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泽兄弟俩自然没能如愿,到了府门口周庭锴便告辞离去,其间对二人的试探也反应淡淡,没作出任何承诺,看着周庭锴与随行的护卫扬长而去的身影,白明江冲那方向呸了一口。

    “哥,怎么办?这姓周的身上也流了一半白家的血,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们白家!”他可是了不少好话,就希望这段时间能跟随周庭锴身边做个向导浏览南安城一带的风光,岂知这人尽往二皇子身上推,就是没松口,让白明江气极。

    他借口养伤已拖了几日了,再没办法的话难道真要跟在别人身后当个跑腿的?他可堂堂白家少爷,未来的白氏嫡系少爷,岂可做那等卑微之事!

    “哼,还不是白易做得不地道,看白易一点面子不给远道而来的周公子,反而当着周公子的面呵斥自家人,人家自然也不给我们白家面子了,还有那两个老东西也是!”这是大长老和二长老了,起初他们两方没人来白明泽还欣喜,以为借机接近的机会正好落在他们身上,可当连午宴都无人出现时,宴席上冷清的气氛怎么都无法跟临城周府的嫡公子相衬,更何况白易一用完饭就将人赶走了,他觉得周公子没当场甩脸色还好声好气地道了别,已经够忍让了。

    “哥,那可怎办?可好了,我一点不想去做家族派的差事,那是我这种身份能做的吗?”白明江急了。

    “再看看吧,我让人留意了城主府那边的情况,再让父亲想想办法。”白明泽摸着下巴至于白禾,林文还没离开白易那边时,二长老就让人传了话过来,他会立即给白禾安排一门亲事迅速嫁出去,省得再放出来做出丟白家脸面的事。

    要二长老看不上双儿,最厌恶的就是双儿凭借这样的身份做出如白禾一样的行为,原本白禾自己不跳出来,二长老哪里会特意会关注一个不受重视的双儿,现在则是彻底恼上了,尤其是白禾去讨好的人还是周家白凤姝生的儿子,二长老听到的第一时间杀白禾的心都有了。

    白易摇摇头也没什么,对白禾的遭遇没丁点同情,白禾自己没将自己的位置摆正,一门心思钻营想攀附别人来抬高自己,就算让他成功了也永远处于附属的地位,双儿想要别人看得起还需自己自立自强方可,堂堂正正地活在人间不好吗?

    林文也没什么,不想惹舅舅心情不好,而是将洗髓丹的事情了出来,征求舅舅的意见。白易将洗髓丹的丹方及功能细细揣摩过后:“也不是不可为,但拿出一两个丹方犹可,不易过了,等哪日阿文的地位能越过鹤会长,那时就能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与自保能力。”

    白易已经猜出自己外甥手上应当有不少好东西,可不希望他盲目信任别人,就算鹤正公正,但能保证这些消息不外传让林文被人上主意?最大的可能是别人怀疑林文得到了某个上古传承,想要借机逼问出来是极有可能的事,甚至皇城的丹师公会都有可能出手。

    上古传承的可能也在白易脑中闪现过,但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干涉,目前没人想要收林文为徒在他看来反而是好事了,否则外甥这没心眼的模样,底都要被人兜了去,还是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点好。

    见舅舅这样,林文关于养颜丹的事也吞进了肚子里,那东西可比洗髓丹还要影响大,他决定了,但凡有什么想要弄出来的,先让舅舅过了眼再,舅舅行那就行,不行也跟着舅舅走。

    “炼了四天的丹了,回去休息去吧。”想想关在丹房里四日四夜没停歇,白易心疼外甥,越发觉得白禾还在外人面前想要给林文上眼药的行径可恶得很。林文虽然洗漱过了,可身上仍带着浓重的火气和药香。

    “好的,舅舅,那我回去了。”

    另一边,周庭锴回到城主府,安城主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一个极大的院子,因为都住一起,所以他一回来其他人便都知道了。

    白家与范家之间的恩怨随同二皇子来的人都清楚,此次同来的就有二皇子的嫡亲表兄范家的范淳升,宫里的二皇子生母丽贵妃是他的嫡亲姑母,在院子里碰到回来的周庭锴,趣道:“这是见过你白家舅舅了?听你那位双儿舅舅在南安城名声可是不弱,尤其与萧锐扬纠缠了十多年还没个结果。”

    “你想什么?”周庭锴就算知道当年的事也有周家的插手和背后推动,但也不喜欢范淳升用这样的语气来谈论白易,就算白家没落了,可那也是他母亲的亲弟弟,羞辱了白易难道他母亲与他周庭锴脸上就有光吗?

    “哟,”范淳升抛着手里的折扇,嘴角带着不正经的笑显得风流不羁,若是有女子与双儿在此肯定会尖叫起来,只是周庭锴欣赏不来,“我还没什么这就恼上了?你是周家的公子可不是白家的人,再了那些话又不是我自己编纂出来的,让人到南安城里听听,或是随使唤一个城主府的下人过来让他们,可是会听到不少有意思的内容。”

    “没想到堂堂范家公子也会听那市井之言将之当成真相,那范公子下次回皇城真该去街巷去听听妇人之言。”周庭锴恼怒地反击道,就算有丽贵妃和二皇子撑腰又怎样,他周家的人何需对他们弯腰。

    “你——”范淳升终于无法淡定了,哪一个以风流俊公子自居的人被人与市井妇人相提并论,都无法保持良好的风度,用折扇指着周庭锴。

    主屋里走出一位绣着龙纹的华服公子,温声道:“庭锴回来了,表兄又在欺负庭锴了?庭锴比表兄年纪还上一些,表兄可不要怪我站在庭锴一边啊。”

    范淳升的风度回来了,开扇子扇了几下,笑起来:“不过见周公子从白家回来,与他笑几句罢了,本公子气量大,不与他一般见识,倒是二殿下这是准备出行?要亲自去见鹤仙子二皇子伸手点点他,看周庭锴都被他气得像斗牛一样了,还出那样的话:“我看倒是庭锴不与你一般见识才是,你那点气量放在美貌女子与双儿身上还差不多。鹤仙子便是来了南安城还是整日沉浸在丹房中,与丹炉为伍,本皇子只好亲自去看望她了,也不知月玫身边的那些丫头们有没有侍候好她,让她受了委曲。”

    周庭锴没再什么,左右他与二皇子的关系没范淳升近,二皇子明着指责范淳升看着是在维护他,其实不也正是显得他们关系更加亲近。他冲二皇子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候在一边。

    “看来殿下也知道不久前鹤仙子与萧府间的事了,来也巧,这事还和庭锴的外家有些关系,一位十六岁的二品丹师,也就在南安城这种地方敢称为天才丹师了,竟然有人将这白府的双儿与鹤仙子相提并论。”范淳升边边冲一旁的周庭锴挑了下眉。

    周庭锴握拳,很想将拳头砸到范淳升的脸上,他这是故意想勾起二皇子对白家与那双儿丹师的敌意。

    二皇子背着手走了两步,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十六岁的二品丹师,便是放在皇城也不算逊色,表兄可别看了皇城以外的人,萧锐扬不就出自南安城,可见南安城也是块风水宝地,不可觑。庭锴,可知那双儿少年是何天资?可见过他觉得他如何?”

    周庭锴一听便知二皇子这是要探明林文的底细,如果天赋出色有成为四品丹师的潜力,那便是想要招揽到麾下为其效劳了,可是,白家与范家有那样的过往,白府人怎可能听从二皇子的召令?

    周庭锴皱眉道:“家母与舅舅关系有些不睦,舅舅待庭锴也有些生疏,所以与那位表兄只有一面之会,其他情况并不深知。”

    范淳升嗤笑一声,这没落的白家居然还敢记仇不成?成王败寇,现在二皇子想要用白府,难道他们还敢反抗不成?

    二皇子秦鸿宇倒没露出多少不悦之色,:“想必丹师公会那里会知道底细,正好过去问一问,若是好,到时还要有劳庭锴为本皇子多跑几趟了。”

    周庭锴不动声色地拱手道:“殿下差遣,庭锴自然听命。”

    “你们跟我一起去吧,其他人别叫了。”二皇子头走在前面,范淳升瞥了周庭锴一眼,摇着扇子跟了上去,周庭锴在原地停了片刻,也提脚跟上去,只是心里想什么并无人知道,又或者不在意。

    皇子出行自然仪仗不凡,又有安少城主派出一支城卫队随行保护,这支队伍行在城中,惹来不少人关注议论纷纷,没想到皇子会来南安城,而且据二皇子是冲着鹤仙子来的,这位二皇子可真痴情啊,换了旁人早就感动得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