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觉得，这条件确实艰苦，
“还不止的，买不起药的也有很多，像促红细胞生成素多贵，还有各种各样的药，我们的病人都是拿便宜的阿斯匹林、心痛定，碳酸钙替代，有时候找不着碳酸钙，就拿以论斤卖的工业用碳酸钙。”
乌老问，“就没有失败过？”
做血透的时候需要在体外建立血管通道，透析液需要精确配置模拟人体内环境，抛开土办法设备限制，感染，空气栓塞，透析液脓毒，甘素剂量都很考验人。
就是京都现在的医疗条件，也发生国血透病人感染丙肝事件。
芽芽摇摇头，“挺好的。”
只有一次开始透析的时候，患者感觉针眼疼，再一瞧管子里的血液变了色，不过大伙很快意识到这是碰见了透析液浓度异常所导致的溶血症。
“应该是把a、b透析液的浓度搞混了，最后我们停止透析，更换了透析液。”
沉默的众人再一次认为，芽芽连带着那一整个卫生所，穷是真的穷，运气好，也是真的好！
芽芽回到急诊室的时候，自己桌子上放着两个酸梨，还有两个苹果。
柯医生：“肾内科给的水果，还患者体征平稳，肾内科给的水果，你又给帮什么。”
冬天水果紧俏，京都能吃得起的也就只有冻柿子，或者拿萝卜当水果吃。
芽芽敷衍的解释了下，揣着两个酸梨，炯炯有神。
看懂了她意思的护士长犹豫：“不好吧，会有人告状的吧。”
芽芽吸溜着口水，“煮酸梨味道不大。”
柯医生站了起来，其他人想到等会的美食，咽了咽口水。
急诊科单独一个院子，柯医生脚麻利，不一会就生起暖暖的煤球炉子上煮酸梨，浓郁的酸梨特有的香味，随着腾腾的热气，散布得满屋子都是。
酸梨味道确实不大，但老主任透过二楼瞧见了急诊科在院子里开灶，报到了老院长那。
乌院长瞅着面前的酸梨汤，集合了芽芽今儿的表现，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酸梨煮好了，加上白糖，每人一碗，喝汤吃梨。
这年头，一整个冬天吃不上水果都正常，能喝上酸梨水够高兴好一会了。
“芽芽，你可捡了个大便宜了，咱们院里会配置透析液的今儿都不在，让你有会在大人物面前表现了一把。”柯医生吸溜口水。
芽芽想了想，“乌老头？”
柯医生神秘一笑，摆摆：“二院派来的人，是他们医院的贾主任。”
芽芽瞅着柯医生装出来的高深莫测的脸，很配合的摇摇头。
柯医生就喜欢这么捧场的人，拉着椅子靠近了，“他爸可是京都省急诊科的创始人之一，而且是创始人里头最能上话的那一位。
人家可是医学世家，祖上给天子看过病，那可是御医，听现在年纪大了，退居二线黯然养老，担任京都卫生高干医疗保健工作组负责人。”
芽芽吃惊了一会，但也仅仅只是吃惊而已，并不做往深处想的念头。
但事情发展恰好就是朝着那方面去了。
二院的那位贾主任回去之后估摸着在家里了一嘴，让那位已经退休的急诊科大佬对芽芽起了空前的兴趣，一调查才知道姑娘还是从穷乡僻壤，靠着实力拼到了京都医院，成为一名编制外医生。
调查了一个星期之后，大佬出抢人了，出的条件很不错。
京都医院肾内科会透析的医生他记得只有两个吧，自己可以调两个专业的过来，换一个芽芽过去。
“我们医院的聂芽芽同志，虽然年纪，但表现确实抢眼，无论是之前的爆炸案还是产妇食管破裂都提供了十分重要的援助。
我们医院一向很注重人才，所以也正在商量怎么进行奖励，往后也要大精力培养这样有前途的学医者，都是为人民服务，芽芽同志在哪没差别。”
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人家也不愿意听客套话，皱着眉头，“借你们一台b超，用五年，不能再多了。”
二院有钱跟二院b超都是医学圈不争的事实。
这年头医院很多器械使用年限都是十几二十多年起跳。
二院的几台b超设备是刚从日本引进的eub-25m型，一套十四万多呦，跟京都老式的b超一笔，洋气极了。
乌老挥挥，他不干。
谈不拢人家就不谈了，甩就走，回头就交代儿子摸清楚那位姑娘住哪，打算绕过京都上门挖人。
于是某一天芽芽从医院里出来，后头跟着一个人。
本来那么宽的道谁都能都，但在公交站台，公交车站，甚至是家附近的胡同里都能瞧见熟悉的身影，这就不太对劲。
大黄一如既往的在胡同口等着芽芽。
它老了，皮毛逐渐失去了光泽，动作也渐渐迟缓。
当它瞧见芽芽走时，停时，对方也走走停停时也确定，这是一个跟踪者。
它喊住芽芽，后面那人顿了顿，靠着电线杆假装出神。
芽芽余光瞥了眼后头，纠结了一下喊上大黄朝外走。
跟踪者顿了顿，继续跟上。
金鱼胡同附近就有派出所，同个胡同的人来来往往，饶是互相间不认识也混了个连输，大家干啥职业的久了以后都知道一二。
刚下班提着菜准备回家的民警被人挽住臂，回头瞧见是个陌生姑娘时怔了下。
“大哥，外头有拍花子准备抓我去卖，你赶紧去抓它。”芽芽。
民警警一扫，正好和看过来的男人对上了目光。
对方不怕，反而有走上来趋势。
正好芽芽继续：“他都跟了我一路了，肯定想抓我，但是没找到会。”
民警同志把菜篮子塞给芽芽，让人往边上站一站，活动了下筋骨就扑了过去，按住肩膀一个过肩摔就让人利落的躺在了地上。
不少市民纷纷围上，然后从芽芽口中得知是个拐孩的拍花子，眼神立刻带上了愤怒和不屑，在警察同志压着进派出所时，不少人暗中踢了几脚。