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虞屹竟然不知道曹哲远到底是真的想要投票还是想要温羽的微信。
【hunter：投一票而已，值得让你这么大费周章，还特意加其他人的微信？】
【你们的远哥：[摇手指]，票到要用时方恨少，又不是只有这一次投票，要想站得高，就得广交好友，下次见面，我再给你带一张我的名片，万一微信联系不了了，我们也可以电话发邮件。】
【hunter：这就不用客气了。】
【你们的远哥：不不，我们该客气还是要客气的。】
虞屹忍了又忍，才没把曹哲远拉黑。
下次如果温羽要他，他绝对不会阻止温羽动手。
虞屹很久没有回复，曹哲远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在被拉黑的边缘，在去确认了虞屹帮他把每个投票都点过之后，又给虞屹发了信息。
【你们的远哥：虞神，还在吗？】
【hunter：在。】
【你们的远哥：在干什么？刷题？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平常都刷什么卷子？有没有搞到什么题库之类的。】
【hunter：没刷卷子。】
【hunter：在找人。】
虞屹开了一中的官网，把在官网上有姓名的女生一一都看了一遍，他虽然没看清那个女孩子的长相，但是他隐约听到曹哲远和那个女孩子了话，看起来两人应该过照面，以曹哲远的交友范围来看，这个女孩要不就是学生会的，要不就是国际班的，又或者是和曹哲远一个年级的，成绩应该也在上游。
【你们的远哥：找今天在游泳馆那个女生吗？】
【hunter：你认识？】
【你们的远哥：过交道而已。】
【hunter：你知不知道今天温羽是去救人才落水的？】
【你们的远哥；我当然知道，美人儿抱着你哭唧唧的死都不放手，一看就是旱鸭子，没事跑游泳馆去做什么。】
【hunter：温羽是去救了女生的男朋友，结果把那个男生拉起来之后，男生跑了，女生把校工叫过去之后，看到的就是温羽落水。】
【你们的远哥：啧，孬种。】
【hunter：温羽要被记处分。】
【你们的远哥：理论上我很同情美人，也庆幸他没出大事，但是虞神，既然没出大事，那么你也别想着这两孬种站出来了，毕竟你家美人只是记个处分，你们的陶校长这么疼他，罚酒三杯过几天也就算了，但那两孬种最严重可是要退学的，就算不退学，记个留校察折腾几天，再掉几天课，过几天又就月考了，然后从优等班掉到平行班，平行班掉到吊车尾班，那可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啊，我是不赞同这种价值观的，但我们一中可是玩饥饿游戏考试101的，可不像你们云山高中一堆甜甜。】
曹哲远油滑，就算屁股没坐歪，也不会轻易得罪人。
虞屹又把曹哲远的话看了一遍，果然发现了什么。
【hunter：你确定是月考？不是期中考？】
【你们的远哥：啊，我可就随口一的，举个例子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两人对着手机屏幕，心领神会地一笑。
【hunter：下次请你吃饭。】
【你们的远哥：啧，你再不请我吃饭，我都以为你们家公司要上市是假新闻了。】
刚刚默契的气氛瞬间被瓦解。
【hunter：……你能不能少几句？】
【你们的远哥：不了，我刷题去了。】
【你们的远哥：哥要做一中饥饿游戏的荆棘鸟，一中考试101 中的断层巨C——】
虞屹看不下去，果断把微信关了。
他又一次开了一中的官网，没有发现有优等班的名单，考虑片刻之后，开了一中的校园论坛。
一中每个年级有两个火箭班，两个优等班，剩下的则是国际班和平行班，除国际班外，高一高二都是根据其中期末考试来进行进行换班，到了高三，每一次换班的时间，则被缩减到了月考。
依据曹哲远所，那对情侣应该是高三优等班的，其中一个男生姓李，那么范围就被缩到很了。
一中官网上没有，虞屹猜一中校园论坛上肯定有，这个论坛是部分学生解压的地方，考试换班这种大事，肯定会讨论。
果然，虞屹把帖子翻到了9月份，果然翻到了9月月考换班出来后的帖子，有人把名单贴了出来，虞屹看了一眼，果然找到了那个姓李的男生。
李勤书。
名字倒是不错，人却是个渣滓。
虞屹又搜了一下，果然搜出来李勤书的信息，他高二时也是学生会的，到了高三就退出了学生会，上次月考的成绩在优等A班，离火箭班的距离并不远。
虞屹又找到了一中官网上的，翻到了去年学生会名单，学生会干部会在组织机构里留下邮箱，虞屹把邮箱记了下来。
明天陶校长还要去一趟一中，虞屹算给他一个机会。
*
今天在游泳馆的女生叫邹铭蕊，今晚她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中的老师担心她出事情，让家长先把她接回了家。
她几乎哭了一晚上，也幸好是哭了一晚上，才没有让陈校长和后勤主任问出任何事情。
回到家之后，邹铭蕊也不敢对父母发生了什么，只了一句明天会继续上学，父母便放心下来，让她早点睡觉，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到父母走远了，才颤巍巍拿出手机，给男友李勤书发了QQ消息。
没想到李勤书的QQ却把她拉黑了，她又试图用微信联系男友，结果李勤书把她的微信也拉黑了。
邹铭蕊只好给李勤书电话，在被连挂三次之后，她忍不住给李勤书发了信息。
邹铭蕊：“今天是我把你推下去的，都是我的错，我想知道你还好不好，你去校医院看了吗？”
没想到她了这条消息之后，很快就收到了李勤书的信息。
李勤书：“我没事，不用去校医院看，你不要自责，不是你推我下去的，你自责什么。”
邹铭蕊：“就是我把你推下去的啊，我真的是开玩笑，也没想到那里是深水区。”
李勤书：“傻姑娘，我没有就没有，把今天的一切都忘了好吗，喝点热水，然后睡一觉，明天安安心心来上学，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
邹铭蕊：“可是那个云山高中的男生……他、他掉水里去，差点淹死了。”
李勤书：“不是没淹死被救起来了吗，不要自责，听我的话。”
邹铭蕊：“他是被救起来了，但是他还要被记处分。”
李勤书：“到底谁是你男朋友？你为什么总是关注别人？”
邹铭蕊不敢话了，她又在房间哭了起来。
李勤书又发来了信息。
“我不是怪你，我是觉得你有时候真的太善良，这样会伤害到自己——今天这个意外，我们双方都有错，我们两个不该去游泳馆，但是那个男生，又是为什么来游泳馆，你想过没有？他无视了警示，偷偷来我们学校的游泳馆，他就应该负担起他的责任，他要被处分，那是云山高中的事情，不管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而且云山高中你也知道，管得特别松，不定过几天处分就消了，但是我们一中不一样，我还想进火箭班的，你应该也想吧。”
邹铭蕊：“我懂你的意思了，我就当不知道吧。”
李勤书：“对，就是这样，马上就要月考了，安心复习吧，我们最近就不要接触了，等这事情过去再。”
“就今晚，我给你发了这条信息之后，你把我的微信和QQ都删了，还有短信、通话记录也都删了，对了，还有，淘宝你给我买的那些东西，手机里的照片，也都删了，总之，你手机里关于我的一切，都删了。”
邹铭蕊是聪明人，李勤书提点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删掉了所有和李勤书联系的方式，第二天，她果然被叫到了陈校长的办公室。
“今天身体怎么样？”
“已经没什么事了。”
陈校长让她坐了下来；“所以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邹铭蕊就知道今天要被问这个问题，她昨晚特意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遍，便一字一句地道；“昨天晚上，我想先去跑步，然后回宿舍休息，结果路过体育区的时候，听到游泳馆有人声。前天学校不是发了通知关闭游泳馆吗，然后我就担心有人偷偷跑了进去，结果进去一看，果然看到一个外校的学生在那里，好像是在电话还是做什么？这个我没太看清，他就一直沿着泳池边走，然后我担心他出事，叫了他一声，没想到他大概是被我吓到了，就掉进去了——”
邹铭蕊着，又哭了起来，她一半是害怕被陈校长发现，另一半则是愧疚。
她知道自己在撒谎，为了让这个谎言更真实一点，特意把自己也编了进去。
陈校长看了她许久。
“你为自己的话负责？”
邹铭蕊点点头。
“根本就不是这样——”
陶校长刚带着温羽和虞屹来一中，温羽在门口听到这番对话，气得直接推开门冲进了陈校长的办公室，陶校长和虞屹都没能拉住他。
“温羽！”
虞屹连忙追了上去，拽住了温羽的胳膊，哄道；“你冷静点。”
“我冷静做什么？我冷静着让她在这里瞎编吗？”
温羽根本听不进劝，甩开虞屹的手，他怒视着眼前抽泣的邹铭蕊：“你是女生，我不想对你发脾气，你把你男朋友叫出来，我看看是哪个傻/逼害我差点丢了命。”
“温羽，你先冷静下，我们慢慢。”陶校长也过来了，虞屹见情况不对，连忙后退两步，把门关上了。
“个屁！让她！”
陶校长知道，温羽是被激怒了，他平常就是一只乖乖的猫咪，脾气好，人缘好，这次被激怒后，才发现他真是一只野生猫科动物，张牙舞爪，浑身炸毛，凡人勿进。
“你不想把你男朋友供认出来是吗？”
温羽向前走了两步，把邹铭蕊堵在了角落里。
“那你。”
他犹如一只伺机攻击的兽，将邹铭蕊笼罩在自己的爪牙下，邹铭蕊吓得浑身发抖，连哭都不敢哭一声，泪珠子大滴大滴往下掉。
“温羽，你这就过分了啊！”
陈校长吼道：“你好歹是名校的学生，怎么跟个混混一样？你是不是还要在这里女生？”
“你闭嘴！我没问你！”
温羽已然失去理智，陶校长向虞屹递了个眼神，虞屹了然，温羽在前面逼视着邹铭蕊，虞屹悄无声息从后面走进，在温羽没有发现之前，扣住了他的脖子和手。
“你放开！”
温羽又想甩开虞屹的手，虞屹的手却如铁臂一般，把温羽半拖半抱地拽出了陈校长的办公室，拉进了隔壁的水房里。
虞屹脚向后一抬，水房的门应声关上，温羽也趁机从他怀里溜了出来。
他就像一只即将洗澡的猫，怒吼着在水房里乱飞。
“你给我让开！”
“让开！”
“你到底听到没有！”
虞屹堵在水房门口，两手背在身后，无奈地看着温羽。
“你冷静一点。”
“你们不会换个词吗？冷静冷静？冷静什么？你啊，我冷静什么？”
温羽扑上来，揪住虞屹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让、开、不、要、以、为、我、不、敢、、你。”
虞屹岿然不动，温羽心头火起，一拳头就挥过来。
“艹，你不信我是不是？”
温羽的拳头被虞屹的手包裹住，他提起膝盖又踹，虞屹这一次没躲开，胯骨生生挨了一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温羽愣了一下，就在这愣神的瞬间，虞屹扣住温羽的脖子和手，迅速翻了个身，把温羽压在了门上。
温羽开始挣扎：“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怪的傻逼，你放开我！”
“你他/妈是不是还想挨揍！”
“滚开！我他/妈咬你了！”
虞屹比温羽高的那五公□□高，在此刻起了极大的作用，他压制性地扣住了温羽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听话，安静一下。”
温羽也不认输，在虞屹怀里拼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骂人。
“我他/妈真咬你了！”
四肢被制，脖子也被扣住，温羽就像一只被拧起颈皮的猫，张牙舞爪地扭动着。
在意识到自己还有尖牙之后，温羽张嘴就朝虞屹的手咬去，没想到却没咬到了虞屹的手，而是咬到另一个软软的东西。
温羽傻了。
刚刚的愤怒瞬间消失，震惊包围了他，甚至让他自觉地松开牙齿，迷迷糊糊地被堵住了嘴。
温羽：=口=
艹啊，他的初吻啊！
这下温羽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初吻还在了。
回过神来之后的温羽，猛地地把虞屹推开。
“你疯了吗？”
“我没疯。”虞屹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领，“这叫以牙还牙。”
温羽脸都气红了，他狠狠地搓了搓嘴；“我要咬你，你不会叫我不要咬你吗？”
虞屹问；“我给你让你不要咬我，你就不要咬我了？你把你家那只狸花丢水里试试，你给他让他不要咬你，你看他会不会听。”
温羽气疯了，不过倒是冷静了下来。
他在水房里不断踱着步子；“我这招谁惹谁了吗？？？艹艹艹！我他妈真是和一中八字不合。”
他疯狂刨着头发，虞屹走过来，帮他把一头乱毛给捋顺了。
“冷静了吗？”
温羽气愤地盯着他；“冷静？你他/妈刚刚把我的初吻拿走了，我怎么冷静？”
虞屹；“你可以当做人工呼吸，你昨天掉水里的时候，如果再晚两秒钟，大概我会亲更久。”
温羽：“……”
他的初吻就是有这么一劫，不是虞屹的杯子，就是昨天落水，要不就是今天的以牙还牙。
“算了，这事就算了，你和你女朋友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嘴巴碰嘴巴而已，又不是被你上了。”
温羽抓住门把手，刚把水房的门开，就被虞屹从后面把门摁住了。
“你啊，就是太直爽了。”
"你干嘛。"温羽有些烦躁，“你还要和我架吗？”
虞屹捏了捏温羽的颈皮，被温羽扒掉了手：“我只是和你分析一下目前的状况。”
“对方明显是串好了供，并且让女生出面，借着女生柔弱爱哭的性格，来把脏水泼在你身上，你出去在陈校长办公室里大闹，对陈校长和陶校长口不择言，你听到刚刚陈校长什么了吗？他你是混混。”
温羽又要炸毛了。
虞屹又捏了捏他的颈皮。
温羽烦了；“你怎么老捏我。”
虞屹；“我不捏你，你就冲出去了。”
“好了好了，我听你。”
后颈是温羽的弱点，虞屹一碰他就浑身不自在。
“陈校长你是混混，就算是在大众看来，一个脏话，对老师们口出狂言，吓唬女生，成绩还不太好的，被老师定义为混混的男生，和一个软弱的爱哭的，成绩好的优秀女生，你觉得大家会站在哪一边？”
温羽皱起脸。
虞屹：“你已经把自己摆在了一个不太占优势的层面。”
“那怎么办嘛。”
温羽也有点后悔了，刚刚他被愤怒冲晕了脑子，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虞屹又：“不过你这样闹一次也无妨，我觉得，陈校长起码会对那个女生的话保持怀疑了，并且也不敢严肃处理你，如果当初是想让陶校长给你个处分，现在最多让你写个检讨。”
“还写检讨？我呸，我一个字都不会写。”
“当然不会让你写的。”
温羽转过身来，对虞屹：“我有我自己做人的准则，该我写的一个不少，不该我写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写。”
虞屹：“你也写不出来检讨，当初不还想着上淘宝去买份检讨吗？”
温羽：“哼。”
看来已经完全消气了，终于可以好好和他话了。
“对于这些没有道德准则的人，想让他们良心发现，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你出去继续逼问他们，他们也不会主动承认，反而会继续装弱，来衬托出你的“恶”。”
温羽：“揍他们一顿，我看会不会承认。”
虞屹揉揉他的头：“揍他们一顿，你就不仅是要写检讨了，不要做亲者恨仇者快的事情啊，傻猫。”
温羽：“那你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真要出去认了？”
“你要做的，就是现在出去，对刚刚的失礼行为道歉，其余的，什么都不要不要做。”
温羽抓了抓头发：“刚刚骂陈校长和陶校长确实是我不对——我肯定会道歉的。”
“但我看不得他们那副嘴脸！”温羽一想起那个女生的样子，就气得快炸了，“那个傻/逼是不是给这妹子下了蛊，这妹子眼睛是不是瞎了？还有那个傻逼到底是不是男人，什么事都让自己女朋友出来扛着，自己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因为李勤书高三了，他还想进火箭班，你救了他，他反而丢下你就跑，往严肃点，这可以是故意杀人了，他自己也知道后果，肯定不会出面的。”
温羽愣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李勤书，妈/的，我记住了。”
“你是怎么知道他叫李勤书的？”
虞屹；“我去查了一下查出来的——这个就不细了，总之，你现在先出去，给陶校长和陈校长道个歉，如果能掉几滴眼泪是最好的，你哭起来，他们也会心软，你口不择言的事情，也就翻篇了。”
温羽有些苦恼；“哭就管用了？要是哭能把那个傻逼揪出来，我出去就给他们哭垮一中的围墙。”
虞屹：“当然是不行的，对待人，就要用人的办法。”
“总之，他就别想进火箭班了——”虞屹冷冷一笑，“既然不想在优等班里待着，那就别上学了。”
作者有话要：水房飞猫2333
太有我给我家狗剩洗澡的既视感了，狗剩老咬我QAQ感谢在2020-07-05 23:53:00~2020-07-06 23:55: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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