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 >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粉袍
    许攸逃过一劫,姬岳也安然无恙,他们都有长辈赐予的异宝,他们身边的那些跟班,与杜草的水晶罩相似,不止能护住自己,他们的那些跟班,也沾光保住了性命,对着他们感恩戴德。

    两人脸上没了往前的得意,眉头紧皱,担心这样的事情会一而再发生,他们凭异宝躲过一次,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还有一些丧失理智的俊彦,罹骂他们见死不救,既然有异宝,怎么不敞开了让大家都沾光?眼睁睁看着同伴送死?!

    这个理由很强大,但异宝是有主人的,功效也是有上限的,并不能庇护城中所有人,必须有取舍。

    如果凶险太大,他们甚至要把已经庇护住的同伴抛弃掉,在自己和别人之间,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人心隔肚皮,即便是天天拍马屁、表忠心的跟班,靠不靠得住也两,万一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趁乱暗算他,不死也得重伤。

    姬岳的仇敌满大街,许攸也不遑多让,其它那些能身怀异宝的俊彦、仙子,大抵也差不多。

    杜草自觉问心无愧,也没胆子任由别人靠近,对一个人有仇隙,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充分的理由。

    人心叵测,不外如是。

    姬岳很快就找到了佐证,有三个妖部的贵人,混乱中被人捅死,面色惨白尸体委顿在地,一丝生都没了。

    他瞅准其中一人还有救,慷慨地拿出一张符咒,聚拢了他的残魂,问他是中了谁都暗算?

    残魂迷瞪着还没开口,身后的人群里却有人猝然出偷袭,被早有准备的许攸当场按住。

    这个恩将仇报的人,连同他颠三倒四让人发噱的狡辩,让姬岳、许攸、金乌太子和杜草这些身份超然的俊彦摆脱了千夫所指的尴尬。

    杜草心事重重的返回蜃楼,酒楼伙计紧随其后,送来两个硕大的食盒。

    这些天蜃楼都是从酒肆点菜,没有自己开火,杜草折腾了一圈也觉得饿了,闻着香气扑鼻的食盒,随接了过来。

    黑岬喊住送食盒的伙计,扔给他一锭元宝,“今日的酒菜钱。”

    对方一怔,旋即满脸堆笑:“多谢公子。”

    “我又没有赏你钱,谢我什么?看你面生,之前给我们送酒菜的伙计慕三呢?”

    “慕慕三的娘生病了,去帮着抓药煎药,我临时帮他的忙。”

    “慕三的娘早就去世了,死人还能生病,还要抓药煎药?冥药吗?”黑岬的脸上依旧笑,对面的伙计已经黑了脸,后退一步催动了瞬移符。

    哪儿逃得掉?

    黑岬既然怀疑了他,趁着跟他套话的空隙,已经封禁了四周天地,他垂头丧气地摔回地面,两眼赤红地瞪着黑岬:“你怎么看破老子的?!”

    “很简单啊,你的腰背太挺直,语气太生硬,根本不像是常年点头哈腰伺候人的厮伙计,上也没有干杂活的印记,衣衫也穿得别扭,这些让我起了疑心,然后提了一句慕三,你就上钩,之前那个伙计并不叫慕三如果我没猜错,他已经被你杀了吧?”

    黑岬罢,扔出渔制伏了对方,想要把他拎进院子里的审问的时候,对方自爆了。

    砰一声巨响,震得隔壁金乌太子都伸出头:“怎么了?”

    “没什么,来了个刺客,没得逞。”

    金乌太子一个闪现,盯着地上的“尸体”看了半响:“怎么缠上你们的?”

    “刺客的心思,谁知道?”黑岬随口敷衍,御剑去了一趟自己喊菜肴的酒楼,带着掌柜的来看现场。

    “你那个伙计,多半被这恶棍给杀了,剥了他身上的衣衫,拎着食盒来冒充,”他让掌柜的看看食盒里的酒菜有没有被动脚,掌柜的捶胸顿足,忍着气怒去查看,凭他的眼力也看不出什么。

    “菜肴确实是我酒楼里出来的,中间中了什么脚,还得几位贵人自己踅摸,老儿眼拙。”

    “无妨,那伙计的尸身能找到最好,找不到的话,这里有一锭紫金,烦劳掌柜的抚恤他的家人。”

    “公子心善,将来必有善报。”

    “”

    客套话过,黑岬打扫了现场,也不去酒楼喊菜了,自己在院子里开火。

    酒菜刚摆上,菡仙子来了,例行问了一番,叹息:“今日来袭的邪妖,我师尊也不知道跟脚——”

    “不知道跟脚,怎么就断定是邪妖?也许是其它什么邪祟也不一定。”

    黑岬轻笑点破,菡仙子不悦:“总之不是好东西,我师尊担心他们还会再来。”

    “肯定还会再来啊,今天这是试探,他们损失了一群毒虫,咱们死了乌泱泱的百姓,征召来的俊彦也死了不少,明显是咱们落了下风,他们怎么舍得放?”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嘛?”

    菡仙子问得奸诈,黑岬笑得比她更奸诈:“你师尊是妖祖,都没好办法,我们这些辈,能有什么耳目一新的主意?只能千方百计保命了,看看能不能熬到征召结束,另外菡仙子你也要心一些,你现在盛名在外,是俞襄妖祖的爱徒,重点打击的靶子。”

    杜草也道:“今日的毒瘴,你是靠什么避开的,你师尊有没有赐给你保命的异宝?”

    随口一问,让菡仙子黑了脸,她今天躲过一劫,不是靠的师尊庇护,靠的是姬岳临时发了善心。

    姬岳的善心!

    菡仙子想起来就浑身冒冷气,万一当时他没法善心呢,自己就死定了?

    俞襄没赐给她这个爱徒任何保命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杜草见他面色涨红,犹豫着要不要出襄助的时候,黑岬已经大喇喇拿出一件粉袍送给她。

    “你师尊琐事太多,一时没想到罢了,你别放在心上,这样仙袍不适合男子,送给你穿吧。”

    杜草抬头看了一眼,非常华美精致的仙袍,颜色粉润如二月杏花,款式雅致罕见,不防护功效,只仙袍本身,就让人爱不释。

    菡仙子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黑岬又补了一句:“我教你一句咒语,穿上这件仙袍之后还能隐匿,让人看不到你穿了仙袍,它的防护力很高,能挡得住你师尊那样的人偷袭。”

    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菡仙子的脸色闪了闪,最终没什么。

    她禹禹离开,拇指人从角落里钻出来,满脸幸灾乐祸的笑。

    杜草揪住他:“方才你做了什么脚?”

    “没有啊,我看见这么一个漂亮姐姐,喜爱得很呢。”

    拇指人矢口否认,反过来笑菡仙子笨:“别人送她东西,她还真就收了,贪便宜吃大亏的道理不懂?万一你们在仙袍上做脚呢?”

    杜草苦笑,菡仙子真不是“贪便宜”的女子,收下仙袍,是无奈,六爻城一日比一日凶险,她的便宜师尊连她的命都不帮着回护,她能怎么办?

    她还得防备师尊关键时刻翻脸,一巴掌拍死了她呢。

    菡仙子回到城主府,先去见了师尊,略了黑岬拍死酒楼假伙计的事,“幕后黑想在他们的酒菜中下毒,被识破了,那个假伙计当场自爆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俞襄“嗯”了一声,从盘腿打坐的蒲团上睁开一只眼,扫了菡仙子一眼,问她:“今日险象环生,师尊却没有第一时间庇护你,任由你身陷险境,你有没有怨怪师尊?”

    “没有!师尊当时一心对阵邪妖,岂能随意分心?徒儿虽然不肖,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如姬岳之流,心里再怎么厌烦我,关键时刻还是得援卖好,师尊料事如神,对我也是心境上的砥砺磨练。”

    菡仙子巧合如簧,三言两语把她和俞襄全部撇清,俞襄反而怔了一下,正眼看了她一番,冷冽夸赞:“你越来越稳重了。”

    “都是师尊教诲得好。”

    “”

    师徒之间暗流涌动,相安无事的各自忙活。

    菡仙子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心情无比沉重,她越来越相信黑岬的提醒,这个师尊收她为徒,打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既然入了彀中,想要脱身没那么便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俞襄那边,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今日对峙,她刻意晾着“爱徒”,不是真的想让她死了,是想逼出她暗藏的底牌,谁知道姬岳那混子,犯贱拉了菡仙子一把,让她轻易过关。

    俞襄的试探没有奏效,反而在徒弟面前落了个“冷酷”的嫌疑,方才看似把误会澄清了,实则相反。

    这徒弟留不得了,得抓紧时间处置掉。

    俞襄下了狠心。

    菡仙子也警觉,发现师尊不再摆弄“秋千”,换成了一柄金色麈尾,每日捧在怀中,高蹈飘逸。

    那天对阵铺天盖地的毒虫,那些无处不在的金线,都是来自这柄麈尾。

    之前菡仙子每次靠近麈尾,都觉得像被封禁压制的兽,大气不敢喘,现在穿上了黑岬馈赠的粉色仙袍,忽然就舒畅了,那种压制感荡然无存。

    她开心了一瞬,当即脱下了仙袍。

    她不想师尊事先察觉到端倪,她还没有能在师尊面前演戏且毫无破绽的本事。

    她的谨慎和自知之明救了她一命。

    俞襄暂时没工夫追究徒弟的“异样”,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迎接新来的三位“高人”身上。

    一位老叟,捧无字天书,终日盘腿坐在城头云端,俯瞰全城。

    一位老妪,持绣绷,一针一线专心致志地绣花,嘴里还无声哼唱着歌谣,听不到任何声音,但靠近她的人,会一瞬间回到孩童时,心境和身体都是。

    只要离开老妪百丈开外,又会恢复原状。

    十分玄奇。

    杜草随大流远远地围观一回,过足了眼瘾想要离开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慈爱的嗓音,问她肯不肯送一支翎羽?

    杜草敢不肯吗?

    忍痛拔下一根,硬着头皮递过去:“前辈,你看看这一支行不行?”

    老妪笑容慈祥:“姑娘客气了,这翎羽很好,很合用,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不能白占你的便宜——”

    她在杜草的瞠目结舌中,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灰白的头发,递给杜草。

    杜草珍而重之(一头雾水)地接过,道了谢,倒退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