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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二更)</p>

    两人相顾沉默的一瞬。</p>

    不知怎么的,一旁的店二,忽然感觉这空气里一片窒息,他连气都喘不上了。</p>

    “你这话得倒是有趣。”崔天一忽然收了周身散出的气场,朗朗道。</p>

    “你爱听什么响,为父倒可以与你道两句。”</p>

    “可是好奇那木屋?”</p>

    他故意扯开了话题,将她的注意力往别的事上转。</p>

    只这一句话,崔莹便已明白他确实有些害怕自己猜出那怀莲壁后的秘密。他现在已有些害怕,则明之前自己展现出的几分端倪是切中要害的,只要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不定当真可以猜出来。</p>

    不过面上崔莹却假装被他吸引,问道:“那屋子你是如何找到进去的,又怎么知道那日我会去?”</p>

    “你如此聪明,应当猜得到。”崔天一笑着道,只是这话中明摆着的逗弄却得让人怒火中烧。</p>

    崔莹听话如此,心中明白他好面子,那些话别不出口,于是也不甚在意,淡淡的道:“我叫天山雪翁跟着我们,爹爹就没有会再接近客栈了。”</p>

    “于是爹爹只能模仿那杨仲朗,将关暗器布置在周围,然后通过那匣子,偶尔窃听我们的话。”</p>

    “而当连公子单独去那木屋的时候,爹爹远远的追踪在他身后,于是找到了那屋子的所在,推门瞧时,又觉得心中一跳,倒像是自己亡妻的屋子。”</p>

    崔天一听她到“亡妻”两个字的时候,目光更幽深的几分唇角微抿,神色看似平静,却有波涛。反正没有什么好情绪就是了。</p>

    “爹爹心中记恨我让那雪翁待在我们身边为你平添了不少堵,于是也想了个法子来给我添堵,将那香囊做成崔夫人从前惯用的样子,留了信号给我。”</p>

    “我看到了那物件心中不痛快,自然也不会乖乖赴约,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放出爹爹最讨厌的东西,引了爹爹来。”</p>

    崔天一听她讲这些倒也觉得有趣,不由得感叹道:“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他罢便言尽于此,也不曾二人要和解之类的,仿佛他乐在其中。</p>

    “正是如此。”</p>

    崔莹话风一转又接着道:“不过既然眼下我与爹爹有共谋之物,那不妨暂且将这些搁置一下。”</p>

    “哦?”崔天一扬起眉毛。</p>

    “想必爹爹也知道,连公子在群英宴上与天下豪杰们定下的一月之约。”</p>

    “知道又如何?”他一拂袖,笑着道。</p>

    “若我能帮连公子破得此案,想必他心中一定是欢喜感激的,就此多信任几分也是应该。”崔莹不紧不慢地道。</p>

    听得此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将中的画扇摇了一摇。“你要什么,不妨来听听。”</p>

    虽然崔莹心中知道这燕公子死案与爹爹必然脱不了干系,那宝物最终的下落他或许也能知道一二,但她明白这一了的幕后之人并非只有崔教主一个,因此叫他出些音讯,供出其他人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p>

    “那徐宥之身上的毒是爹爹下的吧,不妨把解药给我。”</p>

    “我女儿如此心灵巧,天下有什么毒解不得,就是那五佛绝命伞你都能解得,又何须这一药丸?”崔天一半含讽刺地道,眼中似笑非笑。</p>

    “但我身子虚弱,风寒尚未痊愈,倒不想为那蠢东西开方子耗尽心神,不如一丸解药来的方便。”</p>

    崔莹淡淡地道。</p>

    “也好,也好。”崔天一明白她言下之意是她向来任性懒散,他若不给这解药,她也不会费心帮忙去讨连公子的欢心。</p>

    索性这对他而言只是举之劳。</p>

    于是他只将那解药拿了出来倒在一个瓶里,大大方方的给了崔莹。</p>

    “再有什么旁的问我没有?”</p>

    “爹爹得了吗?”崔莹擡起眼眸直视着他,一双美目似能洞彻人心底一般。</p>

    此话一出,屋内又是一瞬的寂静。</p>

    “若我没有,你可相信?”崔天一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道,“窥伺宝物之人甚多,半路杀出个老狐貍来”</p>

    “再有什么,就无从奉告了。”</p>

    罢,他右轻摇,哗啦一声,那画扇便被折叠了起来,收成了一条木柄。</p>

    崔莹知道他既然的如此直白,那便是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了,于是作罢。</p>

    这会儿她先前点的玉米棒子之类也都上来了,于是她捡着热乎的吃了几口,心中有些嫌弃之粗糙的口味。吃惯了连淮所做的佳肴,再尝什么都觉得味同嚼蜡。</p>

    崔天一本是武功高强之人,内力深到了一定的境界,便无需像常人那般一日三餐的饱腹,就算是一天不吃也饿不死。但这会儿他闲来无事,也就索性吃上了。</p>

    父女二人难得地相对无事。</p>

    却在此时,只听得门外一声呼叫二的声音。</p>

    二人看时只见那里踏进来了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文弱书生,腰上裹着一个钱囊。但瞧他虽然清贫,然而一张脸却生的方阔端正,颇有富贵之相。</p>

    “这来年开了春,可是三年一次的进京赶考?”崔莹忽而问道。</p>

    “问这个做什么?”崔天一似笑非笑的看她。</p>

    “我瞧着爹爹很是关心呢,每三年便要在这时候下一次山。”</p>

    “因为这时候多的是好戏看。”崔天一摇一摇扇子,不话了,心中却隐隐起了几分不悦,烦躁起来。</p>

    他既然不能同崔莹下,便要将这不悦发在别人头上才是。</p>

    于是他向那书生招了招,朗声道:“狭路相逢,便是缘分,兄台过来喝一杯如何?”</p>

    那书生见他也是一副书生打扮,不由得眼前一亮,以为找到了志趣相投之人,忙不叠地过来。</p>

    “在下温谦,平江盐城人,可请教这位兄台贵姓高名?”</p>

    “我叫钟第。”</p>

    崔天一随口答道。</p>

    听到这话,崔莹喝到的茶水忍不住呛在口中。“中第”,这名字也亏他想得出来。</p>

    那书生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愣了一愣,随即拱,笑着赞叹道:“兄台这名字甚是吉利,想来明年开春也能得偿所愿啊。”</p>

    “借你吉言。”</p>

    那名叫温谦的似乎是个自来熟,坐下之后便开始絮絮叨叨,与崔天一攀谈起来。</p>

    若教魔教中人见到了这一幕,恐怕吓得浑身出汗,只把那文弱书生看成是砧板上临死跳动的鱼了。但他却浑然不觉,反而聊的甚是高兴,当真是无知者无畏。</p>

    “我猜今年所考的策论必与战事有关。”温谦一边,一边摇头叹息,“自从三十年前,胡人进犯边疆,被李韩将军击退之后,圣朝难得过了几个太平年。”</p>

    “只是近几年来,边疆骚乱常有胡人忽然冒犯,烧杀掠夺扰得百姓不得安宁,只怕又是一番新的风云了。”</p>

    他自顾自地讲话,崔莹与崔天一只是听着。</p>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我听闻今年是那匈奴王的六十大寿,恐怕他麾下那些将军就要借此标榜立功,为他的生辰吉日助兴呢。”</p>

    “也有可能。”崔天一点头笑道。</p>

    “你倒还笑得出来,”温谦皱起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若是当真要犯我边疆,到时候王侯将相们在亭台楼阁里醉生梦死,苦的却天下黎民百姓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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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莹心中忍不住发笑,暗道你同这惨无人道的崔教主什么忧国忧民,当真是对牛弹琴了。</p>

    崔天一等他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听着那好些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从初始的新鲜到过后便觉得厌烦,于是忽然打断他,道:“我倒觉得不然。”</p>

    “传闻当今圣上要准备传世宝物,今年腊月胡人进贡之时将这些宝物赐予他们,以换得眼下之茍且。”</p>

    虽方邦蛮夷来盛朝进贡,乃是表达尊敬之意。但这几年来随着皇帝昏庸无道只知道求神问仙,朝中群龙无首,混乱无为,中原势力衰微,早已大不如前了。</p>

    这进贡也就变了味道,反成了中原人向外族讨巧的会。</p>

    “这又是哪里来的消息,我竟从未听过。”温谦睁大了眼睛,啧舌叹道。</p>

    若是在极乐殿里该有人这样和崔天一话,人头早就落地了。</p>

    但是这会儿出门在外,崔天一偶尔看个傻子逗趣,倒也觉得有意思,于是便兴致勃勃地与他接话。</p>

    “你可是住在城郭之外?”</p>

    他所问的,正是崔莹心中所想。</p>

    崔莹不由得暗道,虽这老狐貍不是个东西,但他这半辈子磨砺出来的敏锐倒是一绝。</p>

    自从胡人进犯边疆扰得人心惶惶之后,天下各处都不甚太平。想来朝廷为了安抚人心,便悄悄在民间放开消息,胡人几次三番所谓的也就是当今圣朝的传世之宝,今年朝贡领了这宝物后,胡人便不会再来。</p>

    在长安、洛阳等名城中,街道水井旁无一不流传着这个消息。而哪怕是在遥远的所在,当地颇有几分脸面的人也都得了消息。</p>

    这温谦对此闻所未闻,想来是因为家境贫寒,离热闹繁华之地太远,因此消息闭塞。</p>

    果然只听他回答道:“是啊,兄台怎么知道的,我住的村子离那城郭可谓是远的很,都不怎么有人来。”</p>

    “那便是了。”</p>

    温谦听到崔天一如此,联想之前那几句心中顿时也明白了,于是叹了一口气,自嘲着笑道:“哎呀,是我少见多怪了。”</p>

    与此同时他不免起了兴致,好奇道:“那传世之宝竟然如此厉害,究竟是何方神圣,方便的话,兄台可以与我道两句吗?”</p>

    以崔天一平时的性子他是断然不会白费这口舌的,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兴致颇好。</p>

    “当今圣上沉迷于访仙问道,以求长生不死之秘方,这你可知道吧?”</p>

    那温谦有些慌张了,心里怦怦直跳,连忙劝道:“兄台慎言,以免隔墙有耳。”</p>

    妄自议论圣上可是不得了的罪名。与此同时,他心中不免奇怪,这书生为何如此大胆。</p>

    他又如何知道,别是枉自议论,就算是圣上本人站在崔天一眼前,他也敢评头论足一番的。</p>

    崔天一只做不理,接着往下道:“百年前那位元钟帝高龄九十,尚可百步穿杨,且须发尽黑,面色红润,宛如少年人,访间都传他深得神仙之道,可长生不死。”</p>

    “但是他们都只知其表不知其里。”</p>

    听到这里温谦不由得更加好奇了。“兄台不妨,这其里是指什么啊?”</p>

    “百年前中原势力壮大,天下各族都争先恐后前来朝贡以博得几分护佑,那胡人自然也不例外,费尽心思,送来一个倾国倾城的胡妃还不算,连带着将他们的传世之宝也作为嫁妆带了来。”</p>

    崔莹拿着杯子的微微一顿,眼神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眸底的情绪。</p>

    不过她心中却有预感,这书生的脑袋今日非掉不可了。</p>

    初时顾忌着连淮,崔天一好歹要收几分兴致,免开杀戒,以免那血腥之气惹来怀疑,或即便不惹来怀疑,处理尸体也是麻烦。</p>

    只是眼下,见他了如此之多的秘密,还的兴致勃勃,崔莹便知道他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要杀死温谦灭口。</p>

    “那传世之宝就是长生不死的秘方?”这傻乎乎不知人情险恶的书生,终于难得聪明了一回。</p>

    “正是如此。”崔天一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辈。</p>

    温谦被他的眼神看得背上发毛,但又想不出为何,只是在心里劝自己要友善待人,切不可莫名其妙的抵触旁人,于是语气更亲近了几分。</p>

    “可是既然如此,那胡人不是早该知道这长生不死的秘方吗,又何必要当今那位将这传世之宝还回去?”</p>

    “你倒是好奇心重的很呢。”</p>

    崔天一微微一笑,那唇角边的弧度勾扯着无端的让温谦浑身发冷,似乎血液也要凝滞了。</p>

    崔莹已然吃完了饭,将碗放下。</p>

    忽地,人影一晃。</p>

    下一刻便听得几声钝响,显然是几具身体前赴后继扑,通通地砸在了地板上。</p>

    不过是眨眼之间,这屋子里外,包括温谦,店二和后面的厨子连半点呼叫之声都未曾发出,便都倒地昏厥不省人事了。</p>

    “当真无趣。”</p>

    崔天一着用脚踢正了他们的身子,然后指尖微屈,弹了些什么药粉在他们的嘴里。</p>

    崔莹一闻那空气中淡淡的药香,便知道这粉末可以让他们神志模糊,精神错乱。醒来之后便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了。</p>

    “爹爹的武功真是越来越高明了。”</p>

    崔莹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p>

    路过地上的温谦之时,她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那本该白皙粉嫩,却因为清贫而显得有些瘦弱的脸庞,神色中颇带了几分唾弃与讽刺。</p>

    “真是什么蠢东西。”</p>

    崔天一站在温谦脚边,看着崔莹的侧影。</p>

    “就这样的脑子,这样的眼力见,怕是白费你舟车劳顿用尽了身上的盘缠巴巴地赶来了这里,明年开春会考出榜时,必定要名落孙山了呢。”</p>

    “天底下有那么多靠着科举飞黄腾达的穷书生呢,但偏偏就不能多你一个。可怜的蠢才。”</p>

    她撂下话之后也不回头再看,目不斜视的往外面走了,似是丝毫也不在意这蠢才最终的下场如何。</p>

    崔天一握着扇顶的动了动。</p>

    只需一念之间,他便可将这书生可怜的一辈子了结了,叫他身首异处,血流满地看的,他好不兴奋喜欢。</p>

    只是想起那一句“明年开春出榜时必定要名落孙山了”,他这毒便情不自禁地下得迟疑了一些。</p>

    是啊。</p>

    榜单上一列列的名字,写着那么多人,但却偏偏不能多他一个。</p>

    这也是一个被其他书生挤下榜来的可怜虫而已。</p>

    “呵。”崔天一失笑了一声,看向崔莹那再不回头的背影,目光中不明不白,不出什么情绪。</p>

    她倒是有意思的很。</p>

    他慢慢地,慢慢地将放了下来。</p>

    哗啦一声,把扇子收入怀中。</p>

    在全员强者的角色配置中,本文第一个傻白甜出现哈哈哈</p>

    雪老前辈虽然看上去可能有点傻白甜的潜质,但其实不是的,真正的傻白甜只有温谦。</p>

    下一章就回客栈啦,和连公子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