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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神君。”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胥颜将狐九拽了起来。

    此刻二人身边又聚集了不少人,对着二人指指点点。二人赶紧往远处走去。

    “对了神君,火灵鞭还在我这里。”

    胥颜道:“那你便用着吧,反正那个胆鬼几千年了也没人用。”

    感觉到怀里的火灵鞭一阵躁动,狐九解释道:“火灵鞭才不是胆鬼!”在乌苏塔格每次作战的时候火灵鞭都会义无反顾,只有神力耗尽的时候才会躲起来,这也不算是胆鬼吧。

    许是对狐九的辩驳很满意,火灵鞭安静了下来。

    “师父,我们走了这么久歇一会儿吧,你看前面正好有个茶楼。”狐九指着前面一个颇为气派的二层茶楼,名叫云舒茶楼。

    二人走了进去,见这茶楼里面颇为热闹,二人甫一出现立时便引起了茶楼中的所有人的注意,当然那些人看的无疑是更为出色的胥颜。整个一楼已经坐满了人,于是二人在二的指引下去了二楼,二楼正好靠窗的地方有个位置,那里窗外正是长兴大道,风景正好。

    两个人坐下去,狐九知道胥颜向来喝的都是无比名贵的茶,这凡间可没有那么贵重的茶,所以他只挑着最好的点。

    二下去了,不一会儿来了一个女人,手里端着狐九点的那壶茶,身后跟着的厮手里端着几个点心。

    “多谢,”狐九抬头见到那端茶的女子面容姣好,眉清目秀,眉目间一派大方贵气,即使穿着普通的粗布蓝衣,仍然挡不住她浑然天成的气质。

    “不客气,慢用。”

    狐九突然觉得这个女子无比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在哪见过?他没见过几个女子,除了君斓……对了!君斓,这个女子不就是当初在盘云阶上和君斓一起出现过的那个女子吗?

    “你是馥公主?”

    正拿着托盘要走的女子闻声转过头来,双眼见带着有些警惕的疑惑,她仔细看了狐九一眼,恍然大悟道:“是你啊……”

    馥完转头去看坐在狐九对面的人,胥颜一双黑目,一头黑发的样子仍然让人无法忽视。

    身上强大的神力即使刻意隐去,然而他举手投足间的威然姿态仍然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低头。

    馥很快将视线从胥颜身上移开,又放在狐九身上,带着些嫌弃的口吻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就是来凡间游玩,倒是公主您为何会在凡间。”

    馥从在盘云阶上见到狐九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亦然,她道:“你管得着吗?”

    完就带着厮下去了。

    狐九撇了撇嘴,对胥颜解释道:“她就是天帝唯一的女儿,名叫馥。”

    胥颜点了点头示意狐九自己知道了。

    狐九为两人斟了茶,正话的功夫,楼梯口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狐九闻声看过去,那正朝自己走来的人竟然是楼乾!

    狐九腾地就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楼乾上神!”

    楼乾和他之前看到的样子着实不一样,虽然面目没变,但是以前的楼乾穿着一身铠甲,手拿神兵,浑身威武霸气,此刻的楼乾只穿着普通凡人的衣裳,解去兵器,身形虽然高大,但是眉目间却已不见了当初的威严和气势,只剩下平和和洒脱。

    楼乾上前拍了拍狐九的肩膀,笑道:“什么上神不上神,叫我名字就行,刚才听馥楼上来了个故人,我还当是谁,没想到是你子,坐坐,坐着。”

    “这位是……”楼乾看向胥颜,同馥一样,只一眼,他就感觉到了坐着的这个人身上无与伦比的贵气。

    “这位是楼乾上神,这位是我……师父。”狐九这般向楼乾介绍胥颜。

    楼乾向胥颜拱了拱手。

    胥颜也点了点头。

    楼乾倒没觉得胥颜谱大,只觉得胥颜这反应理所当然,他顺手从旁边拽了把椅子过来,跟狐九和胥颜坐在一起。

    两个人热热闹闹地叙起了旧。

    “狐九,我可是听你过了盘云阶三大幻阵,你现在可出名了。”

    狐九心虚地看了胥颜一眼,道:“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哎,这可是无上光荣的事迹啊,盘云阶的三大幻阵自古也没人闯过去过,一想到这开天辟地第一人是你狐九,我就与有荣焉啊!”

    狐九更加心虚了:“楼前上神笑了。”

    楼乾顿时不乐意道:“都了别叫上神了,我现在还哪是什么上神啊。”

    是啊,若不是自己,楼乾现在还是天宫守将。狐九一时难过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楼乾一瞪眼睛道:“这话就见外了不是,还当不当我楼乾是朋友啊,是朋友就别这种话,再了,你看看我现在,无官一身轻,在这凡间自由自在的不是更好?”

    “可是都是我害你丢失了数万年的修为。”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在凡间遇见就别这些烦心话了,来,我给你讲讲我这茶楼吧。”楼乾兴高采烈地给狐九讲起了自己建立茶楼的过程,着着就到了馥,楼乾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狐九笑道:“公主追你都追到这里了,你还叹什么气,我可听公主心意三界皆知。”

    楼乾拍了拍狐九的肩膀,看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道:“不这个了,对了,光我们两个了,”楼乾看向胥颜,问道:“真是怠慢了,还不曾请教仙友名讳。”

    已经喝了一肚子茶水的胥颜道:“胥颜。”

    楼乾愣了一下,腾地就站了起来,然后跪地行礼,“楼乾不识竟是胥颜真神大驾光临,楼乾言行无状还望神君恕罪。”

    “起吧,本君今日只是来凡间走走。”

    “是,”楼乾犹豫一下,慢慢站起来,默默将椅子拿走,毕恭毕敬站在一旁,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与狐九同游的人竟然是胥颜真神,刚才他可有关于胥颜的事情吗?还好还好,没什么紧要的大事。

    胥颜这时看向狐九道:“歇得够了,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逛一逛。”

    于是狐九不得不起来,其实他还没有和楼乾聊够,但是看胥颜的样子应是烦了这里。

    楼乾毕恭毕敬的将二人送出茶楼。

    狐九道:“楼乾大哥请回,日后有空,我定会再来你这茶楼喝一壶。”

    “好好,”楼乾完,看向胥颜,心的再次行了礼道:“楼乾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神君恕罪。

    胥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道:“裹龙丹乃是以上古神龙之躯所制,吃一颗已是有违天道,吃两颗更是逆天而行,你好自为之。”

    听到胥颜这话,楼乾却是脸色一白,原来胥颜知道当年凤绝曾送给了他三枚裹龙丹,先前在白虎台上自毁五万年修为,被天帝剥夺天宫守将之位,他自觉修为所剩无几,便贪心又吃了一枚裹龙丹,之后修为大涨,甚至比之前更甚,楼乾害怕被天上的人发现,所以才来到了凡间,他本以为这些事情瞒过了天帝和诸天神仙便万事大吉,但是终归逃不过胥颜的眼睛。

    二人渐渐走远,狐九回过头来问胥颜:“神君,裹龙丹是何物?”

    胥颜回道:“用上古神龙熬制的丹药,整整一条神龙之躯只炼制了五枚丹药,到我手里只剩下了三颗。裹龙丹因是以神龙之躯炼制,有损天地之道,故而食之也有违天道。”

    狐九咋舌,神龙之躯炼制,一听就不得了,听神君刚才和楼乾得话可知,楼乾已经吃了两颗了,他喃喃道:“也不知道那三枚裹龙丹是楼乾上神从何处得来的。”

    胥颜也不知道凤绝是何时将那三枚裹龙丹赐给楼乾的,当初他因那三枚裹龙丹乃是世间仅有便留给了凤绝,只因怕凤绝觉得那丹药的炼制太过残忍便未曾向他过此事,只告诫凤绝不可轻易食用。

    现世古籍中所记载的有关裹龙丹的药剂不过是鳞角,裹龙丹真正的配料岂是能够轻易便公诸于众的,若非如此,只怕如今三界神龙早就被屠杀殆尽了。

    二人顺着一条偏僻的路走了过去,这里已经偏离了城都,走着走着就看见了一条很宽的河。

    “神君,你看!”

    狐九指着河边,那里躺着一个人,下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狐九赶紧跑了过去将那人拽了出来,胥颜大概是嫌那人太脏,所以蹙了蹙眉。

    “喂,你醒醒,”狐九拍着这人的脸,这人被水泡的浑身冰冷,但是还有气息。

    狐九拍了一会儿这人猛地了个激灵,虚弱地呼喊道:“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谁要杀你?你看清楚,我不是坏人。”

    这人终于睁开眼睛看清了狐九的样子,但是仍然没有放松的样子。

    狐九问道:“你怎么会在河里,还有刚刚你谁要杀你?”

    这人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叫郑吉,是从河西村来都城上货的,有一天晚上我常走的那条山路被雨水冲垮了,所以我就换了一条路,那条路需要走很长时间才能走到都城,半夜的时候我路过一个村子,那村子鬼气森森的,日头才刚刚下山村子里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当时我就想赶紧出来,结果那个时候……”

    这人脸上现出惊恐:“突然有一个鬼跑了出来!我拼命跑拼命跑,最后掉下了悬崖,悬崖下面是水,我那时候就晕了过去,现在才醒,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村子里有鬼?”狐九看了胥颜一眼。

    郑吉的包裹都被水冲没了,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套湿湿嗒嗒还破烂的衣服,狐九将剩余的银子给了这人,然后又问了这人那村子的详细地址,郑吉对二人千恩万谢之后看着两个人走了。

    “你问他地址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去看看?”

    狐九嘿嘿一笑:“去看看吗,反正已经快晚上了,我们去看看就走。”

    胥颜哼了一声,但还是按照刚刚郑吉的地址带狐九去了。

    郑吉自己本就对那村子的地址不甚熟悉,再加上恐惧,的话颠三倒四,狐九都没听明白,然而胥颜却已经准确地带他到了那个地方。

    这个村子看着门脸都很荒凉,里面毫无人烟,树上到处挂着布条,风一吹飘飘扬扬地很是诡异。

    “神君,这个村子里面真的有鬼吗?”

    胥颜却摇了摇头。

    狐九仗着胥颜在自己身边,便也大胆地走了进去,村子里的屋舍大门有的紧锁,有的开,窗户纸都是完好的,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斗过的痕迹,但是里面却连一个人都没有,有的院子里鸡鸭牲畜死了一片,很显然是被饿死的。

    “奇怪,这村子里的人都哪里去了?”

    狐九顺着土路四处寻摸,这个村子里果真是一点人气都没有。

    “在那里。”

    狐九听见胥颜话,顺着胥颜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他俩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男人正看着他们。

    看见这个男人,狐九却徒然一惊,没想到竟然是个熟人。

    “来来来,看看我的新宝贝。”

    昀宵喜滋滋地捧着一面石镜来到白彦面前献宝,这石镜方圆宽约半尺,周围的边沿上雕刻着上古梵文,镜面也是石的,什么都照不到。

    白彦敷衍地看了石镜一眼。

    这一早,白彦从妖界到长白之巅,从长白之巅回到中皇山,回了自己家不但没得到安慰,反而还和殊隐又吵了一架,于是白彦只好来了天宫,到自己的好友这里躲个清净,但是他似乎忘了,他这个好友向来都不会给他清净。

    昀宵乃是天帝的第四子,时年七千八百岁,他自幼便不像长兄一样喜爱读书,也不像三哥一样喜好修炼,更不像二姐姐一样喜好钻研兵法,他反倒随了天后对收集古物,钻研炼丹之术颇有兴趣,只不过这位皇子的眼光向来不好,收集的古物十个里有九个是假的,但是昀宵仍旧乐此不疲。

    天帝天后虽然对儿子这性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到底他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天族大事轻易不会落到他身上,所以天帝天后对儿子的所作所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也因此二人在二公主和三皇子终身大事没有着落的情况下早早给昀宵定了亲,希望昀宵能因此收心,但是显然这个办法也毫无成效。

    白彦与昀宵二人相识于四千五百年前,起来也是颇有缘分,那个时候白彦修为增长神速,殊隐害怕白彦会因此遭来三界注意,于是便让白彦下界去做了一世凡人,那个时候,昀宵因为在天上惹了事,也被天帝罚下了界。白彦转世成了人界一国三皇子,昀宵仍然是四皇子,是白彦的弟弟。

    二人一母同胞,感情深厚,二人也极为聪慧受到皇帝喜爱,同时也受到了太子,皇后,大臣们的共同讨伐,生母为救二人而死之后,白彦立誓夺得天下,就在最后白彦即将君临天下的时候,昀宵救了白彦一命,先一步死了回归了本体,待四十年后,白彦寿终正寝也回归本体。

    但是白彦丝毫没把那四皇子当成个事,他历劫千万,总不能每一世历劫之后都回头去找自己上一世的亲人吧。就这样以为再无交集的二人在白彦成神那日再度重逢,这交情来之不易的二人很自然地便又走到了一起。

    后来的两千年,白彦不总出中皇山,倒是昀宵总是有事没事就去中皇山找白彦玩,倒不是因为他和白彦之间感情有多么好,实在是昀宵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中皇山中到处可见的上古神物也。

    “此物名叫天疏镜,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上古神器啊!”昀宵爱惜地抚摸着还带着些泥土的石镜,道:“看这线条,看着石面,太性感了!”

    白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块破石头。”

    昀宵眼睛一瞪,道:“这可是神器!神器!不信你试试找个人,个名字肯定就能找到!”

    白彦兴趣乏乏地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手里无聊的话本。

    昀宵倒是兴致盎然,“不如我们看看我大哥在做什么吧?”昀宵在天疏镜上摸了一下,天疏镜立刻发出了浅黄色的光芒,昀宵顿时眼睛发亮道:“照临。”

    照临是大皇子的名字。

    天疏镜石面一闪,立刻出现了大皇子的身影,大皇子正跟灵虚老祖身边论道,昀宵撇了撇嘴,手一抹,石镜上的画面便消失了,“我大哥真无聊。”

    白彦哼了一声:“你和大皇子的宫殿离了有半里地吗?”

    “你别不信,我这个真的是神器!”

    白彦心不在焉道:“就算是上古神器也查不到真神的下落。”

    “真神?”昀宵不忿地哼了一声,“我这就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真神!”他重新唤醒天疏镜,道:“胥颜真神。”

    天疏镜闪了闪,却什么都没显示出来,昀宵顿时失望道:“还真找不到。”

    虽然找不到胥颜,但是白彦却突然反应过来,胥颜和狐九在一起,那找到狐九不就找到胥颜了吗?他把书放下,道:“给我找找狐九。”

    “狐九?找他干吗?”虽然昀宵这般,但还是用天疏镜找到了狐九。

    白彦神色一亮,一把抢过天疏镜看着上面显示出来的画面,白彦粗鲁的动作却是把昀宵吓了一跳生怕白彦将天疏镜给他摔了。

    天疏镜中显示出来的果然是狐九,同时白彦也看见了狐九身边,一个极为俊美的身影,黑亮的眸子,及腰的黑发,那真的是他要找的人?

    这样的胥颜让白彦无比的陌生,却无比的心动,心中不断有个声音在问自己,这个人真的是胥颜?没错,就是他,他果然和狐九在一起。

    白彦顿了顿,身影突然一虚化作了一道光顿时钻进了天疏镜里。

    天疏镜没了支撑骤然掉了下来,咣当一声掉在了溜光锃亮的玉石地面上,顷刻间碎成了一堆石头。

    昀宵顿时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掉的声音,抱着一堆碎石大声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