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向下兼容</p>
萧璨拿起，点开对话框看着那两个字，眉头紧皱。</p>
大半夜的，这个人想干什么？</p>
贺行舟很快给了他答案。系统提示对方发来了一份文件，名为de223wv。</p>
从后缀名看，这是一段音频。</p>
萧璨从电脑端下载后打开，音响中传出了一段尚未经过编曲的旋律，曲调轻巧却充满力量感，十分独特。</p>
他当下猜到了这是什么。</p>
在他试听的同时，贺行舟又发了条消息：“对照歌词试一下。”</p>
虽然对贺行舟本人颇为不爽，这段乐曲却令萧璨一听倾心。想到未来将由自己正式演唱，不由得有些激动。</p>
他当下回复：“好的。”</p>
刚按下发送，贺行舟秒回了：“还醒着？那我们电话交流吧。”</p>
接着不等萧璨应允，便振动了起来。</p>
萧璨有点儿无语，但还是按下了接听，才刚“喂”了一声，对面立刻进入正题，自顾自了起来：“这只是个de，你先试一下效果，录一遍发给我。第十五秒进歌词，你的部分是从第——”</p>
只听他话，萧璨心里的火便蹭蹭往上冒。反正在贺行舟面前早已破罐破摔，眼下也没必要再端着假装客气。</p>
他毫不留情地打断：“现在都几点了，你不觉得这样很唐突吗？”</p>
“啊？”贺行舟完全状况外，“你不是醒着吗？不方便？”</p>
“”</p>
“哦，那明天再。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贺行舟。</p>
萧璨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有点儿下不来台。</p>
“打之前给我发个消息，”贺行舟继续道，“我看到会尽快回你。”</p>
“现、现在也行，”萧璨摸了摸鼻子，“录一个demo给你是吧？我在家录可以吗？音质会差点儿。”</p>
“没关系，”贺行舟，“你现在电话里唱一遍都行，我听听感觉。”</p>
“啊？现在？”萧璨紧张起来了，“我得稍微学一下才行，有谱子吗？”</p>
“稍等我转一下，”贺行舟，“边没有简谱。”</p>
“五线谱也可以。”萧璨。</p>
贺行舟有些惊讶：“你识谱啊？”</p>
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萧璨不爽：“很奇怪吗？又不难。”</p>
“大多数人只会看简谱。”贺行舟语调平淡，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覃真就是。”</p>
乐谱只是工具，没什么高下之分。覃真并不是创作型歌，会看简谱已是绰绰有余。</p>
萧璨之所以认得，是因为之前为了写歌特地报了在线课程，虽然最后创作水平一塌糊涂，但基础还是打得很不错。</p>
他冲着贺行舟虚张声势：“我学过！”</p>
贺行舟并不当回事儿：“哦，发你了。”</p>
萧璨看着谱子对照着歌词在心里唱了几遍，发现这首歌听起来复杂，唱着却是毫无难度可言，简直一学就会。</p>
他试着在电话里唱了一遍，因为紧张，有几句稍稍有点儿跑调。</p>
贺行舟听完显得很为难：“已经非常简单了。不行的话我再改改。”</p>
“不用！”萧璨脸涨得通红，“我明天起床以后录一遍给你，我可以的！”</p>
“好，”贺行舟依旧是一派公事公办的态度，“录好直接发我就可以，我看到会回你。”</p>
“知道了，我这两天就发你。”萧璨。</p>
“没别的事，”贺行舟，“那我挂——”</p>
“等等！”萧璨叫住了他。</p>
“怎么？”</p>
“那天在酒店的事情，你你真的不记得了？”萧璨问。</p>
贺行舟沉默了会儿，问道：“在走廊里见过？”</p>
萧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脚阵阵冰凉。</p>
他的态度不像在假装，更没有假装的必要。难道贺行舟真的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p>
这未免太荒谬。</p>
有没有可能贺行舟是个脸盲，当场认错了人，事后又没能对上号呢？</p>
萧璨又问道：“那天中午十二点左右，你在房间里做什么？”</p>
贺行舟的语气终于有了明显的波动：“和你有关吗？”</p>
“不能？”萧璨警觉，咄咄逼人，“见不得人？”</p>
“难道那束花是你送的？”贺行舟突然问道。</p>
这提问没头没脑，萧璨茫然：“啊？什么花？”</p>
“没什么，”贺行舟，“我的私事跟你没有关系，没别的事就先挂了。”</p>
他完也不等萧璨回应，便单方面切断了通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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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璨握着，混乱又憋屈。</p>
贺行舟好像真的不记得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了。怎么会这样，自己临走前那一脚把他给踹失忆了吗？</p>
再也没有比这更彻底的哑巴亏了。</p>
萧璨看着摆在桌角的那堆药，气得直磨牙。</p>
第二天便是复诊的日子。</p>
去医院的路上，萧璨塞着耳学歌，对照着歌词听了几遍曲子后很快发现了一件事。</p>
虽然听起来风格非常统一，但他的部分和覃真所负责的部分在难度上有很大差距。</p>
覃真的部分乍一听也是朗朗上口，实际试了才会发现要唱好非常不容易，一不心便会破音。</p>
相较之下，他自己的部分简直轻松得不费力气。</p>
这就是贺行舟所谓的“向下兼容”吗？</p>
萧璨觉得丢人，但也明白，若不是贺行舟有意为他降了难度，效果必然惨不忍睹。</p>
到了医院，医生听过他的反馈后为他开了一些检查项目，最终化验结果不甚理想。</p>
医生表示他的身体状态不如预期，再次为他换了药。</p>
这一回，他每天所服用的药物增加到了七种十五颗，必须分几次才能顺利服下。</p>
当天傍晚，他意外接到了覃真的电话。</p>
覃真问他是不是已经听过了de，感觉如何。</p>
“我录了一个完整，”他告诉萧璨，“你需要的话我发给你做参考。”</p>
对萧璨这样缺乏经验的外行人而言，跟着现成的演唱学歌可比听着背景音容易太多。</p>
“那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他忙不叠表达谢意。</p>
“不客气，”覃真，“我每天要做三件好事，这是其中之一。”</p>
萧璨听着一愣，笑了。</p>
这句话是他很早以前视频里的一句台词，那段时间反复使用，成了粉丝间的一个梗，但最近已经不怎么了。</p>
覃真会知道，一定是看过他的早期作品。</p>
“你怎么还看这些呀！”萧璨很不好意思。</p>
“很有趣啊，”覃真，“我关注你两年多了，每一期都点赞的。”</p>
萧璨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忽地心虚起来。</p>
虽然并非出自本意，但若覃真知道自己和他的未婚夫之间发生过什么，一定会生气吧？</p>
都怪贺行舟那个混账东西。</p>
把试唱的本发给贺行舟后一周后，便迎来了正式录制。</p>
上一回的vlg放出后反向不错，有不少观众猜到了合作方是贺行舟，但大多数人并不当真。</p>
毕竟以贺行舟的性格，很难想象他会愿意降尊纡贵为自己看不上的人写歌。</p>
百桃方面对这样的论调十分满意，示意萧璨可以做出更多暗示，以提高群众期待度。</p>
于是去录音棚的当天，萧璨又拍起了vlg。</p>
他提前和覃真打了招呼，到了以后一推开门，已经在做准备的覃真立刻笑着向他挥。</p>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相处时既热情又客套。</p>
覃真很配合地冲着打招呼自我介绍，但对比萧璨在镜头前那副人来疯的状态，还是要内敛不少。</p>
寒暄过后，他主动告诉萧璨，贺行舟已经到了，正在做准备。</p>
萧璨并不想同贺行舟打照面，敷衍着点头，不接话。却不料覃真有心要为他俩牵线搭桥，一个电话把楼上的贺行舟喊了过来。</p>
“我在忙呢，”贺行舟进门口嘀嘀咕咕的，“需要做准备。”</p>
“只是打个招呼，”覃真很不客气，“别磨蹭了，快过来！”</p>
贺行舟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p>
“笑一下行不行，”覃真又，“这里有谁欠你钱了吗？”</p>
贺行舟咧开嘴，冲萧璨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p>
萧璨暗暗震惊。</p>
一向我行我素嚣张不可一世的贺行舟居然也有那么听话的一面？</p>
“没别的事了吧？那我上去了。”贺行舟。</p>
覃真有点儿无语，正要开口，萧璨赶忙打圆场。</p>
“没事，贺老师你去忙吧！”</p>
他笑容真挚，一脸友好，贺行舟见状挑了下眉：“你转性了？”</p>
“嗯？”萧璨笑眯眯装傻，“什么？”</p>
贺行舟摇了摇头，转身走了。</p>
覃真叹气：“跟他相处真是累。”</p>
“你们看起来感情很好欸，”萧璨试探，“在一起很久了吧？”</p>
“没多久，”覃真，“但度日如年，所以偶尔会有一种已经老夫老妻的错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