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轻笑出声，只觉得男人的思维偏执的可怕，甚至于幼稚。
“她不不代表她不难过，她不也不代表她就不会心痛，难道你要她一面哭着流着眼泪告诉你不舍得你走，还是想她哭着求你离她远些你会么？”
冷寒枭笑了笑，淡声道：“是啊，可我用了很多年才明白这个道理。”
“可就算是明白，你也仍旧不相信，你不相信她虽然不爱你，却也是在意你的。”顾明珠再次开口。
闻言，冷寒枭抬眸看向面前年轻的女孩。
是啊女孩
相比于她而言，他们都已经老了。
她的面庞明艳迤逦，像是刚刚升起的朝阳，又像是盛放的繁花，只让人惊叹这世间的美好。
她施施然坐在这里的模样，端正又坦荡，很难让人不生出欢喜。
可事实上，她的样貌像那个男人更多，带着让一切黯然失色的明艳，可仔细看，又处处都能看到阿芙身上的影子。
不出是哪里相似，只是会让他时常恍惚，好像看到年轻时的阿芙就这样坐在他面前的样子。
顾明珠任由着他打量，心底却不免升起一阵悲凉。
他费尽心思筹谋这么多年、毁了这么多人的人生，却好像只是为了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答案，想要证明她其实也是在意他的。
冷寒枭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当然，我也想问一问她当年是否后悔。”
“当年她一心扑向那个男人，可到头来，那个男人却抛弃她这么多年，甚至于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所以我想知道，这么多年过去，经过这么多事，她后不后悔当年的选择。”
听着冷寒枭的话，顾明珠一时不清自己是愤怒还是替他而感到可悲。
如今看来，他布下一个又一个局，根本就是随心而为。
所求不过都是他执着于的、不甘心的一个又一个答案。
“所以这些年，你拼命的往上爬，不断的扩张自己的势力，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比我父亲强，为了证明她当初选择的是错的？”顾明珠问。
冷寒枭没做声，漂亮的指轻轻摩挲着面前的茶盏。
顾明珠轻笑出声：“可是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其实无关于财富和地位，甚至无关于他到底有多强大和厉害，就如这些年你身边女人无数，可你却始终对上官芙怀有执念。”
冷寒枭淡笑出声：“那又如何？我还是要证明她的选择是错的。”
“她缠绵病榻这么多年，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你在顾家身陷囹圄，他却一样无能为力，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从头到尾，他只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不知道哪个角落，这样的人，凭什么配得到她的爱？”
“如果是我”
冷寒枭的话还没完，顾明珠便打断道：“如果是你，或许你们终将会反目成仇，如果是你，她不会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和快乐，如果是你，她或许只会因为你的偏执和阴暗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