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各有心思
今年的除夕人虽比往年多，却明显没有往年那么热闹。
太夫人也是怏怏的，前些日子病那一场，似乎将她的精气神都抽走了，人也越发懒散起来，整日除了在清波堂里待着，走过最远的距离，恐怕就是到听雨轩看舒姐儿了。
年后初二，凡哥儿陪着甄子瑶回白鹿书院，楚宁笙也跟谭鹤荣带着孩子过来。
扬哥儿尚且年幼，还被抱在襁褓中，却是半点不怕生，被太夫人抱在怀中时，也好奇的望着她。
“长的是真结实。”太夫人笑着道，又看向楚宁笙，见她面色红润，气色很好，心下也松了口气。
从前还跟沈骞没有和离的时候，楚宁笙哪次生完孩子瞧着都是精神不济的样子。
“奶娘的奶水好，这子吃的又多。”楚宁笙嘴上虽着嫌弃的话，可看着扬哥儿的眼神里却是带着疼爱。
“能吃是福。”太夫人笑道，“还这么呢，不多吃点，怎么长个子啊。”
她一边着，一边逗着孩子玩。
卫姝从外面进来时，便看见楚宁笙跟太夫人坐在一起话呢，扬哥儿听不懂她们在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宋妈妈中的拨浪鼓上。
瞧见卫姝进来，楚宁笙双眸微微一亮：“大嫂，你来了。”
“里的事方才忙完，没赶得上迎你。”卫姝笑道，“你可别见怪。”
楚宁笙听着，就无奈的笑了笑，：“大嫂跟我这话就见外了。”
“你们俩也有一段日子没见了，去话吧，我陪着扬哥儿玩。”太夫人则是笑着道。
“孩子一会儿饿了要吃奶，奶娘会看着时辰过来的。”楚宁笙便道，“娘不必担心这个事了。”
“好，知道了，去吧。”太夫人笑着摆摆。
楚宁笙正好也有事情要问卫姝呢，便没再多言，挽着卫姝的去了偏厅。
楚宁飞陪着乔氏回了乔家，卫姝本来也是打算今日回卫家的，但是又怕楚宁笙来了没人陪着她话，便定了明日再回去。
二夫人近来因为自己的那些事已经不怎么出门了，连清波堂这里也不来。
太夫人倒是不跟她计较，也省的来了自己面前惹人烦。
到了偏厅才坐下，楚宁笙便道：“我听最近家里发生的那些事了，我不过是几月未曾回来，怎么家中就出这么多事啊？”
她还是方才跟太夫人聊天时才知道的。
有些事卫姝吩咐了不准传出去，那便真的一点风声都没有，也难怪楚宁笙不知情。
“谁知道呢。”卫姝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别是你了，就连我自己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不可思议呢。”
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这时想起来，才知道过去几月里，二夫人变得有多魔怔。
“娘方才同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惊讶。”楚宁笙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我记得二嫂从前不是这种性子的人啊，怎么如今变成了这样呢。”
“人都是会变的。”
卫姝轻轻道：“就算是我，我也不敢自己与当初没有变化。”
楚宁笙听着，朝她看了一眼，随后轻轻笑道：“我倒是没觉得大嫂有什么变化，要真有哪里变了，也是越变越好看。”
“你这嘴啊，真是更抹了蜜一样。”卫姝忍不住笑，“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
“我这可都是真心话。”楚宁笙端了茶，轻抿了一口，倒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在她的心里，二夫人并不值得她花费太多的时间去讨论。
她反而在意的是慧姐儿的婚事。
“定远侯府那位世子，人品如何？”她问道。
自从她经历过一段并不怎么快乐的婚事，便格外关注这些辈的嫁娶问题。
“应当是没什么问题。”卫姝道。
她与周夫人这么多年的感情，知道定远侯府是什么情况。
周夫人性子又直爽，做不出那些为难儿媳的事情来。
再了，慧姐儿还是她亲自选的呢。
“最好如此吧。”楚宁笙轻声道，“只是可惜了这孩子，生在二房。”
但凡换到另外几房，慧姐儿的日子只怕更好过。
卫姝没接这话，用喝茶打断了话题。
慧姐儿是不是可惜了，那还得看她自己。
俗话，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
二夫人虽做了许多过分的事，可到底是生养慧姐儿的母亲，当初也是吃了无数苦的。
慧姐儿是个孝顺的孩子，谁都可以觉得母亲不好，唯独是她不能。
二夫人到底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楚宁笙跟谭鹤荣在将军府待到用了晚膳后便离开了，太夫人难得起身走动，将他们送到门口。
乔氏跟楚宁飞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回来，两人都没回屋，先去给太夫人请了安。
彼时楚宁风跟楚宁沐两口子都在。
因着二夫人的缘故，这屋里气氛不怎么热闹。
卫姝正跟太夫人声着话呢，乔氏他们便进来了。
乔氏带了些礼物回来，跟太夫人行了礼后，便笑着将礼物分给大家了。
“回去一趟就好好玩，怎么还带东西回来？”太夫人面上挂着笑，温声问道。
“是岳母让我们带回来的。”楚宁飞怕乔氏为难，主动道。
太夫人笑了笑，倒是没再多什么。
乔氏亲自将给卫姝的礼物递到她上，话时，目光中都带着感激：“大嫂，今日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的。”
她知道，要不是因为自己要回乔家，卫姝本来也是今日回卫家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卫姝笑着接下。
二夫人冷眼看着她们俩，什么都没。
乔氏也给她送了礼物，只是没什么。
二夫人的脸色都被卫姝瞧在眼里，她敛下眸，面上无波无澜。
清波堂里的这一幕，卫姝若猜的不错的话，只怕二夫人回去后又要抱怨了。
太夫人精神不济，没让他们多待。
卫姝同楚宁风出来，她抱着炉，上倒是不冷，身旁也有楚宁风替她挡风。
她想起太夫人方才的面色，心中有些担忧：“我瞧着娘这几日精神都不太好，是不是过两日等大夫替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