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觉得自己被那个穿着军服的陌生男人囚禁了。
陈鸣坐在房内的板凳上百无聊赖地书写着自己的名字,也就是练字,磨自己的时间。
今天是南胡洋行拍卖的第二天,在第四天的时候就是藏宝图的拍卖,也不知道霍瑾年能不能好起来。
想到这,房门正被什么人开。
陈鸣坐在椅子上好奇地转身望去。
一个穿着锦缎淡紫衣服的女子。
女子将头埋得很低,看不清模样。
她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应该是给自己送早饭的。
陈鸣对她一笑,指着书写桌上的一处空位,和善地对她道:“放这吧。”
女子点点头,还是没将头抬起。
她根据陈鸣所指的位置将饭碗搁到桌上的空地。
就在女子放下热粥的一瞬,忽而一道亮眼的反光闪到了陈鸣。
一把匕首从这个女人的袖口中掏出直直向陈鸣刺去。
幸好陈鸣反应快,幸运地躲过了她致命的攻击。
但也因此,陈鸣的屁股离开了板凳,重重摔在地上。
“嘶……”
陈鸣捂着被匕首划开的臂膀疼痛出声。
红色的血液浸透他的衣衫一滴滴,滴落在地。
陈鸣不解地望向那个女人。
“呵呵呵,陈鸣,我终于找到你了,呵呵……”
明珠握着匕首,本若银盘温柔的脸不复存在。换之则是诡异扭曲的面目,她眼睛通红,居高临下地嗤笑着摔倒在地的陈鸣:“你这个骗子,我杀了你!”
着明珠就要往陈鸣的心脏刺去。
陈鸣慌忙伸出臂膀想档下明珠再次的攻击。
……
等了许久,匕首并未落下。
陈鸣疑惑地睁开一只眼,透过缝隙朝明珠的方向望去。
他看见,那个女人居然被一个穿灰色长衫的男人禁锢住了双臂。
“闫穆?!闫穆,你干嘛!放开我!让我杀了这个贱人!”
明珠吵闹,对突然出现的闫穆很不满。
闫穆紧握着明珠的手臂不放。
他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陈鸣。示意陈鸣出去。
陈鸣心领神会地捂着手臂慌忙逃离了这处是非之地。
“陈鸣!你去哪!给我回来!我要杀了你!”
见陈鸣逃跑,明珠蹬着脚要往他离开的方向冲去。
可无奈,背后闫穆拽着他的手力气太大,无论怎么扭动她都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放开,放开我……”
明珠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
闫穆不让。反而抓着明珠的双手越紧。
他低头看着怀中挣扎的女人,烟嗓嘶哑:“你知不知道你在犯罪。”
耳边声音的警告让明珠厌恶,她放弃挣扎转为对闫穆的质问:“是他们逼我的,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能理所当然的呆在闫岳身边;凭什么那个毫无地位可言的野丫头能够得到闫岳的爱!我为闫岳付出那么多,凭什么,凭什么,就只有我不能呆在他身边!!明明我才是那个一直爱闫岳的人,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 我啊!”
明珠越越激动,着着她的眼泪不自觉从眼眶中簌簌落下。
闫穆沉默地放开了明珠的双手。
痛哭失声的明珠没了依靠无力地坐在地板上,捂脸痛苦起来。
那我呢,你为什么看不到我呢……
闫穆抑着嗓间的虚气默默盯着悲痛的明珠。
“闫穆……”
明珠呜呜出声。仿佛想起什么,她转身就拉着闫穆的灰袍角,含着泪仰视他,“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你帮我把陈鸣从闫岳身边赶走,帮我把所有女人从闫岳身边赶走,这样他就能看到我了……”
闫穆没有动弹,继续沉默地盯着满脸泪渍的女人。
“闫穆!你怎么不话啊!你以前都会答应我的!你明明过,你会帮我做任何事情的!”
明珠摇摇闫穆的腿接着怒吼他的名字,希望闫穆能帮帮自己:“闫穆!你话啊!”
闫穆深吸口气,几乎是从牙缝中崩出那么句话,他一如往常用着单一的声调对明珠道:
“明珠……你告诉我,镇上那些无缘无故死去的女人是不是和你有关。”
“女人?什么女人?”
明珠眼神闪躲,语气怪异。她略略松开闫穆腿上的手将视线移向地面。
闫穆蹲下身子,扭过明珠的肩膀强制她看着自己。
“你不要躲,你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闫穆的眼睛就像暗夜的枭鸟将明珠看的毛骨悚然。明珠突然开闫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睥睨闫穆讪笑。
“是啊,是我。都是那些女人要靠近闫岳的,都是群见不得人的狐狸精。”
听到答案,闫穆歪头看着明珠的眼眸含着痛楚。
“知道吗?这样的你,才见不得人。你不应该是个罪人。”
“什么见不得人!闫穆!你疯了!是他们勾引闫岳的,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嫉妒让明珠痴了魔,她抓起地上的匕首往闫穆的胸口扎去。
闫穆淡淡撇过过被插出一道血迹的胸口。
随后,他悄悄将手探过明珠的后脖颈。
用力一拍。
明珠晕了过去。
“咳。”
拧眉捂着胸口吃痛一声。
幸好明珠下手不算太重。闫穆他咬牙将昏倒的明珠横抱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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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她的身边,拢过她凌乱的额发。
她灰朦无色的瞳孔中深影着大海般对女子的情思。
那么近却那么远。
那股情思,只在深处,为她一个人不停不停翻滚。
女子白皙的皮肤如清水芙蓉娇嫩,明月般的脸盘雍容娴淑,朱唇点上银盘,羽睫微微浮动,每一下,每一下都看在闫穆的眼中。
“你一直都很安静,安静的你真好。”
闫穆用拇指押上明珠的下唇,眸下深情注视着女子如月银般的脸颊,女子的模样同他记忆中的模样不二,两撇清眉,淑淑娇容。
目光深深:
“终于,今生我已不为你寻觅……也终于不再对你远望。明珠,我们捉迷藏的游戏结束了……”
低头凑近她的淑容,闫穆并未将唇点在明珠的嘴上。不寸的距离,闫穆勾起一抹笑,停在了空中,他用如含烟的嗓子恰笑:
“对不起,是我在做多情种。”
可惜,明珠始终不明白闫穆的心情,连到最后她也无法听到痴情人最后的告白。
闫穆从不否认自己是个软弱的人,可人的一生总要勇敢一次。为了喜欢的人勇敢,多么理所当然。
“你的罪过应该让爱你的人承担,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
到这,闫穆自己都经不住笑出声,“不对,你不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你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