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5日,女巫之地
迷迷糊糊的,阮程程被闹钟吵醒了,看看链表,上午9点整。
天亮之后,她睡了4个时,必须出发了。
阳光明亮而温暖,看得出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吃过早餐,阮程程离开栖息一夜的树屋,落到地面之后给自己鼓了把劲。随后她站得远远的,扭着头,用工具箱里面的钳子把钉住死蛇的几根铁钉拔下来。
队里发给她一个针筒,0支铁钉,每次用完5跟得重新填充。
很快,阮程程就沐浴着朝阳上路了。
昨晚研究地图,阮程程估算,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森林中央的山峰、也就是女巫木屋不到20公里,以自己的速度来,最多6号上午也能到了。
实际走起来,她就没那么乐观了:
前三天在起点线、东侧木屋和中央山峰之间往返,大焦猛都在,人多胆大,有人画地图有人探路,遇到蛇虫轮流处理;
现在她一个人,走路得心翼翼,就怕摔一跤或者从山坡滑下去,崴了脚,走不了路就完蛋了:这里没人能帮她,只能等着天黑下来,被蝙蝠和南瓜人发现。
总体来,阮程程的孤独旅程还算顺利,只有下午遇到一次意外:昨天下过雨,积水和泥土形成沼泽,树叶盖在上面,阮程程没发觉,腿陷了进去。
幸好她反应快,这几天学到不少在山林中行走的窍门,立刻原地坐倒,身体重心朝后移,迅速爬到坚固的路面。
之后她就不敢走得太快,横握着登山杆,挑选安全的地方走。
也有好事情:前三天总能看到蛇啊虫子啊,今天什么也没看到,阮程程都要爱上对霸王龙短了。
下午四点半,精疲力尽的阮程程坐在一块石头上,咕嘟嘟喝完半瓶水,才打开游戏界面,使用定位功能:
顶着她头像的女孩移动到地图中部下方,靠左的位置,相比早晨出发的地方行进一大步,距离中央山峰还很远。
唉,阮程程有点失望:和计划中的路线有不的偏差,到达的时间会推迟了。
有什么办法呢?她的地图只有级,每隔2时才能定位一次,只能在宿营时候使用。
结合指南针,她按照正确路
线又走了20分钟才停下来,没费太大力气就找到一颗高大挺拔的树。
爬到枝叶之间,系好“安全带”,匆匆吃过晚餐,浑身酸痛的阮程程就靠着树干睡着了。
傍晚八点,她被振动的闹钟吵醒,四周黑黝黝静悄悄,只有蛐蛐发出清脆叫声,太阳早就落山了。
有了昨晚的经验,阮程程放松多了,又涂抹了一些霸王龙粪便保持新鲜度,一边保持警惕一边琢磨:
灵异关卡比想象的艰难的多,最关键的灵异武器更是没影子,她沮丧地想,开始理解大焦的焦虑。
也许别人得到了?本队大张张?狼爪队等级低一些,听也有人没成功,具体是谁,她就没打听了。
钟寒山肯定是有的,他是队长嘛。
阮程程羡慕地叹息,安慰自己:下道关卡,就轮到钟寒山羡慕嫉妒她了,拥有两只恐龙的至尊勇者!
大焦猛肯定会仰望自己,吕商岩也会刮目相看,她美滋滋的。
咳,太远了,还是先顾眼前吧:明天白天,必须赶到中央山峰,和队友会合。
她闭着眼睛,用意念在界面中的地图中央点一点,立下fg。
本队队员搞定南瓜人了吗?她打个冷战,神经质地透过树叶缝隙张望四周。
吕商岩的任务是杀死女巫,成功了吗?阮程程打心底希望,自己能目睹对方完成任务的过程,她对灵异关卡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时间过得很快,阮程程安安静静躲在树顶,望着链表指针在最上方重合。
就像听到战时号角,一团不吉利的乌云突兀地升上夜空,仿佛挥舞着镰刀的死神。
阮程程放轻呼吸,默默计算:
第一天遇到的秃男子,镇居民惧怕女巫,极少有人过来,即使来也是白天。
也就是,被蝙蝠和南瓜人抓走的,大部分是本道关卡的玩家,总数00个。
除去两支队伍+零星玩家,新人第一天到达山脚木屋20个,陆陆续续跟过来不少,剩下的,大概和她一样分散在山林里?
头顶传来凄惨的叫声,她不敢多看,把注意力集中在四周,有几点亮晶晶的东西映着月光,是鹅卵石。
起来,这座山林散布着一些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光滑平整,像糖果,又像硬币,她拾
了几个,没事抛着玩。
突然之间,两点绿莹莹的光芒出现在远处,很快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离她的方向近了十多米。
那是什么?阮程程紧张地抓住匕首,掏出打火,两只火把放在随能拿到的位置。
撕咬声、爪子划过鳞片声和嘶嘶声越来越近,是蛇!很大的蛇!
至于它的敌人,则是一只普通猎狗那么大的黑猫,在黑夜中阮程程只能看到朦胧一团的影子,以及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
黑蛇尾部在地面无声无息地滑动,上半身像眼镜蛇一样高高竖起,嘴里吐着信子,像利箭一般向敌人出击。
可惜,每次它只能咬到空气:黑猫动作像闪电,利爪刺向黑蛇脖颈(七寸),嘶嘶叫着,脊背高高拱起,尾巴炸着。
几十米外的树顶,阮程程借着月光,只能勉强看到两只野兽的影子,很快就跟不上了,有一种看古早电视剧大侠pk的感觉。
猫咪别输!阮程程最喜欢猫,挥着拳头。
咦?她突然发觉,翻翻滚滚殊死搏斗的一猫一蛇正朝这边靠拢,准确的,是黑猫像长了翅膀似的越过空地,而追在后面的黑蛇就慢多了。
几秒种后,黑猫一个漂亮的弧形跳跃,四爪扒住树干,旋风似的攀了上去;黑蛇明显迟疑一下,围着树根转了两个圈,才慢腾腾朝上爬。
糟糕!阮程程屏住呼吸,把强光电和针筒并在一起:光柱罩住黑蛇脑袋的一瞬间,按动扳。
打中了吗?
她不知道,不过,黑蛇像被硫酸突然泼到,直挺挺摔了下去。顺着电光往下看,能看到黑蛇像长鞭般在地面甩来甩去,大概疼得很。
拼了!教练过,古时对过招号称“容情不下,下不容情”,现代社会才讲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开打前鞠个躬。
难道这条破蛇还会跟她做朋友嘛?
解开腰间安全带,抓住绑住树干的绳索,阮程程用最快速度坠下树,打火咔哒咔哒,两只火把熊熊燃烧。
除了动物园两栖爬行馆的蟒蛇,阮程程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黑蛇盘成一团,像消防云梯似的越竖越高,鳞片映着月光发亮,成了一棵古怪而惊悚的蛇树。
借着月光,阮程程发现它左边
眼睛钉着一枚铁钉,血淋淋的,顿时有了点底:击中它了!
下一秒钟,黑蛇长长身躯贯穿夜幕,血红嘴巴在视野中越来越大,弯曲的牙齿喷着毒汁、
阮程程敏捷地朝左一跃,两只熊熊燃烧的火把挡在前方,没留任何空隙。
对于火焰,黑蛇明显是畏惧的,不得不像昨晚的南瓜人一样兜个圈子,从侧面绕过来,再次发动攻势。
这次拦截它的是一团黑影,乌云般从树顶罩下来,利爪在蛇颈连抓两下,大股黑血喷洒在地面。
黑猫稳稳落在树底,拱起背脊,显得个头更大了。
啊哈!阮程程兴奋地挥动火把,她还以为这只猫把自己当垫背的,溜得要多快有多快哩!
接下来的场面并不多见:一人一猫一蛇呈品字形对峙,其中一个动起来,另外两个也在移动,纠缠打斗几下分开,再次对峙。
不妙,自己的针筒空了,匕首军刀估计割不破黑蛇鳞片;至于黑猫,要是打得过它,也不用被追出这么远了。
那条蛇好像不太愿意上树?
阮程程把两只火把并到左,右从仓库拎出一只铁桶,抓起粪便扔出去。
奇迹发生了:这招比地/雷都管用,黑蛇迅速退后,甚至不愿停留在附近,一阵风似的逃开了。
霸王龙万岁!
阮程程左火把右拎着桶乘胜追击,黑猫更聪明,截在敌人撤退的路线,一下两下,又在黑蛇颈部添了几条深深的伤口。
僵持片刻,伤痕累累的黑蛇率先撑不住了。它用仅剩的眼睛恶狠狠盯住阮程程,一头扎入草丛,长长的身体飞一样滑动,鳞片和草叶摩擦的窸窣声由近而远。
走了吗?还是陷阱?从暗地杀出来?阮程程不敢放松,紧张地东张西望。
“喵”黑猫发出今晚第一声叫,声音不大,在黑夜中格外动听,朝左侧跑了几步,停下来看着她。
它要我跟它走?阮程程惊讶极了,直到对方不耐烦地甩着尾巴,才反应过来,奔回树下取回绳索。
没用多久,她就跟着黑猫穿行在森林中了。
能和黑蛇对峙,这只猫不可能是普通野猫;秃男人过,女巫夏绿蒂没被污染的时候,就养着两只猫--是其中之一吗?
哈利波特里,女
巫赫敏就养着黄毛克鲁克山,后者聪明极了,能和天狼星沟通。
问题是,它要带自己去哪里?可别越走越远,明早还得赶路呢!
阮程程犹豫了,脚步不由自主停住。
黑猫发现了,站在原地喵了一声,像是在,跟我走吧。
算了,去就去吧,也许能发现有价值的东西;老玩家都,灵异副本遇到任何线索都不要错过。
凌晨两点多,阮程程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地方:周遭树木比正常的树矮一些,枝叶格外茂密,像一个浅浅的盆地,从天空俯瞰下来是发现不了的。
黑猫攀上一颗不起眼的大树,就没了动静,她只好自力更生,取出绳索铁钩,朝上方抛去。
十多分钟后,阮程程站在树顶,惊讶地发现,中央山峰耸立在夜空中,比自己原先落脚的地方近多了。
“谢了,你知道我要去山顶?”她,直接地认为对方听得懂。
黑猫蹲在两米外,绿莹莹的眼睛盯着山峰,尾巴从树枝间垂下去。
借着月光,阮程程仔细打量它,突然看到光芒在闪动,“别动,别动!”
心翼翼伸出,黑猫并没躲避,于是她发现对方戴着一个鲜红皮颈圈,坠着一枚拇指大的徽章,正面刻着夏绿蒂crltte,背面则是阿波罗apll。
果然是夏绿蒂的猫!
“hi,阿波罗。”她低声打招呼,“我叫阮程程。”
黑猫歪头看看她,没吭声,突然顺着树枝走近,把左前腿伸过来。
太聪明了好不好?
阮程程开心地和它握了握爪,咦,发现黑猫动也不动,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方安安静静望着她,像是无声的请求。
不对劲,她顺着爪子摸上去:面前这只猫看着个头大,毛茸茸一大团,实际可真瘦,都成骨头了--那是什么?
黑猫缩了缩,强忍着没动。
按亮电,她发现对方前腿中段不知什么时候被一枚长长的蛇牙刺穿了。时间很久了,皮肉愈合了,蛇牙长进骨头里,看着很别扭。
“你可真聪明。”阮程程。
她从仓库取出急救包,把止血药、酒精、夹子镊子绷带之类摆满一根树枝,又洗干净,戴上医用套,歉疚地嘟囔:“我平时没这么臭。”
黑猫喵了
一声。
其实阮程程只给自己包扎过,心里很没底,壮着胆子用剪刀把伤口附近的猫毛剪掉,“有点疼啊,你别动。”
黑猫点点头。
可真聪明,她惊叹。
早年外公外婆养了两只狸花猫,和阮程程一起成长起来,白天分饭吃,睡觉一个被窝,二十多岁才陆续寿终正寝了。
正上高中的阮程程哭得很凶,外公外婆打算再抱两只,她念叨“再也不是大花二花了”,赌气不肯。加上妈妈备孕,弟妹出生,外公外婆忙得团团转,也顾不上养猫了。
此时她很怀念自家两只猫,摸摸黑猫脑袋,才鼓起勇气用术剪割开它的皮肉。
整个过程用了5分钟,流了不少血,依然没成功:蛇牙深深卡在骨缝,早已长在一起。最后她不得不动用铁钳,才把那枚两寸长的蛇牙拔出来。
黑猫疼得直抖,她一边“乖乖乖”一边轻轻脚地清洗伤口,消毒抹药,最后用绷带包扎,“好啦。”
黑猫轻轻舔伤口,半天才喵一声,像是道谢。
现在提问,能得到有价值的答案吧?
她边收拾东西,边聊起第一天秃男人的故事,试探着:“阿波罗,夏绿蒂为什么,突然,嗯,我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大家夜间探讨,答案五花八门:有的女巫改变信仰,修习黑魔法;有的她在女巫集会爱上邪恶男巫,就此走上犯罪的道路;还有的她被伏地魔附体,搜寻魂器
至于这只黑猫,也许有了灵性,不愿跟夏绿蒂同流合污,单独逃了出来?
黑猫瞄瞄叫个不停,听起来愤怒极了,可惜,阮程程一句也听不懂。
她想了想,换个问法:“那,她还能变回去吗?”
这次黑猫沉默了,突然走回原来的位置,下巴垫在没受伤的前爪上,像是睡着了。
看起来不能了,阮程程叹息,不敢把队长吕商岩“杀死女巫”的任务出来,也不敢问另一只猫在哪里,只好“刚才那条蛇,就是它咬伤你的,对吗?”
黑猫点点头,她又问“和它差不多的,山里一共有几条?”
黑猫叫了一声,答案是一?
“南瓜人呢?”阮程程追问,“很多吧?”
这次黑猫不叫了,盯着中央山峰,阮程程半
天才明白:它指的是山腰那片南瓜田!
大群蝙蝠在夜空中盘旋飞舞,令人不寒而栗,黑猫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它们。
沟通好一会儿,阮程程饿了,从仓库取出三明治和黑胡椒牛排,大口大口吃,不忘递一片过去:“尝尝,”
空间餐厅出品,虽然不能像食材那样无限量带在身上,打包还是ok的,仓库能保鲜嘛。
黑猫歪着头,对她凭空取出/放回各种东西没有任何惊讶,令阮程程好奇:巫师也能做到吗?
随后它嗅了嗅牛肉,张口吃了,过来“喵”一声。
煎牛排、炸鱼和蜂蜜烤鸡,黑猫狼吞虎咽,连骨头都嚼碎吃了。
怪可怜的,饿了很久吗?阮程程同情地摸摸它耳朵,把食物全部拿出来:“我是开餐厅的哦,可惜你不能跟我回去,否则,要什么有什么。”
很快,她发现黑猫居然吃鲜果,尤其是珍稀红树莓,一口一个,嘴巴都染红了。
还挺识货的,史前品种呢!
阮程程一个接一个从袖珍餐厅掏出红树莓,托在掌心,黑猫津津有味地吃个不停,最后舔舔她掌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没用多久,它就趴在阮程程膝盖,心满意足地由着后者撸啊撸了。
它为什么和自己这么亲热?因为自己帮了它吗?阮程程美滋滋的,也有点不明白。
跟自己投缘?家里没养猫啊?满身臭哄哄,爸爸妈妈都会嫌弃啊。
咦,它嘴里呼噜呼噜,眼睛却盯着中央山峰,绿莹莹的眼睛写满怀念和寂寞。
阮程程突然明白:这只猫留恋从前的时光,舍不得以前的主人,自己只不过是替身而已。
咳,无所谓了,她开心地吸着猫,还腾出自拍,决定回去和罗妍好好炫耀一下。
此时此刻,另一个平行世界/游戏关卡,罗妍一点没想起阮程程。
她像一个初生婴儿,光溜溜地蜷缩在一张床铺,用棉被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罗妍觉得自己很愚蠢,事实上,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空间最后一天的考试、进入关卡的不懈努力,像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拍在她脸上。
眼泪滑过脸颊,把床单打湿一大片,咸咸凉凉。
床铺另一边的短头发男人正在抽烟,光线很暗,看不清
他的面目,架势无疑是满足的。
一根烟燃尽,他抓起脖子上的怀表看看,时间不早,回头看一眼,起身走到房间另一端,拿起油灯进入浴室。
这个世界是世纪,没有电灯电线,什么都不方便。
浴室很,热水得用炉子烧,麻烦。他洗把脸,看到染在自己腹部、大腿的血迹,从心底欣喜起来,还透着得意。
几分钟后,他套上短裤,回到卧室,顺便把散落在床边、地板的衣裳拾起来,堆在床脚。
“罗妍,罗妍?”他叫着新队员的名字,蹲在床边,“别哭了,啊?”
可怜的女孩瑟缩了,通红着眼睛,乌云般的黑发缠住雪白削瘦的肩膀,裹着棉被往角落挤。那架势,就像别人要吃了她似的。
队长收回掌,从仓库取出保温瓶和水杯,倒半杯递到她边:“喝点。”
罗妍忽然想起,空间排队面试时,老队员得意洋洋炫耀:队长上场通过至尊勇者选拔,光仓库就有3立方米!
等面前这位队长拍板,决定收下她,她激动地程程面前报喜,程程“哇”地一声。
好友的笑脸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她从心底难过,泪水模糊视线。
早知道,不来这只队伍就好了,或者,上场没和程程分开,该有多好。
队长咳嗽一声,干巴巴:“你哭什么?”
随后他开始画饼,又圆又大:无非以后跟着他,不会亏待她;这场是灵异任务,没会,下场冒险任务弄个追随者,实力就上去了
不知怎么,罗妍忽然想起前任上司:
大四入职x外资银行,上司年纪足能当她父亲,一直挺照顾她,罗妍很感激,逢年过节送礼。年初有个升职会,上司单独请她吃饭,席间滔滔不绝了2个时,自己和妻子毫无感情,为了儿女熬着,对罗妍非常欣赏
之后罗妍辞职,投简历笔试面试,复试的时候在公司会议室莫名其妙进入进击的勇者。
还好,队长的话倒没那么长,很快收尾:“明天还得干活呢,啊?你属性太低,真起不来,跟不上队伍,非耽误事不可。”
见她不吭声,队长走到床铺另一边,自顾自躺下,中间和她隔着半米;随后他凭空抓出一个背包,打开,是
一大床羽绒被。
黑暗笼罩了镇,队友们发出阵阵鼾声,新人们战战兢兢,至于毛兴宇的队伍,早就和大家分开行动了:谁不想拿到前三甲的双倍奖励呢?
很久很久之后,就在队长放松身体,睡意逐渐袭来的时候,罗妍吸吸鼻子,声音响起来:“队长,我有事得和你清楚。”
队长搓搓脸,“吧。”
“我和你,就只是,只是这样。”她黯然神伤,带着孩子似的固执:“回到外面,我是,回到原来的世界,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有男朋友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