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商量去处
太夫人自从上次病了以后，精神就一直不大好，这次也是因着过年，家里来往客人多，她才稍微好一些，但要是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你看着办吧。”楚宁风轻轻叹了口气，道，“若实在不行，将她送到别院养老吧。”
到底，人太累了都是因为心里想的太多，管的太多。
哪怕太夫人这些年已经将中的事情放给卫姝一并去处理了，但她日日这么看着听着，心中也是会着急的。
此次因为慧姐儿的婚事，她劳心劳力不，又被二夫人气了那么几遭，不管换做任何人，这恐怕都扛不住。
“送去别院养老？”
卫姝倒是有些惊讶了：“这样能行吗？”
她还以为将太夫人留在将军府，日日能看见这些孩子才好呢。
要真去了别院，那就与世隔绝了，那身子能好吗？
“等过了年没多久，慧姐儿出嫁后，二弟一家也要搬出去了，到时这府里清净的多，不去别院应当也没什么。”卫姝继续道。
将一个老人独自送去别院，身旁又没有人陪伴，那才真的会让她的心病越来越严重吧。
“到时跟娘商量一下吧。”楚宁风如此，“一切看她的意愿。”
“好。”卫姝点点头。
其实不用问太夫人她都知道，不论换了谁，都是会舍不得这一家子的。
更何况是太夫人这样，大半辈子都耗在将军府里了。
初三这日，卫姝一大早便起来做准备了，楚宁风倒是起的比她还早，是平日里早起习惯了。
他一早起来便去了前院，卫姝听时，都有些无奈地笑了：“这个人，当真是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留给自己了。”
不论逢年过节，楚宁风是从来都不肯睡懒觉的，该是几时起就是几时起。
“将军这是习惯了。”赵妈妈一边伺候着，一边笑着道，“让他多睡一会儿恐怕还不适应呢。”
“那可不。”卫姝笑了笑。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没有真的强迫楚宁风必须晚起。
“几个孩子可起来了？”她又问。
“起了，早就起了。”赵妈妈笑着点头，“都知道今日要回卫府，起的一个比一个早呢。”
虽卫府就在京城，离着将军府也不远，但是不是逢年过节，卫姝几乎都不怎么回去，有时回去也不带着孩子，这些孩子一年到头倒是难得去一趟。
赵妈妈给卫姝拿了身新衣服，伺候着换上后，又给她输了头发戴了发簪。
玉含跟绿萝她们几人都在今日回去过年了。
前几日府里忙，一个个都留下来帮忙，卫姝是再不敢拦着她们，怕她们家里人有意见了。
刚收拾好，几个孩子便以谦哥儿为首进来了。
见外室没人，舒姐儿便直接溜来了内室。
一见卫姝已穿戴整齐，她便笑嘻嘻道：“娘。”
“来这么早啊。”卫姝轻轻笑，“用早膳了吗？”
“还没呢。”舒姐儿笑着摇摇头，“特意留着肚子来娘这里吃的。”
“馋猫，想吃什么？”卫姝笑着捏捏她的鼻尖，“叫赵妈妈吩咐人去给你做。”
“方才来时我已拜托过绿歌了。”舒姐儿轻笑道，“不劳烦赵妈妈了。”
卫姝一听，就笑起来：“你倒是胆子大了，敢指使我身边的丫头了？”
“娘身边的人待我都好着呢，不用我就主动来问我要吃什么了。”舒姐儿一脸的无辜，“这不能怪我呀。”
卫姝笑笑，倒是不与她计较这个。
她牵着舒姐儿朝外室走，然后就看见谦哥儿和朗哥儿坐在一处，正声着话呢。
两人瞧见卫姝出来，便站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利：“娘。”
“来了。”卫姝轻笑点头，“都没用早膳吧？”
“还没呢。”谦哥儿笑着答。
朗哥儿也摇了摇头。
在房间里吃是自己一个人，但来了卫姝这里就不一样了，有她陪着，也热闹。
“娘，怎么没见爹啊？”舒姐儿又问道。
她看了一圈都没瞧见楚宁风，这么一大早的，他难道又去忙朝廷的事了？
“你爹在前院。”卫姝道，“等一会儿走的时候再去叫他。”
“啊”舒姐儿的脸上瞧着有些失落。
见她这模样，谦哥儿便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笑道：“放心，过年这几日爹会在家待着，你有的是会同他玩。”
“那就好。”舒姐儿这又开心起来。
卫姝将这一幕瞧在眼里，心中有些微微的无奈。
这些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格外的黏楚宁风。
明明他也不经常抽出时间陪孩子，按理孩子跟卫姝的感情更深。
可这些孩子每次见了楚宁风都兴奋的跟什么一样。
用完早膳，卫姝差人去前院同楚宁风一声，她带着孩子先去二门等了，让他早些过来。
卫姝给舒姐儿戴好了狐狸围脖，又望她里塞个炉，这才放心的带着他们出门。
舒姐儿之前在家哪里这么打扮过啊，她浑身的不适应。
那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狐狸皮毛围脖在她脖子上围着，让她各种的不舒服，恨不得伸就扯下来。
不过暖和倒也是真的暖和，里像是抱了个暖炉一样，让她浑身都跟着发烫。
相比起来，谦哥儿跟朗哥儿就显得粗糙许多。
到底是男孩子，卫姝并没有太过精心的打扮他们，只要他们不冷，穿好就行。
马车上，舒姐儿将炉往朗哥儿中一丢，就坐到了卫姝的怀中。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两道脚步声，卫姝撩开窗帘去看时，就瞧见楚宁风带着卓七走了过来。
卓七看见卫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七，辛苦你了。”卫姝笑着朝他道。
原本该是卓青跟在楚宁风身边的，但锦绣前不久查出了身子，卓青担心她，索性过年这几日便让卓七替楚宁风跑腿办事了。
“夫人的哪里话，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卓七低声应道。
楚宁风倒是没那么多话，他上了马车，便对前面的车夫吩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