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注意到吗?”

    坐在无尽空间里处的宁雨又用手指押了下悬挂在眼前的红线,手指碰到红线的瞬间,霍瑾年和陈鸣眼前又出现了无数悬挂着铃铛的丝线。

    宁雨又轻弹红线一下:“宅者,阴阳之枢纽,人伦之轨模,顺之则亨,逆之则否。”

    那些安分的铃铛又开始“duangduang”作响。

    “他在什么鬼东西。”

    霍瑾年捂着耳朵又冲宁雨大喊:“你玩够了就给我停了吧!是上面的事情要找你!”

    听到“上面的”三个字,宁雨半阖眼眸瞟了一眼泥泞的地面,思量片刻便决定这次破例放了霍瑾年。

    宁雨摆手在霍瑾年和陈鸣眼前挥动一下,一股猫草的麝香传入两人的鼻尖。

    霍瑾年和陈鸣从催眠中醒来。

    脑中一阵剧痛,陈鸣皱着眉摇摇有些沉重的头,“嘶。”

    等到陈鸣完全从迷糊中苏醒过来,他便看着霍瑾年正冲向里屋那个短发墨绿袍的男人,霍瑾年拎起对方的领口,似埋怨的口气吼道:“老不死的,又玩老子。”

    宁雨呵呵一笑,轻拍一下霍瑾年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急躁。

    来话长,宁雨和霍瑾年认识的挺早的,大约是在霍瑾年十四岁的时候,也是宁雨三十二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宁雨的“摸金”一道被各方军阀强制充军,为他们寻找宝藏,宁雨被充军的伙伴们多数有去无回,为了保命,也是为了延续摸金门派的未来,宁雨投奔了当时并不被人看好的新派党——“靖党”。也是那时候遇到了霍瑾年,当时他很想让霍瑾年成为自己的徒弟,可无奈霍瑾年只想当土匪。

    不管宁雨怎么在他面前(直接在霍瑾年身上)使用摸金秘术他还是不愿意。

    宁雨搭上霍瑾年的肩膀,摇摇头,可惜地叹口气:“可惜可惜。你看你当初不给我当徒弟,现在长得比我还老。你这个脸啊,啧啧,太惨了。”

    想起宁雨在靖党中心根据地强迫自己当他徒弟的那段时间,霍瑾年浑身战栗一下,他连忙松开扯在宁雨脖子上的手,止不住往后退开三步。

    宁雨见霍瑾年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扑哧笑出声。

    “你还是那么可爱。”

    对一个长得像四十多岁的满脸胡茬的大汉可爱实在是不太妥当,霍瑾年的表情变得越发怪异。

    “呵呵。”宁雨捂嘴一笑,“怎么了,你刚刚提到上面的事?上面又有什么活动吗?不过也是,如果不是不得已为之,你也不会来找我。”

    霍瑾年收住逐渐扭曲的表情,他的脸恢复了原样。霍瑾年对宁雨道:“最近镇上有一张藏宝图的事情,你可听了?”

    “嗯……”

    宁雨单指敲敲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会儿,“好像却有其事。前几天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来找我,好像就是为了这个事。他还想拿钱贿赂我呢,不过,我看他比我帅,会压了我的风头,所以没同意。”

    ……

    宁雨这个人性格是相当恶劣了。

    “得。你和我比你帅的是谁,和你谈藏宝图为了什么?”

    霍瑾年走到宁雨身边,自顾坐在他的硬板床上。

    为了占位子他还用屁股朝宁雨旁边挤了挤,霍瑾年嫌弃地道:

    “你屁股太大了,过去点。”

    “哼,你懂屁,屁股大,圆润,身材好。”宁雨往右边移了一格为他让开了位儿,他瞧了眼敲着二郎腿的霍瑾年,开口继续道:“好像是一个叫什么闫岳的,不过我不怎么出门不太熟悉,反正看起来蛮帅的,我一把年纪都差点芳心暗许了。”

    “他找你具体干什么?”

    “我就是一个‘盗墓挖宝’的。别人找我还能是什么事,无非就是找我挖宝。诶诶,早知道,那个帅哥哥找我的时候,我要求他和我来一炮好啦~”

    听此,霍瑾年从怀中掏出一颗麦芽糖,半低着眉头低声自言自语道:“看来闫岳的目标也是那批军火没错了。”

    “军火?什么军火?”

    宁雨凑头过去,左耳的羽毛吊坠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几下,撩起细的微风在霍瑾年的脸上。

    “你凑太近了!”

    霍瑾年一掌子推开宁雨的脸,满脸嫌弃。

    宁雨顺势又移回了自己的位置,他抱着胸,脸上有些气愤:

    “哼!不让贴就不让贴。不过你得和我清楚那个帅哥哥到底是谁,你的军火又是怎么回事!”

    霍瑾年叹口气,“闫岳是民党高层将领,他要和我们争取上次战役倭寇残留的大批军火。就是他找你的时候口中所的藏宝图。”

    “哦,原来是这样。”宁雨摸摸下巴,“可是,你们的藏宝图又从何来?”

    “过几天,南胡洋行就会举行拍卖会,宝藏图就是他们的压轴物品。”

    “哦!”

    宁雨闭着眼肯定的点点头,他拍拍霍瑾年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哦!”

    随后,他又将霍瑾年一掌推开床位,霍瑾年没想到宁雨居然回来这出,他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几步,摔倒在了房中央地位置。

    霍瑾年单手撑地一个鲤鱼挺站了起来,他不理解地望着眼前穿着墨绿长袍的男子。

    “你干什么?”

    宁雨拿起床铺上的一个铁盒。他心翼翼地将红色的铁盒开,并拾取了盒中的一只红漆的毛笔。宁雨将笔捻在手中,微微启口,轻舔了一下它的笔头。

    随之,他又拿起盒中的白色瓷瓶。

    把瓷瓶和毛笔一同扔到了霍瑾年的怀中。

    “这笔头是雄黄泡制二十年而成,这笔杆是天山木制成。白色的瓷瓶里是百用驱虫粉。送你了,祝你平安。”

    霍瑾年左手握着的笔和用手拿着的瓶,越发迷惑:“你这个什么意思!你不算和我去?这可是党的任务。”

    “最近发生了连环杀人的事,这平民窟从未受镇政府保护,危危险险的,我要保护他们的安全。我前几个月到这里的原因,也是出于党的命令——在党的中央军来到镇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听宁雨的解释,霍瑾年欲言又止想些什么。宁雨挥挥手不愿与他多谈一句。

    “走吧,你可以去找黄铁,他可能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