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养在外面
楚宁风毕竟是男人，收拾起来比卫姝简单多了。
他穿戴整齐，随意洗了把脸后便出门了。
赵妈妈则是叫着绿萝等人又伺候着卫姝梳洗。
当卫姝坐在梳妆台前时，赵妈妈替她挽着头发，不由得好奇问道：“夫人，您，二爷不会真在外面有人了吧？”
虽男子纳妾是常事，不过在将军府这种事却是不容许发生的。
太夫人极其憎恨那些纳妾的男人，当初将军府便是险些被个妾室搅得天翻地覆。
更何况楚宁沐自己便是庶子，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他应当知道妾的日子不好过，尤其是在将军府这样的地方。
再了，如今眼见着慧姐儿要出嫁，他在这时纳妾，怎么也不过去的。
“谁知道呢。”卫姝轻轻道，“一会儿过去看看吧。”
空口白话，她也不知楚宁沐是否真的在外面养了人。
不过啊，就算是养了人，她也没法子的。
那是二房的事呢，她一个当大嫂的，总不可能去管。
收拾好了以后，外面天也渐渐亮了起来，这眼见着就要入秋了，亮的也比之前晚了一些。
卫姝带着绿萝先去了二夫人院中。
此时那边倒是安静下来了，没再吵嚷。
或许是因为楚宁风过来的缘故。
卫姝并不想单独跟二夫人话，她进了院后，见丫鬟要去禀，便叫住她：“可见着将军了？”
“将军跟二爷在偏厅话呢。”丫鬟轻声回道。
“你家夫人呢？”卫姝又问。
“夫人在屋里。”丫鬟犹豫了下，道，“还在哭呢。”
看来是跟楚宁沐吵得凶极了，否则不会哭到现在的。
“知道了。”卫姝点点头，“我去看看将军。”
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想见二夫人了？
丫鬟有些迷糊了，怕自己揣测错了卫姝的意思，但又见她抬脚朝偏厅那边走去了，半点没有停顿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没打算见二夫人。
卫姝倒是没有立马就冲进偏厅里去，她怕那兄弟俩还在什么话，便在门口站着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过了一刻钟，才见楚宁风从里面出来。
他看见卫姝等在门口，还稍稍愣了一下：“怎么在门口等着？”
“怕打扰了你们话。”卫姝微微一笑，“完了？”
“嗯。”楚宁风应，“完了。”他握住卫姝的，牵着她朝外走，“回去再跟你。”
这毕竟还在二夫人的院子里呢，总不好在这就讨论人家的试私事。
卫姝倒是不急。
回了听雨轩，也差不多到了该用早膳的时候。
赵妈妈已吩咐人下去厨房安排了。
夫妻两个坐在窗前软榻上，起方才楚宁沐的事情。
“他的确是在外面有人了。”楚宁风这话的时候，眉头拧成一团，像是很不赞同楚宁沐的此举，“但他没打算带回家里来，昨夜也是酒喝的多了些，才留宿外面。”
卫姝听着，犹豫了下，才问：“人被他养在外面？”
正经人家的姑娘怕是不会甘愿做人妾，并且还无名无分。
养在外面的，顶多算是外室，连妾都不算呢。
再了，有太夫人在，楚宁沐也休想将人带回来，否则太夫人第一个不同意。
“不是。”楚宁风摇摇头，道，“是烟街柳巷的女子，只卖艺不卖身。”
只卖艺不卖身，这一类的女子，卫姝是在话本里看到过。
多是家道中落，被逼无奈出来成了雅妓。
“只卖艺不卖身，又怎的跟二弟搅合到一起了？”卫姝纳闷道。
楚宁沐的容貌虽也长的算不错吧，可他毕竟是三个孩子的爹了，两个前两个孩子都已婚配，那女子年纪应当不大，怎会喜欢楚宁沐呢？
“各中详情，我没细问。”楚宁风神色淡淡道。
卫姝听着，就看了他一眼。
别是没细问了，他怕是见了弟弟就一顿骂吧，哪里有心情去细问什么。
“这件事闹得这么凶，怕是瞒不住娘的。”卫姝，“到时让她知道了，还不知得气成什么样呢。”
太夫人年轻时便被妾室加害过，对于姨娘这些就更恨了。
当初给楚宁风抬姨娘，一来念着秦姨娘服侍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二来呢，其他两位姨娘都是陛下做主送的，她哪里敢什么？
可这被逼接受的，与自己主动找的，性质又不同了呀。
楚宁风沉着脸没有话，头一次觉得家中人不让他省心。
不过啊，在卫姝担心这件事的时候，太夫人那边已经知道了。
绿萝跟绿歌从外面提着食盒进来，将早膳一一摆上桌，临走时还对卫姝道：“清波堂那边方才差人去请二爷了。”
瞧瞧，这才被骂完，又要去挨骂了。
卫姝都不知是该幸灾乐祸还是可怜他。
“先吃吧。”楚宁风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别人的事，你别管了。”
“我才没那么闲呢。”卫姝轻轻撅了噘嘴。
这件事求她管她都不管。
楚宁风见她转了性，还抬眸多瞧了她两眼，不像是笑的，他顿时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前些日子与二夫人的矛盾，倒还让她改了性子。
是因祸得福了吧。
用完了早膳，几个孩子便过来请安了。
陪着他们了一会儿话，楚宁风才去前院，卫姝则是将孩子们送走，自己也动身去清波堂。
她估摸着时辰，算好了太夫人与楚宁沐应当是好了话才去的。
免得倒是撞到太夫人训斥楚宁沐，伤了他男人家的面子。
乔氏与甄子瑶跟她的想法倒是差不多。
卫姝走到清波堂门口时，还没进去，就看见她们俩从不远处走来。
许是瞧见了卫姝，两人都加快了步伐走过来。
“大伯母。”待走近了，甄子瑶便笑着福了福身。
“大嫂。”乔氏也轻轻笑道。
“也是巧了，在这里碰见你们。”卫姝轻笑道，“都是去给娘请安的？”
“那是自然。”乔氏笑。
卫姝不管天晴下雨都日日去问好，她们做弟妹的，哪里敢顾着自己享乐呢。
“那进去吧。”卫姝道，“娘这会儿应当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