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反贼套路深 > 正文 173、第十八章
    那个人奇道:“岛上的女人哪个不是美女,他怎么会这么?咱们岛上什么时候开始拍卖只有脸蛋特别的女人了?“

    那个蝙蝠岛的奴隶:“不知道,也许丁先生还有别的用意,但是他没有跟我们讲。”

    那个人哦了一声,沉吟着,道:“左右丁先生过几天就回来了,先把她送去仓库里吧,等丁先生回来了,再由他决定怎么拍卖。”

    完,递过来一块牌子,那个奴隶接过来,很快又到了王怜花的里。

    牌子是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五八”这个字样。看来这地洞里至少有一百五十八个放着拍卖品的仓库。王怜花在心里想着,接过那人递过来的腰牌和细细长长的木棍,将腰牌系在身上,然后拿起那根探路用的木棍,跟着那个蝙蝠岛的奴隶走了下去。

    山洞一共有四层,一五八号房间就在最下面一层,来这一层的只有蝙蝠岛的人,但即使是这一层,竟然也是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这些房间大不一,用途也不一,有的是放活物的,有的是放死物的,甚至还几间房间用装着棉花的麻袋封着四壁,里面装的是冰块。一五八号房间就是放活人用的,是一间窄窄的单人房,四壁用都是石块,门是铁门,平时是锁死的,铁门上还开着一个门,可以从门里面送饭。

    这片黑暗倒方便他们行事了,他们找了个和昭身形相似的人,将其打晕,等昭换上衣服,就把那个人点上穴道扔进了一五八号房间里,门很快上了锁。

    昭站在走廊上,四下一片漆黑,连自己的也看不见,她心下不安,伸去抓鱼儿,很快抓住一条胳膊,这条胳膊十分瘦削,但暖融融的体温隔着衣服传到她的心里,才稍感安定,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呢?”

    “先四处转转。”

    那个被她抓住的人,昭听到声音,才发现自己抓错了人,竟把王怜花当成鱼儿了,她本就有点慌张,此刻愈发觉得不安起来,忙松开,但是王怜花却笑道:“我又不会吃人,姑娘何必这么怕我?”

    昭微微笑道:“王公子笑了,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

    好怕你的。刚刚我以为你是鱼儿,心下害怕,才挽住你的的,后来发现我挽错人了,自然应该放了,倒不是因为害怕。”

    王怜花笑了笑,道:“咱们三人朝夕共处两个多月,在下还当和姑娘已经有些交情了,没想到姑娘对在下竟然还这么见外。姑娘和贾珂不过相处了七八天,怎么就感情深厚的一醒来就能扑到他怀里了呢?”

    昭道:“他当然是不一样的。”

    王怜花道:“哦?他哪里不一样了?”

    昭道:“他哪里不一样,王公子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她年纪,又身处劣势,竟然在口头上对王怜花丝毫不让。

    王怜花听出她话中敌意,含笑道:“好像是这样。”

    昭道:“何况我虽然是头一回见到他,但是他的名字我早听过很多年了,若非他告诉我妈妈万叔叔在恶人谷,我爹爹早就死了,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对他好生感激。”

    到这里,她淡淡一笑,又道:“王公子,你又何必在意我,如果我能像你一样,有一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只会心满意足,绝不会在意别的事情了。”

    王怜花微笑道:“姑娘多心了,如果我在意姑娘,早就将姑娘毙于掌下了。我对姑娘,满心只有感激的。”

    昭怔了怔,道:“感激?”

    王怜花道:“我一直很感激你在他最孤立无援,害怕无助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他笑了一笑,低低道:“我简直不敢去想他被带走以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饱暖思淫|欲,这句话果然是真的。贾珂重伤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只想着自己该如何活下去,等他伤势渐好,原随云既然想要用他代替贾珂,日后为自己做事,就得先培养他做事的能力,便给了他一副面具戴在脸上,让他跟着丁枫做事,他的心思也就一天天的活络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从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大概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他怎么会一看见原随云给他展露的势力的冰山一角,就开始盘算怎么把这座冰山给弄到了呢。

    原随云一开始并不放心他,只交给他一些明面上的产业,这些都是原家的产

    业。三百年前,原青谷在太原之西建了无争山庄,这“无争”二字,并非他自己取的,而是天下武林豪杰的贺号,只因当时天下,已经无人可以与他一争长短。

    近五十年来,无争山庄虽然已经没有什么惊人之笔,主人原东园生性淡泊名利,极少在江湖露面,更从未与人交过,江湖上没人知道他的武功深浅,但无争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仍然极为崇高,家底也极为丰厚,名下产业涉及各行各业,门人不仅要和官府打交道,还要与各个帮派和地头蛇打交道。

    贾珂有时候跟着丁枫一起去做事,有时候跟着原随云出门应酬,他甚至还去过几次无争山庄,奇怪的是,那位在江湖人口中常年足不出户的庄主,他却一次也没见过。为此他甚至还去厨房检查过食材,发现厨房并没有准备原东园的三餐,除非他不需要吃饭,不然他一定不在山庄里。

    他大概从前就做过这些事,因此虽然没记忆了,可是做起来也格外的得心应,一开始他还记得藏拙,做过几次,就当作他学得很快似的,表现起自己来。

    渐渐的,好些重要的事情全都套到他头上来了,他开始经常独自帮原随云处理要务,原随云的很多下他也都见过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其实原随云能掌控的只是很一部分产业,真正的大头,仍然被那位神秘的原东园紧紧握在里。

    他现在俨然变成了原随云身边一个重要的人物,原来那些他需要笑脸逢迎的老人,现在一看见他便:“鱼爷,您过来了,辛苦了!”“鱼爷,这是这月的账,您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鱼爷,您不要客气,要什么就直接,我这儿刚来了两个雏,您看今晚要不要给您送去。”他们这样一唱一和的,背地里却十分不安,总觉得这是无争山庄喜新厌旧的信号,于是联给贾珂设了个套。

    那天贾珂在华阴办事,喝酒喝多了,到最后醉意朦胧,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席散后,他被酒席上原随云的几个下送回去,他留了一个心眼,在马车进宅子之前,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确定是原随云在这里的宅子,先前他还跟着原随云在这里住过一次,也就迷迷糊糊的任马车

    驶进宅子里,在上次住过的那间客房里睡下。

    到了半夜,贾珂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他醒转过来,客房窗户半开,一轮明月掩在云层之后,月光倾泻下来,照得庭院如湖面一般明净清澈。他有点头疼,口也渴得厉害,客房里居然没有水,他只好离开房间,正想找人要点水喝,就看见地上倒映着的水草一般的树影里,还有两条长长斜斜,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他看着这两条人影发怔,酒精作用下,脑袋转得很慢,一时想不通是谁这么肆无忌惮,这么热情开放的在原随云的宅子里玩这种露天游戏,风吹过他的衣袖,那两条人影忽然分开,如同被石头砸到的鸟雀一般,跃到了他的面前。

    贾珂抬头,先看见一个年近六十的女人,头发苍苍如白雪,脸孔干枯瘦削,满是疤痕,耳朵缺了半个,眼睛也少了一只,另一只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他,眼角还残留着一些未曾消退的春意,身上衣衫半解,露出大片大片同样伤痕累累的肌肤,尤其是一只左,竟已经变成了焦骨。

    也是因为这只,贾珂一眼就认出来,这女人就是如今华山派炙可热的新任掌门枯梅大师。

    她年轻的时候,她的师父——华山派上上任掌门饮雨大师,收到了青海“冷面罗刹”送来的战书,战书上她要和饮雨大师在泰山之巅一决高下,如果饮雨败了,华山派就要投为罗刹派的下。

    偏偏那时候饮雨大师练功走火入魔,无法起身,更无法应战,枯梅大师只得代师出战。她知道自己绝不是冷面罗刹的对,一到泰山,便用辈分相压,逼迫冷面罗刹当着众人的面,要么不要面子,要么让她来出题目。

    冷面罗刹同意她出题目比试后,枯梅大师便将一锅热油点燃,从容将自己的左伸入沸腾的油锅之中,仿佛感觉不到疼的含笑对冷面罗刹:“如果阁下也敢这么做,华山派就此认输。”

    那日之后,冷面罗刹再未踏足过中原半步,但是枯梅大师的左自此也变成了焦骨。枯梅这名字也是因为此事得来的。

    但是贾珂真没想到枯梅大师竟然和原家有这种关系。

    在她身后,还站着个少年,

    是原随云。他同样也衣衫半解,皮肤在月光下白的近乎透明,他脸上还有些枯梅大师留下的吻痕,坦然的站在枯梅大师身后,淡淡道:“是谁在那里?”

    贾珂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他真怕被面前这个一看就很可怕的女人宰了。他沉默片刻,苦笑道:“是我。”

    原随云听到这声音,顿时就笑不出来了,他不仅笑不出来,他心里还有点发慌。他着急的穿好衣服,好像这样就能遮盖住刚刚发生过什么事似的,一只紧紧的抓着领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听起来也有点慌乱,又像是在兴师问罪。

    贾珂道:“今天在席上喝多了,他们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我想到你从前跟我我可以住这里,我就没反对。没想到公子你今天竟然也在这宅子里,是我莽撞了,我马上就走,你们二位请继续,千万别因为我打扰了二位的雅兴。”完,立马转身走人。

    贾珂一转身,就感到一阵掌风自身后袭来,但是根本不用他躲闪,那道掌风就被人拦住了。他看着地面上的影子,那两条影子又纠缠在了一起,可这一会儿,那两条人影却不像刚刚一样宛若两股糖似的扭在一起,而是打在了一起。

    贾珂低头,无声的笑了笑,径自离开了庄子,找了家附近的客栈,开了间上房住下,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发现原随云正坐在他的房间里。

    原随云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衣服上满是被剑划破的口子,脸上都带着伤。

    但是他却毫无察觉似的,面带着微笑,在贾珂醒过来的一瞬间,已经轻声道:“你醒了。”

    贾珂脸上已经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来,口中却诚惶诚恐的道:“的只顾着自己蒙头大睡,竟不知公子来了,有失远迎,还请公子责罚。”

    原随云怔了怔,淡淡道:“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恭敬了?”

    贾珂道:“的从前就是对公子亲近有余,恭敬不足,才会做出昨晚的事来,冒冒失失的打扰了公子的雅兴。的昨夜已经下定决心,痛改前非,日后一定牢记自己身份,不做不该做的事情。”

    原随云忽然握住他的,贾珂想到这双昨晚可能刚刚和别人亲热过,就

    感到一阵恶心。

    他强忍着,没有把抽回来,可是却用另一只拿来桌子上的昨晚点来吃了一块的糕点,塞进原随云的嘴里。原随云只感到一阵微微风声拂向他的脸,他以为是贾珂要抬摸他的脸,等他闻到糕点的香味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贾珂将从原随云的里抽出来,但原随云在察觉到他的意图以后,就紧握着他的不放,贾珂只好继续坐在床上,笑道:“公子是打算对的什么漂亮话来哄的吗?”

    原随云默默将嘴里的糕点吃完,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心平气和起来。

    他“看”着贾珂,道:“我已经和她分开了。”

    贾珂没有话,他真想看看原随云接下来会不会是她强迫我的这种见鬼的话,他好奇极了。

    原随云垂着头,看起来很低眉顺眼的样子,可怜极了,也很乖巧。

    过了一会儿,他见贾珂仍然不出声,叹了口气,道:“你能不能忘了昨天的事?”

    贾珂笑道:“既然公子要的忘了,的当然不会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事了。”

    又一段很长的沉默,原随云叹了口气,语气转冷,淡淡道:“看来你果然忘不了昨天的事。”

    他松开贾珂的,站起身来,道:“我要出海一趟,你和我一起吧。”

    贾珂眼睛一亮,他先前查账,就发现原随云每两三个月都一大笔不明来历的收入,只是他问过几个账房先生,都没人知道这收入的来历。原随云这时候出海,难道那每两三个月就有一笔的收入竟是来自海外的?

    偏偏他要装作不是很热衷的样子,道:“那华阴这里的事”

    原随云道:“让张四来做就好了。”

    贾珂眨眨眼,道:“怎么不交给丁枫?”

    原随云道:“他也要出海。”

    贾珂道:“和咱们一起?”

    原随云忽然微笑着道:“你希望就你我两个人吗?”

    贾珂笑了笑,道:“我从没出过海,不会耽误你的事吗?”

    原随云笑道:“能耽误什么事,我只是要去参加一场拍卖。”

    贾珂道:“拍卖?什么拍卖还要专程出海去?”

    原随云悠悠道:“当然是一场见不得光拍卖。”

    贾珂道:“听起来真有

    意思,谁都可以参加吗?”

    原随云道:“你想要什么还需要去参加拍卖么,跟我不就好了。”

    贾珂目光闪动,心道:“呵呵,老子想要自由。”

    他故作感动的迟疑片刻,微微笑道:“我想听你弹琴。”

    原随云微笑道:“那有什么难的,我现在回去拿琴。”

    贾珂笑道:“这也没什么好急的,应该着急的是别的事情。”

    原随云也笑了,他心里愉快极了,道:“什么事?”

    贾珂笑道:“你武功已经高到连疼都感觉不到了吗?过来,我先帮你上药。”

    伤药是现成的,行走江湖,这些东西都是必备身边的。

    原随云解开衣衫,仰着头,双眼无神的看着他,也许看这个动作只是他理智克制的动作,对于盲人来,他们的眼睛其实是和耳朵。

    贾珂打开金创药,将药膏抹在他伤处,一开始还在那里辨认这都是华山派的什么招术,渐渐的却走起神来,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曾经也有人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他面前,他给那个人抹药。

    不过也只是似曾相识,因为他想到那隐隐约约的一幕,总觉得有一种很缠绵悱恻的感觉,心底都是柔软的,可是给原随云上药却不是这样。

    原随云虽然也是毫无防备的任他的放在自己的致命要害,可是贾珂心里清楚,他能这样气定神闲的躺着,一是因为他在自己的身体里打入了一种独门暗器,除非解开,不然中暗器的人,每月如果不吃丹药压制,就会痛不欲生,一心求死,二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完全不会武功。

    原随云看不起他,认为他在自己的上根本翻不起风浪来,他把他当成一只自己圈养的宠物,他可以因为枯梅大师要杀贾珂而和她反目,但是当他自己对他厌烦了,也不会下留情,更不会放他走,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贾珂低头凝视着原随云修长的脖颈,透过白瓷似的皮肤,还能看见下面的血管,好看极了。他保证他那可以轻易穿透石头的指绝对可以在原随云出之前,先把他的喉咙洞穿。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是一间屋子,看起来和其他的屋子没什么差别,最大的差别也许就是这

    屋子的屋门整整一下午都没有人过来打开过。

    并且这屋子也没有像其他存放拍卖的商品的屋子一样,旁边刻着门牌号。

    门上有锁,但是这锁对于鱼儿和昭来都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恶人谷里当然有最好的偷,鱼儿拿出一根铁丝,几下就把这锁头弄开。

    他们推开门,走进这间屋子,发现这间屋子方方正正的十分安静,至少里面没有活物。

    王怜花把门关上,仔细检查这道石门,确定它十分严密,不会透出一丝光亮以后,才点着了一只火折子。

    他们在黑暗里呆久了,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乍一看见火光,眼睛难免不适应的眯了一下,等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就发现这屋子看起来就像书房一样,屋子中间有一张书桌,书桌旁边是一张床,房间四周,每个方向都贴着墙整整齐齐的列着三排书架,书架上则分门别类的摆着上千本册子。

    王怜花随拿了一本册子下来,他本来以为有什么关,但是并没有,册子打开,里面夹着一张特制的纸,比一般纸要厚一点,纸上用毛笔很用力的写了几行字。

    万福万寿园金灵芝购得华山派清风十三式。

    这行字的下面,还用同样过于用力的笔触写了时间和金额。

    王怜花知道这清风十三式是华山派秘不外传的剑法,连华山派的弟子,也没有几个学过这剑招,那这单生意的卖主显然是华山派学过这剑招的几人中的一个。

    他将这册子放回书架,再换了一本,又换了一本,全都是交易的记录。这里不仅拍卖东西,还提供平台让别人来卖东西和买东西,并且这里卖的每样东西,不仅很珍贵,还十分的隐秘,几乎每一桩交易,都可以成为日后蝙蝠岛的主人挟制买主的把柄。而这里的顾客,除了江湖人,甚至还有很多朝廷的人。

    他先用尽各种段,收买各种秘密,然后再以此要挟他的顾客,对他俯首称臣,听他差遣,可以想像,虽然时间会久了点,但他早晚会成为江湖上最有权势的人,因为无数心怀鬼胎的人都会成为他的工具。

    “真是好段。”王怜花目光闪动,微微笑起来,他又拿起一本,然后目光忽然凝住了。

    只见上面写着:

    木佛出售韩延首级。

    动不明,真假不明,疑似提醒。

    韩延,就是前一阵子在密室里被离奇杀死的韩大将军的名字。

    而这条交易的时间,则是韩大将军死之前的事。

    王怜花从前并没有听过隐形人这个名字,但这没什么稀奇的,江湖上总有各种各样新成立的组织。可是这一条交易记录却十分的古怪,当然不是因为没有写买主,而是因为这一条交易下面的注释。

    这些交易记录显然是给蝙蝠岛的主人自己看的,也许每一条都是他自己亲笔写下的,他绝不会写假消息自己骗自己。王怜花先前看的交易记录,也有写某人出售某样东西,有的写下了买主,有的却没写,显然是没有卖出去,可是除了交易内容,再无其他。

    只有这一条,他不仅写下了怀疑,并且还认为这条交易并不是一桩真正的“木佛”想要出售韩大将军的首级的生意,而是他认为有人想要提醒别人——并且这个别人很可能就是韩大将军——有人要来刺杀他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要提醒别人,我要动了,你们也该去做了。

    可是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大事上选择用这种公之于众的办法提醒别人?

    如果他真的想要救韩大将军,大可以换一种更为隐秘的办法不是吗?

    如果是为了提醒其他人,办法就更多了,为什么他要选择这种办法去提醒别人?

    而这个蝙蝠岛的岛主又是根据什么线索推断出这桩生意很可能是用来提醒别人的呢?

    忽然,鱼儿道:“怪不得蝙蝠岛的人要去恶人谷。”

    昭道:“怎么?”

    鱼儿给她看自己里的册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读道:“江别鹤五十万白银求购燕南天首级。”

    昭道:“燕南天?我是听过这个人,听他一剑挥出,就可以令一个人在十丈外都能感觉出他的剑风,也可以将那个人的胡子头发都削光,但是那个人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可是我怎么没记得恶人谷有这个人啊。”

    鱼儿解释道:“就是万春流家里那个药罐子大叔。”

    昭怔了怔,道:“我从前问万叔叔那药罐子叔叔是谁,他都不肯,没想到那竟然是燕南

    天,他从前是多少人敬佩的大英雄怎么竟然落到这般田地。”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鱼儿心里也不好受,因为燕南天正是为了他和他父亲才变成这副模样的,他强笑道:“不知道这个江别鹤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愿意花这么一大笔钱去买燕南天的首级。”

    王怜花道:“他必然是个很有段的坏人。若非坏人,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很难攒到这么多钱,如果这些钱是他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他也绝不会舍得把这些钱就这么轻易的花出去。”

    鱼儿听了这话,眼睛在火光下闪闪发亮,他道:“燕叔叔抱着我进恶人谷的时候,要找一个叫江琴的人报仇,难道难道这个江别鹤就是江琴?除了江琴以外,我实在想不通怎么还有人,会在燕叔叔失踪这么多年以后,仍然惦记着他,肯花这么多钱雇人杀死他的了。”

    王怜花道:“江琴?”

    鱼儿道:“我不知道江琴是谁,只知道燕叔叔进恶人谷就是为了找一个叫江琴的人的。”

    大海是美丽的,可是看了几天,就是无聊的了。

    原随云似乎是看出了贾珂的无聊,笑道:“我教你弹琴怎么样?”

    他的琴艺十分的高超,江湖上只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像他这样的名肯教一个人弹琴,那一定是那个人的运气,但是贾珂却叹了口气,道:“我虽然很想,却不敢学。”

    原随云道:“你为什么不敢学?”

    贾珂道:“因为我怕自己被拧断脖子。”

    原随云看起来很镇定,神色自若的笑道:“哦?谁会拧断你的脖子?”

    贾珂道:“鬼。”

    原随云笑道:“你是船上有鬼?”

    贾珂道:“不错,若非有鬼,厨房里的食物和清水怎么都会莫名其妙的减少呢。这几天还只是食物和清水消失了,我怕明天就是我身上哪个器官消失了。”

    原随云忽然笑起来,道:“你以为我带着哪个女人一起上船了是不是?”

    贾珂淡淡道:“我只是认为船上有鬼罢了。”

    原随云道:“我承认,船上除了咱们两个和水以外,确实还有一个人。”

    贾珂叹气道:“你过这次出海就只有咱们两个人的。”

    原随云道:“那个人又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当那个人不存在,不好吗?”

    贾珂拿眼睛瞅他,道:“不好,如果那是个女人,也许会吃醋把我杀了。”

    原随云笑道:“她为什么要吃醋?”

    贾珂笑道:“也许因为她喜欢吃。”

    原随云微微笑道:“那你呢?难道你现在在吃醋?”

    贾珂淡淡道:“我今天早上确实吃过。”

    因为他早上吃的是酸辣粉。

    原随云听出他声音里兴致不高,犹豫片刻,终于道:“她虽然是个女人,和我却没有一点关系。”

    贾珂道:“哦?那你为什么要带上她?”

    原随云道:“因为她也是要去蝙蝠岛参加拍卖的客人,并且曾经帮过我,她来找我,希望我能捎她一程,我只好答应了。”

    贾珂道:“她既然也是客人,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露面,却要鬼鬼祟祟的藏起来?”

    原随云道:“因为她不喜欢别人看见她的脸,谁看见她的脸,她就要杀死谁。”

    贾珂笑道:“那如果我非要看,你会保护我吗?”

    原随云沉默片刻,笑了笑,道:“我会拦住你。”

    贾珂微微一笑,走出了船舱,坐在船头,海风吹着他的头发,他看着海水下面自由自在游动的鱼,恨不得他也能变成鱼,然后游到船底,在船底凿个洞,顺着洞钻进船里,去瞧瞧那个神神秘秘的女人的庐山真面目,他心里对这个女人真的好奇极了。

    原随云怎么也不肯松口让他见见那个女人,绝不是因为他口中的“谁看见她的脸,她就要杀死谁”这个理由,一定有一个他不能看见那女人的要求。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从前和船上的人认识?

    抑或是这个女人是他的奇兵?

    他到现在都不肯告诉他自己和蝙蝠岛的关系,他大概仍是不信任他的,他既然不信任他,当然也不会把这位奇兵告诉他了。

    远处的天边飘来了一朵乌云,乌云下面是一座海岛。蝙蝠岛。

    礁石上已出现了一行人影,七八个女人走在如此险峻的礁石上,却如履平地,十分的轻松。

    等这一行人走到近前,那领头的人站在四五丈外一块最尖锐的礁石上,狂风卷着巨浪,打在礁石之上,但

    是几个浪头过后,这娇怯怯的女人仍然稳稳的站在上面。

    只听那领头人道:“来的可是三原原随云原公子的座船么?”

    原随云道:“在下正是原随云,不知”

    那女人不等他完话,就福了一福,嫣然一笑,道:“原公子舟车劳顿,总算到了这里,婢子们迎接来迟,还请公子恕罪。”

    原随云道:“莫非这里就是蝙蝠岛?”

    那女人笑道:“正是!”

    原随云叫住站在旁边的贾珂,道:“鱼儿,蝙蝠岛是什么样的?”

    贾珂道:“公子时候应该见过石块吧。”

    原随云点点头,他是在三岁的时候因病失明的。

    贾珂道:“把一块普通的石块,放大无数倍,大概就是蝙蝠岛的模样了,我从没见过这么需要种树的海岛。”

    原随云听到这话,不由一笑,贾珂正想话,就看见那礁石上的领头人忽然掠起,足尖在船头上一点,已掠上船桅。

    她穿着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整个人已经融入昏沉沉的夜色里。

    她里拿着一条长索,将长索的一端系在船桅,长索的另一顿却深入海岛之上的那一片黑暗中。

    领头人笑道:“风急浪高,礁石险恶,两位请上桥吧。”

    原随云道:“什么桥?”

    领头人道:“就是这条绳索,两位上桥后,只要不掉下来,就可一直走到本岛的福地洞天去。岛主就在那里迎接两位。”

    贾珂笑道:“难道你们这蝙蝠岛只欢迎会武功的人,不会武功的人就要拒之门外了?”

    领头人笑道:“当然不会,这里还有另一条路,走不过这条桥的人,就可以走那条路过去,只是要等到天亮,那条路才可以走。”

    贾珂看着原随云,伸抓住他的,笑道:“公子,你是要走这条桥,还是要等到天亮,跟我走另一条路?”

    原随云脸上似乎很犹豫,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和贾珂,但又终于忍住。

    最后他柔声道:“我在岛上等你。”

    贾珂笑道:“好。”

    然后他松开了原随云的。

    他坐在船头,看着绳索在狂风中摇摆,原随云站在绳索上,也一步步的摇晃着,似乎随时都可能掉下去。

    现在他可以确定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原随云应该就是这座岛的岛主,拍卖会的主人,他需要用这一晚上去做一些必须避开他的事情。

    第二件事是原随云并没有完全信任他,又或许是因为他虽然现在是信任他的,但是他很快就会让他去假扮那个贾珂,原随云担心他在别人面前漏嘴,所以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第三件事是船上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来参加拍卖的客人,她现在也一定不在船上了,也许就在刚刚,她已经被人用船接走了。

    现在这条船上除了他以外,就只剩下一些水了。

    贾珂进入船舱,轻轻松松的避开水们的耳目,直奔那间藏人的屋子。那间屋子在放杂货的屋子后面,屋门被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挡着,若非贾珂先前将这艘船仔细的翻找过,他也不会发现这样一间密室。

    密室的门仍然上着锁,他变掌为爪,用指就把门锁给戳断了。

    他将门打来,走进房间一看,发现这是一间很的单人间,四壁都用铁板封着,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他走到床前,床上一条被子乱糟糟的卷成一团,被单上依稀还能看出一个人压在上面的痕迹。

    贾珂将搭在床上,感到还有淡淡的余温,显然人离开不久。他在床上仔细找了许久,发现枕头上落着几根黑黑细细的头发,将枕头拿开,却见枕头下面写着压着一片淡黄衣襟,衣襟上写着一行血字。

    “我父乃黄药师,拿此物找他救我,必报以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以十分别扭的姿势写下来的。

    贾珂的心里砰地一跳,心道:“原来原随云还做人口买卖的生意?怪不得他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怪不得他要跑到这里来做拍卖。”

    他将这片衣襟收在怀里,离开密室,却没有再回船头,而是回到自己房间,好好睡了一觉。

    原随云坐着滑车进入山洞,丁枫已经在一旁等候他。

    丁枫道:“公子,留鱼儿一个人在船上,会不会有危险?”

    原随云道:“我总不能现在把他带到这里来,你派人去守着船吧,等到天亮,我再过去接他。”

    丁枫道:“是!”

    原随云道:“人都送到了吗?”

    丁枫道:“所有恶人都送到了。”

    原随云沉吟着,又道:“燕南天醒了吗?”

    丁枫道:“还没有。”

    原随云道:“可惜,可惜。”

    丁枫道:“江别鹤要的是燕南天的首级,为什么不直接将燕南天交给他?”

    原随云道:“因为我对这个能拿出五十万两的江别鹤十分好奇,我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竟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银子,因此燕南天不忙给他。”

    丁枫道:“是!”

    原随云道:“还有一件事,这次拍卖有没有枯梅会喜欢的东西。”

    丁枫道:“她刚在咱们帮助下得了掌门的位置,还不满足吗?”

    原随云叹了口气,道:“前几天,我狠狠地得罪了她,但是她现在还有用,我还舍不得就这么放弃她。”

    作者有话要:注意是江别鹤,不是江燕离哦,所以没人知道江别鹤这人是干什么的。

    我忽然感觉我现在派黄蓉过来是来拯救鱼儿性向+拯救我的节操的,饺子真好吃啊,捂脸

    珂珂中的那种暗器大概就和童姥的生死符类似,不然以他的个性,在能站起来的时候,就先跑路了

    话我发现受伤然后得到爱慕简直就是江家传统,江枫受伤,得到了邀月怜星和花月奴的爱。鱼儿受伤,得到了苏樱的爱。

    花无缺就比较惨了,受伤之后为了突出苏樱的睿智,只好强行智商掉线,刚被白夫人骗的自己差点死了,铁心兰差点被qj了,然后又白兔似的被苏樱骗,把移花接玉告诉人家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