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养了一只小狼崽 > 正文 129、私许终身
    陆云泽低着头,眼眶里还又落下了一滴泪。

    他仔细地看了看,确实发现戒指的表面有“hsc”这三个字母,只是没有雕刻得很明显。整个银戒也很简洁,除了字母以外没有其余的任何装饰。中指的粗细刚刚好,推到底部,不紧也不松,仿佛天生就该戴在这个位置似的。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又看了看面前的贺邵承。

    贺邵承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他。

    这张熟悉的面孔好像已经交错了时空,让他分不清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了。陆云泽含着泪抿出了笑,又去把另一枚戒指拿了出来。

    贺邵承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惊讶,然而左还是被么儿拉了过去。

    “轮到我给你戴了。”陆云泽的嗓音有些哑,“你别动。”

    贺邵承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他的掌大,指更长,骨结也更分明一点。肤色略微比陆云泽深一些,但也绝对算不上黑,只是没有那么白皙罢了。陆云泽拿着戒指,也抵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戴进去之前还又抬眸看了看对方。

    这是贺邵承亲试过的,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因而顺着指骨往里,就推到了一样的位置。

    这一枚银戒上,刻着“lyz”三个字母。

    彼此终于都戴上了戒指,一对款式相同,昭示着他们感情的戒指。

    “我也爱你。”陆云泽抿了抿唇,略有些羞赧地轻声低喃。

    贺邵承之前没觉得热,此刻却忽然从心口开始,往四肢发散,热得他仿佛身处火炉之中。

    戴好了对戒,陆云泽的就轻轻地松开了,因为他想帮贺邵承把那丝绒盒子放到一旁去。然而才堪堪错开一厘米不到,他的却又被对方紧紧地握住,根本不给他离开的会。

    刚才还没感觉到,此刻背贴到了对方的掌,他才发觉原来贺邵承的心是这样的热

    “么儿”贺邵承低哑地呢喃着,眼眸幽暗得仿佛是两潭深泉,“么儿”

    陆云泽跟着就开始浑身发热了。

    他咬了咬嘴唇,又“嗯”了一声,顺从地让贺邵承紧握着自己的左。大约也意识到了那麻烦的丝绒盒子,贺邵承直接松,让他和那条毛巾一样落在了

    地上。盒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但陆云泽也无暇分心去看它。因为他的已经被贺邵承换了个姿势——

    他们,十指交扣,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两枚戒指也靠在了一块儿,一起泛着柔和的银色光芒。

    身体被紧紧搂住,贺邵承一边握着那只,一边又低下了头,重新吻住了么儿的唇瓣。陆云泽本来好不容易不落泪了,此刻被一吻住,鼻根却再一次泛起了酸楚。

    卧室里的空调开着,他被贺邵承紧紧圈在怀里,深深地接吻着。

    虽然情绪也依旧激动,但好歹比刚才要冷静一点,所以他也没有到换气都换不过来的地步。彼此的津液交缠在一起,他感觉到了贺邵承身上的炙热,也感觉到了那结实的胸膛底下,正猛烈跳动着的心脏。

    面孔紧贴在一起,他依旧在控制不住地落泪,但眼眸却是努力地睁着,努力地看着面前的人。贺邵承也是如此,在深吻着爱人的同时,还不忘垂眸与他对视。

    从今天开始,他们不再是一对普通的恋人了。

    他们是已经定过终身的伴侣。

    尽管还没有到正式结婚那一步,但在贺邵承的眼中,给么儿戴上了这枚戒指,就已经是把人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再也不会有人把他们两个分开。时间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他深深地品尝着么儿口中的甜美,贪婪又不知疲倦地和他舌根纠缠。

    陆云泽也不知道自己和贺邵承接吻了多久。

    他感觉不到疲惫,也不会觉得腻味,始终都能体会到那种灵魂微微战栗的快/感。吞咽下去的津液已经太多,他的嘴唇估计都湿腻透了,不定等会儿分开时还会拉扯出羞耻的黏丝。

    他的腰被贺邵承抱着,另一只便也搭在了精瘦的腰上,彼此的体温都已经相互感知。他甚至以为今天一整夜,他就将站在这里和贺邵承接吻,然而贺邵承却还记得自己想做的那件事。

    他终于放开了么儿。

    彼此都微微喘息着,陆云泽的眼眶还泛着一点点红,明显是哭过的样子。但是此刻,他又乖乖地看着贺邵承,目光顺从得像是一只软兔子。

    贺邵承吐出了一口浊气:“么儿这两天,我去了武汉。”

    被求婚的事情一

    弄,陆云泽都忘了一开始那个话题了。

    他一愣,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接着才觉得这个地方熟悉了起来。武汉武汉

    好像是

    “我听那里有一位老中医,里有祖传的秘方。”贺邵承抱着他,嗓音低沉地着,“用在男人身上的,养护秘方。”

    陆云泽已经完全怔住了。

    他睁着眼睛,就那样仰着头看贺邵承,在贺邵承的眼中仿佛是还一无所知,不明白养护秘方用来做什么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心里却已经惊讶到无可复加,因为,因为——

    上辈子,贺邵承给他弄的就是武汉一家医馆里面的药!

    陆云泽已经傻了。

    当时一开始他是没有这个药的,受了伤之后还发炎了几次,虽然擦医院开的药能缓解缓解,但这样的糟心事情也让他们的夜生活非常不和谐。贺邵承每天板着脸在那里想对策,那会儿他也是个有势力的人了,很快就得知武汉一个老中医里有合适的药,直接就驱车带着他过去调配。陆云泽当时心里充满了对贺邵承的不满,吃药这种事更是全当做屈辱,每一次喝药,放那玉/势进去时都要冷着一张面孔,再骂贺邵承几句“变态”“混蛋”。

    但不得不,那老中医里的东西颇为有用,一段时间以后,他的身体就完全好了,再怎么折腾都不会发炎也不会红肿。

    结果这辈子阴差阳错的,贺邵承还是找到了那个医生。

    他又眨了眨眼,的“啊”了一声。

    贺邵承抿着唇,有些忐忑地在么儿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么儿能不能接受,毕竟毕竟雌伏在别人的身下,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都需要走过心里的那一关。如果不行,由他来也是可以的,虽然他本能地感觉彼此之间不应该是这个模式。

    他又啄了啄陆云泽,终于轻声和他解释起了到底是怎么做的。

    “会用到那里。”已经站了许久,贺邵承想了想,终于抱着么儿坐去了床上,“但是,需要好好护理,否则身体可能会有不舒服的地方”

    陆云泽的脸颊已经烧红了。

    听着贺邵承一本正经地给自己科普生理知识,他从没觉得这样害臊过

    ,耳根都通红通红的。他赶忙伸捂住了对方的嘴,不要那张英俊正经的面孔再这些羞耻的话语了。

    “你你别了。”他的耳朵尖也红了,现在就像他衣服上印着的那枚水蜜桃,“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这下,轮到贺邵承怔住了。

    原来么儿都知道。

    也是,无论是亲吻,还是别的,都是陆云泽先教他的,大约只是太过害羞,才一直没教最后这一步。他抿着唇笑了,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幼稚,倒是在那里认认真真地教么儿该怎么做了。

    “那你愿意吗?”贺邵承凝视着他的面孔,认真地询问着,“可能会疼,还要吃药什么的如果么儿你不能接受,那就换我来”

    “谁,谁要你啊!”陆云泽结巴了,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贺邵承居然表示可以在下面!他们两个之前谁在上谁在下还不够清楚吗?别比大他输了,他就算往贺邵承身上一趴,估计都撑不住多久吧?

    “我可没那么多力气”他嘟嘟囔囔着,耳根红得能滴出鲜血,“你也真是的,的话羞不羞。你多壮,我压得住你吗?”

    而且,他也经历过了,其实雌伏这件事并没有那么难受。

    他都习惯了。

    脑海里浮现着上辈子的一些场景,陆云泽的脸颊就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都不好意思抬眸看对方的面孔了。而贺邵承则是低笑了起来,笑了片刻后才“嗯”了一声。

    “那我们试试?”他又凑上去啄了啄陆云泽的唇珠,“么儿我想要你。”

    陆云泽的身体都因为他这一句话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在两个时之前,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今晚会被贺邵承求婚,然后走到这一步的。一切真的太突然,已经突然到纯粹是个惊喜的地步了。起来这种事也该很正式,挑个特殊的日子什么的但,但就在今天,又为什么不行呢?

    他和贺邵承的感情,每一天都一如既往。

    更何况,刚才他们还订婚了。

    私许终身。

    他吸了吸鼻子,嗓音都在发抖:“嗯那,那你把那些药拿出来”

    或许换做旁人,此刻已经搂抱着滚到床上去了,然而贺邵承却是

    很认真,拉着么儿的去拿出了那一大包东西。药膏不用,一大盒子放在边上,熟悉得让陆云泽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上辈子去了。而那些中药则一包一包的,每次取一个纸包出来煮上就好。

    “那个老中医,怎么和你的呀?”

    “药膏都要用,之后还要喝药用这根东西。”贺邵承皱起了眉头,第一次感觉到了烦躁。

    他都已经浑身冒火了,然而现在,却得先下楼去给么儿把药准备好。

    陆云泽在边上抿着唇笑了,两个酒窝都露了出来。

    果然,还是一样,可不能着急,要先把药准备好呢。

    “没事的,我们一起下楼去煮。”他亲了亲贺邵承的脸颊,“明天是星期天,还有很多时间的”

    彼此的还紧握在一起,贺邵承得了爱人的亲吻,也就被安抚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身上的热意不要那样疯狂,柔和着嗓音和么儿低语:

    “嗯,那老医生要用砂锅,头煎药半个时左右,放凉了给你喝。然后药渣里再加温水,把这根玉放进去,二次煎煮”

    “家里有一个没用过的砂锅呢,以后就专门煮这个药好了。”陆云泽对这份药熟悉极了,拿起一个纸包嗅了嗅,味道是一模一样,“以后也可以提前煮好了放在冰箱里,这样就不用每次都麻烦了。”

    罢,他又冲着对方露出了笑,酒窝又深又甜。

    贺邵承已经忍不住地想要去品尝自己的么儿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绷紧了身体“嗯”了一声,伸牵起自己的爱人,似乎就要直接下楼。但陆云泽却没动,先戳了戳他的胸口。

    “还穿着这一整套呢?”衬衫和外套全裹在身上,也不知道贺邵承这么容易热的一个人是怎么忍住的,“好了你先起码把外套脱了,等会儿煮药的时候别把你给热得浑身都是汗。”

    贺邵承一顿,伸就解开了自己的扣子,将那昂贵的西装外套脱下。他现在只想去煮药,别的什么事情都往边上放放;但陆云泽却很认真,帮着他把衣服收进衣柜里,又去捡起了地上的丝绒盒子和那条毛巾。

    “戒指也都是在武汉买的吗?”他看了看,笑了,“这个盒子还挺好看的

    ,别扔,我们收着。”

    “嗯,都听你的。”贺邵承重新牵住了么儿的,将其拉到自己面前,低下头啄了啄那带着银戒的地方,“走吧。”

    陆云泽想想之后的事情就大脑发晕,一拉就跟着下楼了。

    他们开了客厅的空调,厨房里本来一片漆黑,现在却是翻出了柜子里买来就没用过的砂锅。贺邵承看着那些药材,拿起一片看了看:“么儿,要不要冲一下?”

    他担心上面有灰。

    “啊,不要冲,煎中药直接放进去就行。”陆云泽刚把砂锅拿出来,一个白陶色的锅,还挺可爱的,不过之后就要用来煮调理身体的药了,“这样,煮药一个锅,之后不是还要用药渣煮另外一个的么”

    “分开煮。”贺邵承当然不会将其放在同一个锅里,“之后我再去买一个砂锅回来,今天就先用这个好了。”

    他拿起了一个平时用的很少的,适合煮面的一把铁锅。

    锅冲了冲,加入清水之后放到了炉上。贺邵承开了中火,等待着凉水变温,之后才将那一整包药材都倒了进去。陆云泽从外面拿了两把凳子过来,就和他一块儿坐在边上等。煮药也不能着急,都是先大火煮开,接着就用火炖着,炖到药的有效成分都进入汤汁后再关火倒出。贺邵承看着那清水逐渐弥漫开中药的褐色,眉头不禁又皱了皱。

    万一这个药煮出来很苦

    陆云泽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贺邵承,你困吗?今天开了那么久的车。”他一边瞅着炉灶上的火焰,一边声询问着对方。

    “不困。”贺邵承侧过头,啄了啄他的发丝,“昨天听你的,睡得很早。”

    “嗯,我也不困。”

    陆云泽脸上的酒窝又露了出来,让贺邵承低下头,情不自禁地过去啄了啄。

    炉灶上的中药正在慢慢地炖着,一股独属于中药的味道也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其实并非所有的中药都苦,比如这一副,就只是淡淡的,既不苦也不涩,喝下去之后更不会肠胃难受。陆云泽靠在贺邵承怀里,又一次被亲吻起了面孔。但因为刚才已经接吻许久,贺邵承这一次便没有选择那两瓣软唇。

    他虔诚地,将陆云泽的面

    孔,完完整整地啄了一遍。

    微微泛红的眼眶当然是得到了特殊的疼爱,那细嫩的肌肤都是被舌尖轻轻地去舔的,似乎这样就能让红肿快点消下去一样。接着,他又拉过了么儿的,继续去啄那戴着戒指的地方。

    陆云泽呼出的气息都在微微发烫。

    贺邵承真的太喜欢亲吻了,上辈子就是这样,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肯和对方接吻,几次冷着脸的呵斥把男人给吓到了,之后也从没这样放肆过;但这辈子,贺邵承真的就像是一条大狗,每天都要抱着他左亲亲,右亲亲,亲了几年都不嫌腻。

    指感觉到那湿漉和温热,他羞赧地想要收回,但又被紧紧地握住,不给他走。

    “怎么你都,亲不够啊”陆云泽咬着唇,脸颊又开始泛红了。

    “嗯,亲不够。”贺邵承笑了起来,眉眼之中满是对爱人的温柔和眷恋,“这辈子,我都亲不够。”

    这样亲昵着,等煮药的时间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闹钟响起,贺邵承看了一眼,刚好到了半个时。他站起身去拿了抹布,将那已经煮得滚烫的盖子取下,接着又关了火,看了一眼里面的药汤。此时的中药已经是深褐色的一整锅,看上去颇有些吓人。他皱了皱眉,还是去拿了个滤,将药汤倒进了一只海碗中。

    虽然当时加进去了一锅水,但煮到现在,也只剩这么一碗了。

    剩下来的药渣被他刮到了另一个铁锅里,贺邵承拎起暖水瓶,倒了一整锅温水进去,接着又把那根玉/势取出,在水龙头下仔细地冲了冲。

    虽然是玉/势,但毕竟是用来养人的,所以也没有做得像博物馆里见到的那根那样栩栩如生。它就是一根圆柱,整个都打磨得很光滑,底部略大一些,这样不至于完全陷进去。看到这根东西,陆云泽的面孔就又红了,心脏都跳动地颇快。而贺邵承却是一脸认真地把它放了进去,再将火调整成火。

    “好了,就放在这里煮着。”他没打算再继续等下去,反正玉要浸透药汁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么儿,我先尝一下药。”

    “啊?你尝那个做什么”陆云泽惊讶地眨了眨眼,却没拦得住对方。

    贺邵承已经拿

    了一个勺子,舀起一点抿了抿。

    刚出锅的药汁还很烫,但舌尖却并未品尝到多么的苦涩,就只是草药的普通味道。或许是里面加了点甘草,这碗药汤还有些清爽的滋味,让贺邵承终于放心不少。

    “不苦。”

    陆云泽怔了一下,又一次抿住了唇。

    “你真是的”嗓音还带着点沙哑,他吸了吸鼻子,过去牵住了对方的,“就算是苦的,我也愿意喝。”

    药汤还要放在厨房里凉着,因此贺邵承也并未将其端上楼。陆云泽还想和他牵着回卧室,然而贺邵承却是认真地喊了他一声——

    “么儿,我背你上去。”

    就像当初的大年夜,他背着么儿回到彼此的卧室。

    陆云泽还有些犹豫,却见贺邵承已经在他面前弯下了腰。

    其实趴在一个人的背上并不怎么雅观,他觉得自己就和一只王八似的。然而这个姿势却又让他紧紧地抱住了贺邵承,把自己的全部体重都压在了对方的身上。他吸了吸鼻子,最终点了点头,搂着对方的脖子趴了上去。贺邵承也顺势勾住他的双腿,稳稳地将人背起。

    就像是新婚时,丈夫要背着妻子进门那样,一步一步地上了楼。

    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他先背着么儿走了进去,之后才又过来将门关上。这栋洋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无需落锁,根本不用去遮掩彼此的亲昵。

    床头,一盒药膏被打开,盖子也没有阖上,就散落在一旁。

    只见中央原本平整的地方此时已经被挖去了一大块。

    大约过了一个时,一只结实的胳膊又从床榻里面伸了出来,重新挖了一块过去。

    卧室里的灯泛着昏黄,空调也在继续呼呼地吹着。一大盒药膏放在床头,虽然分量很足,但按照这种用法,十罐确实是撑不了多久的。

    两个人都不困,今夜也没有任何作息的概念了,左右明天就是周末,还能好好的休息一天。贺邵承三天没去公司,此刻也根本没心思去想任何有关“云端”的事情。

    反正现在公司里也有王毅伟和李良生两个人撑着,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怀里的人是么儿,他最爱最爱的么儿。

    陆云泽的眼眶原本不那么红了,在煎药那段时间稍微缓

    了缓;但如今,那过分柔嫩的眼周又一次泛起了哭泣过的痕迹,估计明天是无法出门见人的了。

    楼下厨房,铁锅里咕嘟咕嘟地炖煮着药渣,那原本雪白的羊脂玉也逐渐渗入了一点绿色,开始慢慢地浸透药汁。

    卧室里的灯到凌晨四点还亮着。

    再过一个时,城市里默默维护着清洁的垃圾车、扫地工等人就会出门干活,但现在还差一会儿,所以整个夜晚都依旧寂静,寂静到连野猫的叫声都听不见。

    贺邵承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撑起了身体。汗滴顺着脸颊滑下,他的额头上此刻也满是汗滴,仿佛刚刚打完一场篮球。

    “么儿别睡,我去给你拿药。”

    陆云泽吸了吸鼻子,带着些沙哑:“嗯你去拿过来,再帮我打一盆温水,我想擦擦”

    他的嗓音很软,像是一团已经被捣烂了的糯米,面孔也好,嘴唇也好,此刻也都红红的,瞧上去特别可怜。

    贺邵承哪里能不答应他,哑声了一句“好”,接着又伸拿过了自己之前扔在一旁的衬衫。

    他简单地套了件衣服,那原本平整的衬衫此刻也褶皱不堪,像是被捏在里揉过一样。

    他到了卧室门外,整个人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让那混沌的大脑冷静了一点。尽管他还有些食髓知味,不愿就这样轻易的结束,但从身体健康的角度,任何过分的行为对此时的么儿都是不可接受的。

    他必须得控制自己。

    贺邵承下了楼,先去摸了摸那碗药汤,接着又去关了火,将锅里已经煮了四个时的玉拿了出来。

    玉此刻已经完全煮透了,就是还烫着,要放凉了之后才能使用。贺邵承重新打了一盆水,先把它放在冷水里浸泡,然后则端起那一碗已经凉下去的药汤,上楼送给陆云泽。

    他重新推开了卧室的门,空气里还弥漫着一点麝香一样的味道。陆云泽已经撑着坐起来了,就盖了点被子在身上。

    “给我”

    他伸想要接过那碗药,但他的指都还在微微发抖,怎么可能自己端得住呢?

    贺邵承摇了摇头,低哑道:“我喂你。”

    他坐了下来,让人靠在自己怀中,将那盛着药汤的碗抵在么儿的唇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