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闭门谢了客。

    陈鸣和霍瑾年大眼瞪眼在他家门口互相干瞪着眼。

    陈鸣从宁雨的阵法中逃脱后,就一直乖乖呆在门口。他并未随着霍瑾年进去。等待中,木门背后时常会传来闹的声音,他虽然对门那头时不时传来的闹声好奇,但也并没突破那层好奇心冲进去扰里面二人的对话。

    他还是像往常一般晃着脚丫静静等着霍瑾年出来。

    等霍瑾年出来后,陈鸣探头探脑朝霍瑾年的方向望去。陈鸣并没有看见那个穿墨绿长袍的男人,他磕磕绊绊问霍瑾年道:“失,失败了?”

    霍瑾年点点头。

    “不过,不是我的问题,是里面那个人脑子不开窍。”

    就在霍瑾年挤兑完宁雨后,背后突然传出细碎幽幽的声音。

    “霍瑾年,我听到你我坏话了哦——”

    不知什么时候,宁雨忽然在他们两背后,他躲在木门后,一双丹凤吊眼阴森森地盯着二人,“背着人坏话可是要遭殃得哦——”

    呵!

    陈鸣与霍瑾年被从后面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不是不帮忙吗?还出来吓人!”

    “诶——我你年纪轻轻就应该学者沉稳点嘛。这副老大粗的模样白长了,你寒不寒碜。我出来是有东西送给你们的——”

    宁雨虽然性格古怪,但心底不坏,霍瑾年出口问道:

    “什么东西?”

    宁雨猫着眼瞥了霍瑾年身边乖乖巧巧的男孩一眼,“弟弟,你今年几岁呀?”

    霍瑾年警惕地将陈鸣往后一拉,将他护在身后:“我警告你,你别他注意。”

    “啧。”宁雨朝霍瑾年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我只是看这个孩子印堂有股黑气,面红但体弱,我送个金锁给他而已。”

    着宁雨从袖口掏出一个虎纹的金锁想要递给陈鸣。

    霍瑾年替陈鸣夺过金锁,臭着脸催道:“我知道了,反正你又不帮忙,这里不需要你的关心!”

    霍瑾年嘴上不需要宁雨的关心,但他还是心翼翼地将这个绑着红绳的金锁套在了陈鸣的脖子上。

    金色的锁摆在陈鸣的胸前,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着点点金黄的光线,十分好看!

    “真好看。”

    宁雨得意洋洋的欣赏着自己的艺术品,陈鸣以为对方在自己,脸上一红。

    宁雨瘪瘪嘴。

    “又不是你,你不用脸红。”

    一听自己误会了宁雨的意思,陈鸣的脸上又镀上了层白,一白一红互相转换,可逗乐了宁雨。

    “哈哈哈,这个孩挺可爱的,和你当初有点点像哦,他是你的谁啊?你私生子?”

    “宁雨。”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

    显然,霍瑾年对宁雨的猜测很不满,他拉着陈鸣就要离开。

    “诶,等等啊!”

    听到宁雨的声音,陈鸣仿佛被吸引一样,悄悄转头望了他一眼。

    宁雨盯着陈鸣淡色的眉目,笑了笑:“猫麝香参杂着古人参的味道有迷幻的作用哦。”

    嗯?

    陈鸣不知为何宁雨要对自己这个。他停下脚步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看什么呢?”

    霍瑾年轻拽一下陈鸣的袖口示意他赶紧跟上步伐。

    眼见着天色已从起初的白转变为黄昏的橙,天边的云彩如同被火烧起一般发出热烈的颜色,与镇的风光不同,他不压抑,它张扬着天空的生命。

    看来今天是没时间去找黄铁了,霍瑾年与宁雨不欢而散后牵着陈鸣的手回了药房。

    霍瑾年和陈鸣前脚刚到药房,枕惊鸿后脚也回了药房。

    他看起来神情有些紧张,额间还挂着没有吹干的汗珠,枕惊鸿张口微微喘着粗气,有点像劫后余生。

    枕惊鸿神色慌张,霍瑾年出口问:

    “你看起来怎么那么紧张?”

    枕惊鸿随口了句没事,便匆匆走到药房的前柜前放下自己身上的木制医疗箱,将它细心地搁在桌上。

    霍瑾年实在是放心不下枕惊鸿,他推搡陈鸣一把让他去后院舀一口清水过来。

    “陈鸣,给他倒杯水。”

    陈鸣很乖的听从霍瑾年的建议为枕惊鸿拿了一碗水,枕惊鸿瘫坐在木椅上接过陈鸣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下去。

    “啊……”

    喝完一口水,枕惊鸿觉得爽快多了,他长嘘一口气冲陈鸣笑笑:“谢谢你的水。”

    陈鸣见枕惊鸿的鬓角旁还留着几滴汗珠,他捏起自己的袖口轻轻为他擦去汗珠。

    感受到陈鸣温柔的动作枕惊鸿先是一惊,但也只是一瞬,随后他又恢复了原先的神情。

    “要不你和霍瑾年是兄弟,都是一样的温柔。”

    陈鸣摇摇手,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枕,医生,你今日,干什么,去了?”

    听陈鸣话还是原先那半顿半停的调子,枕惊鸿的心中忽然涌上一阵的内疚,他弯腰将手中的碗往地上随意一搁,又伸手情不自禁地往陈鸣地喉间抚摸过去。

    “真是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的喉咙变好。希望有一天你的嗓子能变得和正常人一样。”

    陈鸣对枕惊鸿的祝福很是感激。

    枕惊鸿继续对陈鸣道:“我今天去给病人看病了,和你一样年纪的女孩哦,她前几天被坏人割伤了,很严重。”

    “被坏人割伤了?”

    正在柜台边斜靠吃麦芽糖的霍瑾年突然插话道:“是和那个杀人案有关系吗?”

    枕惊鸿不可否认地点点头。

    怪不得他那么着急地走回药房来。

    霍瑾年捏捏下巴,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他出口劝枕惊鸿。

    “你最近别给那些人看病了。反正你也不喜欢给别人看病,干脆就给自己放个假,出去游学算了。”

    枕惊鸿知道霍瑾年是担心自己和被害人呆的太近会受到什么伤害。霍瑾年的好心他心领了,不过。可是,现在是党能不能攻下这座镇的重要时期,他不能离开这个镇,至少在党中央军来之前他不能离开。

    为了党,为了霍瑾年,他现在不能离开镇。他必须借用自己医生的身份去刺探更多的消息。

    当爱上升到了一种高度,它就不再是爱那么简单了。

    枕惊鸿投以霍瑾年一个安心的笑。

    “我没事的。”

    霍瑾年不阻止枕惊鸿的决定,从起初他和霍瑾年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就互相立过规矩:互不干涉各自的决定。

    “我不干涉你的决定,我希望你好好保护自己。”

    枕惊鸿点点头。

    “枕,医生,会有危险,吗?”

    陈鸣拽拽枕惊鸿的袖口不希望他去做什么冒险的事。

    “乖孩子,我不会有事的。至少现在,老天爷是拿不走我的命的。就算他想拿,我也会紧紧拽住最后一口气不让他夺过去。”

    “嗯。”

    枕惊鸿的积极也同样感染着陈鸣,仿佛他口中所的一切都是如此合情合理——只要枕惊鸿老天爷不会拿走枕惊鸿的命,那老天爷就一定不会拿走他的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