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养了一只小狼崽 > 正文 128、求婚
    陆云泽一个人睡到了早上十点,磨磨蹭蹭地去浴室刷牙洗漱。

    平时有贺邵承陪着,他也不会起得这么晚;其实他也没睡那么多,就是一个人醒过来,发现身边空空荡荡的,就丧失了起床的热情,继续裹着被子躺着了。

    只是后来肚子饿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还能给贺邵承打个电话,他才终于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拖鞋零散地放在地上,因为没有贺邵承帮他整理,一只拖鞋还甩到了一米以外的地方。陆云泽平时都没注意过这些细节,接着又想喝水的时候才发现,贺邵承真的为他做了很多事情。

    整理衣服,整理鞋子,随时准备一杯干净的温水在床头

    嘴唇抿了抿,心口又酸又暖,让他忍不住地喃喃了一句对方的名字。

    不过好在这只是一次出差,又不是再也见不到对方。陆云泽的情绪也没低落很久,接着就走去了浴室。用过的牙刷杯放到一旁,他拿过毛巾给自己擦了一把脸,然后下楼,从冰箱里拿出冻着的笼包,放到锅上加水蒸熟。

    一个人在家时总会觉得有些冷清,陆云泽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股安静,因此还去开了电视,让主持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客厅。

    笼包蒸好,他给自己倒了一点醋,又加了一勺曾老头辣椒酱进去,独自坐在了餐桌边。

    “唉要是有视频通话就好了。”陆云泽单托住了下巴,“这样至少能看看他的脸”

    他心想着到中午十二点可以给对方打个电话,但等真的熬到了那个时候,又担心贺邵承别是在和其他公司的人吃饭,因而犹豫再三,也没按下通话键,只是把屏幕关了。

    早饭吃得晚,他现在又不要吃午饭了,就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拿着本书翻翻,看个十来分钟就会分神去瞥一眼时钟。

    时间好像从没过得这样慢过,就只是因为贺邵承不在身边

    陆云泽又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果然是一辈子都没法离开对方的。

    而在武汉,贺邵承终于在下午一点时回到了旅馆。

    他只简单地打包了一份午餐,一个人在宾馆的客房里简单的用了。尽管这些年和

    么儿在一起,他在吃饭这件事上从没被亏待过,但毕竟当初被张红盼那样虐待过几年,贺邵承如今对吃饭也不挑剔,只要吃饱就行。

    药材已经收在了行李箱中,那根玉/势更是妥帖地放好了。贺邵承去床边拿起了已经充满电的,终于给陆云泽打了个电话。

    陆云泽本来已经靠在沙发上打瞌睡了,听到电话铃声,赶忙去将其接通。

    他对贺邵承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当对方表示刚刚吃过饭,下去还要去参观参观,明天才能开车回来的时候,陆云泽也没有任何的怀疑,只是嘱咐他注意安全,少喝酒,一个人好好休息。他心里又很想念贺邵承,拿着电话了好些话,嗓音都闷闷的。

    贺邵承也是一样的思念着自己的么儿。

    他坐在床边,里还拿着一盒药膏,一整罐的量十分足。他已经将其打开,用指尖沾了一点,轻轻地嗅了嗅味道——是薄荷味的,十分清爽。

    然而药膏在接触了他的体温之后,很快就慢慢的化开,最后变成了一点湿漉的粘液,从他的指尖滑落下去。

    果然是很适合用的。

    贺邵承抽过一张纸巾,擦拭掉了那些黏腻,同时对着电话低笑了一声:“嗯,我都会注意的。么儿,我也想你。”

    想要拥抱住他的么儿,别的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抱着就好。

    陆云泽像猪似的哼哼了两声,“行吧,你刚吃完饭是不是?那你先睡一会儿,不要太累了。虽然你总是仗着自己精力足不在乎,但睡觉其实还挺重要的”

    他和贺邵承也不是刚刚确定关系的恋人了,很多时候这种嘱咐都会落到生活的事上,因而听上去就少了那么一点浪漫。但贺邵承却很受用么儿的这些话,又认认真真的“嗯”了几声,这才哄着对方也过去休息。他听着话筒那边,一直到陆云泽先挂了,自己才将放在一旁。

    贺邵承抿着唇笑了笑。

    他本来是想快点驱车回上海的,但此时也没有再着急,而是听从了么儿的话,先稍微休息了一下。颠倒的时间让他在买戒指这件事上遇到了一点麻烦,贺邵承沉思了片刻,最终决定在武汉购买自己给对方的求婚戒。

    他对武汉并

    不熟悉,但稍微打听一下也就知道哪里有银楼了。一般来,这种店铺也都是坐落在城市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段。

    他独自驾车在武汉的大街巷里走,终于到了一条有不少银楼的街上。轿车停在路边,这辆虎头奔在上海就十分引人注目,更别到了武汉了。银楼里面正闲着的店员顿时就知道来生意了,尤其当车门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英俊男人从中走出时。

    贺邵承左右看了一眼,最终挑选了一家看上去装潢更干净的店铺。

    “请问您需要什么?”店员赶忙走上了前,露着客气的笑容。

    “看一下,戒指。”贺邵承扫了一眼,也没有在这种地方遮掩自己是同性恋的意思,“但是不用女士钻戒,我需要两枚男戒。”

    一般来,来挑选戒指的都是即将结婚的夫妇,尤其是女人,几乎把钻戒当做传家宝在买,总会拉着自己爱人在那里一个一个的试戴。现在忽然出现一个独身的英俊男人,还是要买两枚男戒,店员就不禁愣住了,“啊哦”了一下才匆匆地带着他往另一边走,“嗯,好的,两枚男戒这里。”

    相对于女戒,男戒一般都很简单,所以也并没有多少可挑选类型,全店也只有一个玻璃柜里放的是男戒罢了。她一边领着人到那玻璃柜面前,一边忍不住地抬眸瞥对方,心里依旧惊讶极了:

    “请问,是送爱人的吗?”

    “嗯。”大约是从别人口中第一次听到了“爱人”这两个字,贺邵承的唇角都微微扬了起来。

    “那,请问您爱人今天”

    “他没有来,他还不知道。”贺邵承又勾了勾唇,低头看了一眼玻璃橱柜中的男戒,基本上都是一个纯银的圈,只是粗细会有所不同。有的还更花哨一些,在银戒的中央镶嵌一圈碎钻,漂亮归漂亮,但就似乎不适合他和么儿戴着。

    “我知道他指的粗细,你不要担心。”他继续看着那一排排戒指,知道刚才店员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一共就这些是吗?你们店有没有什么雕刻服务?”

    “哦,您想要在戒指上刻爱人名字是吧?”有这种要求的客户也不少,店员很快就笑了,“有的,我们有一台激光雕刻,您需要的话

    马上就能给您雕,明天早晨就能出成品。”

    贺邵承在心里算了算,似乎是刚好。

    他点了点头,让对方拿了一只银戒出来,先放在了自己的食指上。店员还以为他是不会戴戒指,赶忙提醒:“左食指戴戒指是单身的意思您应该试着戴在中指或者无名指上。”

    “我在给我爱人试,他比我一点。”贺邵承笑了笑,刚刚好戒指卡在他食指指节处,无法再继续往下,“嗯,大刚好合适。”

    店员被他目光中的温情弄得一愣。

    虽然平时在店里,见到正处于热恋期的爱侣并不是稀奇的事情,但看到这样英俊的一位男士单独前来给他的同侣购买戒指,店员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羡慕了起来。她点点头,将这一枚戒指先收好了,接着又按照对方的要求,拿了一枚更大的出来。

    “你刚才,要戴在中指或者无名指上”贺邵承顿了顿,“中指是求婚,无名指是已婚?”

    “无名指也可以表示接受求婚的,不一定是已婚。”店员赶忙补充,随即就看着面前的男人将戒指戴进了无名指的位置。

    对于陆云泽的指粗细,他心里十分有数,反倒给自己拿的时候没那么精准了。店员又给换了更大一点的银戒,这才贴合地戴了进去。这只是一枚很简单的银戒罢了,除了在结婚的时候,好像基本看不到什么男人天天戴着。但放在那骨节分明的上,竟然也好看得紧。

    贺邵承垂眸凝视着自己的,又轻轻地笑了一声。

    “嗯,就拿这两枚。你有标签纸吗?我把需要雕刻的内容写给你。对了,你们这边雕刻雕刻的成品怎么样?我也不希望字符太过明显”

    “不明显,需要在光线下对准了才能看清。”现在人的审美要求高,店员过去拿了个样品出来给他看,“如果您是提前来定制的,我们还可以帮您雕刻在戒指的内面”

    贺邵承端详了一下,“嗯,那就按照这个做吧。我明天早晨来拿。”

    两枚纯银的戒指也贵不到哪里去,他身上的现/金就足以支付。店员给了他一张取货单,贺邵承这才走出了店铺,又一次坐上了自己的轿车。

    这次出门的所有任务都已

    经完成,他的心口都充斥着一股期待和满足。明明早晨去给么儿买的东西更实用,也更充满恋人之间的激情;但贺邵承发现,在购买了对戒之后,他一点别的都无法去想了。

    他只想拉着么儿的,帮他把戒指戴到无名指上。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么儿,已经有爱人了。

    若非戒指还要明天才能拿到,贺邵承肯定今晚就直接连夜驱车回上海,直接赶到陆云泽的面前,把自己这两天真正在做的事情全盘托出,亲吻着他的么儿,再完成他心里最神圣的那个仪式。但他此时还必须要等,因此就算贺邵承平时情绪都很稳定,此刻一个人坐在宾馆的椅子上,也微微开始有些烦躁了。

    他很想听一听么儿的声音,稍微听一听就好,但偏偏他之前又欺骗了对方,自己正在其他公司参观

    贺邵承扶着额叹了口气,但看着自己还空无一物的掌,他却又忍不住地露出了一点期待的笑容。

    第三天上午,再拿到那一副对戒后,贺邵承直接驾车上了高速。

    因为是恋人之间的对戒,他也没有挑选两个分别的盒子,而是选了一个暗红色的丝绒盒,将那一大一的戒指并排放在一起。戒指的表面雕刻了贺邵承和陆云泽两人的姓名首字母,是交换着雕刻的,也不明显,必须拿着戒指仔细查看才能看见。

    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正在实现前世到死都没能实现的愿望,一路上驾车的心情都很不错。午餐是在服务区简单买的,贺邵承也不浪费时间,只拿了两个包子,就重新上了轿车。

    陆云泽从下午开始就坐在楼下等着对方。

    他们家的沙发是布沙发,所以天气一热,躺着也有些出汗。陆云泽想了想,自己去将杂物间的一个老躺椅搬了出来,一边躺在那竹席躺椅上,一边半眯着眼睛,等着外面那一声开门的动静。

    然而他也知道,贺邵承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他如今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好了这三天要复习课本的,最终陆云泽自己也没翻多少书,时间全花在思念贺邵承上了。躺椅睡久了,一块地方直接被他的体温焐热。陆云泽又侧了个身,换了个稍微凉快一点的区域,重新闭上了眼睛。

    从深圳到上海,要十二个时呢。

    贺邵承就算是早上九点出发,回来也得晚上九点了。

    他这样一想,心里就忍不住地叹气,再看看时钟,更是觉得时间过得慢,最后只能无聊地坐在那儿给曾姥爷打电话。曾姥爷现在闲下来了一点,没前两年那样亲力亲为的忙了。更何况今天还是周末,老头子就在家里休息呢,一见外孙打电话过来,那是赶忙接上。

    “啊?贺还没回来啊?傻么儿,路上不要时间么?他总不能插上一对翅膀飞回来。”曾国强知道贺邵承出差这回事,笑着坐在那儿安慰自家外孙,他脚边还躺着一只已经睡着了的汽水儿,“你也真是的,都大人了,怎么还这样黏着人家呀?”

    陆云泽不过自家姥爷,只能扁扁嘴和他聊聊别的事情。

    和姥爷煲了两个时电话粥,最后都没电了,他才从躺椅上坐起来,将插上充电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他想了想,就一个人走到了厨房去,从冰箱里又拿了点菜出来。

    虽然贺邵承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到家,但万一他回来时肚子饿了呢?这样一想,陆云泽身上就有了劲,开始在厨房里认认真真地烧菜做饭了。

    晚上七点,那辆熟悉的虎头奔停在了他们家门口。

    没有么儿下车给他开门,这一次贺邵承是自己下的车。大铁门动静响,光是钥匙插/进去就有“咔嚓咔嚓”的声音,更别将其整个推开了。正在厨房里盛最后一个菜的陆云泽还愣了一下,接着才赶忙放下盘子,也不解开围裙了,匆匆地跑到外面去。只见贺邵承刚刚把大门拉开,还站在那里呢——

    脸上的酒窝露了出来,他抿着唇笑了,一路跑到了对方面前:“贺邵承!你回来了!”

    “嗯,么儿,我先把车开进来。”贺邵承笑了笑,低下头先在那张白净秀气的面孔上啄了啄,“在做饭?围裙都没脱。”

    “嗯,刚好全都盛出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到晚上点”他一见到这个人,嘴里就忍不住地叨叨了起来,似乎要把这三天没够的话都一并够才行似的。

    贺邵承便又亲了亲他的鼻尖,“出发早,回来的就早了。”

    尽

    管很想抱住对方,告诉他自己都去干了什么,但毕竟一辆车子还停在外面,两个人只能简单地先了几句。贺邵承回了车上,将汽车停到了自家院子里。他从后备箱里拎出自己的行礼,而洋房的大门已经被陆云泽关上了。

    “你肯定没吃饭对吧?刚刚好,我烧了一份红烧鱼块,还有一点青椒炒肉丝鸡蛋”

    “青椒炒肉丝鸡蛋?”贺邵承按下了后备箱,又将车子锁上,拖着行李箱一起进屋,“这是什么烧法?”

    “嗯?反正味道又不冲,我就放在一块儿烧了。主要是家里的里脊肉就那么一块了,太少了一点”

    身边有了这个人的陪伴,陆云泽始终都露着那两个酒窝,“快点快点,你身上衣服都有些灰了。我去给你盛饭,你把衬衫脱了,换一件衣服。”

    贺邵承笑了一声,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一个人在外面,虽然也品尝了一下武汉的热干面,但毕竟是他自己出门,他对这些美食也没有多少热情,这几天用餐都十分随意。但此刻,桌上已经整齐地放好了五菜一汤,陆云泽还穿着围裙,继续去厨房里给彼此拿碗筷。

    贺邵承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上楼换了一套居家的衣服。

    陆云泽已经把晚餐的所有用具都准备好了,米饭也是彼此满满的一大碗。他笑眯眯地坐在那里,贺邵承也不禁跟着扬起了唇角,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别胜新婚”。

    他也没有着急去做任何亲密的事情,只是先和么儿一起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接着再一起去楼上洗澡,收拾东西。陆云泽在浴室里淋浴的时候,他才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把那些药材,药膏和玉/势暂时收在了卧室平时并不会打开的一个柜子里。

    至于那一盒戒指,贺邵承则是拿在中,抿着唇一脸严肃地盯着。

    起来,到下个月二十六号,就是陆云泽过生日的日子。选择那一天当然很不错,但他们现在期末考试结束的都早,万一么儿打算回平县和姥爷一起过生日,那就肯定不合适去做什么了。

    一切准备都已经做好,贺邵承还以为自己是有耐性的,结果此刻却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发现自己一天都不想再等

    下去了。

    男人的呼吸都顿了顿,接着才重新拉开了衣柜,拿了一套最正式的西装出来。

    他已经冲过澡,此时身上十分干净。头发则因为是寸头,稍微擦擦就干了,也没什么湿漉的地方。卧室里开着空调,他也不嫌热,直接将西装外套都穿上了,整个人正式至极。脚上当然也不可能再穿着拖鞋,而是套上了一双锃亮的牛皮鞋,脚后甚至还有一点点跟。

    贺邵承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口时,甚至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让自己冷静了一点,接着又从衣柜里拿出么儿买给自己的一条领带,打了个最正式的结。他也不需要化妆,光是这样,整个人便已经英俊到了让人无法错开目光的地步。

    他决定了。

    他现在就要把戒指给出去。

    他现在就要求婚。

    陆云泽一个人在浴室里,才刚刚冲完一把热水澡,舒舒服服地揉搓着头发从淋浴间里走出来。

    身上的水珠子有点多,偏偏他还偷懒,就只是随意地擦拭了两把,接着就把当睡衣穿的那件体恤套上了。白色的体恤上还印了个粉色的水蜜桃,是他有次在百货大楼里顺买来的,面料特别舒适。然而白色的体恤一沾水,很快就潮湿了一点,看上去也就没那么整洁体面了。陆云泽也不在意,对着镜子又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贺邵承已经刷过牙了”看到对方的牙刷上湿漉漉的,他就笑了一声。

    彼此之间如今多了个亲昵的方式,因此连刷牙都让他不禁浮想联翩。陆云泽一边给自己挤牙膏,一边心想着今晚可以多顺着对方一点,大不了多吃几口蘑菇。他咕噜咕噜地在那里刷牙,将每一粒牙齿都仔细带到,确保绝不会出现龋齿之后才吐出了嘴里的牙膏泡沫。水槽里冲洗干净,他又去接了一点水,拿过毛巾给自己好好地擦了一把脸。

    嗯,干净了。

    他穿着体恤和短睡裤,脑袋上还顶着一条毛巾,就这样走出了浴室的门。

    浴室距离他们卧室也不远,稍微走几步就到了。因为肯定不会再下楼,陆云泽还顺关掉了走廊和客厅的灯,接着才到了卧室门口,伸去拧开了门把。里面开了空调,冷气

    通过门缝往外钻了不少,光是站在这里就舒服极了。他心想着明天可以去菜市场看看,要是有水果摊卖西瓜,就先买一个的回来尝尝——

    他推开了门,看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陆云泽一愣,眨了眨眼,莫名地顿在了原地,然后缓缓地把目光往上——

    他的唇微微张开了。

    怎么贺邵承,穿着一身西装在卧室里等他?

    这,难道是,出门出差一趟,回来脑子坏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也不怪陆云泽,毕竟他和贺邵承这辈子还从没谈过结婚的事情,他怎么都没办法往那个方向上考虑。贺邵承也有些紧张,就抿着唇站在那里,紧紧地凝视着自己的么儿。

    两个人一个穿着最正式的西装;一个才刚洗完澡,套着一身睡衣,体恤还潮湿了不少。

    “你你干嘛?”陆云泽眨了眨眼,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往前走了一点,“怎么换了这套衣服,你刚才出来,明明还是”

    “么儿。”贺邵承走到了他的面前,目光深邃又幽暗。

    皮鞋踩在地板上,甚至发出了清晰的声响。

    一米九的,又穿着西装的贺邵承走到了自己面前,陆云泽不禁微微抬眸,跟着紧张了呼吸。

    他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本能也在提醒着他,现在的情况肯定很特殊,肯定要发生什么。脑袋上的毛巾落在了地上,但他也没有分神去捡,只是眨了眨眼,又看向了贺邵承的面孔。

    “你到底,怎么了?”

    贺邵承抿住了唇,“我其实,没有去深圳。”

    他决定先和么儿坦白,“金山公司没有邀请我,没有任何人邀请我去见面。”

    陆云泽又眨了眨眼。

    忽然被告知对方前两天其实没去深圳,他整个人的大脑也是懵的。由于太懵,竟然也没生出任何被欺骗的情绪,只是呆呆地瞅着他,然后“哦”了一声。对于陆云泽来,要冲贺邵承生气实在是太难了,他根本做不到。因此就算现在面前的人在和他道歉,他也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

    没去深圳

    “那你,去哪儿了?”他看着对方,彼此的目光相对。

    贺邵承吐出了一口浊气,接着又抿住了唇,眼眸中流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