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在另一处地方也发生着一番对话。

    傅夫人获悉女儿的行为后气极不已:“你想嫁二皇子我不反对,但嫁过去后我不会为你们拉拢宗室的力量支持他夺位,你父亲堂堂武王,你如今也在你父亲帮助之下成为高级灵师,今后大好前程为何要想不开栽在这么一个男人身上?”

    傅夫人恨不得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醒,千辛万苦为她求来的前程就是为了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她自己这辈子就只有一个价值,就是为了替皇室拉拢傅武王,生下这个女儿后她爱如珍宝,没想到女儿到头来如此不争气。

    她身在宗室里,看得非常分明,二皇子与大皇子相比毫无优势可言,就算为了宗室以后长久地保住如今的身份地位,他们也不放心让二皇子上位,否则还要担心今后皇族会不会被其他世家所取代,又或者落到如西隋皇室的境地。就是她也更看好野心勃勃的大皇子,能将晋国带向更好的未来。

    “娘,表哥跟我过可以不在乎皇位的,这次他是真心求娶女儿,鹤仙子已是过去的事了,何况鹤仙子先是追着萧武王跑去南安城,接着又跟南梁皇子离开晋国,早将表哥的脸面丟尽了,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哪里配得上表哥。”傅宜月哀求母亲。

    傅夫人失望之极:“鹤家姑娘水性杨花,可我宁愿你能像她一样,至少有自己的目标和追求,而不是围着一个男人转。问你父亲去吧,你娘我得再多也不及那男人一句话,不过今天我也把话放在这儿,你母亲我不会因为你改变支持大皇子的立场,你去吧。”

    傅夫人完就转过身背对着让她伤心失望的女儿,也许让二皇子只做一个皇子将来的宗室对女儿来反而是件好事,否则坐上那个位置才会是她最大的不幸,因为她和夫君都不能再成为掣肘二皇子的力量,到那时定会肆无忌惮曝露出真面目。之前所谓的痴情于鹤仙子在她看来不过是看中了鹤家的人脉,以及满足他身为男人的虚荣心,如今退而求其次,也不过看中她与夫君的力量而已。

    “女儿不孝,女儿会让娘看清楚表哥的为人的。”傅宜月抹着眼泪退了出去,傅夫人听到身后的动静,瞬间像老了十几岁似的。

    第二日一早,皇城丹师总公会广场上就乌泱泱一片人头,原本的丹术交流会就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宫宴上的争端传出来后,让各方人士对这场由丹术交流上升为丹术比拼的场面更加期盼了。

    林文与舅舅等人一早赶来,避开了人群与狄茗等人汇合,鹤正作为带领南安城丹师的人也与他们一起,见到随林文前来的乌霄很客气地了声招呼,并没有依仗身份摆出前辈的架子。

    他也是看不透乌霄的人,而且他魂力比同阶的人浑厚,隐约觉得乌霄身上有些违和之处,就这点异常让他更加不会看乌霄。原本不太放心他待林文的态度,但看他跟前跟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扶着胡须笑笑,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去操心吧,他这个老人家还是不掺合了。

    鹤正因为清楚林文的底细,所以对于不管是丹术交流还是丹术比拼都不忧心,他觉得他需要顾虑的是让林文到时候收点手,免得真正实力曝露出来惊掉一地的眼珠子,不过如何取抉他还是由林文自己看着办,他看得出这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

    狄茗朝林文挤眉弄眼,林文起初没有意识,等看到狄茗意有所指地指向乌霄时,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为什么明明觉得他跟乌霄的关系挺正常,可被别人一闹他就臊得慌?

    偷了个空转过身压低声音对乌霄:“跟你了和舅舅他们在一起,你偏要跟过来,你看谁像我这样的,身边站了个武王保镖,羡慕妒忌我的眼光快将我穿个对孔了。”

    乌霄很自在地:“那是因为他们没本事让武王当保镖,其他丹师身边不也跟了武者随行保护,我是武王不正显得你胜他们一筹,我委曲自己跟着你竟然还被你嫌弃上了。”

    林文瞪死鱼眼,他这是嫌弃吗?再他敢嫌弃吗?不过是觉得太过高调,可怜他当了一辈子的路人现在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虽不至于被人盯得手足无措,但也没办法如乌霄这般视若无睹,再多的视线也影响不了他的怡然自得,林文在心里写了个大写的服字。

    没一会儿其他人也到齐了,今日的形势非常分明,就是分两个阵营对抗,一方是皇城的总公会培养出来的年轻丹师,一方则是从各地赶来的分会年轻丹师,以往地方上的分会之间也会有矛盾,可自昨日起大家都放下了以往的成见全力合作,并推选了鹤正作为他们的牵头人和利益代表人,鹤正完全可以代表他们作出任何决定。

    鹤正轻咳了一声发话:“多余的话我就不多了,第一场较量是在二十岁以下的丹师中进行,第二场的较量丹师年龄放宽到三十岁,不分丹师品级,不限参加的次数,这样的规则其实对于皇城外的分会来是不利的,不过世事无常,没到最后一刻也不能优势尽在对方手中,所以大家也不必缩手缩脚,放开手就当是一场平常的丹术切磋,从中可以学习到别人的长处,这样的与同龄人切磋的机会可不多,就算有规模也不及这般大。”

    “鹤老,您可以确保第一场比试白晟丹师能得到比较好的名次吗?”分会的人经过了一夜仍旧不太放心,第一场较量的条件就等于将他们这些分会都刷了下去,虽前来的年轻丹师中也有他们自家的辈,带出来见见世面的,但那丹术真的无法跟皇城的这些天才相比,所以多数人这第一场就要自动弃权了,二十岁以下,天赋好一点也不过才跨入丹师行列,拿一品丹师去与人家二品甚至三品相比,与其上去丢人现眼,还不如不要上场了。

    鹤正看了眼自己这方的丹师,狄茗虽然天赋不错,但也已经超过二十岁了,唯一符合条件的就只有林文一个,笑了笑:“自然,再怎么白晟丹师也是高级灵师和三品丹师,总公会的条件再好天才再多,也不可能人人在二十岁之前就达到这等实力的。”毕竟灵师的修为就将丹师的品级给卡死了,不达到高级灵师想炼出三品丹药?也许有人能做到,但条件更加苛刻,比如林文这样的魂力远超过本身灵力修为的。

    有人想到林文的情况也稍微轻松了一下:“幸好有鹤老给我们撑场子,否则要是我们连个拿得出手的少年丹师都没有,真要成为众人的笑柄了,今日这第一场较量就全拜托给白歲丹师了。”

    看到好几个年纪一大把的老丹师用殷切的眼光看着自己,林文也觉压力颇大,同时也心酸,地方上的丹师分会情形真是参差不齐,条件好一点的地方还有拿得出手的丹师,条件差一点的地方偏远一点的,一个二品丹师就算顶尖的了。

    林文受不住地点头:“我会尽力而为。”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鹤正挥挥手,带头走出去。

    外面广场上总公会的丹师已经列席等待了,一个个志得意满,鼓励身边带出来的年轻丹师,待会儿要好好表现,不要丟了皇城总公会的名声,也让其他分会来的丹师好好见识一下他们真正的水平。等鹤正带人出来时,他们的谈笑风声让随鹤正出来的其他分会丹师,被衬托得更显得苦大仇深了。

    林文倒是很快看到坐在席位上的舅舅和白氏一行人,也有看到似乎一早才赶来皇城的含墨等人,看他所坐的席位显然并没有参与到这场丹术比拼中,看到林文出来时特地朝他挥了挥手,又摆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看林文也回了他一个毫无压力的笑容,含墨转头与章渊笑道:“有这家伙在,我一点不担心分会被总公会的丹师压得毫无存在感,这家伙不去欺压他们就算好的了。”

    章渊抬头看看台上皇城的这些丹师们充满傲气的神色,摇了摇头:“是要有人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才好,如果不是有鹤老在,只怕各地的分会被他们挤压得更厉害。”

    丹师公会里的情形比武堂更显得等级分明,因为丹师除了天赋,完全是靠资源硬砸出来的,谁拥有的资源越多谁的优势越大,恶性循环之下就是地方分会的处境越加艰难,如北安城这样依靠星羽宗能站稳脚跟的如凤毛鳞角,像鹤正这样愿意去其他城市发展就更只有他一人了,才显得尤为可贵,在民间的呼声极高。

    章渊也很意外林文能走到这一步,这才过去了几年,最让他欣赏的是不仅丹术高明,还能,不像其他丹师武力方面完全依靠武者去保护,彪悍丹师的头衔让他乐了不少时候,他与含墨走得近也是因为含墨也是战斗力十分不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