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你准备好了么？”</p>
八月的清晨,一天的燥热还未开始喧嚣，床帐内已满是热意四散的流窜。</p>
沈清不明白在他人前那么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大人,怎么一上了床榻,到她这就浪成这样了？</p>
她看着程彻眼尾的笑意,心肝颤了一颤,夏天的寝衣已是薄如蝉翼,沈清能感到他那骨节分明的掌上有着浅浅的茧,透过衣衫,轻拍着她的后背，不由得毛孔微竖。</p>
沈清声嘟哝着：“我还未痊愈，做那般事是不是不大好呀？”</p>
两人的呼吸近到发烫。</p>
程彻上的动作一顿,他以为她是会抗拒的,但听这个意思，好像是乐意接受。火被蹿起,他垂眸问道：“你做好准备了？”</p>
沈清攥着身下的锦被，脸红得发热,这问题作为女子该如何做答。</p>
还未等她答复,就听到他的失笑：“我是要帮夫人按摩压e,多天不按,夫人都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夫人想歪了吧？”</p>
胳膊间的温热传来，沈清已羞恼得不行，抓过身边的被，挡在脸上：“那你还夫妻间的事”</p>
程彻轻声笑道:“旁的男子还能替夫人按e不成？这自然也是夫妻间的事啊。”</p>
他扯下盖在沈清脸上的衾被,看着她满脸通红，戳了戳她的脸蛋，道：“你现在身体还未好,还被雨淋了身，自是要好好将养着才行，我没那么急。”</p>
沈清点点头，鹿般的眼睛在清晨显得湿漉漉，带着雾气而来，程彻喉中干涩，腹中一团火热，暗自后悔好像把话早了，他怎么不急。</p>
长舒一口气，边按着她腿的e位，边和她如何逃脱出来的经历，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p>
沈清越听越倒吸一口气，通过程彻的描述，她都能感受到是如何的凶险。</p>
程彻他们下了湖中，发现一条用砖块堆砌而成的长柱直达湖底，但令人费解的是，通常入口就在顶端，但这个长柱的上端是被封住的。</p>
一筹莫展之时，程彻发现在湖壁上有个转轴，好不容易转动后，转轴边上的阀口动了，湖中的水都往阀口内涌去，他们一开始以为这就是暗室的门，未曾想到，当湖水退了两成左右，长柱已露出水面，传来异响，听得啪嗒一声，柱子的侧面开了口，这才是通道的门。</p>
他们便鱼贯入内，踏到底端后，出现拐角，缓缓往前游去，水位已越来越低，慢慢地出现平地，他们之前推测的没错，这条路是水牢处，眼前出现的是两排的囚牢。</p>
他们打晕了看守牢门的侍卫，换上侍卫们的衣服，为了防止他们醒来闹事，就将他们扔到了湖底。</p>
沈清若有所思地道：“所以被炸的不是你们，而是他们的人？你又怕官靴太显眼，就把靴履也换了？”</p>
程彻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脑袋，赞叹了一声聪慧。</p>
沈清吐了吐舌头，又问道：“那牢里关押的是谁？”他们竟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在这上面，必关押的是重大人物。</p>
沈清才得没错，关押的的确是意想不到的人，程彻缓声道：“汾阳郡王。”</p>
汾阳郡王？！她在入官前还是做了些功课，这不是皇帝的弟弟，在十几年前被永靖帝派到汾阳驻守，没有命令不得入京吗？怎么会关在这水牢里？</p>
程彻看出沈清脸上的疑惑，也当时的自己很是不理解，但更诧异的是，汾阳郡王的囚牢如同一个工匠坊，刨锯凿锤一应俱全，边上还放着弦上箭。</p>
“所以，藏有乌尾毒的箭簇都是这老王爷做的？”</p>
“没错，汾阳郡王本就以能工巧匠闻名，先帝在时，由他统领过一段时间的军需司，但等永靖帝上位后，将兵权全捏在上了，将汾阳郡王赶到了西北一带。”程彻道。</p>
但为何郡王会被关在牢里？还帮三皇子制备工具？而且一个偌大的郡王府，没了郡王，连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实在太蹊跷了，沈清继续往下听。</p>
那汾阳郡王应该也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界呆够了，一见到他们，就直跪在地，恳求他们救走他，扬言只要从这里出去，就会知无不言。</p>
这是对三皇子的罪行最强有力的证人，程彻堵上了他的嘴，便将他一起带在身边，他们还想继续探究，寻更多的物证，就继续往前走。</p>
按照沈清所，t南地道有着私藏皇袍的证据，他们就想过去一探究竟，也的确看到了一堵书墙，程彻记得沈清当时过密码是“南地道”，但未曾想刚触碰到第一本书南史之时，就听到一阵叮铃当啷的声音。</p>
程彻暗叫糟糕，密码必改变了，藏在他处。原来这每本书后面都放了一个酒杯，凡是有人闯入，只要有人按了书籍，就会将书后面的酒杯推翻在地，里面的侍卫必会听到动静出来。</p>
果然，从中间的通道内和外侧都传来轰隆的脚步声，应是来了不少人，前后都有夹击。但他们才九个，还带着一个无武力的汾阳郡王，必不是这些人的对，只能跑为上策。</p>
程彻问道：“你还记得那条水路上的内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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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点点头，就是她给瓶灌水，迷晕那些侍卫的地方。</p>
“看那内湖有波澜，但密道内无风，必是内湖底下和外河道有连接。”于是，他们就钻入内湖底下，果然有和其他河水相连的大暗洞。</p>
他们还来不及反应该往哪个洞内钻入，就听上面的侍卫道：“三皇子，那些人在湖里，估计是要往上跑。”</p>
那些人指的就是穿着他们官服，被打晕的侍卫。</p>
“用军炮将此囚牢都炸了！”</p>
“可汾阳郡王”</p>
宋承冷声道：“都已无用，炸。”</p>
程彻看向身边的汾阳郡王，满眼皆是失望与愤慨，还来不及细想，一声巨响，军炮的冲击力太强，将他们推入洞内，运气不错，他们顺着洞内的河流涌到了外面，上了岸。</p>
程彻刮了刮沈清的翘鼻，宠溺地道：“还在路上捡到了一个夫人。”</p>
他又擡着她的下肢，屈膝伸直，很是熟稔。无奈道：“只是这体质还差点，身上也没几两肉，还得养养。”</p>
这话得好像“养好了便要拉去宰杀”的感觉，沈清赶紧缩回了脚：“我觉得我不瘦啊。”</p>
程彻拉过她的脚，揉搓着她的脚心的e位，上下打量了一番：“嗯，该长的地方都长得挺好，还挺懂事。”</p>
沈清一愣，赶紧将被子遮挡脸，气鼓道：“不理你了。”</p>
程彻用眼尾扫了她两眼，继续道：“后来我就送你回来了，让杜虞他们秘密将汾阳郡王送到御史台的牢中，他在水中呛了一阵，估计这会也该醒了，我得去看看。”</p>
这样接下去有得忙了，她想理也找不到人了。</p>
果然当程彻刚要转身下榻之时，就见被窝里的猫探出脑袋，从床帐伸出纤纤玉，拉过他的衣角，道：“连寅时都还未到，刑部估计还关着门呢，我们再会话。”</p>
程彻心头一动，沈清极少撒娇，但一旦娇嗔起来，神仙都实难抵挡，难怪古有君王从此不早朝，程彻轻叹了口气，若是床榻上天天有这般勾魂的狐貍，他恐怕下不来床。</p>
他迅速钻进帐内，撑着脑袋，俯看着她：“夫人想与我些什么。”眼中满是缱绻。</p>
“我问你，我回来的衣服可是你换的？”</p>
程彻很是老实地点点头，但他换的时候到没有旁的旖旎心思，只想着夫人会不会冻坏了，得赶紧洗个热水澡擦擦，他当然没有具体。</p>
但眼下沈清问起来，他看她寝衣贴合的婀娜曲线，那领口的衣结，他怕勒着她，打得很是宽松，现下看过去，如雪团般，他不由得喉中干渴，喉结微动，想到她的每一处都长得极其匀称</p>
沈清没发现他的异常，只是想到自己被这人看了去，此生应就是他了，不由得双环绕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嗫嚅道：“子由，你得对我好。”</p>
程彻睁大了眼睛，心中大震，锣鼓喧天，灯火辉煌，欣喜不断往上冒，这是沈清在清醒的时候，第一次主动凑上来。</p>
“知了”蝉在树上鸣响了今日的第一声，盛夏的燥热开始蔓延。</p>
他哑声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p>
他感到一片唇凑上，轻啜了口，似是对他此话的嘉奖，程彻哪会放过。</p>
趁那片花瓣快要离开之际，他扶着她的枝，主动贴上，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动，唇瓣微微颤抖，他轻撬她的贝齿，试探追逐，从她的下摆里探了进去，感受到她后背的热汗涔涔。</p>
燥热，躁动。</p>
“你准备好了么？”程彻将她放在枕上，又问了一次。</p>
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雾气，氤氲而升，要将他淹没，看她坚定地轻点了点头，他心中如鼓声敲响，一声盖过一声。</p>
不对，这是真的钟声！足足响了十二下，响彻云霄！</p>
两人坐起，从幻境中破出，四目相对，满是绝望。</p>
门声被拍响，竹青急迫道：“大人醒醒，宫中出事了，皇上驾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