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人傻了,目光死死盯着少年。
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子。
比他的儿子有过之而不及!
就算自已儿子要杀人,好歹给一个理由,哪怕只是随意想出来的理由。
可这少年,就因为“不爽”两个字,杀了他的儿子。
他是谁?
太原城太守,京城中也有大人物撑腰,否则也不敢鱼肉百姓,成为一方土皇帝。
他要谁死,死就得死。
可如今,催命符送到太守身上,他崩溃了。
“目无法纪,天理难容!”
太守浑身颤抖,声音几乎哽咽的咆哮,指着谢昀开口道:
“如此不顾国法,随意杀人,今日本官不管你什么身份,都要杀了你,以正视听!”
“然后亲自禀告圣上,将你的罪行公布天下,让天下人唾弃你!”
“尔等,可知罪!”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天地间回荡,仿佛正义的化身,字字铿锵,句句如刀,直指谢昀的心口。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就连痛恨谢昀的袁季青都觉得可笑。
太守遵纪守法?
太守心系天下?
那太原城饿死的千千万万的百姓又算什么?
死人吗?
谢昀听完,冷笑一声。
“太守大人,好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
“只是,您口中的‘国法’,究竟是天下人的法,还是您自已的法?”
太守的脸色微微一变,指的颤抖更加明显,但他依旧强撑着那副正义凛然的面孔,声音却不再如先前那般洪亮:
“放肆!本官行事,岂容你质疑!”
谢昀冷笑一声,目光锐利锋芒,直刺太守的心口:“太守大人,您今日要杀我,究竟是为了‘以正国法’,还是为了掩盖您自已的罪行?”
“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有多少人因你而死,有多少人因你家破人亡”
“够了!”
谢昀的话字字珠玑,太守顿时暴怒,挥起目光绽放出强烈的杀意,咧了咧嘴道:
“是非对错,本官无需解释。”
“你只要知道,今日尔等必死无疑。”
“给本官杀了他们!”
随着一声令下,数千精锐士兵如潮水般涌向谢昀等人,刀光剑影闪烁,杀气弥漫。
太守仿佛看死人一般,等待欣赏谢昀的惨状,到时定要将他曝尸荒野,沦为野狗的食物。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谢昀却只是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都杀了,一个不留。”
他的声音冰冷而平静。
顷刻间,七十二位六品暗影卫如鬼魅般骤然现身。
他们身形如风,动作迅捷无比,所过之处,士兵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纷纷倒下。
精锐士兵们虽训练有素,但在这些暗影卫面前,却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还之力。
不出片刻,满堂血流成河,惨叫声此起彼伏,数千精锐十不足一,剩下的也都奄奄一息,随时都会断气。
反观七十二暗影卫,不仅毫发无伤,甚至连血渍都未沾染半滴。
太守眼睁睁看着自已麾下的数千精锐在短短片刻间化为乌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额头上冷汗直冒,喉咙发紧。
“这怎么可能?”
“你究竟是谁?”
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转身想要逃离这修罗场般的场景。
然而,谢昀的目光早已锁定了他。
太守刚迈出一步,谢昀的身影便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他面前,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想逃?”谢昀嗤笑道。
太守张了张嘴,惊恐的喊道:
“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就算我犯了死罪,都不应该由你来杀我!”
“把我交给大理寺,我要”
话还没完,谢昀中握着官刀,腕轻轻一抖,刀光如闪电般划过太守的脖颈。
太守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已倒地不起,瞬间鲜血染红了地面。
“既然法律惩治不了你,就由我来。”
“杀人者,谢昀也。”
谢昀一路北上,前往神凰古国参加试炼,途经荆州太原城,杀害太守的消息很快传遍整座京城。
顿时暗流涌动,朝中多位大臣借发难,谢昀肆意杀害朝廷命官,蓄意谋反,谢家其心可诛。
一半以上的官员都在落进下石,想要借此扳倒谢家在大乾的地位。
直到女帝宣告天下,太原城太守的罪行,足足列举数百条他必死的理由,并且谢昀是奉旨行事,符合国法。
就此,舆论这才渐渐平息。
皇宫。
御书房,女帝认真批阅卷宗,眉头微蹙,淡淡的道:
“卿就一点都不担心吗,因为谢昀的事情,差点被革职。”
当时朝廷大量官员纷纷上奏,请求女帝辞掉谢千绝礼部尚书的身份,并且扣上反贼的帽子,想要一打尽。
谢千绝没有半点回应,依旧如往常一般做好份内的事情。
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谢千绝是软柿子。
可笑谢家儒圣,竟然生出这么软弱的玩意。
“清者自清,我何须向他们解释。”谢千绝淡淡的微笑道:
“等时成熟,谣言自会不攻自破。”
女帝都怀疑,谢千绝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任何事情。
不管是被陷害勾结妖族,还是意图谋反,他始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
若是有人敢诬陷她,早就死了千百遍。
“谢昀还有三日即可抵达金陵,下一个途径的地方是齐州。”
女帝脸色沉重的道。
这次,就连谢千绝都感到微微震动,深邃的眼眸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齐州刺史鲍魏林,此人性格怯懦,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行事心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能做出自讨苦吃的事情。”
“就算昀儿跟他儿子结仇,也不至于陷害阻拦。”
“只要我父亲还活着,他,没有那个胆量。”
女帝轻笑一声,缓缓道:
“鲍魏林此人虽不成大事,但有城府,有段,否则不会坐上一州刺史的位置。”
“世人只知道他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却不知他睚眦必报。”
曾经那些跟鲍魏林有仇的人,无一例外,都横死街头,下场凄惨。
谢千绝依旧道:
“他不敢。”
女帝停顿片刻,话语如惊雷般炸响。
“鲍鹏涛已死,你,他敢不敢?”
“等谢昀抵达齐州的那天,刚好是鲍鹏涛的头七。”
头七对于死人意味着什么?
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