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你在勾引我吗？</p>
萧璨和覃真的交情还远不到可以就私人感情生活发牢骚的程度。</p>
按照常理推断，覃真应该只是在开玩笑，甚至可以算作是一种变相的秀恩爱。</p>
萧璨本能地想要回避这类话题，配合着笑了笑，并不接话。</p>
覃真不知为何又叹了口气，擡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加油吧！争取今天全部搞定！”</p>
萧璨心中一个激灵。</p>
什么？那么着急的吗？他怎么听时间非常充裕？</p>
几个时后，他发现所谓的“时间充裕”完全是一种对他个人的体贴。</p>
在来之前，他已经把整首歌背得滚瓜烂熟，唱给慕念文听时也收获了热烈好评。可到了录音室，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p>
反复录了好多遍，成果依旧不尽人意。</p>
唱的时候极尽陶醉，唱完一听干音效果，羞得面红耳赤。</p>
录音师安慰他，这毕竟不是现场，每一遍只要有一句效果好就是成功的，后期再剪辑和修饰就好。</p>
但问题在于，萧璨觉得自己每一句都不行。</p>
单独只听自己的倒还过得去，与覃真的组合在一块儿便高下立判，令他自惭形秽。</p>
他也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明明自己话声音也不难听，歌声的质感却与覃真天差地别。</p>
休息时间，他蹲在地上拍vlg，可怜兮兮对着感叹。</p>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到了录音室才发现自己有多菜。覃真太厉害了，一口气比我的命还长，嗓子像被开过光一样，一张嘴整个房间亮一个度。我在旁边被衬得好像一个用锅盖和勺子凑活出来的简易锣鼓。他唱一句我‘哐’一声，他唱一句我‘哐’一声”</p>
覃真哭笑不得地从房间另一个角落冲过来阻止：“哪有那么夸张！”</p>
萧璨起身闪避的同时依旧个不停：“你们听，简简单单五个字，从他嘴里出来都那么抑扬顿挫悦耳动听”</p>
覃真皱着眉低头数了数，问道：“不是六个字吗？！”</p>
两人正闹着，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p>
萧璨下意识回过头，看清来人后整个人不自然地僵住了。</p>
贺行舟往里走了半步，扫视半圈后看向了他，伸出点了点：“你，跟我过来。”</p>
萧璨一哆嗦：“做、做什么？”</p>
他音量有点儿，贺行舟似乎没听见，一言不发转身走了。</p>
见萧璨呆立原地不知所措，一旁的覃真伸推了推他：“他找你肯定是有事儿，快去吧。”</p>
萧璨打心底里不愿意，却又无法同覃真解释，不得不收起硬着头皮走出了房间。</p>
贺行舟在走廊里等着，见到他后便转身向着另一侧走去。</p>
他比萧璨高十多公分，步子迈得也快，萧璨为了追上他不得不三步并作两步。</p>
贺行舟引着他进了一间相对较的休息室，然后很自然地关上了门。</p>
萧璨顿时一哆嗦。</p>
他的理性告诉他，贺行舟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格的事，可本能依旧战战兢兢，不敢放松警惕。</p>
贺行舟对他的不自在视若无睹，坐在了沙发上，示意他过去。</p>
待萧璨勉勉强强挪过去，他开口道：“站着。”完，不等萧璨抗议，他又道，“深呼吸，调整一下状态。”</p>
萧璨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同他唱反调，乖乖照做了。</p>
贺行舟的辅导很有效。</p>
他直白地告诉萧璨，方才的录音效果已经基本达到了他的预期，就这么干录下去很难再有提高。但如果萧璨实在不满意，可以试着稍微改变一点发声方式，短期内要赶上覃真这样的天赋型选是不可能的，但多少会比现在进步一点。</p>
萧璨照着他所的练了会儿，惊讶地发现确实有了些变化。</p>
除了发声，他还给了萧璨一点细节上的建议，让他在演绎部分较为紧密的歌词时改变换气时。</p>
萧璨试了试，果然舒服多了。</p>
“我给你的段落完全在你的舒适区里，”贺行舟，“效果差不到哪儿去，现阶段已经完全合格了。如果对自己要求那么高，那你应该做的是提前找个专业的老师正经学习，而不是等进了棚才反复做无用功。”</p>
他的很有道理，萧璨理亏，放弃了擡杠，却又不甘心在他面前吃瘪，表达谢意也别别扭扭的。</p>
“谢啦，对我帮助很大，”他话时并不看贺行舟，“不过你当初不是没兴趣指导我吗？”</p>
</p>
“我过？”贺行舟问完想了想，“毕竟那时候我还没收钱。”</p>
“百桃那么大方吗？”萧璨，“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覃真才接下这份工作。”</p>
“这些和你有关吗？”贺行舟问。</p>
“多少算是有点吧，”萧璨，“你看起来很爱他嘛，那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p>
贺行舟擡起眼来看向他，眉头间隐约多了些褶皱：“你在勾引我？”</p>
萧璨吓得跳起来：“怎么可能！”</p>
“那为什么贴我这么近？”贺行舟话的同时站起身来，与他拉开了距离。</p>
萧璨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靠得有点太近了。</p>
奇怪，他明明对贺行舟极为抵触，怎么无意识间会做出那么有违本意的行动？</p>
“别白费心思了，”贺行舟居高临下用眼角看他，“我最反感的就是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p>
被倒打一耙，萧璨恼羞成怒，指着他怒骂：“你别血口喷人！”</p>
话音刚落，忽然响起敲门声。</p>
两人一同回过头去，隔着门传来了覃真的声音：“方便进来吗？”</p>
萧璨瞪了贺行舟一眼，喊道：“可以！”</p>
覃真开门走了进来，笑着问道：“在聊什么呢，那么热闹，隔着门都能听见声音。”</p>
“没、没事，”萧璨挪到他跟前，“找我吗？”</p>
“夏老师问要不要再去录一下。”覃真。</p>
“那走吧！”萧璨完大步往外走去，完全无视了刚才悉心指导他的贺行舟。</p>
覃真跟在他身后，进了走廊，他悄悄问萧璨：“是不是他又了什么不中听的？”</p>
萧璨对覃真很有好感，但两人毕竟才第二次见面，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肆无忌惮地吐槽对方另一半的程度。</p>
“没有啊，贺老师在教我怎么发声，”他不得不谎报军情，“我刚那是是在开嗓。”</p>
覃真松了口气，问道：“效果怎么样？”</p>
“应该是有点帮助的吧？”萧璨。</p>
确实有帮助，但不多。</p>
贺行舟毕竟不会魔法，不可能短短二十分钟就让萧璨的实力上一个台阶。</p>
这家录音棚是贺行舟的朋友开的，老板兼录音工程师姓夏，非常专业也很有耐心，愿意陪他慢慢找感觉。</p>
时间很宽裕，当天不行，隔天再试就好。</p>
百桃方面为了给他提供方便在录音室附近租了酒店。</p>
当晚结束时，时间已经过了九点。萧璨自觉经验值已经累积到快要升级的临界点，生怕时间隔久了会失去感觉，和夏老师打过招呼后跑去贺行舟之前辅导他的房间又练习了一会儿。</p>
待自觉打通了任督二脉，一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p>
录音室所在的楼层在地下，走廊里虽然还亮着灯，但四周静悄悄的，让人莫名感到不安。</p>
主电梯在走廊另一端，有点远，萧璨就近去了副电梯，刚过拐角，一眼见到电梯外站着一个熟面孔。</p>
真是冤家路窄，又是贺行舟。</p>
贺行舟听见脚步声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还在？”</p>
萧璨下意识想转身，又不甘心示弱，短暂犹豫后默不作声走到了电梯附近，与他隔开了一些距离。</p>
贺行舟对于他的强行无视并不在意，也不再开口。</p>
电梯很快到了，叮咚声响后大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p>
贺行舟按了楼上的车库楼层后问道：“你呢？”</p>
萧璨正要开口，才刚开始运行的电梯突兀地晃了一下，接着猛地停了下来，电梯顶部的灯随之闪了两下。</p>
“什么情况？”萧璨伸扶住了墙。</p>
贺行舟按了两下开门键，电梯毫无反应，头顶上的灯倒是又闪了一下。</p>
他轻声嘀咕：“怎么跟闹鬼似的。”</p>
萧璨瞪大眼睛：“别、别乱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