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反贼套路深 >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杭林丰虽不赞同贾珂将这件事闹大,但贾珂既已派人叫他过来,他自然不会不来。

    他素来擅长揣摩别人的心思,否则也不能做到杭州这富庶之地的知府,贾珂位高权重,又得皇帝看重,他平日里只恨找不到讨好贾珂的会,这时会来了,事情固然棘,他心中倒也欢喜,暗道:“贾大人叫我过去,无非是想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好在天下人面前,还王怜花一个‘清白’。

    其实那孩子究竟是不是王怜花的,当真无所谓,贾大人绝不会允许那孩子是王怜花的。这世上再窝囊的男人,也不愿意当个活王八,受天下人嘲笑,何况是贾大人这等少年得意,一生顺遂的人了?这件事难就难在如何让天下人信服,那女人确实是在撒谎,而不是我看在贾大人的面子上,诬陷那女人是在撒谎。”

    其实杭林丰心底并不认为染香是在撒谎,起码不是所有的话都是谎言。他认为那孩子的生父就是王怜花,染香也确实是王云梦的人,不过染香这次抱着孩子上门闹事,并不是王云梦要她这么做的,而是染香眼看孩子长大,想要给孩子拼个前程,才趁着王怜花不在家时,抱着孩子过来的。因为她也知道,王怜花当时只是一晌贪欢,并不打算对她负责,他是不会认下这个妓|女生的孩子的。

    杭林丰是世家出身,虽然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家族就渐渐没落了,但这种大家族里见不得人的腌臜之事,他自就见的多了,那些生下孩子的外宅,不安于在外面的生活,都是这样抱着孩子闹上门的。

    他不知道王云梦一直想方设法拆散贾珂和王怜花,只道这世上的父母对别人如何心狠辣,也不会去害自己的儿女,染香今天这一出,不仅会让贾珂颜面无光,更会让王怜花声名扫地,怎么可能是王云梦指使的?一定是染香自己的主意。

    既然今天的事情,是她这个的妓|女擅作主张,那事情就好办了。杭林丰暗道:“我索性她看上了侯府的泼天富贵,于是抢了个孩子,冒充是自己的,然后趁着王怜花不在杭州,没法为自己辩护,就谎称这是她和王怜花的孩子好了。只是该找的‘证人’,都得找齐了。”便即带上差役,向节度使府走去。

    围在节度使府门前的百姓,十之五六都已散去,还有两三成人正待离开,就见二十名差役蜂拥而来,杭知府走在最前面,好大的架势,似要逮捕什么犯人。众百姓心道:“他们是来抓谁的?”然后向节度使府紧闭的朱漆大门望了一眼:“难道是来抓那姑娘的?”

    大伙儿心知接下来有热闹看了,正待离开的百姓,自然都不走了,数百道目光,一齐望向杭林丰。只见他走到节度使府前面,守在门前的官兵给他让开一条路,大门打开,他带着二十名差役走了进去。

    进到节度使府,莫邪转达贾珂的意思,请杭林丰在前厅等候,杭林丰自然没有异议。一直侯在走廊上的厮,听到贾珂请杭林丰进来,连忙去前厅请杭林丰过来,杭林丰连忙带着众差役来到花厅。

    杭林丰走进花厅,见一个容貌清丽的年轻姑娘,站在桌旁,满脸骇然地看着他,脸颊上亮晶晶地兀自挂着几点泪珠,心中微微一荡,暗道:“这娘子好美!难怪不甘心在王云梦身边给王怜花养儿子。”随即移开目光,看向贾珂,行礼道:“卑职见过大人。”

    杭林丰过来之前,贾珂就已扳动翡翠雕像底座的关,将荷塘中积蓄的清水放了出来。这时荷塘中的清水一滴不剩,舟上的两个人像又重新穿好衣服,他坐回主位上,笑道:“杭知府请坐。”

    杭林丰道:“多谢大人赐座。”便屁股沾着一点椅子坐了。

    贾珂微笑道:“杭知府,我府上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想来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杭林丰心道:“不止有所耳闻,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都已经想好了。”面上露出愤慨之色,道:“下官确实听到风声,是今天有个姑娘,抱着孩子来找大人,声称这孩子是王公子的亲生骨肉。不过这件事,下官万万不能相信。王公子平日里对大人一心一意,千依百顺——”

    贾珂心中一乐,暗道:“他对我一心一意,倒是不假,但是千依百顺,哈,这位杭知府还真是能睁着眼睛瞎话!”

    杭林丰道:“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王公子怎么可能和别人生下孩子?以卑职之见,那姑娘一定是在撒谎,就是不知道,她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然后站起身来,躬身道:“所以卑职斗胆,恳求大人彻查此事:一来,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也好还王公子一个清白;二来,大人身为朝中重臣,一言一行,都会对百姓产生莫大影响。若是大人被人讹诈,却不对骗子施以重罚,岂不是鼓励天下百姓都去行骗?毕竟做骗子一本万利,就算失了,也不会受到多重的惩罚。”

    染香见杭林丰劝贾珂重罚自己,登时面如土色,瑟瑟发抖,心想:“你这人也太心狠辣了!我骗的又不是你,贾珂还没要怎么对付我呢,你这样热心做什么?”

    她哪知道杭林丰其实不赞同把这件事闹大,但他看出贾珂想要将这件事闹大,所以在这里配合贾珂演戏罢了。毕竟同一件事情,贾珂提出来,和别人提出来,给人的感觉可大不相同。

    贾珂心道:“这位杭大人果然乖觉。”当下故作沉吟,在心中默数了四五个数,然后点了点头,道:“杭大人这句话半点不错。本官拿朝廷俸禄,本该事事为百姓着想,绝不能因为一己善心,害苦了百姓。”

    他向染香瞧了一眼,眼中冷意闪动,道:“杭大人,那个谎称孩子的生父是王公子的姑娘,就是她了。她那个不知从哪里抱来的孩子,就在桌上。除此以外,她还偷走了我家的翡翠雕像,将王公子亲雕成的我的人像,改成了她的模样,冒充那是王公子送她的礼物。这是罪证,你也一并拿走吧。若是你上没有急事,不如现在就开堂审问,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给她的熊心豹子胆,让她胆敢用这一招来对付我和王公子。”

    染香的父亲就是受人连累,被抓紧大牢,没几个月就在牢里病死了。染香因为父亲的死,一直视大牢为龙潭虎穴,只觉一个好好的人,被关进大牢以后,就会受尽折磨而死。

    这时听到“开堂审问”这四个字,染香登时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心道:“啊呦,不好!他们要把我关进大牢去!夫人可没,姑爷会这么做啊!”连忙叫道:“别!别!别把我关进去!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问我就是,我现在就!”

    杭林丰见染香得诚恳,眼中闪动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想:“既然她肯老实交代,那咱们在这里审问她,倒也不碍什么。”便看向贾珂,意存询问,见贾珂摇了摇头,心道:“贾大人还真是铁石心肠!”当即硬下心肠,叫来侯在走廊上的那二十名差役,道:“将那女子,那婴孩,那女子的包袱,和桌上的翡翠雕像一并带走。”

    染香脸色煞白,暗道:“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都是一伙的!”心知自己武功低微,绝不是贾珂的对,就算想要逃跑,也不能现在逃跑,于是一言不发地任由差役抓住自己。

    杭林丰对贾珂笑道:“大人今日若是无事,来堂上旁听可好?”

    贾珂点了点头,微笑道:“这本就是我的家事,我自当去堂上旁听,不定还会多嘴几句,杭大人不嫌我麻烦就好。”

    杭林丰笑道:“大人客气了。谁不知道,咱们卫国就属大人您最会断案?下官能得大人指导,那是祖宗积德,三生有幸的大喜事,同僚听以后,也只会嫉妒下官,能沾大人的光,跟大人学点儿断案的本事。大人请。”

    众百姓站在街边,等了一会儿,见始终没人出来,正暗自猜测,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忽见朱漆大门打开,那二十名差役又蜂拥而出。

    两名捕快带头,抓着一个黄衣姑娘的臂,那姑娘正是染香,一个捕快抱着一个婴孩,正是染香的婴孩。还有两名捕快,一个抱着两个包袱,一个拿着一座翡翠雕像。

    包袱是染香先前背在身上的包袱,这座翡翠雕像,他们倒是头一回见到。并且翡翠雕像与他们距离太远,没一个人看清雕像上的两个人,一个人和王怜花一模一样,一个人和染香极为相似。

    人丛中一个姑娘道:“娘,你看,她真被抓了!”

    那姑娘的母亲嗔道:“这样大声做什么?生怕别人不把你一起带走,是不是?”

    那姑娘嘴一撅,道:“我又没和王公子过话,抓我做什么?”

    一个老者叹道:“这年头儿,连上门认亲也是罪状啦。”

    一个少年道:“她也未必就是认亲才被抓的。官府抓人,总得有个由头啊!”

    一个妇人恨恨地道:“这骚狐狸抓的好!要是天下间所有勾引男人的骚狐狸都被抓了,那才好呢!”

    有一个少年叹道:“这可真是一个美女!王怜花的艳福真好,我要是他,也要这姑娘,不要贾大人。”

    还有一个少年嗤的一声笑,道:“那是你,不是王怜花。王怜花若是像你这样,把美女当成宝,那他怎么会和贾大人成亲?别王怜花了,咱们上次遇见的那个冯公子,向来酷爱男风,最厌女子,换成是他,一定也是把贾大人当成宝,对这姑娘则白眼一翻,看也不看。”

    前一个少年笑了几声,道:“王怜花可不会翻白眼,只会脱裤子,不然他那儿子,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哈哈!”

    后一个少年道:“那也未必。你没听贾大人么,那姑娘是一个妓|女。妓|女是什么人啊?‘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谁知道她那孩子究竟是谁的!”

    染香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着差役走出众官兵的包围,她雪白晶莹的脸蛋隐藏在阴影之中,谁也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突然之间,一个差役大叫一声,腕鲜血淋漓,差役中一个黄衣人跃起身来,向人丛中急奔,随即响起孩的一声痛呼。

    众人定睛一看,就见原本被差役抓住双臂的染香,这时正站在街边的一株松树上,树下站满了围观的百姓,而原先抓着染香臂的两个差役,此时两人的臂都被染香撕下一大块皮肉来,鲜血自伤口喷涌而出,模样甚是骇人。

    只见众官兵纷纷亮出兵器,弯弓搭箭,对准染香,刀光件光一闪一闪,将节度使府前面的这三条街道,映得一片雪白。

    染香站在松枝上,低头望着众官差,脸上犹如笼罩着一层寒霜,一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一掐着这个女孩的脖子,双鲜血淋漓,指甲上勾着血肉,道:“你们一个也不许动,谁动一下,我就杀死这孩子!”

    那女孩的母亲和奶奶在树下哭得撕心裂肺,叫道:“姑娘,姑娘,你也是人家的母亲,怎能如此狠心,对孩子下啊!你放开她,换我上去,好不好啊!”

    其中一个官差道:“染香姑娘,你挟持别人的娃娃,难道忘了你自己的娃娃,还在我们里吗?”

    此时此刻,染香也已经认清现实,知道自己继续帮王云梦谎,王云梦也不会来救她的。当下冷笑一声,道:“这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没有孩子。”

    众人吃了一惊,心道:“原来王怜花真是被她冤枉的!”又都觉得今天这一出戏,委实有些莫名其妙。

    染香适才还信誓旦旦地这孩子是王怜花的孩子,自己这辈子只有王怜花一个男人,怎么转眼之间,她就自己没有孩子了?难道就在这半盏茶的时分里,贾珂就已找出了染香谎的证据,染香见自己隐瞒不下去,面前只有死路一条,于是破罐子破摔,想出了这个绑架孩子来脱身的办法?

    染香生怕贾珂出来,心中焦急,道:“只要你们放我离开,我包管这孩子平平安安的。否则你们的箭再快,也及不上我的指快,你们这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子,在节度使府前面被人杀死,但若这件事传将出去,你们也定会沦为笑柄,这辈子都别想升迁了!”

    适才贾珂为了给染香一个下马威,带来二百骑兵助阵,后来贾珂走进节度使府,这二百骑兵一直没有离开,这时都在街上站着,阴差阳错之下,倒将染香的去路通通堵住。否则她也不必站在松树上,用这女孩的性命威胁众人让开道路,而是直接运起轻功,扬长而去了。

    众官兵并不话,心道:“这孩子死了,我们会沦为笑柄,但是放你离开,我们同样会沦为笑柄。”有心想要不顾那女孩的安危,直接冲上去制服染香,但是这么多百姓正在旁边观望,他们若是这样做了,岂不叫百姓寒心?到时大人怪罪下来,倒霉的不还是他们?可是就这样放染香离开,却也是万万不能。

    又见她时不时便游目四顾,以防有人从后面过去,连偷袭都没法做到。众官兵一时左右为难,只盼贾珂能尽快出来,化解这个僵局。那女孩的奶奶和母亲仍在树下嚎啕大哭。

    突然间各人眼前一花,染香身后竟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黑色锦袍,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肌肉口鼻,都僵硬如白骨,脸上沟壑纵横凹陷,便如一个死去多时的人,血肉尽皆腐烂,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松松垮垮地裹在头骨上似的。最可怕的是,那人的两颗眼珠竟是浅浅的灰色,在阳光下几乎与眼白融为一体,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也变成了阴冷的鬼气,令人一见之下,登时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冷下来。

    每个人的目光与这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恶鬼的面孔相触,都是面无血色,心中怦怦乱跳,不敢再看,忙不迭地移开目光。有几个胆子的人,忍不住咬紧牙关,无声地抽噎起来,甚至有人晕倒在地。

    霎时之间,四下里寂静无声,街上好几百人,竟不约而同地谁都不敢出声,唯恐多一句话,就把这恶鬼吸引到自己身后了。

    染香见突然之间,这好几百人一齐转过头去,不看自己。又见他们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滚滚,脸上肌肉紧绷,谁也不敢出声话,就仿佛见到什么可怕之极的画面似的,不禁跟着害怕起来,颤声道:“怎、怎么了?”

    她竟没有察觉,她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人。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那女孩的母亲本在瑟瑟发抖,听到这话,柔弱的身体里,突然迸发出一股力量来。她双臂上举,凄声叫道:“鬼大人,你别吃那孩子!你要吃人,就来吃我!”

    染香给她凄厉的声音吓得打个寒噤。她虽素不信鬼神,但见这好几百人都是一副见到鬼的模样,却也不得不信,连忙纵身跃到另一根松枝上,回头一看,只见原先那根松枝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哪来的鬼?

    染香不由松了口气,正想:“哼,你们这样做戏,是想骗我松开吗?想得美!”却见怀里的女孩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身后,满脸骇然神色,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染香连忙向树下望去,就见百姓之中,果然有不少人望向她的身后,脸上恐惧之极,似乎下一瞬便会晕过去。

    染香吓得玉容失色,暗道:“难道那鬼在我身后?他跟定我了!”连忙跃向另一根树枝,回头一看,就见原先站的那根松枝上,也是空空荡荡的,可是怀里的女孩,树下的百姓,无一例外都望着自己身后,显然那只鬼还跟着自己呢!

    她吓得几乎快要晕倒,颤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这辈子从没杀过人,你跟着我做什么?”她身后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声息。

    染香更觉毛骨悚然,连忙扑向另一根松枝,这般在松树上转了好一会儿,始终听不到身后有半点声息。她本就内力平平,很快就没什么力气,终于停下脚步,喘了口气,问道:“他他还在吗?”树下几个百姓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这几个百姓点头,染香见树下众人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后,脸上神色越来越惊恐,越来越畏惧,就已经猜到,那只鬼仍然跟在她的身后了。

    染香呆了半晌,脸上现出恐惧之色,心道:“他是鬼,我是人,就算我轻功再好,也快不过他。他现在铁了心地跟着我了,可是他又不出伤我,他究竟想怎么做?”

    当下心一横,转过头去,向身后一瞧,就见一张形容可怖的鬼脸出现在面前,一双惨白诡异的眼睛正凝视自己。

    这实在是染香生平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连梦里也不曾见过,她恐惧之极,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身子直直地从松枝上掉下去,臂松开,那女孩从她怀中挣脱,和她一起掉了下去。

    众人适才见到这只鬼出现在染香身后,便已猜到染香或许会吓得从松枝上掉下来,又或许会吓得把女孩扔下来。这时见她和女孩一起掉下来,众人也不惊慌,忙不迭地一起向那女孩伸,想要接住女孩。

    不料染香和女孩刚掉下去,那黑衣恶鬼左一招,染香和女孩的身子便即悬在半空之中,既不往下掉,也不往上飞。

    众人一见,无不大惊失色,心道:“他们这是中了那恶鬼的定身术!恶鬼要吃人了!”

    人人想要拔腿逃跑,离这恶鬼越远越好,可是双腿却软软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许多人吓得毛骨悚然,暗道:“原来我也中了这恶鬼的定身术!他他吃两个人不够,他还要吃我!”

    突然间眼前一花,那黑衣恶鬼已经站在树下,怀中抱着染香和那个女孩。

    众人心下惊骇,一起向后退了两步。有些人吓得腿脚无力,有心想要避开这黑衣恶鬼,却挪不动脚,啪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只留下那女孩的母亲和奶奶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衣恶鬼怀中的孩子,脸上又畏惧,又担忧,似乎是想要从恶鬼的中抢走孩子,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那黑衣恶鬼走到女孩的母亲面前,将女孩递给她的母亲,道:“以后可别带着这么的孩子,出来凑热闹了。”

    众人听这黑衣恶鬼的声音十分耳熟,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女孩的母亲下意识地接过孩子,随即反应过来,呆呆地看向黑衣恶鬼,道:“你你”

    只见那黑衣恶鬼将染香扔到地上,先慢慢地从脸上揭下一层皮,然后睁大眼睛,指在眼睛上轻轻一按,心便多出一对白色玻璃。原来他脸上戴着一张薄薄的面具,眼中戴着一对薄薄的玻璃,是以看上去好似戏文中勾魂的黑无常。这时伪装一除,众人眼前登时现出一张英俊的脸孔,不是贾珂是谁?人人皆是目瞪口呆,先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贾珂却不体谅他们的心情,先将面具放入怀中,又取出一只木盒,将那一对白色玻璃片放进盒中。

    他将木盒放入怀中,走到染香身边,拎起她的腰带,向前一掷,便将她扔给那些差役,然后拍了拍,笑嘻嘻地道:“你吓我一次,我也吓你一次,这样才公平嘛!”

    众人心下无奈,暗道:“不止她被你吓到了,我们也被你吓到了!这又去找谁理去?”

    也有些心思灵敏的人,察觉到了贾珂的心思,暗道:“我看贾大人这是故意连咱们也一起吓唬了,谁叫咱们过来看他的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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