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权贵子弟不斗鸡斗狗,那些东西实在挑不起人的兴趣毫无刺激感,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当然越血腥激烈才越渲染气氛。

    林文来南安城这么长时间,白易没想让他接触这方面的玩乐,所以也没人带他去过这些场合,从白易本心来,除了斗得比较体面一点的,并不喜欢这种游戏,有这精力还不如跑到山林里跟妖兽真刀实枪的厮杀,而非这种仅仅用来供权贵子弟取乐的。

    林文看了人与兽相斗后并没有产生太大的不适应感,想他弟弟就常去山林里狩猎,要是见了这种场面就要反感岂不是显得他太无能。只是,捏了捏自己的指腹,他想到当初给他留下极深印象的森罗世界道魔大战的场面,他是不是也应该锻炼一下自己的战斗力?虽然有防身手段,但关键时候能不能用出来才更加重要啊,而不是事事依靠乌霄和身边的人。

    到底是皇子,又身在城主府,这种斗兽游戏不可能玩得太过血腥,差不多点到为止,而且前来南安城的这些权贵公子都没有亲自上阵,南安城的公子哥们也有派出自家的护卫上去的,看他们熟练的模样就知道平时没少玩。不过安少城主一直在边上抱臂观看,让那些子弟到底行事收敛得多。

    或许二皇子的警告见了效,哪怕有林文出现,范淳升也没再挑衅周庭锴出不应该的话来,可林文也从没下注的兴趣,只有蔡胖下了几注,不输不赢,这样的结果就让他挺乐呵的了。

    “晟表哥不喜欢斗兽?平时不去这些场所吗?”周庭锴想增多对这位表兄的了解,他心里对林文会产生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可非要较真又从无源头。

    “他啊,我去找他玩他都没空的,不是看书就是修炼炼丹,我真佩服他,居然能待得住,让我看书,看上几眼就要头痛了。”蔡胖抢着,颇有种“我也有这种朋友”的诡异自豪感“一般般吧,不过常听我弟他在狩猎中的趣事——我弟就是林武,我觉得那个更能锻炼人。”林文没有直接评价这种供权贵子弟取乐寻求刺激的游戏是好是坏,存在的总有一定的道理,只要有权贵阶层,他想这样的取乐方式就不会消亡,否则这种权贵子弟靠什么方式寻欢作乐?他会去三教九流的地方淘宝,在那种地方也常能听到男人们平时常去的场所,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双儿”。

    关于林武周庭锴也知道,只可惜没能亲眼见见,他抿了抿唇:“我也是偶尔才会出入斗兽场,确如晟表哥所,想要锻炼自己,还得自己去从林里冒险历炼。”

    林文好奇地问:“周公子也会亲自去试炼?”

    “自然,虽然家族也会派人随行保护,但不到危险时刻不会出来,如果我不能做到最好更好,随时会有人取代我,不管是周家还是范家,想要真正保持家族的地位,还要看族中有没有震慑的力量以及年轻子弟的潜力天赋,真正只知吃喝玩乐的子弟,不会真正被人瞧得起,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周庭锴眼睛看着前方圈起来的场地中的人与兽搏斗,嘴里为林文明他们这些豪门世家子弟的生活方式。

    林文有些讶异周庭锴会与他这些内容,这是告诉他他们这些权贵子弟的真正生活也非如表面这般风光?豪让世家内部的竞争也非常激烈甚至残酷?好吧,其实残酷这一点他早领教过了,原身不正因此才被舍弃的么,而换成了周庭锴这个显然更有潜力的。

    林文想了想:“想要什么,总要先付出什么吧。”

    周庭锴也回头看了眼林文,心林文如此勤奋修炼,也是因为这样的道理吧,只是五系魂力的天赋,周庭锴心里叹了口气,这样的天赋放在周家也得不到重视,很可能养大后面临的就是联姻的命运,这样来不在豪门世家中生存有时反而也是好事,至少舅舅相当看重他,为了他不惜耗费大量资源去培养。

    见林文一直跟周庭锴话,蔡胖很不服气,林文是他的朋友,这个表兄表弟的哪凉快待哪儿去,不死心地又插进两人中间拼命找话题,哎!真找到了,蔡胖忙:“我拜托你的事有没有可能吗?”

    林文没想到蔡胖当着别人也问出来了,倒一直没机会跟他这事,看了看他的身材,忍笑:“有点眉头了,本来算动手试试的,都找舅舅帮我找药草了,你放心,答应你的事肯定不会忘记的,等我这边弄好了就让人去叫你。”

    本来是为了找个只属于自己跟林文的话题,没想到真有好消息,蔡胖兴奋道:“你真够朋友,你是我蔡胖一辈子的朋友!”

    林文失笑,周庭锴看得有些意外,如果不是早知道林文是双儿,会以为是两个男人在交谈,难怪舅舅会喜欢林文,也是因为这份性子吧,而非如那日见过的白家另一个双儿,抱歉,周庭锴连那个双儿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终于熬过这次宴会,接受了各方人的量甚至还带有评估的目光,也见识了鹤仙子高雅不可攀的风姿,林文终于能同舅舅一起回白府了,进了白府就长长舒了口气,而白枫父子三人则冷冷地道了声告辞就回自己的院子了,要不是有大长老和家主在场,林文觉得自己今日肯定还得再接受一番他们的批评教育,教育他双儿该如何行事,不可与蔡胖这样的男子身份来往。

    白易看向他们离开方向的眸子里也闪着冷意与厉色。

    大长老见他们如此态度,甩袖:“家主尽管去做吧,老夫这就去寻二长老明此事。”

    “好,有劳大长老。”白易恢复温色道。

    周庭锴是亲自带人将白易一行送回来又返回城主府的,所以那父子三人进了白府后才敢甩脸色。林文推舅舅回去,好奇问:“舅舅要做什么?”

    白易微笑中透着股凉意:“等着看吧,接下来会有场好戏,舅舅早就想做了,不过因为白氏如今不比过去枝叶繁茂,大长老他们看在同是白氏血脉的份上总狠不下心,可也要看有些人值不值得挽留。”

    林文不问了,猜也猜得出,白氏要有大动作了,有些人再留下来要形成毒瘤了,他看了也替舅舅觉得辛苦,拖着那些人一起往前走,还不如轻松上阵的好:“不管舅舅要做什么,我总会站在舅舅一边的。”

    白易听得心情极好,眉眼弯弯。

    城主府客院。

    范淳升今天十分不爽,被二皇子逼着向白易以及安蓝道歉后就一直沉着脸,反正南安城也没什么人值得他摆出笑脸相待,他又何必勉强自己,当然除了鹤仙子,就是不知道鹤仙子为何会看上萧锐扬那么个没多大背景的人,就是去了陈国又能有多大发展?

    “少爷,白家那边的事怎办?”随从来到独自喝酒的范淳升身边问。

    “没用的废物!居然连一个双儿都斗不过,要他们有什么用?”范淳升手上一用力,酒杯就捏碎了,酒液从他手上滴落下来,随从忙用帕子擦拭。

    “少爷不就看他们无能的份上才拉拢他们,否则他们要真是能干了,扶持起来岂不是要把他们的心养大了,再回过头来跟少爷不对付。”随从心地哄着。

    “他们敢!”范淳升眉头一竖身上散发出戾气,“他们没这个胆量,范家随便出来一个人物就能把他们捏死了。”

    这时门从外面推开,露出站在门口的二皇子,他挥退身边跟着的人,大步踏进来,闻到酒气皱眉:“还在生我的气?觉得我今天做错了不该让你当场道歉?”

    范淳升别过脸,明显还有怨气呢,随从退开一边,担心地看着自家少爷,可千万别跟二皇子闹个没完,二皇子愿意亲自过来跟自家少爷话,可不代表愿意一直迁就少爷啊,那到底是个皇子,哪里没有傲气的。

    显然范淳升也是清楚的,到底回了句:“我哪里敢,就是肚量没表兄这么大,明知鹤仙子挑中了姓萧的,今天居然也能将萧家的人请过来,听萧家的人可是很给了鹤仙子的曾祖没脸呢。”

    二皇子让人再添酒具,自己也坐到范淳升对面自斟自饮起来:“不然如何?本皇子亲自出手灭了萧家?你让鹤老如何看我?月玫宁可挑中萧锐扬也不愿意做我的皇子妃,我已经很没面子了,还要做出惹恼鹤老的事来?要都跟你似的任由着性子来?你不是不知道鹤老在晋国丹师公会里的影响。”

    范淳升切了一声表示不屑:“也是表兄将鹤仙子捧得太过,所以才不顾表哥皇子的颜面任意妄为,由着性子我看鹤仙子才是第一人,我这点跟她相比算得了什么。还有姓安的,哼!”想到白日被姓安的当场如孙子一样呵斥,范淳升额头青筋就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