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端着桂花糕,心翼翼地穿过白鹿书院的青石板路。
当她刚踏进书院的大门,脚步还未站稳,忽然听见一阵喧闹声。
抬头一看,几个学子正从廊下走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带着几分讥诮的笑意。
“哟,这是谁家少爷的丫鬟?”为首贺承宣摇着中的折扇,语气轻佻,“什么时候,白露书院连丫鬟也可以肆无忌惮的闯入?”
其余几位学子,皆是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他们都是荀圣一脉的学生,个个身世显赫,家世背景雄厚,在各州境内称王称霸,没有人敢违背他们的意志。
所以,他们骨子里瞧不起下九流的丫鬟,在他们眼里看垃圾没什么区别,现在竟然敢踏入白鹿书院?
这可是圣人教书育人的地方!
随后
他们将夏蝉围了起来,露出戏谑的表情。
鲍鹏涛,齐州刺史之子,自幼性格暴虐,奸淫无度,草菅人命,为了教育儿子,齐州刺史花费大量天材地宝,打通关系,才让他拜入白鹿书院学习。
修行两年,依旧在九品开蒙止步不前。
夏蝉的脚步一顿,低着下头,想要绕过去,却被鲍鹏涛一步挡在面前。
“急什么?”鲍鹏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丫鬟,竟然敢借着胆子进入白鹿书院,这是你能进的地方吗?别以为你主子进了白鹿书院,就可以肆无忌惮。”
“出了白鹿书院,他就得跪在我面前。”
夏蝉脸色瞬间苍白,她不知道白露书院的规则,像她这种下九流的丫鬟,是没有资格踏入。
如今,她犯下了大错,害怕牵连少爷,到时候跟着一起受责罚,甚至被逐出白露书院。
那样,就算死也无法弥补少爷的恩情。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夏蝉眼眶微微湿润,苦苦哀求道:“我以后不会了,请你们让我离开。”
“离开?你还想离开?”贺承宣上前一步,冷笑道:“你以为白露书院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要是你出主子的名字,想看看他究竟怎么管教丫鬟的!”
“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夏蝉绝望的哀求道。
然而
鲍鹏涛打量着夏婵的姿色,眼眸中露出淫邪之色,开口道:
“丫头,不如跟了本公子,如何?”
“只要你答应,保证你下半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夏蝉死死咬着嘴唇,目光怒视着他,咬牙道:“不要,离我远点”
鲍鹏涛不屑道:“你可知我是谁?”
“齐州刺史之子,整座齐州都在我父亲的管辖之下,只要本少爷愿意,世间的一切应有尽有,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渴望爬上本少爷的床榻,都没有给她们会。”
“现在,光宗耀祖的会摆在你面前,你胆敢拒绝?”
夏蝉摇头,绝不妥协。
鲍鹏涛逐渐恼羞成怒,猛然抬腿,一脚狠狠踹向夏蝉的腹部。
夏蝉猝不及防,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跌,重重摔在地上。
顿时!
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鲜血从嘴角溢出,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流下,就连呼吸急促而微弱,眼神中透着痛苦之色。
胸口好难受,脑袋沉沉的,好像要睡着了。
不过,她心中一直记着,若是踏足白鹿书院,会连累少爷。
夏蝉咬紧牙关,强忍着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双撑地,指尖深深抠入泥土中,试图借力起身。
她的身体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刚撑起半身,便又无力地跌回地面。
她不甘心就这样倒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
哪怕掌被粗糙的地面磨得鲜血淋漓,膝盖也在拖行中擦破了皮,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盯着白鹿书院外的那片光亮,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一定要离开白鹿书院!
不能死在里面,否则会连累少爷!
夏蝉的视线开始渐渐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但她依旧不肯停下。
身后,传来鲍鹏涛等人的讥笑声。
围观的学子也越来越多,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副惨状,想要上前阻止,可是看到鲍鹏涛等人后,又露出恐惧之色。
都是一群官二代,仙二代,他们哪有什么资格惹得起?
就算有家世相当的学子,他们也不会出阻拦,反而露出欣赏的表情,仿佛在看乐子一般,烦闷解趣。
“这到底是谁家少爷的丫鬟,竟然这么倒霉。”
“虽然闲杂人等不能进入白鹿书院,但只要理由妥当,还是有一炷香的时间能够停留。”
“可是偏偏碰上他们,这群草菅人命的官二代。”
“就算打死了丫鬟,只是赔点钱的事情,若是忌惮鲍鹏涛等人的身份,怕是连钱财都没有。”
“卧槽!”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
那人似乎认出了夏蝉的身份。
前段时间,谢家少爷,谢昀出行的时候,此女都会跟在身边。
他终于想起眼前丫鬟的主子是谁。
身躯猛然一颤,久久不能平息。
“这群家伙,要倒霉了!”
虽然他们有点家世背景,是无人敢惹的纨绔子弟,但也仅限于各州境内,在大乾京京城,比他们身份背景显赫的不在少数。
而谢昀偏偏就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论纨绔子弟?
谢昀敢在京城闹,被誉为京城第一。
论家世背景?
祖父儒圣,当世第一!
父亲礼部尚书,大姐锦衣卫镇抚使,四品返璞境,二哥孔圣座下得意门生,六品君子境。
要论背景,天底下还没有几个比的过谢昀。
这群家伙,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不知死活。
知晓真相的学子,并未出阻拦,只是暗中观察,等着看好戏。
鲍鹏涛见状,冷笑一声:
“既然还能爬,那本少爷断你一条腿如何?”
罢,抬起脚就要狠狠踏下。
“给老子乖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