</p>

    “哦。”</p>

    “师尊,你敷衍我!”</p>

    “那你要怎样?为师当真去接你回来,你敢吗?”</p>

    一下子被问到要害,原本只是想撒娇的方处珈沉默片刻,才道:“可是师尊,三师叔未免太溺爱郦师妹了。”</p>

    拂顽仙尊道:“有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三师叔收这个徒弟,多少人盯着呢。倘若她不能护着,如贺仙宗那等事,恐怕时有发生,也是麻烦。”</p>

    方处珈好奇地问道:“师尊,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们那些顶阶真仙基本上都知道三师叔的本事,可普通真仙以下,好多人只是听过三师叔的名字,未必知道三师叔的厉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p>

    拂顽仙尊道:“此事来话长,简单来,就是六大仙门高层的默契。”</p>

    方处珈笑嘻嘻地道:“是为了那些前辈的颜面吗?”</p>

    拂顽仙尊伸在方处珈额头轻轻弹了一下,“调皮。”</p>

    方处珈便明了。</p>

    修仙界高人众多,明面上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很多人已经变成了传般的人物,有些隐居之后,甚至连传都没有留下来。</p>

    胥砚仙尊当年挑战六大仙门同辈无敌之后,自然也会向上请教这些前辈,战绩如何,观察仙尊如今的身份便可知晓。</p>

    而到了这种层级,已经不再是寻常仙人,他们与修士的区别,一如修士与凡人之间,判若云泥。既然不在一个层级,不曾互相知晓,出现各种误判也是正常的事。</p>

    若非知情者,也只能根据有限的信息,推出一个在他们看来可能是合理的、但事实上有可能一点儿都不沾边的答案。</p>

    那又如何呢?</p>

    大千世界,人只占一生一世,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就是他们的世界,就是他们的全部。</p>

    “话回来,师尊你到底搞清楚没有,三师叔最近是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