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 >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黑岬的师尊?
    喧闹过后,春阳和煦,花木葳蕤怒放,一行人谈笑不停,坐到一座硕大的八角亭中,仆婢端上来各色水果和糕点,招待黑岬和杜草。

    杜草轻笑,揶揄搬家公子:“你不怕我们也见财起意,图谋你的大宅子?”

    搬家公子摊开:“宅子而已。”

    黑岬抬头看他,这口气,大得没边了。

    搬家公子却是认真的,“这一路走来,我有些明白为何自己被针对了,不止是大宅子入了宵的眼,还因为我在城中办义庄、义学,收拢了一批无家可归的乞儿,惹了‘邻居’的嫌。”

    黑岬也笑:“你还有这般的善心?”

    “算不上多大的善心,多耗费些钱财罢了。”

    “那现在呢,还打算做大善人嘛?”

    黑岬问得随意,搬家公子却不能答得随意,皱眉坐在一旁沉思。

    忽然,黑岬也站了起来,脸上的戏谑轻松丁点儿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警惕,死死盯着旁边的一座石碑。

    杜草讶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看出什么异样,羽界常见的功德碑罢了,约等于七十二洲的“活人立祠”,这碑石上的名字、影像,有的已经作古,有的却还在世,已经作古的盖棺定论,还在世的动辄就有风波,名字和影像时不时就会被撤换下来,至今仍然在碑上享受香火供奉的,无一不是厉害的巨擘。

    搬家公子的祖上,就在这碑石上,身为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后世子孙,与有荣焉,立碑在宅院之中。

    那么大一块石碑,只铭刻自家先祖,有些刻意,便又多刻了一位名声煊赫却颇多争议的大佬。

    自家先祖在正面,争议大佬在背面。

    杜草虽然远行千年,对这位大佬的事迹也都听过的,揶揄搬家公子道:“你好大的胆子,敢供奉他的影响,不怕他的那些仇家来铲平了你的宅子?”

    搬家公子不以为然:“这宅子是我的,这位仙尊的地位也是公认的,又不是邪灵恶神,为何供奉不得?他有仇家,也有亲朋,还有道行,属于他的功德碑没那么容易被铲平。”

    “哈哈,子,懂事,通透!”

    一声戏谑的夸赞过后,石碑后走出一个瘦削的人影,非常的瘦削,干瘦枯瘪,个头又颇高,像个柴火棍子一般的老头,须发斑白,白得透透的,一根杂色都没有。

    搬家公子见了,觉得眼熟,极其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上前拱行礼:“老人家,你是怎么进来的?”

    “空中摔了个跟头,闻见你这儿酒水香,就过来蹭一坛。”

    老头拍了拍身边的石碑,看着搬家公子的眼神像看自家出息了的儿孙:“子,你路走宽了,有什么烦心事,出来我听听,帮你摆平了。”

    搬家公子哭笑不得,把老头当成骗吃骗喝的老混混,随口敷衍:“并无烦心事,老丈想要喝酒,我这里尽有。”

    老头闻言,毫不客气地坐到凉亭里,拎起桌上的酒坛美滋滋地畅饮,不大的眼睛扫过宅邸,又落回石碑上:

    “你是黑脸豹子的子孙,他家不是住在内城嘛,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家有恶邻,图个清净,搬出来了。”

    “刚刚还没烦心事,这不就是?我喝了你的酒,就会帮你平息烦心事等着!”

    这暴躁脾气,完就原地消失不见,连问一问“恶邻”姓甚名谁都懒得。

    搬家公子以为他是喝饱了酒水,借遁走,呵呵干笑两声,不予理会了。

    黑岬依旧绷在原地,打从老头出现,他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最开始是戒备,后来是被施展了定身术,想要换个姿势也不能够了。

    杜草同样察觉到异样,无论老头什么,都不搭腔,免得祸从口出。

    眼见老者离去,她看向黑岬:“你怎么了?”

    黑岬眼珠用力转动,嘴巴却无法张开,连灵识都无法传递,窘得满脸铁青。

    搬家公子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震惊无语地看向老头遁走的方向:“他不会真的去找那春童的麻烦去了吧?这可是要捅马蜂窝的啊!”

    黑岬翻了个白眼,夏虫不可语冰啊,眼前确实有一个大马蜂窝,但不是春童。

    僵了没一会儿,老头去而复返,上没有拎着脑袋,也没有恶斗过的痕迹。

    搬家公子长吁一口气,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春童难缠,春童背后的势力更难缠,只是杀了春童,后面的麻烦会更大。

    “嗨嗨,主人家,别发呆啊,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搬家公子睁开眼,就看到石桌上凭空出现几个泥塑木偶,巴掌高,眉目衣衫宛然,色泽鲜艳,像是真人一般。

    万叶城的货郎摊上,不缺这种木偶布偶,却罕见这么逼真的,更离奇的是,这些木偶的容貌身形,像极了春童和他的那些“朋友”。

    “这是——”

    搬家公子心中想到一个可能,又不敢置信。

    老头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他们,现在归你了,开心吗?感动吗?”

    搬家公子不敢动,看鬼一样看着老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摊上事了!

    摊上大事了!

    老头见不得他如丧考妣的模样,一巴掌拍在他脖颈上:“多大点事!把你的猫尿给我憋回去!我怎么供奉在你这么个胆鬼的院子里!晦气!”

    搬家公子噗通跪下:“圣君饶恕!我供奉圣君真心诚意——”

    “知道你是诚意,不然你还能有会在这跟我饶舌?我受用了你的香火、美酒,替你除了恶邻,你怎么还哭丧着脸?”

    搬家公子苦得滴水:“这些人杀不得啊,他们背后——”

    “所以我没杀啊,你看,这么鲜活,还都活着呢。”

    老头随把木偶拎起来,展示给搬家公子看,“我封禁了他们一甲子时间,一甲子之内,他们就是你书房的清供玩偶,他们的身后的长辈赶来聒噪,你就当着他们的面捏碎几个,他们就闭嘴了。”

    老头教得琐碎认真,搬家公子两脚都快瘫软了,唯恐一个应对不当,自己也还成了木偶中的一个。

    杜草听到这时候,再看看黑岬如临大敌的模样,也吃惊起来,火翎剑无声催动,随时准备出剑。

    老头惊咦一声,随一抓,数十把火翎剑上附着的灵力被震散,露出本体模样,数十根斑斓翎羽,春日下流光溢彩。

    “丫头,长这么好看要爱惜羽毛啊,被人拔得多了,就秃了。”

    老头一脸痛惜,把数十根翎羽还给杜草。

    杜草接过,讪讪后退几步,“前辈大量,不知如何称呼?”

    老头皱眉:“你不认得我?”

    杜草噎住,老头是从功德碑后走出来的,身形又与碑上的一位巨擘神似,八成就是那位,她不敢断定的原因,是画像与真人之间的差距有点大。

    功德碑上的影像清矍高蹈,超凡出尘,眼前么,就是一个邋遢猥琐自自话的干瘪老头儿。

    为尊者讳嘛,杜草腹诽但接受,学着搬家公子称呼对方“圣君”。

    对方不领情,“我觉得,我更像是魔君,我更想当魔君。”

    “圣君醉了,圣君不可能想当魔君。”

    杜草笃定否定,搬家公子也连连附和,阿谀接着马屁,把祖辈珍藏的美酒一股脑全都搬了出来。

    老头喜得抓耳挠腮,笑得几乎倒仰:“哈哈,那头黑豹子气吧啦,好久全都埋起来,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我?”

    杜草翻了个白眼,低声跟搬家公子告辞:“我们还有要紧事,先回城头一趟——”

    搬家公子慌了,紧拉着她的衣摆不撒,撇下他一个人面对一尊老怪物,是圣是魔分不清,他没胆啊。

    老头还吹胡子瞪眼:“丫头,你时不时看本君不顺眼,想跑?”

    “没有,我对圣君的敬仰之情天高海深,只是城头那边,大耋老还等着我们——”

    “什么大耋老,就是个无知儿,我都懒得看他一眼,你们无须理会他,他若敢找你们麻烦,包在我身上!”

    杜草反诘:“圣君打算滞留多久?”

    “不久,收拾几个大耋老、耋老足够。”

    老儿语气倨傲,眯着眼仔细打量杜草:“你时候我去过云澜祖地,你祖父献宝一样抱着你给我炫耀,你那名字还是我给起的呢。”

    杜草:?

    她的名字叫“若吾”,若吾!

    她若是有半点像眼前的干瘪猥琐老头,她都要哭死了!

    老头没有被嫌弃的自觉,自顾吹嘘:“当时你才刚生下来三天,皱皱巴巴的,跟我十分的像,现在长大了,反而不太像了,女大十八变啧!”

    杜草装聋作哑,不搭理老头。

    黑岬站着的姿势越来越僵,眼珠都不怎么能转动了,杜草担心,壮着胆子央求:“圣君大人大量,绕过我这朋友吧?他虽然口无遮拦,心肠是极好的,若有冒犯圣君之处,圣君不要放在心上。”

    老头眼珠转悠,抓起桌上的酒坛猛灌了一口,推脱摇头:“凭你跟我这点交情,饶了你情郎可以,饶了朋友不行,你现在改口,他是你情郎,我就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