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在游戏养恐龙、开餐厅 > 正文 33、第 33 章
    2022年5月日,游戏空间

    玩家阮程程,在规定时限内完成第二道关卡“女巫之地”所有任务,是/否回归空间?

    ps:普通玩家一旦回归游戏空间,无法再次进入该游戏关卡;玩家阮程程享有“至尊勇者”待遇,可进入该道关卡收集食材。

    点下“是”的瞬间,阮程程毫不意外地发觉,界面中间的别墅变成颜色,当然,这次不再有“初次进入空间”的提示。

    银沙漏出现了,沙粒一颗颗滑落,游戏提示:距回归原始世界不到半个时,请玩家及时返回本人基地。

    时间可真紧,阮程程推开别墅大门,发现台阶下方立着一个草绿户外水瓶,底下有封信,打开一看,是罗妍的留言,落款时间是半个时之前。

    她也回来了!

    阮程程开心起来,拎着信封穿过一张张门奔向右侧,很快到达一扇不起眼的会议室门,敲了敲,却没人。

    不在吗?

    既然朋友没事,阮程程放了心,奔回自己家,关上大门,闭紧眼睛,用意念点击游戏界面中间的别墅:

    可以看到,别墅旁边多了一栋熟悉的餐厅,另有一栋灰扑扑的旧式楼,门前挂着火把和剑组成的游戏标志和一匹马、一只猎狗的图案。

    追随者之家。

    点下去,那座建筑物有了颜色,别墅变成灰色了。

    阮程程打开大门,面前不再是灰蒙蒙的广场和一道道林立的大门,而是空荡荡的圆形大厅。

    一队裹着蓝大褂、没有面目的矮人迎上来,整整齐齐鞠着90度躬,阮程程兴奋地招呼,从仓库取出几个新鲜蛋糕,“nrer402,我来啦!喏,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送给你。”

    矮人显然很激动,双接过来捧在怀里,看起来,它很少收到玩家的礼物。

    阮程程可顾不上它了,熟门熟路地走向属于自己的独立房间,却呆住了:室门是密封的,打不开。

    “哎?我的牙牙和洛丽丝呢?”她有点急,用力掰把:“哪去了?”

    nrer402仰着空白面孔,不停地比划,又把她签过字的羊皮纸捧来,阮程程张大嘴巴:“为保证追随者全心全意成长,成长室是封闭的,必须等到一个月之后,才能和至尊勇者见面?”

    “4月2日3点3分2秒孵化,天培育期,外加30天成长期。”一连串数字暴击,阮程程才明白过来:“5月2日3点3分2秒我才能见到它们?”

    有零有整的?

    nrer402拼命点头,拍着胸脯担保,到时一定不会出错。

    还有这种事?

    阮程程泄了气,嘟囔着“当时你可没。”

    矮人连连鞠躬,拿出一个沙漏倒过来,提醒阮程程,时间不多了。

    倒霉,阮程程垂头丧气地回到别墅,百无聊赖地整理从月光镇带回来的中世纪物品。

    连/00都没收拾完,时间到了,沙漏消失了,堆得像山的客厅一下子空荡荡的。

    茶几没水果没茶点,沙发没有玩偶公仔办,耳边没外公的新闻联播和外婆的戏曲节目,冷冷清清,至少一周没住人了。

    八成爸爸出了事,妈妈没心情,带着外公外婆和弟妹回城里住了。

    推开大门,面对开满月季花的篱笆和郁郁葱葱的石榴树、杏树,阮程程惬意地伸个懒腰,拿出新往红秋千一坐。

    “罗妍?看到了看到了,我去找你了,你没在。”阮程程荡两下,舒服地伸直双腿。“我这次收获很大,在城镇买了很多中世纪东西,最后几时才回到终点线,爬山爬得累死了。”

    电话另一端,罗妍捧场地笑了笑。

    秋千摇啊摇,阮程程右在空气中抓了抓,咦,进不去仓库?自己也好笑,都不习惯了。

    “是巫师世界,和哈利波特一点都不一样,除了有扫帚有猫有蛇,连魔杖都没有--对了对了,这个世界巫师的宠物不叫宠物,叫追随者,和游戏系统是一样的。”阮程程兴致勃勃地一口气讲了十多分钟,才把自己十天经历讲个大概,滔滔不绝地讲述可爱的黑猫,恐怖的巨蛇,提起南瓜人直打冷战,提起牺牲的队友又很难过。

    罗妍嗯嗯听着。

    到最后,阮程程摸索脖颈,发现没有链表,只好看看表:“那就好啦,休息两天,我处理队里的事情,5号你直接飞过来,我去场接你?”

    这是早就约好的:上月她去嘉兴做客,这月轮到罗妍来北京。阮程程也想放松放松,先在城里玩两天,再到别墅烧烤,可惜那么多美味佳肴不能带出来。

    听起来,千里之外的

    罗妍有点为难。

    “程程,不好意思。”她低声,情绪很低落:“我这边,临时遇到点事,只能下月再去你那里了。”

    阮程程有点失望:“是游戏里的事情吗?”

    罗妍应了,吸吸鼻子:“嗯都有,不太顺。我这道关卡,反正,见面告诉你,好吗?”

    人家这么了,阮程程自然不能坚持:“那需要我帮忙吗?”

    罗妍嘻嘻笑着:“好啊好啊,有事我喊你。”

    挂掉电话之后,阮程程本能地断定,朋友不太开心。

    她这道关卡叫什么来着?天鹅镇,没错。

    受到惊吓了?没什么收获?第一次进入灵异关卡的新人,平安度过就算胜利,灵异武器什么的是下一次的事情。

    和队友起了争执?罗妍可不像她,会几下跆拳道,也没她的至尊勇者待遇。

    阮程程皱起眉头,给罗妍发条微信过去。几分钟后,收到一个笑脸表情,倒不好多问了。

    有会再吧,她想了想,不用通讯录,直接在输入号码。

    “爸爸?”听到父亲的声音,阮程程有点不是滋味,本来想大发脾气,不知怎么憋在喉咙里,干巴巴地问:“你在哪?”

    阮铮的声音和平常一样平和,“开会呢,中午打给你。”

    她沉住气,“回公司了?”

    “对。”阮铮简单地答,听不出任何情绪:“还有事,先挂了。”

    哼哼,终于回北京了。

    篱笆外面传来狗叫,还有脚步声,大概是邻居,阮程程并没在意。

    皮包在客厅,她走回去拿车匙,走向车子的时候,透过篱笆看到有人在遛狗:一个衣着休闲的高中女生,牵着一只肥了吧唧的黄土狗,简称中华田园犬。

    车子驶出篱笆,她下车,锁上铁门。

    高中女生走过她身边,美滋滋唱着歌儿,空着的拎着盛狗屎的塑料袋,挺有素质的。

    阮程程一下子想起立下大功的霸王龙粪便,忍不住笑出声:牙牙和洛丽丝的臭翔,不知有没有威慑力?

    高中女生以为她表示友好,也露出个甜甜的笑容。

    突然之间,远处奔来两只罗威纳,顺着鹅卵石路奔得飞快,一看就是冲着黄狗来的。

    糟糕!

    去年看房子,阮程程就见过这两只狗,

    据是邻居家的,当时被人高马大的外国户主牵着,在草坪上溜。

    妈妈很担心,销售和经理得天花乱坠,什么那家人常年不在,狗有专人管理,最后还是拍板了。

    距离越来越近,两只黑狗像两只牛犊子,膘肥体壮,眼神很凶,鼻梁两侧的黄点像第二对眼睛。

    阮程程条件反射地钻进车里,发现高中女生还在原地,显然被吓傻了,黄狗吓得直撒尿,连忙探出身,打开副驾的门:“快,快上来”

    咦?相距五米,第一只罗威纳突然摔了个跟头,第二只绊了个狗吃屎。它们原地打个滚,若无其事地朝着黄狗猛扑,再次碰了壁,原地摔得四脚朝天。

    接下来几分钟,阮程程仿佛回到上道关卡,有个巫师在现场施展巫术:

    两只罗威纳相继嘴巴开花、眼睛瞎了一只,耳朵被什么削掉了,紧接着是左腿,右爪,尾巴也无声无息断落,一截掉在草地上。

    什么鬼?

    有人偷袭?阮程程毕竟是练过的,疑惑地打量四周:别陌生人,就连蜜蜂、蝴蝶也没有。

    眼前这个姑娘?

    苹果脸圆圆的,梳马尾,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极有神采,嘴里念叨:“岳黄黄,你咬啊,你咬它们啊!”

    一道血痕突然在罗威纳背脊迸开,另一只肚皮开花,鲜血淋淋洒洒。它们是猛犬,见了血,更加凶猛,恶狠狠朝前猛扑,下一秒钟,鼻尖被看不见的东西击中了,力道很大,疼得直抖。

    一下,两下,十下。两只狗毕竟不是越战越勇的军犬,泄了气,一只前一只后转身就逃,比来的时候快一倍。

    眼见两只狗一溜烟没了影子,阮程程有点懵,高中女生笑嘻嘻地:“谢啦!”

    随后她拽着狗绳,抱怨“岳黄黄是个瓜怂!”

    陕西人?

    阮程程打量对方,年纪不大,见了血,半点惊慌也没有,仿佛面对的不是世界排名前几的猛犬,而是两只泰迪。

    是她动的?

    高中生一提狗绳,黄狗早吓破了胆,四肢发软,整个儿瘫在草地上。高中生只好弯腰把它抱起来,另一只向阮程程“拜拜”,朝着来的方向走了,边走边念“岳黄黄,你把我衣裳弄脏了,我要告诉师姐,不给你鸡

    腿吃。”

    师姐?果然是练家子,黄狗30多斤,她单就拎起来,仿佛一根草。

    阮程程目送高中女生走出很远,才回到车里,真是卧虎藏龙。

    半个时后,阮程程车子堵在东三环,太阳直晒下来,郁闷地打开cd,想起郭德纲那个“劫匪抢银行,警察来的时候,还堵在二环”的古早段子。

    还是以前好:爸爸离开鹅厂单干,在西五环租办公楼。那时阮程程上中学,暑假到爸爸公司玩,一路畅通无阻,红绿灯都没停过。

    现在呢,在国贸办公,通勤如同登山,她狠狠跺油门。

    午休时间,空气中有食物的味道,电梯里一拨白领拎着餐盒和牛奶、冰激凌,另一拨人商量去哪家餐厅,阮程程格格不入。

    刷卡进入占据整个楼层的“速腾”大门,值班前台迅速堆起笑脸:“hi,程程,裙子好漂亮。”

    阮程程回个笑容:“我爸爸呢?”

    前台指指会议室方向:“阮总还在开会。”她点点头,径直朝里走。

    上次来还是年初,公司发展远超预期,股价上扬,包度假村开年会,还请了红。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忽出奇想,挽着爸爸胳膊“就我是我爸情人”,把出席年会的郑远山郑伯伯笑得肚子疼。

    呸呸,乌鸦嘴。

    总经理办公室在最里面,阳光充足,视野开阔,比西五环的格子间强多了。

    秘书也在,她一进去,就端杯咖啡,还拿一盒蓝莓和高档巧克力:“程程,阮总从美国带回来的。吃饭没?一起吧?”

    阮程程往老板椅一坐,看到桌面摆的全家福、弟弟妹妹满月照、自己和爸爸妈妈合影,实在烦得很:“林心睿呢?”

    秘书愣了一下,职业素质很高,若无其事地:“年初离职了,我想想,二月还是三月。怎么想起找她?”

    阮程程摇摇头,“没事了,我等我爸。”

    足足中午一点,会议室门才开了,隔着卷帘,阮程程看到爸爸夹着笔记本从里面出来,和cfo在门口着什么。秘书凑过去,爸爸看这个方向一眼。

    很快,阮程程尽量不带感情因素,打量着走进办公室的中年男人:黑框眼镜,头发越来越少,肚腩凸起,白衬衫黑西裤,有几分工科男的直率木讷

    ,也多了老总的威严。

    阮程程22年人生里,阮铮只担任“爸爸”和“妈妈的丈夫”两个角色,现在摇身一变,凭空多了“出轨男人”这个标签,令她很不适应。

    与此同时,阮铮注视着分别一个月的大女儿,也越看越奇怪:程程明明和往常一模一样,却眼神沉稳,举止淡定,不知怎么地凭空成熟不少。

    就像士兵,上过战场、沾了血的,和新兵蛋子总是不同的。

    他咳嗽一声,带着笑容:“走吧,今天爸爸请客,水煮鱼还是涮羊肉?”

    阮程程爱吃辣,阮铮来北京年头长了,也喜欢上涮锅子,吃起来热热闹闹。

    阮程程盯着他,低声:“爸爸,那件事,是真的吗?”

    这句话仿佛冷水,把企图粉饰太平的阮铮浇醒了。他关上门,盯着地板,有点烦躁,不太敢看女儿,不由自主拿出长辈威严:“程程,大人的事,你你,不是你该管的!”

    就是承认了呗。

    即使面对南瓜人,阮程程也没这么难过。

    她今天来,准备和爸爸大吵一架、发一场脾气,什么都准备好了,临场发挥却卡壳了:她习惯了和爸爸亲热、撒娇、耍赖皮,关键时刻,怎么也绷不起脸。

    可火气憋在胸口,实在忍不住。

    “爸爸,你太让我失望了。”阮程程握着拳头,“你不能这么伤害我妈妈!”

    阮铮非常尴尬,神经质地摆弄眼镜。

    在阮程程心里,爸爸从没这么狼狈过,爸爸在她心里一直是武林高般的存在,是无所不能的。

    于是她更生气了,像孩子一样扯着脖子吼:“阮大铮,你是个混蛋!我,我不要你了!”

    她目光扫过桌面照片,“我和程林程夏还有我妈,我们四个不要你了!”

    这句话的威慑力大了不少,阮铮瞪着她,一口气泄了,疲惫不堪地搓搓脸,“程程,过来。”

    时候,阮程程学数学,傻乎乎地问爸爸,为什么自己叫“程程”,不叫“除除”?

    妈妈笑弯眼睛,问你爸爸,他的大明星嘛。爸爸打开电脑,放起硬盘里的旧上海滩,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眼里仿佛有星星的美丽少女令阮程程震撼了。

    等她长大,和冯程程一样漂亮就好了!

    很

    快,一家三口跟着“浪奔浪流”慨然高歌,又唱到“万里长城永不倒”。那两首老歌是爸爸的最爱,2022年了,年会还要吼一嗓子。

    现在想起来,恍如隔世。

    阮程程视野模糊,吸吸鼻子,话语哽在喉咙里。

    “程程,你相信爸爸。”阮铮慢慢找回和女儿相处的感觉,低声下气地:“爸爸能处理好这件事,好吗?你,这段时间,你帮你妈妈,照顾好你弟弟妹妹,给爸爸一点时间。程程,你是大孩子了,爸爸很累,压力很大,”

    阮程程瞪着他,大声:“爸爸,我讨厌你。”

    作者有话要:活到太阳升起的琬,和以后的叶霈,是重要配角。感谢在2020-0-23:9:62020-0-90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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