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周俊烨对闫岳悄然眨眨眼,俏皮地道:“岳爷,我周什么不敢保证,就我这个眼力劲绝对不会错的。大嫂就化成灰,也不可能逃过我的双眼的。”

    周俊烨完指指自己的双瞳,瞳中靓彩自信的光,就算是假话也都能成真。

    对上周俊烨热烈的视线,闫岳的眸光变得冰冷,他翁怒地在柜台前压下自己的邀请函,推给周俊烨。锐利眸子一眯,带着徐威胁的味道:“我你看错了就是看错了。盖章!”

    周俊烨吞吞口水委屈地缩回了自己的头,赶忙在闫岳的邀请函上戳了红印子。

    “我做错什么了,那么生气。”

    闫岳收起邀请函,将它插入自己胸口,薄唇弯起又恢复了往常温和的神色:“我没有生气。你加油工作。”

    半鼓励式的告别周俊烨,闫岳踏着步子有些急切地往二楼走去。

    周俊烨托腮望着闫岳的背影长叹一气。

    岳爷明明很温柔,可为什么总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味道。大嫂可真辛苦啊……

    “喂,周,看什么呢?”

    后面的绅士名流又陆陆续续上来,周俊烨甩甩头抛开脑中的混乱,继续接待他的客人。

    既然周俊烨如此确认他确实看到了陈鸣,那么陈鸣没准就在楼上。

    闫岳扶在阶梯上的手不自觉抓紧。他思量一会儿,还是决定主动出击找到陈鸣,至于之后的事,挽回他之后再吧。

    南胡洋行今日人果然多,即使闫岳如何巧妙地避开来往的妇人和先生,那些熟悉他的人都会阻拦闫岳的步伐。

    寻找陈鸣身影的步子在阻拦下变得漫无目的起来。

    不知今天陈鸣穿了什么样的衣服,还是往常那件鹅黄色的衫吗?

    眨眼间,一位身穿鹅黄色衫的背影涌入了闫岳的眼前,瘦的背影和陈鸣十分相似,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那抹鹅黄的身影一下就抓住了闫岳的眼球。

    闫岳轻舔下有些干燥的唇,怀着忐忑的心情两步跨做一步逐渐渐近黄衫“少女”的位置。

    “丫头。”

    闫岳思量很久是叫陈鸣还是叫丫头,想了会儿,他还是抓住了那个人的臂膀,喊出了平时叫唤陈鸣的用语。

    少女闻声,回头看了眼。

    少女是少女的模样,少女有一双含水的杏眼,脸上也有同陈鸣那般荷花娇艳的红晕,但少女眉目清晰,眼瞳并不是闫岳熟悉的淡褐色。

    闫岳抱歉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绅士地轻轻弯了下腰对她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少女没有怪罪闫岳的鲁莽,她提起自己的百花皱裙同样微笑的轻蹲身子道:“没关系。先生看来很着急寻找您的同伴,祝您好运。”

    “谢您吉言。”

    闫岳感激地看了眼少女便转头在人海中寻找记忆中的陈鸣。

    “诶,岳爷。您在找什么吗?”

    赵岭上前问候一句。

    赵岭在店里就看见在门外张望的闫岳,虽然闫岳的动作很只是在用眼神巡视,但赵岭还是看出了他的焦急。

    闫岳闻声转头。

    “原来是赵岭啊……”

    “嗯,是我,岳爷您不是等会儿要去上面和韩先生会面的吗?您在这里找什么呢?”

    “哦……我,”

    道一半,陈鸣恰时从赵岭的背后经过,只有四五个的人身距离。

    闫岳焦急地推开赵岭想往陈鸣的方向走去。

    可还没到陈鸣的身边,闫岳发现,陈鸣不单单只有陈鸣,陈鸣的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装着不菲,靛蓝的双扣礼服,前额的扣发乖乖拢在后头,约莫三十左右的模样。

    闫岳蓦然想起周俊烨口中所的“华先生”。

    闫岳神色微顿,面色沉郁,锐利的眸子一眯眼眸染上深黑,黑渗渗的嫉妒。周边嘈杂的声音一瞬都消失在空间中,闫岳盯着陈鸣和那个陌生男人,从视线里到视线外,他呆在原地眼睁睁看他们从二楼往三四楼走去。

    心里各种不是滋味。

    赵岭揉揉被闫岳推开的肩膀,生疼。

    “岳爷你怎么了?”

    闫岳杵在原地发呆的模样让赵岭有些担忧。

    闫岳并没有回头看赵岭,他盯着陈鸣消失的楼梯口,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知道华玉宇是谁吗?”

    “华玉宇?”

    赵岭搜索着脑中的信息,并未有这个人的存在,“没听啊。”

    闫岳转头间看过赵岭,恢复了以往的表情,谦和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

    “我希望你在南胡洋行能更多了解一些和南胡洋行有交际的人。”

    闫岳的语气很平常,可赵岭怎么听都觉得这个男人正气在头上。还是先溜吧。

    “咳,好的岳爷,我那边店还开着,我先去整理东西了。”

    赵岭摘下帽子抚在胸前,恭敬地对闫岳鞠了一躬就撤回了金缕阁。

    赵岭走后,闫岳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握紧,脸上渡上从未拥有的阴郁。

    我丢弃的东西,要捡也是我来捡,华玉宇你给我等着。

    从刚刚开始陈鸣总觉得有什么人一直盯着自己看,背后一阵子发凉,他不自觉地捏了捏后颈。

    “怎么了?”

    霍瑾年对陈鸣异常的举动有些担忧。

    陈鸣攸然一笑。

    “没,没,事。”

    “那就好。”霍瑾年着指指前方,前方是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下规规整整地摆放着紫藤后背木椅,“你看前面那个是一般人竞标的位置,我们后几天可能就是做在那边竞标。”

    霍瑾年又将视线投向侧边上一楼的阁楼上,道:“上面一层是专门空出来给大佬们的,到时候拍卖藏宝图的时候,我们主要是和他们竞争。”

    “啊?我们,钱,够?”

    陈鸣担心起霍瑾年的资金问题。事实上,陈鸣根本不需要担忧,霍瑾年作为后山唯一的大王从不缺金银财宝,况且,除了霍瑾年的资产外,枕惊鸿也存着不少的钱。

    霍瑾年冲陈鸣眨眨眼,“没问题的。”

    完,他就往嘴里扔了颗麦芽糖,自信地咀嚼起来。

    人来人往总会有那么几个认识的人,霍瑾年形象一改往来的人都会时不时讨论他的身份。而陈鸣那副不变的模样还是引来了相识的人。

    “大嫂……”

    闫穆思量了很久还是上前和陈鸣了声招呼,他低眉敛目瞅着陈鸣那张比从前瘦了许多的脸颊,“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