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渺渺却还要跳出来强调，甚至不忘吹嘘自己一番。</p>
着实让人生厌。</p>
侞皇妃冷冷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一个才人，不过是刚入宫那天沾了宓昭仪的光，才得皇上高看了一眼。这话倒不害臊。”</p>
秦渺渺一愣，面色顿时难堪地憋红，想要些什么，但又碍于对面的人是皇贵妃，憋半天也没敢蹦出一个字。</p>
“皇妃姐姐得对。”风千重的脸色缓和了些，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倨傲的样子，“秦才人，都皇上忘性大，见过你第二天就不认得你是谁了。你那次侍寝之后，怕除了被皇上罚跪掌嘴外，恐怕就再也没见过皇上了吧？”</p>
“我”</p>
“倒还不如宓昭仪，那才是心心念念被帝王惦在心上的人。”风贵人话锋一转，直接不予理会秦渺渺，将仇恨又拉到了宓善的身上。</p>
“没错，宓昭仪哪怕被宝蟾所伤，皇上也没有因此冷落她，反而还召她侍寝，足以见得妹妹在帝王心中的地位，是旁人都无法比拟的。”</p>
柔慈皇后竟也跟着开口夸赞。</p>
宓善暗道不妙，果然见一众妃子都投来嫉妒的目光。</p>
虽然表面上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但背地里，最引人注目的那个，往往要承受更多的暗箭。</p>
就连一旁的夏染雪，也看出了众人眼中的不满和妒意，有些替宓善捏了把汗，朝她投去担忧的视线。</p>
却见宓善不卑不亢，脸上依旧噙着淡淡的笑容：</p>
“皇后娘娘缪赞了，臣妾哪敢当，皇上不过是照顾我们这群刚入宫的新人罢了，比起姐姐们陪伴帝王左右多时，这份感情才是无法替代，弥足珍贵的。”</p>
宓善平静地一番话完，顿时感觉周围妃子的目光变柔和了不少。</p>
是啊。她们入宫早，在帝王身边久，这份感情是后来的女人怎么也比不上的，何况宓善才受宠幸一回，何必要嫉妒她？</p>
有这功夫对付她，不如多花时间在自己身上，打扮打扮重新博取帝王宠爱。</p>
柔慈皇后见宓善三言两语，就将周遭的针对化解于无形之中，不由眯了眯眼，露出微微一笑。</p>
“好，看到你们一派祥和气氛，本宫就安心了。不过”她话锋一转，“毓贵妃怎么今日还没来？”</p>
“毓贵妃娘娘到。”</p>
话音刚落，就响起太监通传的声音。</p>
宓善闻言，不由地坐直脊背，朝外望去。</p>
一早就听闻有关毓贵妃的无数传，个个神乎其技的，不论是前世还今生，她都是帝王最宠爱的女人，影响力甚至扩达前朝。</p>
对于这样一个以“专宠，”“歹毒”和”祸国”闻名的女子。</p>
宓善是真的好奇，想看看她究竟何方神圣，是人是妖？</p>
门口的光线被一道人影挡住，毓贵妃没有带任何宫女太监，竟是独自一人前来的。</p>
她穿着一条月银色长裙，轻盈飘逸，逶迤拖地。</p>
随着她身躯扭动，长长的裙摆如云雾般扭动。</p>
雪白如玉的肩头上裹着狐裘，像是随时都可能滑落下来，引人遐想。</p>
头上带着银色发簪，脸上点缀了几颗珍珠宝石，气质似妖似仙，既清冷又妩媚。</p>
美得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p>
更特别的，莫过于她那一头梳成高髻的雪白长发，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妖气。</p>
宓善见到她的瞬间，不由怔忪了片刻，终于理解皇上为什么专宠毓贵妃了，换做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可能拒绝她。</p>
祸国妖妃又如何，怕只有拥有过才知道有多快乐。</p>
“臣妾白灵毓，叩请娘娘圣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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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毓声音轻灵地，五官精致巧，却又不失大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狐媚异常。</p>
完，她也没看皇后一眼。</p>
而是淡淡将目光投向两边的坐席。</p>
像是在找寻什么。</p>
最后，在扫到宓善脸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p>
怔了怔，迈着波斯猫一般高贵的步伐，朝宓善走来。</p>
宓善的心跳不禁加快，完全是因为这份美丽，脸上也浮现了淡淡的红晕，白灵毓低下头，近距离打量着她，她的瞳孔都快缩成一道线了。</p>
宓善惊异。</p>
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么？</p>
莫非，她真是妖？</p>
“毓贵妃，你这是做什么？宓昭仪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么？值得你细细打量这么久？”卞令侞看得疑惑，语气颇具威严地问。</p>
宓善自己也很想问，但没等她话。</p>
毓贵妃就笑了一下，站起了身：“没什么，只不过见妹妹生得姿容出众，颇有几分妒忌呢。”</p>
“你？你也有妒忌别人的一天，别开玩笑了。”柔慈皇后脸上依旧带着那股春风般柔和的笑意，“快入座吧，喝点茶。今个儿来得这么迟，可是有事耽误了？”</p>
白灵毓的眸光仍注视着宓善，带着几分冷意。</p>
宓善被她看得心里发凉。总感觉白灵毓好像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p>
但是又不确定，毕竟，自己从未见过她</p>
难道是因为碧眼宝蟾的事。</p>
“毓毓昨夜没睡好，晨起时觉得头疼，就歇息了会儿，这才迟到了，还望姐姐不要怪罪。”白灵毓轻飘飘地，显然并没有真的感到愧疚，只不过给皇后几分薄面才解释了一句。</p>
“失眠？此事可大可，不如请太医院的人来看看。”</p>
“无妨，毓毓只是有点心事罢了，多谢姐姐关怀。”白灵毓完，感激地冲柔慈皇后一笑。</p>
柔慈皇后跟着还她一个笑。</p>
宓善只觉得她们的对话和表情都假到不能再假了。</p>
尤其是皇后，她之前设局就是想害白灵毓，此刻却跟她情同姐妹，话语里句句都是关怀。</p>
“嗯。”柔慈皇后缓缓点头，“今天天气甚好，姐妹们难得都来齐了，不如出去踏青吧。”</p>
“好啊，我见御花园的花开得正美，咱们不如就去那。”林昭媛提议。</p>
踏青？</p>
宓善的心里却微微一动。</p>
她想起了前世，宫里传出的消息。得正是一位不知有孕的主，在御花园踏青时不慎滑倒，导致腹中龙嗣流产，帝王震怒，处死了一群没有及时清理青苔的宫仆。</p>
那位主也因此日夜懊悔，又因帝王薄幸，转头就宠幸别的妃子把她忘了，一时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p>
此悲剧牵连甚广，所以宓善才略有耳闻。</p>
却不知那位妃子是谁？此事当真是一个意外，还是有人暗中操控。</p>
昨夜密会李长虞的又是谁？</p>
太多的问题缠绕心头，宓善沉默地跟着人群走，只有一步步见行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