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裙下臣 > 正文 424 冯公公失恋了
    李眉妩回去后,一连几日没有上朝,一个人静静想了很多。

    突然替自己有几分不值,总是犯贱又能换来什么呢?

    又觉得冯初也有些犯贱,若想要女人,可以去外头寻找,何必尽捡皇上剩下的老女人。

    “主子,畅音阁完工了,奴才请了个戏班子进来,您要不要移驾过去看看?”夏清知道主子一连几日闷闷不乐,变着法子想逗她开心。

    李眉妩知道他用心良苦,不想拂了他的心意,“那便去看看罢。”左右在深宫之中也没什么事。

    一行人等摆驾畅音阁,夏清早早的准备,这会儿戏班子已经摆好了锣鼓,亟待登台。

    身居高位就是如此,很多时候,她不需要亲自吩咐什么,都有无数人等着巴结和献媚。就算她是个没有实权的太后,但也是太后。

    “主子,您选一出罢。”夏清将班主准备好的曲目呈上来,李眉妩用余光淡淡一扫,知道来的不是冯家班,最后那一点期待幻灭。

    不知道夏清为何刻意避开冯家班,兴许是怕她触景伤情罢。

    李眉妩收回目光,淡淡道,“哀家不懂戏曲,叫戏班子捡拿的唱罢。”

    “奴才遵命。”夏清立即去往后台,准备叮嘱一番,以免戏班子冲撞了太后。

    “太后听不得双下山,和御碑亭,其他可捡悦耳的唱。”

    怕太后想起自己曾经剃光头发难堪的往事,不能唱双下山;也不愿太后想起班嫔之死,触景伤怀,所以避开了御碑亭。

    戏班子的班主连连点头哈腰,送上一包银子,嘴上不住感谢,“幸好有夏公公提点,不然我等脑袋搬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夏清和善一笑,静默无声的收下银子,没做过多解释。太后温柔的性子,即便戏班子真冲撞了,她也不会重罚,更别赶尽杀绝。

    他只是不愿惹太后不悦,毕竟花了心思劝太后听戏,就是为了哄太后高兴的。弄巧成拙反而适得其反。

    离开后台时,角落里有一清秀生脚步轻盈的过来,俯身见礼,“夏公公。”

    罢,摸出自己袖口处的银两,给了他。

    夏清已经收过他的贿赂了,不介意再拿一次,“洒家选中你,不是因为这点臭铜烂铁,只是想多个灵的人哄太后高兴罢了。”

    那生连连点头,“草民知道,谢夏公公。”

    “不必。太后每每心情烦闷时,总是不思茶饭,参汤补品也一概不饮,只恐这样下去,将身体拖垮了。”夏清欲提拔他,自然要语重心长的讲明白利害关系。

    至于太后为什么忧思难忘,便无需叫他知道了。

    “太后安好,我尚且是坤宁宫里有头有脸的大太监,太后若抱恙,我们这些人树倒猢狲散,到哪去能够背靠大树好乘凉呢?更别现在的荣华富贵了。”

    夏清得很清楚,这戏子也只能依附于太后,把太后哄好了才有荣华富贵。

    生福至心灵,立即点头,“草民明白。”

    夏清从后台回来,好戏便开场了。

    第一出唱得是武家坡,李眉妩从前听过,是冯初为了替自己解围,跟青茄一起唱的。

    台上的老生和青衣唱得很好,一板一眼,规规矩矩。

    一出戏唱完,换场休息的时候,青玖站在一旁陪着太后用点心。

    李眉妩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着无关紧要的话,关于这出戏,亦或关于这几个角儿的,基本上是青玖在,她在听。

    下一场选定的洪羊洞还没开嗓,突然上台来一角儿,身着红色蟒袍,中拿一只宫花,从台上走下来,递给了太后。

    李眉妩愣了愣,下意识接了过来,见那戏子也未行礼,而是直接转身回了戏台上。

    弦师给了个西皮流水的板子,台上的伶人开口唱到:“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唱罢,台上的锣鼓还在响,伶人已经走下台来,低头在太后跟前,“李郎,替奴家簪花。”

    李眉妩恍然大悟,原来宫花是这样用的。幸好刚才没扔,这会儿替他戴在头上,却也在心底惊讶于他的大胆。

    不过这出戏是坤伶饰演女扮男装的驸马,尚潋秋一个男人演女扮男装的女人,还颇有几分意思。

    伶人心满意足的回台上继续唱道:“我也曾赴过琼林宴

    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

    原来纱帽罩罩婵娟”

    “好!”青玖带头喊好,在李眉妩身边啧啧称赞,“的确是貌比潘安呐~”

    直到伶人唱完最后一段:“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

    我考状元不为作高官

    为了多情的李公子

    夫妻恩爱花儿好月儿圆”

    从台上下来,媚态横生,唤了声,“李郎~”

    李眉妩想不到他还敢直呼自己姓氏,怎会受他这般调戏,微微变色,“大胆!”

    伶人立即跪在地上,摒弃了刚才戏台上的表演,规矩的磕了个头,“草民尚潋秋给太后请安。”

    李眉妩厌恶他轻薄的态度,但他唱功还是不错的,犹豫着不想给赏赐,戏班子的班主已经从后台走了来。

    瞧见他跪在太后面前时,略略凝眉,俯身行了礼,“太后恕罪,这厮非我戏班子里的人,师出无名,也不是什么名角儿,玷污了太后的耳朵,草民罪该万死。”

    这话李眉妩就不爱听了,英雄不问出身,她也不是什么重臣嫡女,如今依然坐在了太后的位置上。

    班主请罪间,不忘用余光剜了一眼将头埋得很低的尚潋秋,“今日带着你进宫,只是看你无依无靠,一人单打独斗可怜;师出旁门左道,想让你开开眼界。

    你怎敢私自闯到太后跟前来唱戏?还不快滚!”

    尚潋秋不知哪里鼓起来的勇气,抬头看了一眼太后,“求太后收留,草民愿留在宫中,时时侍奉太后在侧。”

    班主怒不可遏,指着他额头骂道,“岂有此理!你这等忘恩负义之徒,踩着我的戏班子上位不,竟还敢攀龙附凤!”

    李眉妩动了恻隐之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抱着一点的可能,不畏艰辛勇敢的往上走,有什么错。

    也许是她跟尚潋秋是同类人,所以有些惺惺相惜,想直接开口留下他,瞧见不远处冯初过来,那句叫他留下的话,愣是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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