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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颜犹豫了一下,他并没有立刻就回答也没有立刻拒绝,他只是看了看狐九,看到了他眼中的期待,于是胥颜便有些不由自主地:“那就去吧。”

    那就去吧!

    “神君您竟然同意了!”

    胥颜浅笑道:“你若不想去了那便回……”

    “不不不,我想去,我们去吧?”狐九想了想,抬头对胥颜:“神君,去凡间还是要麻烦你换一个样子?”

    胥颜却有些迷茫地蹙了下眉:“为什么要换一个样子?”

    “因为在凡间没有长得同您一样的人,您这样会吓坏那些凡人的,您也不想让那些凡人乱做一团吧?”胥颜如果就这样一头白发,睁着两只浅灰色的眼睛出现在凡间一定会引起凡间骚乱,若是给天上或是妖界知道就不好了,一来他们不能因此而惩罚神君,二来胥颜若是这么做就是给神妖二界开了先河,这样一来胥颜定会失去两界民心。

    可这时,胥颜却突然问道:“为何要让那些凡人看见?”

    狐九有些无奈道:“神君,您若是一直隐着真身在凡间走来走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胥颜抿了下唇,他看着狐九,眼前突然好像有一层模糊的纸被捅破,他更清晰地看见了狐九,是青丘妖狐狐九,而不是凤绝的转世。他和凤绝太不一样了。

    胥颜没有表态,狐九以为他不想去凡间了,所以神色有些淡淡的失望,“神君,您若是不想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看着狐九有些失望的神色,胥颜叹息般的吐出口气,然后从下往上,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出现变化,一尘不染的长靴上暗银色的龙纹消失不见,腰带上上古时期的配饰尽数消失只剩下中间一颗流光的珍珠,一头及腰的长发寸寸墨染,眉心的血珠变成了一点的朱砂痣,一双灰色的眸子犹如星辰跌入了夜色,黑得比夜更深,亮得比星还闪。

    狐九蓦然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他情不自禁地喉结滚动,竟是许久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许是对自己这个形象非常的陌生,而且狐九此时地反应也让他有些羞恼,胥颜双眉微蹙,道:“这样不行吗?”

    “行!”狐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猛然低下头,不敢再去看胥颜此刻的模样。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他降世四百载,见过的万千风景尚不及刚刚那一眼。

    狐九正平静着自己不正常的心跳节奏,头顶突然传出一声嗤笑。

    “这是本君有史以来第一次变化,感觉好像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胥颜看着自己墨色的长发,眼中当真带着些许好奇。

    狐九惊异地问道:“您以前都没有来过人界吗?”

    “当然来过,但是从来不曾在人间显露过真身,没有人敢让我变化成另一个样子,他们始终觉得我是真神,我怎样都是对的。”胥颜眼中幽深,就连凤绝也从来不曾让他改变过,因为凤绝始终认为就算自己从来不曾踏足人间也只不过是因为凡间的尘土不配沾染他的衣角。

    所以在狐九让他变化的时候,他清晰地看到了狐九和凤绝之间的不同,凤绝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所以他的有些想法,有些行为都无比地像他。

    曾经,凤绝在三界横行霸道的时候,他却还在一昧地宠溺凤绝。而那时,博御劝他送凤绝去轮回历世,哪怕一世也好,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允许,现在看见狐九的样子,胥颜此刻在想,若是当初他能听博御的话送凤绝去历练几世,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看着狐九带着稚气的脸,突然想,若是哪一天凤绝重生,会不会怪他?

    不管是十万年前的溺爱,还是五千年前的一剑。

    想到这,胥颜的双眼蓦然散发出寒意,这一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凤儿重生!

    “神君……”狐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神君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脸上就有些阴翳?

    胥颜回过神来,道:“走吧,这里离大陈的国都挺远的。”

    是挺远,但是二人从合葬墓来到大陈国都才用了眨眼的功夫。

    大陈是人界很大的一个国,现任的皇帝是大陈第三位君主,也就是陈徽宗的侄子的儿子,陈献文。

    献文帝治国有方,民生兴旺,人民生活富足,百姓安居乐业,民风开放。

    两个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四面八方都是叫卖的商贩,热闹非凡,堪比四海长廊的妖市。

    只不过妖市上全都是妖,真身人形都有,贩卖的都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且开放在日落之后,而这人界的街道却是开放在阳光下,目之所及全都是活生生的凡人,叫卖的东西都充满着朴实的烟火凡尘气息。

    “对了神君,在凡间我就不叫您神君了,我叫您……呃……叫什么呢?”

    “叫师父。”

    “好,就叫师父。”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胥颜感到非常不自在,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

    胥颜不由得拽住狐九,声问道:“本君这样有何不妥吗?为何他们都在看本君?”

    狐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立刻忍住,他怕遭到胥颜的不满,“神君……师父,您长得太好看了,所以他们才会看你。”

    胥颜蹙了蹙眉,面无表情地走在狐九旁边。他想视周围的凡人如空气,但是那些人的目光着实火热,着实让他有些招架不住,曾几何时有人胆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围观他?天上地下谁见了他不是低头闭目不敢直视,这些人凡人着实……太过放肆!

    狐九看着胥颜故作冷静的样子着实想笑,可是他又笑不出来,胥颜贵为真神,超脱三界之外,可是这也正是他可怜的地方。

    恐怕这天下也就只有狐九一个人觉得胥颜可怜,因为胥颜从来都不曾真正体会过人界的真实,他一直都被众人拥至至高处,而从不知低处的乐趣。

    他看似拥有一切,可是他连他自己都不曾真正拥有过。

    狐九暗暗做好决定,要让胥颜好好体察一下人界民情。

    “师父,莫要去管他们,我们今日好好玩一天可好?”

    胥颜低头看着狐九无比认真的神色,慢慢点了点头。

    于是狐九开心地带着胥颜在街道上走,然而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来,回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胥颜:“师父,您有钱吗?”

    “钱?是什么样子的?”

    “银子,铜钱,就像……你看,”正巧路边有一个男人正买了一个陶盆,付给了店家几块碎银,狐九便指着让胥颜看。

    胥颜点了点头,手一伸,掌心便出现了几块银子。

    狐九想您这样变出来的是不符合规定的,但是他还是拿来了那几块银子,人生哪有这样的机会能和神君一起同游人界,所以还是暂且将那些规矩都先抛到脑后吧。

    “师父,您能吃东西吗?”

    胥颜很是奇怪道:“本君为何不能吃东西?”

    其实狐九想问胥颜能不能吃凡间的东西,但是胥颜既然了,那他也就不再细问,只对胥颜:“师父,您等我一下。”

    狐九跑去路边的一个摊子买了什么,不一会儿回来,一手拿了一个碗。“这个叫酥山,是用果子和碎冰做的,这个是山楂的,这个是野果鲜花的,师父您想吃哪一个?”

    这酥山是当地的一种吃,尤其在夏季盛行,一碗冰凉的碎冰上面浇上用糖水泡过的碎果子和碎花瓣,造型别致赏心悦目,吃起来冰凉沁爽香甜可口。

    胥颜拿过了带着碎花瓣的那一碗。

    其实酥山胥颜是吃过的,不过不是在凡间,是曾经凤绝亲自给他做过的,以前,不管是在长白之巅,落凰岭还是在幽冥山的冰牢中,凤绝都会亲手给她做各种各样的东西吃,而他除了凤绝做的东西,其他的碰都不会碰。

    胥颜浅尝了一口,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和曾经凤绝给他做过的相差甚远,那时凤绝做酥山用的冰是冻了上千年的最纯净的无源之水的冰魄,用的果子花瓣无一不是三界少有的品种,而且凤绝做的东西都有一种独特的味道,那是独属于凤绝的味道。

    胥颜又尝了一口,他很清楚地品尝出这凡俗之物同出自凤绝之手的酥山的区别,可是这一刻,他却回忆不起凤绝做过的味道,即使那味道仿佛还残留在舌尖,却仍然不出究竟是什么味道。

    在胥颜自己都毫无察觉的时候,那一碗酥山已被他当街吃尽。

    狐九连忙一口将自己的那份吞完,然后接过胥颜手中的空碗,哈着一口白气问道:“您还要不要再吃一碗。”

    胥颜却摇了摇头,表示不要了。

    狐九将两人用过的碗放进那贩放在旁边的一个装了水的大桶里,然后带着胥颜往街道深处走去。

    狐九咂着口中残余的山楂的味道,喃喃道:“好想吃冰糖葫芦啊。”

    胥颜在一旁接道:“这个季节应当是没有卖的吧。”

    “您连这个都知道?”

    胥颜笑了一下:“以前听别人过。”

    “神君,桂花糕也很好吃,您尝尝。”

    以前,胥颜从不碰烟火之物,现在倒是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许是已经很久没有人给他做过了,甚是怀念这个味道。

    所以狐九也感觉出来,胥颜对这街道上的吃都颇为感兴趣,所以每看见一个吃就会买两份,之前他还害怕胥颜不会碰这些东西,原来神君也是喜欢吃的。

    一路下来,除了狐九看见什么稀罕东西会去把玩一下,两个人就只是在吃了。

    胥颜贵为真神,别吃这凡俗之物,还是当着这么多凡人的面当街吃东西,都让狐九格外惊讶。

    狐九摸了摸饱胀的肚子,问道:“师父,您还想吃什么?”

    胥颜着实想了一会儿,可是这时想到的却全部都是曾经凤绝给他做的,所以对这街上的吃食的兴趣大为下降:“也不能来人间玩一次只吃吧?”

    狐九自己也笑了,或许是上次跟着君斓逛街被她的碎碎念征服了,现在看见街道只知道吃了。

    突然,前面传来响亮的鞭炮声和吵杂的人声。

    二人回头望去,只见路的尽头走来一队送亲队伍,队伍里敲锣鼓好不热闹,队伍周围围着一群孩子,唱着大陈最流行的喜乐,一片欢天喜地。

    狐九兴奋地告诉胥颜:“师父,有成亲的,我们在这看看吧?”

    胥颜不喜这般敲敲的场面,但是狐九既然喜欢看,他便也留了下来。

    迎亲队伍慢慢走过来,街道上全都是看热闹的人,八人台的大红喜轿,浓妆艳抹的喜娘,穿着戏服的唱亲戏班,无比热闹,大家都围起来看着颇为壮观的成亲队伍,喜轿后的红妆队伍延伸出好远好远。

    “你们看啊,这侯爷成亲就是不一样啊,娇子是八人抬的。”狐九听见旁边有百姓在议论。

    另一人又:“你也不看看侯爷娶的是何人,那可是我大陈第一皇商的千金,看那十里红妆,多么气派!”

    “是啊,是啊,这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十里红妆虽有些夸大其词,但是场面确实还是有的,狐九在人群中被推推搡搡,足足过了好久,那最后一架红妆才走了过去。

    周围的人群全都跟着接亲队伍走了过去,想要到那侯府一睹新人风采,狐九着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然而等他出来的时候却傻了眼。

    胥颜不见了。

    狐九环顾四周,街道上是接亲队伍走过留下的一地红纸碎,人群所剩无几,可是胥颜却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胥颜是真的不喜欢那拥挤的场面,周围的百姓几乎将他挤了起来,他又不能对这些凡人使用法力,所以渐渐地和狐九分开了,但是他还能看见狐九,所以便一个人走到了后面人少的地方站着,只不过当后来人群移动的时候,他以为狐九也走了,于是就跟着那群人过去了,送亲队伍后来进入弄堂的时候,胥颜才感觉不对劲,那人群里已经没了狐九的身影。

    他回过头来找,顺着来路往回走,可是这弄堂里七拐八绕,很快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胥颜叹了口气,一转头,只见身前站着几个面容猥琐,身材高壮的男人正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做什么?”胥颜问道。

    为首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摸了摸下巴,用色眯眯的眼睛放肆地量胥颜,道:“当然是想跟你认识认识,兄弟长得真好看啊,这皮肤,这脸蛋,啧啧,长得简直比女人还俊俏……”

    络腮胡子身边的两个大汉同时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胥颜在他们三个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欲望,肮脏至极。

    “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啧啧,这脾气,老子喜欢。”

    这三个人已经跟了胥颜和狐九许久,他们是这城都有名的地痞无赖,恶霸,跟着两人一会儿就看出二人不是本地人,而且那个漂亮的男人对一些东西都不认识,显然入世不深,这样的人最好骗了。

    如果他们知道此刻在自己眼前的人是上古真神,不知是该后悔还是该觉得庆幸。

    胥颜目光一冷,为首的大汉突然觉得□□一湿,一低头只见猩红的液体从灰色的裤子上显露了出来,同时巨大的痛苦席卷了他。

    而这时,他身边的两个人也同时惨叫了一声,刺目猩红的液体从□□流了出来,三人跌在地上,双手捂着□□痛苦地哀嚎。

    “你们三个留着那东西也不过祸害人罢了,留着有何用。”

    胥颜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抬脚走出了这里。

    又走了一会儿,胥颜才走出这七拐八绕的弄堂,一出现在大街就看见狐九脸色通红地从街道上飞奔而过。

    “九。”

    狐九刚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毫无反应,已跑出一段距离却突然停住,刚刚那不是神君的声音吗?

    他猛地回过头去,那巷口站着的人不是胥颜又是谁!

    狐九赶紧跑了过去,大叫道:“神君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吓死我了!”

    “只不过是走散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口中虽然轻描淡写,但是胥颜对狐九这般焦急担心他的模样还是很满意。

    “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走散了我当然害怕了。”缓下气来,狐九才问道:“您去那里面做什么了?”

    胥颜并没将刚刚在弄堂里那段插曲告诉狐九,免得狐九该他不应该对凡人使用法力了。

    狐九这一点可就当真有些啰嗦了。

    两人于是并肩在街道上慢慢溜达。

    突然,狐九眼睛一亮,“神君,你看!”

    狐九兴奋地跑过来,原来那里竟然是一个卖面具的摊子。

    “老板,有没有狐狸的?”

    买面具的老板是个五十岁的老头,虽然脸上满是皱纹,但是总是笑嘻嘻的模样,看起来非常慈祥,他见狐九兴奋的样子自己也很高兴,道:“有有,什么都有,我这就给你找,哎这不就是吗?你看,这个是白狐。”

    “我还要一个凤凰。”

    正走过来的胥颜因这二字,脚下停了一步,然后又若无其事走了过去。

    “神君你看!”狐九将那只红彤彤的面具戴在脸上,这是只凤凰面具,鼻子的地方是凤凰的喙,边缘是五彩的凤羽。

    胥颜忍不住伸出手在那根火红色的羽毛上摸了一下,然而指尖却像火烧般痛了一下。

    “为什么要带凤凰的面具?”

    狐九摘下面具在手里把玩,道:“我喜欢啊,时候我第一次来人间玩就给娘亲买了一只白狐面具,但是娘亲却看中了这个凤凰面具,听阿碧娘亲很喜欢凤凰,据白狐类祖上曾同南海凤族交好,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

    狐九惊讶地看着胥颜。

    “十万年前,凤绝乃是狐云秋兄妹最要好的朋友,你那天在四海长廊时手中拿的九疏华凤簪就是当年他送给狐云秋的新婚贺礼。”

    凤绝……

    狐九立时看了一下胥颜的神色,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他只觉得他着实不该在胥颜面前提起有关于凤绝和凤族的任何事情。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狐九默默地将手里的凤凰面具放了回去。

    胥颜注意到狐九的动作,道:“没关系,你喜欢便拿着吧。”

    狐九却仍旧没买。

    还不到四百岁,胥颜回想着凤绝四百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个时候的他还正是无法无天的时候,长白之巅被他折腾得没了天下第一神山的样子,那些神仙被他玩弄得,愣是整整百年没敢踏足长白之巅一步。那时候的凤绝哪里像此刻的狐九这般懂事。

    狐九手里攥着那几块碎银子,一副精细算的模样,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总会忍不住上前摆弄一番,然后又放下,恋恋不舍地离开,胥颜喜欢什么就买着,狐九却摇头:“不要买那么多东西,拿着玩不方便,而且买那么些东西我又没有地方放,我连家都没有了。”

    娘亲没了,阿碧生不如死,狐族将他逐出青丘,他早就没有家了。

    狐九甩了甩头,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今日就是玩来了,不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可是突然,胥颜从后面握住了他的肩膀。

    狐九转头去看胥颜,胥颜神色淡淡的,却有些不自然:“你知道的,虽然本君不喜身边下人太多,但是一个也无终归有些不方便,所以……反正长白之巅地方大,衔阳一个人总嚷着寂寞,你若是没地方去,可以留在长白之巅。”

    狐九张了张嘴,神君是让他留在长白之巅,“可是冰魄琴……”

    “冰魄琴以后再。”胥颜顿了顿又道:“冰魄琴同你的火灵鞭一个性子,总是喜欢到处跑,现在本君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乖乖待在幽冥山。”

    神器自己会跑?不对啊,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神君让他留在长白之巅,他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所以日后自己可以留在长白之巅照顾神君?

    狐九眼中蓦然热了,其实神君真正想的,是给他一个家吗?

    狐九倏而跪了下来,在这充满烟火气息的凡尘,在这祥瑞昌盛的大陈,在这人来人往的长兴大道,对着胥颜行下庄重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