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泽张了张嘴，却看见苏璃腕间的翡翠镯子。</p>
正是去年拍卖会拍出八百万的帝王绿，此刻正泛着冷光。</p>
“苏、苏总，”</p>
他突然换上笑脸，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假表表链。</p>
“我不知道您也在，这是个误会”</p>
“误会？”</p>
苏璃走进洗间，香风萦绕秦恒鼻尖。</p>
“我倒觉得，有些人该学会怎么尊重人。”</p>
她停在柳雪面前，目光扫过对方颈间的假项链。</p>
“尤其是，别把别人的容忍当软弱。”</p>
柳雪看看秦恒，又看看眼前的女人。</p>
她不过是个大三的学生，在薛家大少那，也不过是个玩物，怎么可能认识苏璃。</p>
但问题是。</p>
这无论容貌气质还是身材，全都比她高出一个档次的女人，竟然在帮秦恒，她那个废物前男友话？</p>
忽然，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p>
“哈哈哈，秦恒，我真看不起你。”</p>
“你就算要挽留我，也不至于找个演员来气我。”</p>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看的上你？你口袋里的支票，是准备付她酬劳的吧？”</p>
鄙视的看了秦恒一眼，她视线落在苏璃身上，嫉妒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p>
“你不要趾高气扬，出来卖，就要有卖的觉悟”</p>
啪！</p>
清脆的耳光声，在周遭回荡。</p>
苏璃玉轻抬，但这巴掌却不是她扇的，柳雪捂着高高鼓起的腮帮子，不解盯着赵承泽。</p>
“赵少，你这是”</p>
赵承泽毫不留情。</p>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话吗？赶紧给我道歉！”</p>
柳雪一脸倔强，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的模样，倒有几分楚楚可怜。</p>
“对对不起。”</p>
道歉之后，她狠狠看着秦恒，开口道。</p>
“秦恒，这回好了，你满意了？”</p>
“你的目的达到了，但那又怎么样呢？”</p>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p>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p>
完这些，她转身跑开。秦恒一脸无奈，捂着额头。</p>
“我当时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能看上这种沙比”</p>
而这时，苏璃忽然转身，语气柔和几分。</p>
“秦恒，包房里有位客人想见识见识你的眼力，跟我来。”</p>
她经过赵承泽时，忽然顿住。</p>
“对了，赵少父亲最近在跟我们谈老缅矿场的合作。”</p>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p>
“劝他别再用酸洗注胶的料子充a货，苏氏的鉴定团队，眼睛很尖。”</p>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秦恒听见赵承泽在背后咒骂，却混着柳雪低低的啜泣。</p>
苏璃靠在电梯壁上，翡翠耳坠晃出细碎的光。</p>
“刚才那枚铜钱，是真货吧？”</p>
秦恒挑眉。</p>
“苏总也懂鉴宝？”</p>
“不懂。”</p>
苏璃忽然笑了，眼尾的梨涡若隐若现。</p>
“但是，能让程青收为徒弟的人，不会拿假货显摆。”</p>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她整理旗袍领口。</p>
“记住，在富贵楼，没人在乎你穿什么，只在乎你能看透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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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包房的门推开时，茶香混着沉香扑面而来。</p>
主位上坐着位白发老者，面前摆着件裹着锦缎的器物，见苏璃前来，他赶忙站起身，苏璃介绍道。</p>
“荣宝斋的老东家唐钟先，今晚要看你的眼。”</p>
秦恒走近时，金瞳突然剧烈震动。</p>
锦缎下的器物表面，浮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反应。</p>
他深吸口气，指尖刚触到锦缎边缘，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夹杂着柳雪压抑的哭声。</p>
“赵少，别这样，我跟他真的没关系”</p>
砰地一声，包房的门被踹开。</p>
赵承泽红着眼冲进来，里握着屏幕摔碎的，他一脸慌张和恳求。</p>
“苏董，我求你，别动我爸的矿场”</p>
话未完，便看见秦恒正揭开锦缎，露出</p>
“清雍正霁蓝釉梅瓶，”</p>
秦恒的声音平稳如旧。</p>
“釉色匀净，胎质细腻，底款大清雍正年制，双圈青花。”</p>
他指尖划过瓶身，金瞳的金光更盛。</p>
“只是这里”</p>
他指着瓶底一道极细的裂纹。</p>
“后天修补的冲线，用的是民国时期的老胶。”</p>
唐钟先猛地站起，眼中泛起精光。</p>
“友眼力惊人！这瓶子是我三日前收的，连天工斋的李老都没看出冲线。”</p>
他忽然看向赵承泽，皱眉道。</p>
“赵少，这是私人场合。”</p>
赵承泽盯着秦恒中的梅瓶，对那警告视若不见，旁边柳雪抽抽嗒嗒，他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他想起刚刚跟父亲打的电话。</p>
“千万别得罪苏氏的人，他们里握着老缅的矿脉”</p>
他喉结滚动，转身揪住柳雪的腕。</p>
“给苏董磕头道歉！”</p>
苏璃适时开口。</p>
“你们怎么样，我不在乎。”</p>
“秦恒，是我请来的人。”</p>
听到这话，柳雪懵了。</p>
甚至都忘记哭泣。</p>
包厢里这两位，一看就是大人物，富贵楼作为平城最豪华的酒楼，这天字一号包厢，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进的。</p>
秦恒这个废物，什么时候巴结上这种人了？</p>
但她眸光流转，忽然一脸悲愤的道。</p>
“秦恒，我真的受够了。”</p>
“我答应你行了吧，你补偿我五十万，再给我弟弟安排个工作，我就跟你”</p>
“你踏马在狗叫什么？”</p>
赵承泽早就失去耐心，一把抓住柳雪长发，按着她的脑袋，就磕在了地上，直到她光洁额头浸满鲜血，双目翻白，这才像扔一条死狗一样，随扔在一边。</p>
他看向秦恒。</p>
“秦少，这回能原谅我了吗？”</p>
秦恒不置可否，赵承泽松了口气，拖着昏死过去的柳雪，就离开了包厢。</p>
包房重归寂静。唐钟先抚掌大笑。</p>
“苏董果然没看错人！友这双眼睛，当得上一双宝目。”</p>
他似乎没看到刚才的事情，从怀中掏出张请柬。</p>
“三日后云来阁拍卖会，还望友赏光。”</p>
“六宝耳程青，收了个宝目徒弟，不久之后，怕就会成为平城佳话。”</p>
秦恒笑笑，接过请柬时，苏璃正倚在窗边看夜景。</p>
霓虹映着她的侧脸，旗袍开衩处露出的玉腿浑圆笔直，苏璃的身材不似苏依纯那般夸张，但绝对完美，挑不出一点瑕疵。</p>
“在想什么？”</p>
苏璃忽然转身，翡翠耳坠划过月光。</p>
“后悔刚才没亲打那个女人一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