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 > 第87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22
    徽之自嘲一笑:“陛下何必把这样单纯的孩子带入到朝歌城, 整个大周欲望权谋最是凶险的世界, 不适合他。”

    笙歌握着姬清的手, 坦然坚定:“是我自己要来的,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徽之的脸色有些阴沉,但当着姬清的面,他不可能就这样没风度的对毫无威胁的情敌失礼:“这是我跟陛下之间的事, 朝野倾轧的龃龉离你太远, 你这样的孩子还不懂,什么叫情义两难、身不由己。”

    姬清轻笑了声,捏捏笙歌的手制止他,对徽之道:“孤跟你之间,还有何事可谈?事已至此, 你以为孤还会和以前一样既往不咎,非你不可吗?”

    徽之惨淡一笑:“我既然出现在这里了, 自然是你想怎么对我我都认了, 这是我欠你的,你就是杀了我, 我也绝无二话。只是——”

    他站起来, 凌厉优雅的面容眉宇慢慢溢出几分凄楚:“你我之间如何走到今日,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懂为什么吗?我千不该万不该捧了毒酒喂你,可我也一分不少陪你喝了。而你呢,我的陛下,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夺取这大周江山,我得到了什么?亲朋故交一一枉死, 难道我不该恨?众叛亲离徒有虚名,我是一个男人你却要我入宫雌伏?顶着整个士族的鄙夷骂名,你可曾想过会将我钉在史书上,千百年后都会被指着骂?”

    “我是错了,我只错在自己竟然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你。这无数个日夜,我也在想当初若是早些发现你的疯狂,早些发现自己的心意,现在我是不是已经能跟你携手游历天下?那些人是不是还好端端的?每个午夜梦回醒来,我都觉得那些人是为我而死的,满手鲜血的不是你是我。你却问我为什么恨?”徽之捂住脸,压下眼底的颤抖和湿意。

    “你根本就是想要至高无上,踩着所有人报复所有人,却是以我为名。我的陛下,你真的是爱我吗?为何我越爱你越觉得不信?”

    似哭似笑,似假还真,权利圈子里不是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大家都戴着面具演戏,着言不由衷的海誓山盟,忽然有一天戏就要演到结局了,却才发现早已动了真心。

    徽之是真的感到恐惧,他自己动了心却反倒不敢信任起帝王的痴情了。

    阴谋毒液里滋养出的每个人,都只敢相信能掌控在手里的存在,所以只能错下去,把那个人从无法看清的云巅之上拉下来,彻底锁在怀里,才可以放心。

    这样起来的话,他和他的陛下还真是天生一对,同样的思维方式。

    他得这倒也没错,姬清翻检着脑海里世界意志给的所谓原剧情。

    “天真的一直是徽之你,你为什么会觉得孤不该对他们出手?若不是孤快了一步,此刻你就是对着孤的好哥哥们这番话了。虽然你一直都不相信,但这是事实。你跟一群彼此厌憎、时刻准备刀剑相向的敌人做亲朋好友,就注定了任何人上去都会有今天这番伤心。不同的是,最后侥幸胜出的是孤。”

    姬清的眼底流露出些微冰冷的怜悯:“这个位置,孤是为了什么孤自己都不记得了,不过你确实不用背负愧疚,即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

    徽之拿开颤抖的手,蓄满泪水的眼中满是惊惧,直觉有可怕的话语在后面等着他。

    戴着面具的帝王,深深的凝视着他,声音温柔至极:“之前自然是爱你,爱极了,若是不爱倒好,你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叛党同僚,随随便便就处理了。孤怎么会有今日?然而为什么爱孤一直都不清楚,是习惯了求而不得?还是从来未曾得到过一点温暖,便蛛丝一般抓着生怕丢弃?徽之你对每个人都好,唯独对我……”

    那个人咽下了最后一句,似是自嘲又似是过眼云烟早已放下:“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有别的人愿意爱我了……孤,现在想来也许一直对你放不下,不过是生怕连你也失去,自己就真的孤家寡人一无所有。”

    徽之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嘴唇都在颤抖:“我不信。你只是气我,你只是要看我后悔伤心。你怎么可能爱别人?短短几天……我不是回来了吗?我一直在你身边,等你找到我。”

    心痛只有一瞬,是明知道是假的也刺痛的嫉妒。

    徽之从心底都不曾将沈笙歌放在眼里,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没有一样比得上他的地方,不过是长着他曾经的样子,便堂而皇之出现在这个人身边。

    替身罢了,只是这个人报复自己的可怜的工具,只是这个人口是心非念念不忘自己的另类证明。

    然而即便心里不信,心口却还是痛极,只要稍微想一想有这个可能,哪怕微乎其微就要叫他恐惧了。

    徽之紧紧盯着面具之后平静冷淡的帝王,想要看出一丝证明自己猜测的证据来。

    然而,却等来了那两个人的十指相扣:“你不是看到了吗?孤有笙歌了。”

    太滑稽了,太讽刺了。

    徽之不可能信,他一眼都不看笙歌,直直的盯着姬清:“他长着我的脸,你爱着五年前的我的样子,然后跟我你有别人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也不该这么轻贱另一个人。”

    最痛苦莫过于有情人无情,冷心的人动情。

    “你信或者不信又有什么关系?你我幼时相识,定情五载,孤现在看着你听着你的话,心底竟还是分不清,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孤喜欢看别人憎恨的眼神,越是恨越是冷,才能叫孤安心相信,才能跟你那一晚的眼神区分开来。”

    姬清看着他,声音温凉平静,似有怅然。

    “你的演技其实并不怎么好,敷衍都不认真。那一晚比起毒酒,你的眼神倒是更像蚀骨之毒。好像从没有爱过孤,全是孤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你知道无数个夜里,被你那样看着的人在想什么吗?”

    这是原主的心魔:“我只有他一个,如果他也没有爱过我,那我做这一切是笑话吗?”

    这是心底早已认定,却恐惧害怕承认的事实,到死都不能面对。

    笙歌转身抱住姬清,再也不去管徽之话里的真假错对,不去管飘萍一般上下难安的情绪。

    这一切他都不懂也分不清,他甚至不知道姬清此刻心底想要的到底是谁。

    心里为这个人难过,想要抱紧他的愿望,多过于对答案的探究。

    徽之怎么能信:“不可能,我怎么会那么对你……”

    一开始或许是假的,可是在那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心意了,懊恼悔恨却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笙歌已然不想再听了,更加用力的抱紧姬清:“陛下忘了吧,全都忘了吧。不要再记起来,也不要再在这个漩涡里越陷越深。你看着我就好了,我不会这么对你的,再也不会有人这么对你。我们走吧,春天了,我们去骑马,去赏花,我试过用所有的鲜花、青果酿酒,有百种不同的滋味,你可以都试试……不要在这里。”

    姬清反手附在他的肩膀:“好。”

    徽之的心渐渐冰冷裂开,就像春日里冬天还残存的一块浮冰,被抛弃在过去的洪流,所有人都在温暖融化顺流直下,唯有他被留在原地独自沉没沙泥。

    他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个人,就像看着过去的徽之和姬清,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游魂野鬼,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徽之公子。

    他听到姬清遥远疏离的声音:“好,我们叫靖荣带他回宫,孤跟你走,你什么就是什么……”

    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在自己面前对另一个徽之百般温存爱意,来惩罚自己的背叛。

    所以,不要相信他,这些都是假的。

    沈笙歌,沈笙歌……

    被带回去关在紫宸宫的禁宫里。

    帝王并没有虐待他,就像只是养着一个不再感兴趣的金丝雀。

    一连三日,都没有任何提起他的意思。

    “所以哥哥,你这么冲动的自己走出来,可真是叫征好生为难。”

    月笙箫迎着朦胧夜色徐徐拾阶而来,望着面色落寞清寂的徽之,眼神复杂。

    徽之面无表情:“有什么好为难的,一切难道不是都遵照你的计划来了吗?”

    月笙箫:“计划里可没有你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幕,你事先也没有告诉我。”

    “这是我的事,对你的计划并无妨碍。”

    月笙箫摇头:“我并不是责怪哥哥,只是你若事先告诉了我,我可以帮你的。陛下眼下这么绝情冷性,是因为沈笙歌在他旁边。不管他是故意刺激你,还是真的移情别恋,有沈笙歌在,他就是旧情未了马上也会被浇息。”

    徽之抬头,灰瞳冷成一抹灰烬:“你能怎么帮我?我现在都在想,梅山那一晚我若是叫醒了他,现在我们之间还会不会有沈笙歌?”

    月笙箫心底好笑,一个一个的在乎有没有这个沈笙歌,有他没有他又能如何?

    只要那个人还在那个位置上坐着,弄死一个沈笙歌就会有下一个人,总归不是你们得到那个人。

    不过,想起碧霄楼那一排的珠帘屏风,他心底也是厌恶极了这个名字。

    月笙箫胜券在握:“我能帮你把他赶出紫宸宫。本来局都已经布好了,若不是哥哥你忽然跳出来,恐怕此刻都已经成事了。静观其变吧,我若如了你的愿,哥哥就要帮我做一件事。”

    月笙箫盘算着手里的棋局、筹码,按捺着躁动的情绪,慢慢握紧了手。

    快了,再耐心一点,把最后一道缺口也补齐了,才好一击致命。在此之前,任何的旁枝末节都要为计划的进行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