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 > 第86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21
    姬清心下颇为飘忽。他之所以这么大阵仗, 对方要什么都同意, 还让靖荣带着大部队跟在后面, 是以为宋彦成借口徽之公子引他出来,是埋伏在这里,和徽之公子里应外合刺杀他呢。

    从原剧情前, 似乎也该是这种走向啊。

    万万没想到,人家就只是真的单纯的要引他出来而已,本该从始至终都神隐的竹马君竟然放弃死遁,自己跳出来了。

    姬清实在是把人心想的太坏了。

    姬清点头, 不急着找人,却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副画像你哪里得来的?”

    其实问也白问, 事到如今, 想也知道肯定是徽之公子自己“不心”遗失的。

    姬清就是想知道, 这一段对方是算怎么圆回来的。

    宋彦成还不知道, 面前的人早就看穿不穿,但下意识竟然有些心虚。

    他苦于救出自己的师弟,然而禁宫深深哪里是那么好出入的。

    这时候, 偶然结识了一位惊艳绝伦的奇人, 对方与他把盏言欢, 听到他的苦恼,沉默了一夜,第二日便送上此画,并告知他一步步如何作为,最终可以成事。

    男子虽有一头白发, 双目也失明一般闭着,却是叫任何人见之忘俗,下意识就要信服顺从。

    果然,一步步按照对方所,竟然真的如此顺利叫他达成所愿了。

    一直以来,宋彦成实不明白,对方为何要他最后将这个暴君引到这里来?

    若是因为他的愿望,叫好友自我牺牲以身饲虎,他怎么能够心安理得?

    彼时,男人脸上隐隐露出一丝苦笑:“我对不起一个人,一直以来却不知如何相见,宋兄若是真能成事,便是帮了在下的忙,感激都来不及,着实不必觉得欠了我。”

    即便如此,宋彦成在友人的相助下,顶替身份入宫,所听所见都是关于帝王不堪入目的一面,心底一直为好友不平。

    这样的暴君怎么配得上好友那般清风朗月的仙人?

    然而,现在,宋彦成却忽然有些明白好友的沉默了。

    宋彦成勉强从记忆里找出对应的辞:“有个偷儿夜里盗了他的东西,我恰巧路过,无意间开,才知道他的身份。”

    姬清又点头:“为什么你之前一定要笙歌也跟来?”这一句恰恰是叫他断定有埋伏的地方。

    宋彦成神色不自然道:“我本以为这位公子也是你强行征召入宫的世家子,本想一并让他也重获自由,这才……”

    他自然看到两个人的牵手,也看到这跟好友旧画相貌一样的青年即便神情不属,身体下意识的动作里也时刻记得对这暴君的无微不至。

    一想到因为他的一时误解,等下强行造成的原主和替身共处一室,宋彦成心里就对面前这清俊澄澈的青年颇感愧疚。

    姬清却轻笑了声,从背后环抱着笙歌,面具后的眼神幽隐神秘:“是啊,你没猜错,这个人就是孤强行掳来的呢。不过就算你再威胁,孤也不会答应,他也不会。”

    不再管宋彦成的脸色如何变幻的,姬清已经命令赶来的靖荣去前方探查、包抄整个村子。

    随后,马车也扬鞭直指而去。

    “这一次孤且放过你,别让孤看见你第二次。”

    宋彦成目送着尘嚣之后远去的马车,想到最后那声轻慢冷淡的话,迟迟没有动一步。

    脑中痴了一般,忍不住想:这话的时候,面具后那张脸是什么样子的?

    ……

    竹篱笆,几丛瘦竹。

    青石板,路边不知名的花开满。

    一棵古树,绿叶之中零星的开着星白的花,还未走进就闻到香。

    树后的屋虽俭朴,却是颇为有意趣。

    树下的石桌摆着一盘棋,一个风神秀异的男人正从容自在的执棋沉思,手边的暖炉煮着茶。

    他一头白发被玉簪松散的梳拢在后面,闭着眼睛,听到来人的脚步自然的“看”了过来。

    丰神俊朗尚且不足道出一二,凌厉硬朗的面部并不因为朴素的装扮有损,反而更显从容高贵。

    徽之复杂又怀念的呢喃着:“你来了。”

    笙歌屏息,胸腔里都有些疼,认真的看着这个人。

    这就是让姬清念念不忘到只听到一个名字就不顾一切的男人。

    他们之间有五年的时间,所有的恩怨情仇,自己都没有参与过,不曾知晓。

    因为这个人,姬清变成现在这样冷淡、脆弱,再也无法被温暖触动。

    也是因为这个人,他才有机会出现在姬清的身边。

    这个人比笙歌想象的,比画中描述的还要惊艳出色,叫人站在他面前几乎都要自惭形秽了。

    但是,笙歌的心没有一丝动摇和却步。

    我这么珍惜的人,我比任何人都喜欢的人,你伤害过他,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你,不会叫你有任何机会再害他。

    放弃,退后,是不可能的。就算伤心也不。

    徽之朝向姬清的脸上,那双闭合的眼睛,让整张脸的线条都显得隽永流畅,中和他本身的凌厉英武,如同一柄入鞘的古剑。

    白发,落拓飘逸的隐世广袖袍衫,确实会叫人联想到得道仙人。

    姬清面具后的脸无声的笑了笑,出口的声音却冷:“你果然没死。”

    徽之慢慢睁开眼睛,眼中尽是深沉的思念不舍,沉淀克制成静水流深:“是,我没死。”

    那你是怎么做到戏那么多,相约共赴黄泉、殉情似得跟孤许来生的?

    来,我们一起回忆一下初见毒酒杀后,徽之公子的表演:

    “你知道了。是我负你,来生,你不要生在帝王家了……我,我来找……”

    ……

    那时候,就连姬清都以为,他真是要死了呢。还颇为初见就死情缘而惋惜不已,喝了三杯毒酒以示悲痛祭奠。

    没想到,对方却是那么早就为今日埋下伏笔了。

    徽之公子淡淡的笑了笑,敲了敲棋子:“故人相见,陛下可要手谈一局。”

    姬清看了眼旁边的茶炉:“错了,这种时候烹茶就俗了,该是温酒才对。最好是玉杯琥珀酒。”

    姬清不建议帮他加深一下回忆。

    徽之公子却没有丝毫异样,垂眸看着棋盘中的死局,只眉宇薄薄的染上一点悲哀来。

    “做了那样的事,自然是抱了必死的念头。是我愚蠢,临了才发现自己的心意,便是陪你共饮一杯,一同赴难,也是应该的。”

    好心理素质!这都能圆回去。

    非但不着痕迹表露了一下自己后知后觉、回心转意的意向,还一举把当初的背叛毒酒杀升华成爱恨两难、共赴黄泉的感人肺腑。

    原来是他误会了,徽之公子的人设不但是苏破天际的白月光,此刻已然无缝衔接成,外表纤尘不染的神仙人物,内里狡诈故作示弱,渣变痴情的诱受。

    姬清足足沉默了几息,才勉强入戏。

    低低的沉声道:“那毒倒是选得好极了,情丝,是谁选的?要叫孤生不如死。”

    徽之露出一点忍痛,手按着心口,他也中了同样的毒,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折磨。

    苍白的脸上一丝隐忍的苦笑,徽之闭上眼,默默承受道:“是我。”

    姬清没想到他会承认,这个人也算是敢作敢当了。

    徽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虚弱起来,冷汗渗出眉梢额头,嘴唇都白了。

    情丝自然是和中毒者的情绪相关的,越是动情相思,越是痛入骨髓。

    爱是假装不了的,或许不纯粹,或许夹杂了太多阴谋算计。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可以骗过自己却不可能骗过蛊毒。

    就算徽之对月笙箫再怎么自己不悔,一意孤行的算计下去。心底到底懊恼过自己的迟钝,若是早日知道这个人对他这样重要,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走上背道而驰、拔剑相向的路。

    更不会,让自己和姬清都承受情丝的折磨。

    今时今日,就算互相防备,算计至此,徽之为得也不过是相杀至最后,还能有一丝相守的可能。

    这一点而言,情丝也正是好极了。

    每一次毒发的痛楚,对对方的爱意执念就更深一刻融入骨血,越是压抑越是反噬。对一对有情人而言,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情丝更好的存在了。

    既是蛊毒,这么近,徽之痛姬清怎么可能不痛?

    他压抑隐忍得更习惯一些,唯有声音里带出一点波动,叫笙歌立刻察觉,忧虑的扶住他。

    姬清却看着徽之:“你也没有解药?”

    “情怎么可解?”

    “你明知道孤那么喜欢你,却选了这个毒,你恨孤?”

    “恨,也爱。”

    不等姬清问清楚,为何恨,虐恋情深的氛围却立刻被从外界破了。

    笙歌终于忍不住:“徽之公子对陛下狠,对自己也狠。现在却来爱,未免有些太晚,也太匪夷所思。”

    在笙歌看来,喜欢一个人便是一看见他就知道这个人跟别人不一样。爱惜保护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给他毒酒这么可怕的东西?

    徽之捏着棋子的手立时僵住了:“……”

    姬清沉默。

    唉,遇见三观不合的人不迎合对方的话是没法聊天下去的啊,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