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被七个大佬团宠后我野翻了 > 正文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爆料
    遭殃的彪悍扈从心虚脚软,悄悄运气试探自己是否真的中招,一试再试确定如此,垂头丧气地跺脚。

    围观的一众扈从见状,明白邋遢老头不是虚言恫吓,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这样的邪门的段,用在谁身上都怕,包括那个被吊起来还一直叫嚣不听的骨叟孙辈,万幸自己只是被吊起来,没有被封禁某些要紧部位。

    再看祖父骨叟,脸上的皱皮抖搂几下,怡然不惧,中的骷髅拐杖重重砸在地上,怒斥邋遢老头:“不管你是谁,不管这丫头答应了你什么条件,云澜妖部都是不认的,血妖大军近在眼前,劝你尽快收,莫要自误!”

    他以为邋遢老头是杜草请来助拳的外援,言语间一再强调杜草在云澜妖部权威尽失,连自身的命都未必能保全,她以云澜帝姬身份做出的任何承诺,都注定无法兑现。

    纵然能兑现一部分,因为怼上血妖的高,十分不划算。

    邋遢老头满脸堆笑,对骨叟:“我猜你这里应该也有血妖的高,藏在哪儿啊,喊出来让我瞧一瞧,若是斗不过,我就走。”

    骨叟不吭声,不晓得是怕泄露底牌,还是压根就没有。

    邋遢老头啧啧摇头:“血妖那边的态度很不诚恳啊,全都是空口白话,连个保命的靠山都没给你们留下,是不拿你们当一回事啊,云澜老祖已经破镜成妖祖,道行暴涨,是下落不明,确定还是活着的,万一忽然回来了,你们就只能伸长脖子等死?这么没保障的事情,你们一个个拖家带口也不怕的?”

    骨叟被得面色难看,身边的一众扈从、管事也微微颔首,赞同邋遢老头的言语,结盟这种事,不是嘴皮子一的,要拿出切实可见的好处,连性命都没保证的时候,许诺再多都是画大饼。

    挂在云澜祖地大门上的赦免牌,最多能赦免来自血妖的攻击,对云澜老祖来毫无用处,只会让他怒火更加旺盛。

    邋遢老头还补刀,提醒骨叟:“那块赦免牌,你想卖掉是对的,血妖真想拉拢接纳你们,有没有那块牌无关紧要,但你们挂上了那块牌,就等于昭告全羽界,你们云澜妖部投靠了血妖,是羽界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这么多年来云澜妖部得罪过的强敌不少,万一他们趁着这个借口,结伴上门报复,重创了你们云澜妖部,让你们没了被血妖看重拉拢的本钱,弃了你们,你们该如何自处?”

    骨叟:?

    围观的百姓中,稍微通透一些的,都觉得邋遢老头得话在理,撇开什么大义,只利益,赦免牌和血妖都很不靠谱。

    更有一些百姓,听闻云澜妖部居然暗中勾连邪妖,又惊又气,站出来诘问。

    杜草冷眼看去,大部分百姓都没什么反应,并不关心赦免牌的事,只关心镇会不会被殃及,什么血性什么骨气什么家园,都是浮云,唯要眼前的安逸。

    她心中慨叹,若血妖大军真的冲过来,怕是没谁肯血战抵抗的,哪怕他祖父就在祖地也于事无补,只要他稍微露出颓势,麾下的族人和百姓就会反戈。

    何必呢?

    杜草忽然就理解了坎山宗的倨傲和蛮横。

    心神摇曳间,耳边忽然传来邋遢老头的怒喝:“醒来!”

    杜草一个激灵,整个人如颓唐中拔出,讶异刚才怎么会有那种匪夷所思的念头,一瞬间像入魔了一般,所思所想全都是晦暗。

    邋遢老头兜头一声怒吼,让她警醒过来,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黑岬悄悄提醒:“你方才中了一种古怪的幻术,会影响心性,竹上前辈助你破开了。”

    “世上还有这种邪门幻术?”可以瞬间扭转中招者的所思所想和一贯立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你刚中的这个幻术非比寻常,要么是骨叟动,要么是暗中还潜伏着其它厉害高,心为上。”

    他俩嘀嘀咕咕话,邋遢老头却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疯,把骨叟的嚣张孙子从藤鞭下释放出来,免得他真被吊死了。

    藤鞭刚一飞回杜草这个主人身边,嚣张孙子就哈哈大笑,任由四个扈从上前帮他揉捏脚,吊了这么久,全身都麻木了。

    被他踩了许久的侍婢也松了口气,悄悄躲在廊柱后,唯恐再被殃及。

    杜草以为,这个“紫殊”的年轻辈,受了这么一番磋磨,会稍微受点教训,不再叫嚣,事实证明她太想当然,紫殊丝毫不受教,抬脚踹翻殿阁当众的香案,把案几上供奉着的香炉、木雕摔得四分五裂。

    香炉倒也罢了,木雕的模样,却是云澜老祖的形貌,木雕内中蕴藏一缕云澜老祖的神魂,关键时刻可以激发,抵挡来犯的强敌,同时让云澜老祖感知到此地发生的变故,对驻扎在镇上这座巡查所来,是至关重要的法宝。

    骨叟的混账孙辈,就这么当着杜草的面,一脚踹碎了?

    碎了!

    杜草脸色难看,紫殊笑得不以为然,指着邋遢老头奚落她:

    “这老东西刚才,云澜老祖可能会突然回来?我倒要看看,他感知到这边发生的事,会不会屁颠屁颠赶回来?”

    一个容貌妖冶的侍婢也帮腔:“是啊,这样都不回来,那就是再也回不来了”

    杜草没吱声,心中默默期盼祖父能有一些回应,哪怕不能回来,亲口一声平安也能让她安心。

    没有丝毫动静。

    紫殊得意洋洋,笑声极为刺耳。

    邋遢老头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家伙,香案不能轻易抬脚踹翻的,不敬天地神灵和祖宗是要遭天谴的,一万个不灵验,万一灵验一回,你这条命就没了啊!”

    “呸!老东西装神弄鬼,我就是踹了,你待如何?天地神灵祖宗又待如何?”

    邋遢老头斜睨一眼骨叟,他杵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任由孙子出言不逊。

    事实上紫殊还是略有收敛的,静候地上木雕的反应,一番言语交锋,确定木雕牵连的云澜老祖没有动静之后,语气更加放肆,把云澜老祖早年的几桩荒唐事,连同杜草母亲中了牵丝术含恨而死,父亲也因此悲恸而死的话也抖落出来,语气极端轻藐龌龊,嘲笑杜草跟她母亲一样“愚蠢”。

    “你母亲被男人诓骗生下了你这个蠢丫头,你落到七十二洲也被那个姓秦的男人诓骗魂飞魄散,十几万岁就涅槃转世还损了神魂,还厚着脸皮把那野男人带回羽界,带到云澜祖地!见过蠢的,就没见过你这样死过一次还不悔改的蠢货,真让你这样的东西执掌了云澜妖部,云澜还能有什么前途?!”

    杜草羞愤难堪,尖刀子仙剑捅人的疼,都不如唇枪舌剑伤人的疼,不但流血还诛心。

    她一向不擅长与人斗嘴,在七十二洲的时候,诛妖盟、伏雨、崔明月和咸阳秦氏诸般污蔑谩骂,她都是漠然以对,当对方是猪狗一般不予理会,眼前的紫殊,不但羞辱了她,还辱及她的父母,尤其是母亲,她不能容忍,就要拔剑厮斗的时候,慕三按住了她,一步上前笑眯眯地盯着骨叟祖孙。

    他少年时就没了长辈庇护,守着不大不的家产,觊觎垂涎者众多,他一一避过,却少不了口舌纷扰,几乎每天都要与人“切磋”好几场,嘴上功夫远胜修为道行,怼上紫殊这种欠缺教养的纨绔,岂能落了下风?

    市井陋巷之中,包括身边这座镇的百姓,也不乏嘴把式,最喜欢听人隐私,尤其是云澜老祖、帝姬这等寻常高高在上尊贵人的隐私,早已围得水泄不通,静候接下来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爆料。

    慕三那边,打从跟上了杜草,蜃楼之中,洛风太矜贵,黑岬太稳重,菡仙子是女流,伙计太淳朴,不正经师父住在蜃楼那阵子,慕三短暂遇到了对,跟葛天老祖的大弟子斗得天昏地暗,一开始总是输,渐渐地有来有往,后来时不时能占据上风,他一度以为,他是凭着嘴皮子天分被葛天道祖选中做“记名弟子”,虽然后来真相大白,人家贪图的是他体内封禁的魔剑,不是他本身,他的嘴皮子功夫暴涨却是不争的事实。

    可惜离开之后,他的舌功又没了用武之地,现在遇到一个如此会话的紫殊,就像馋猫见到鲜鱼,满脸堆笑地走到殿阁内,一副畅谈的架势。

    紫殊也是年轻好斗,怡然不惧,张嘴就扎人:

    “你是那蠢丫头收的扈从?许了你什么吗好处?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丫头看着牛皮哄哄,就是个空架子,得好听是帝姬,好难听就是个孤女,想要接掌云澜妖部是做梦,你别一根筋,趁早离了她,免得被她的晦气连累了,她是个大灾星,一出娘胎就克碍死了爹娘,稍微长大一点,就跑出去闹出一堆笑话,妖祖城那边都传遍了,亏她还好意思到处招摇,换了我是她,早就找个僻静山头蛰伏终老了”

    劈头盖脸一番话,貌似对着慕三,句句都在奚落杜草。

    杜草后知后觉的知晓,原来她远行一趟的遭遇,早已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背地里议论的如此难听,她却以为过去了,涅槃了,就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